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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女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顾姑娘,青筠的话想必你已经听明白了,若是还没听明白,相信在座的人都很乐意对你重复我刚才说的话。”

    “当然,顾姑娘如果对陛下赐下的这一纸婚约有异议,我可亲自陪你去陛下跟前好好理论理论。”

    顾雁婉瞳孔一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虚弱的脚步后退了些。她变了,她怎会当众将这种事情挑明,既损了她的颜面,更是丢了整个殷家的人。

    更甭提殷相那般极好面子的人,若不将殷青筠丢去浸猪笼,打折一只腿也是会的。

    她怎敢她怎敢!

    此话一出,厅内众人面色各异,但殷青筠话中也将他们拖下了水,一些想要开口相劝的人都纷纷打消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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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她是孽障
    下了栈桥,镜湖边的风光被围守的兵士衬得有些严谨不得亵渎,停在湖边的各家马车也散了许多,殷青筠那辆马车比较显眼,用的是上好红木,外头悬挂的帘子上还缀了颗颗圆润饱满的珍珠。

    青岚说着,脸色遽然一垮,像是要哭的模样,“只是......”

    殷青筠揉了揉饿得有些发酸的小腹,上了马车回头瞧了青岚一眼,笑道:“只是什么”

    青岚旋即嗫嚅着回道:“姑娘如此吓退了顾家嫡女自然是好的,只是相爷那里......怕是又要着姑娘的恼了。”

    殷青筠坐进了车里,光线被帘子遮挡了去,只余下细小的几柱洒在她修剪得宜画着牡丹花汁的手指甲上,泛出点点素白的微光,她神情恍惚了一瞬,莞尔笑道:“不会的,父亲最好面子,岂能为了姑娘家的一点子小事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青岚以为自家姑娘这是在强装镇定劝慰自己,顿时红了眼,坐在车外抹了抹眼泪。

    殷青筠坐在车内浑然不知,只靠着车厢假寐,开始忆起前世如今的时局。

    陛下的身子便是此时开始不好了,在太后寿诞过后甚至是罢了整整一月的早朝,日日叫太医院严守待命,数不尽的汤药被送进昭德殿中,期间继后陆氏寸步不离地守着,赢得了前朝雪花片似的赞誉。

    正逢萧桓独挑大梁受命巡视汝南,得了陛下的赞许,殷正业也是在这时打起了勾搭陆皇后的如意算盘。

    如果,她想办法把萧桓的这桩美事丢掉萧祉身上去,原本因此事站向萧桓的大臣,是否会倒戈向着萧祉对他以后的路,会不会也轻松些

    青岚知晓殷青筠累了,特意叫车夫驾马平稳些,别颠着她了。

    等回到殷府,外头的天色已是很暗了,红橘色的火焰烧了西边大半的天,青岚掀起帘子,温柔地叫醒殷青筠。

    殷青筠下了马车,脸颊被晚霞映得十分柔和。管家殷庆从侧门里迎出来,挡住了她的路,一脸焦急道:“唉哟喂,大姑娘您可算回来了。”

    殷青筠停住了脚。

    “还请大姑娘去书房一趟,相爷等了您许久了。”

    殷庆抬眸看了眼殷青筠,没看到她听见相爷在等她的这话面上露出什么担忧的神情,反倒嘴角扯出一丝冷意,陌生得紧。

    “大姑娘......相爷已经听说了今日发生的事情,您去的时候记得服服软......”

    “不去。”

    殷青筠双脚一转,绕过殷庆看也不看他继续往府里迈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了。

    殷庆愣在当处,怎么也没想到大姑娘的戾气变得这样重了,连相爷两个字都听不得了,一听就沉下脸来。

    神仙打架,怎的净要为难他们这些下人。

    青岚急急又跟上了殷青筠,走了几步还是回头对殷庆说了句:“管家莫要气恼,大姑娘今儿被人气得狠了,确实不妥,待她气消了,奴婢再劝她去见相爷。”

    殷庆瞧了青岚一眼,大姑娘虽说莽撞,可这个丫头一向是个沉稳的,便点点头,这些年已经被殷青筠磨得没了脾气:“那你就多劝劝大姑娘吧,相爷那里方才也是发了极大的火气,夫人都被轰出来了......”

    青岚轻轻颔首,赶紧跟上殷青筠,心中却是为殷青筠捏了一把汗。相爷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骂夫人,姑娘本无心同他周璇,现下......若叫姑娘知晓夫人又被相爷骂了,还不把殷府闹得掀翻个面儿来。

    殷正业在书房等到太阳下了山,终于听见殷庆磨磨蹭蹭地进了屋。

    “人呢”他一见殷庆身后空荡荡的,就晓得又那是孽障不服管教了。

    殷庆轻咳一声,回道:“相爷,大姑娘说她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还请相爷莫要恼怒气坏了身子。”

    殷正业狰狞的面



018:一个痛快
    殷青筠不知她那老父亲一夜是如何度过的,只回了自己的院落爬上床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好久都没有睡得这般舒坦了,床榻软绵似飘在云端一样,只是睡到后半夜时,她又觉回到了那段在昭德殿中的日子。梦里的场景尤为清晰,萧祉身着常服连夜出了宫,她软绵无力的身子无法飘出皇宫,在宫门口彻夜未眠等了一夜。

    第二日昭德殿中便出现了一株颜色极美的灼灼桃花,萧祉站在同他身量一般高的桃树旁,一声声唤着:软软,软软。

    软软,朕记得你最喜欢大佛寺后山的桃花,如今给你移来了,看看,可还喜欢

    三月桃雨,四月柳絮。

    可那桃花不过在寒凉彻骨的宫里活了小半月就死了。

    那时年轻肃穆的帝王发了疯似的又要冲出宫中去再去移一棵来,右相崔承誉急匆匆地进宫,耐心规劝前者:“陛下,莫要徒劳了,人已经都死了,这花自然是养不活的。”

    萧祉闻言几乎双目充血,崔承誉却偏了头,不轻不重道:“陛下,若微臣换做是你,那大佛寺中的桃花活得好好的,何必再去糟践它们,不如日日看着这些垂柳飞絮也是极好的。”

    桃树不适合长在宫中,何必为了那十几日的美好妍丽弄得两败俱伤,柳树可比桃树好养多了。

    这梦实在太过真实,殷青筠醒来后就靠着床沿直掉眼泪,拿着帕子捂着也止不住。

    窗外的鱼肚白渐渐泛起淡金色,响亮清脆的鸡鸣声过后,门外的青岚碧珠端了漱盂铜盆敲开门,先是见殷青筠已经醒了有些诧异,而后青岚又瞧见了她微红的眼角的泪痕,身子顿了顿。

    碧珠站在青岚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头来,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做噩梦了”

    殷青筠吸了吸鼻子,鼻尖尚还红肿发亮,心里的滋味儿也不好受,像是飘在云端里上,头却被强塞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整个人都不舒坦。

    净面梳妆后,殷青筠手捧着头靠在梳妆台前,指甲轻叩在桌面儿上发出细微的轻响,算着时辰,父亲应该已经下了朝,但临时被陛下召去御书房和其他重臣共商要事。

    她忽然回头扫了眼身后的青岚和碧珠。

    青岚沉稳有度,抿着唇等待吩咐,殷青筠却目光一转,落在瑟瑟发抖的碧珠身上。

    青岚刚张开要出声,碧珠已然惊慌跪下,落泪道:“姑娘!您就留下碧珠吧......碧珠从今往后定会好生伺候姑娘,绝无二心!求姑娘不要赶碧珠离开啊!”

    殷青筠闻言手抚上腕子间的青白玉镯,细腻的触感微微凉,莞尔一笑道:“去将前两日我在母亲屋里挑的钗都拿来。”

    碧珠面上一紧,飞快抬头看了眼青岚。

    青岚叹了口气,怕这丫头已经吓得腿打颤站不起来了,便出声道:“姑娘,我去吧。”她绕到梳妆台的另一侧,从下面的大柜里抱出两个半尺见方的小匣子,转身走回来,顺手将匣边铜扣掰开,里头的事物便毫无遗漏露在殷青筠面前。

    殷青筠手伸进其中一个匣子,挑了支素银累丝千手菊样式的银钗别在发髻中,瞧了一会儿觉得不好看,又换了白璧无瑕雕花的玉簪,总算是觉得配得上今日的妆容。

    她的首饰衣裳永远是宫里最时兴的样式,一些妃级以下的宫妃都没这待遇。

    青岚见她紧皱的黛眉终于缓下了些,紧着笑道:“姑娘莫要再挑拣了,向来是人衬发饰,姑娘这样水一般清秀明丽的女子,便是戴木钗也是既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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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叫他等等
    早间的阳光并不是很浓盛,淡淡的金光照在人身上只有微微的烫感,偏青岚只觉得身子如坠冰窖般寒冷,掩在袖下的手颤巍巍地推开碧珠,又惊又怒:“你怎么能做那样的事儿!”

    碧珠哭泣不已,满心满脸都想着悔过自新。

    “姑娘......”

    “姑娘......”

    她扑上去扯了殷青筠的衣角袖子,见她满脸冰霜,想起来她最厌烦旁人哭哭啼啼扰了安宁,旋即连哭都不敢哭了。

    青岚再想为她开口求情已是做不到,索性又推开她,护在殷青筠面前。

    “碧珠,去年你那祖母卧病在床,姑娘特意放了你整整三个月的假回去侍疾,拿了十几两银子赠与你给祖母看病。”

    “你摸着良心讲,你幼时卖入府中时才不过抵了二两银子,你如今吃里扒外竟然敢偷姑娘的东西出去变卖!”

    “殷家何曾亏待过你!”

    碧珠低泣泪不成声。

    她知道错了......原先只是一时见财起意,可后来她那不争气的哥哥回回赌输了钱就回去打骂祖母,她实在是不忍祖母临到老来还要受子孙的气,才偷偷留下宫中赏给姑娘的东西拿出去变卖。

    她那哥哥混不吝的就是个吸血虫,三五十两银子一两月就能花得精光!

    殷青筠低头轻轻瞟了眼碧珠悔不当初的模样,声音沁凉刺骨,“你可晓得,你拿的都是宫中的事物,若有朝一日被人揭发,少不了倒卖贡物的罪名。”

    甭提她这样身份卑微的一个婢女,便是宫中的大小娘娘们偷偷贩卖宫中私物,若没个家世势力傍身,也会落个惨受私刑的下场。

    碧珠连连磕头,任头皮在坚硬的地板上磕出了血印子也顾不得,“姑娘,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请姑娘饶了我吧......”

    青岚闻言抬头,望着殷青筠欲言又止,嘴唇嗫嚅了几下,愣是开不了口。碧珠什么样的品行她自是知道的,若说为了钱财背叛姑娘倒不至于,就怕是还和菡芍苑那边有关系,所以姑娘这才大发雷霆。

    殷青筠面色还算平和,稳稳地坐在窗下的摇椅上,声音寒凉,“你若当真想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碧珠先是双眼冒光,而后眼前迅速掠过一片霾色,似是怀疑自己听左了去。还是青岚俯下身推了推她,惊喜落泪道:“碧珠碧珠,还不快谢谢姑娘!”

    碧珠正欲磕头道谢,殷青筠陡然话风一转:“只是你得确保你能忠心不二,不再同菡芍苑那边联系,我可以再留你几个月。”

    碧珠身子发软倒在地板上,冰冷从膝盖骨直窜进四肢百骸,在心腔处汇聚迅速结冰。姑娘果然是个极记仇的人,就算肯留下她,也要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扯下来......

    青岚神色顿时一凛,狠瞪着她:“你竟真敢做出这等事来!”

    碧珠哭道:“青岚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殷青筠缓缓闭上了眼,细想着当初碧珠叛主出逃之前,是同萧祉皇子妃的婢女如菱见过一面的,也难说她是被人挑唆,才做出的傻事。

    只是再留她近身......心里总是不舒坦的。

    殷青筠睁开眼,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碧珠哭肿的双眼,这才轻抬眼睫,看向窗外生机勃勃地绿荫繁花,道:“我这院子外头的花儿缺一个料理的花匠,你若不嫌弃......”

    碧珠身上颓败一抽而空,又恢复了几分生气,猛然点头道:“不嫌弃不嫌弃,碧珠感谢姑娘的大恩大德,日后定然为姑娘肝脑涂地,决不会再背叛姑娘。”



020:说难听的
    穿堂里吹来的风有些凉,吹进殷庆的心底直打寒颤,见殷青筠良久都没出声,不由愣了愣:“大姑娘”

    殷青筠方才去换了件海棠红的细褶长裙,显得整个人明艳极了,端端的站在殷庆面前,笑容清淡如风,微挑的眼角还带着几分盛气凌人。

    殷庆心里打鼓,义勇侯今日是来找大姑娘麻烦的,怎的大姑娘这般不慌不急的模样,竟像是她去找义勇侯的麻烦一般

    “我听得见。”殷青筠略抬眉眼,眼神转向厅里的中年男人。

    房檐遮去了大半日光,她只能瞧见一道黯淡的坚挺背影站在那儿,好似是在观赏角落里挂着的那副朝阳春日图。其实这顾严韦在本质上应该跟殷正业是同一种人,装正经,假斯文,平时日都爱收藏一些字画,好显摆显摆自己的书香气。

    实际上顾严韦比殷正业更加不如,大字不识一箩筐,整日舞刀弄枪便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周整。

    顾严韦背对着厅口,眼睛死盯着画像上的笔墨出神,察觉到有脚步缓缓走近,以为是刚才那个说话遮遮掩掩的管家,一时心里积着的火气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子沉声怒道:“这就是你们相府的待客之道!”

    绣银线海棠纹案的裙摆停在了猩猩红的地毯边缘,殷青筠含笑抬头望着顾严韦,举起小扇遮住下颌,笑道:“侯爷今日明知我父亲不在家中,不知上门特来摆放所为何事”

    顾严韦站在厅里,昏暗遮去了他眼眸中一闪而过惊叹,转而被大片的愠怒盖住,颇为轻蔑地扫了眼殷青筠,道:“你便是殷相的大女儿”

    殷青筠笑了笑,兀自轻移步子走到梨花木椅前坐下,立即有府婢上前奉茶,她端起那盏茶香袅袅的茶,透过迷蒙的热气看顾严韦,“侯爷不必如此,想说什么说便是,这般不礼不兵......青筠实在惶恐。”

    茶的热气氤氲形成了一道白气飘在半空,顾严韦有些看不清殷青筠的神情,只见她动作温缓端庄,比宫中那些小娘娘和公主们教养都要好,偏一点儿也不着急害怕的模样更是激怒了他。

    “你惶恐你惶恐个屁!”

    顾严韦本就是个粗鲁之人,父辈靠着屠卖猪肉糊的口,即便这些年富贵了也改不了从前那股破落户的陋习,张口便骂:“我女儿好生与你结交,你竟当众羞辱她,你是何居心!”

    殷青筠柔柔一笑,手下用茶盖拂去茶水面上的浮沫,杏眸中略带凉意,“侯爷这算是来心事问罪了青筠自小熟读女戒女则,晓得如何与人相处,晓得如何与人为善,昨日在永昌伯世子的诗会上青筠自认没有过错,不知令女回家是如何向您告状的。”

    顾严韦愣了愣,他压根不知什么女戒女则,更不知女儿被人辱骂跟女戒女则扯得上什么关系,只大刀阔斧地坐到殷青筠对面,横眉冷竖道:“你休要巧舌如簧!是你昨日欺负雁婉在先,害得她被京中世家贵女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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