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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女多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金妃惜笔

    “义勇侯,这话说得过头了,什么叫做是我害得她颜面扫地分明是她自己心术不正,干我何事”殷青筠挑着眼角,海棠红的长裙衬得她面容盛气凌人,倒是一副坚韧不服输的模样。

    顾严韦何曾见过这么胆大的姑娘。

    不说整个京城,便是宫里头皇后娘娘最疼爱的四公主见了他也是浑身打颤,极为惧怕他这一身煞气,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这殷家的大姑娘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难怪能气得雁婉回家砸了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顾严韦愣怔的一会子里,殷青筠抬眸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腰间斜跨的佩剑上,垂下眼眸心思也有些飘忽。

    &




021:被拿捏住
    穿堂里透过来的风停了,一时间正厅里静得落针可闻,静得可怕。

    殷青筠蹙了眉,如同绝世画卷中的忧愁美人,一颦一笑便牵动着人心,随之起,随之落。

    顾严韦手臂上的青筋似虬龙一般狰狞可怖,面上双眼盛怒犹如林中扑食的捷豹,“本候的女儿乃世间绝盛女子,那三皇子不过区区一介宫女所出,身份卑贱,雁婉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气!”

    殷青筠闻言顿时笑了,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风情柔媚叫人移不开眼,偏杏眸清凉如水,犹如高山缝隙中流出来的清泉,任谁也生不出什么亵渎的想法。

    陈家的血脉,果然厉害。

    顾严韦心下不禁暗叹。

    从前他有幸见过已故的陈皇后几面,那等天姿美貌是刻进骨子里的,清冷绝尘端庄秀美,比月下仙姝还要动人心魄。

    大公主也生得如同殷青筠这般寡淡的性子,面容姝丽绝色,眉眼淡定从容,遇事不乱。

    殷青筠抬眸望着他,眸底沁出丝丝春日笑意,“侯爷竟是这般想法,但这婚旨是陛下亲自赐下来的,若侯爷觉得这不公平,青筠亲自陪侯爷入宫面见陛下可好”

    她正愁抓不住他的把柄呢!

    他倒口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连萧祉身份低贱这种话都说得出来。那萧祉就算生母地位卑微,可也好歹是陛下亲生的儿子,大周朝正经的皇子。

    岂是他一个区区侯爵敢出言置喙的。

    顾严韦眸色一凝,暴戾散去,被浓深的幽沉漫了上来。

    殷青筠挽了挽耳旁的黑发,笑得纯良,“侯爷这话我可是记下了,改明儿我若再遇上了三皇子,可得向他问问,是否想高攀你顾家的女儿。”

    顾严韦被活活硬梗了下,半晌嗓子都发不出声。

    这殷青筠不但巧舌如簧,心思也转得快,他不过一时失言就被他拿捏住了把柄,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万没有再反口的道理。

    但这话若是被殷家这个没皮没脸的姑娘传了出去,他的女儿还如何做人。

    都是那萧祉惹的祸,无权无势还顶着张比女子还要绝色的面孔成日满京城乱窜,撩得贵女们心猿意马又拿同殷青筠的婚事做挡箭牌,实在可恨。

    待他回府,定然斥责雁婉一番,叫她日后再也不要同那萧祉扯上任何关系。

    这满京城那么多世家子弟,哪个不比萧祉强

    五皇子顾家暂且还攀不上,但那右相家的嫡孙还是能够的,顶顶的世家名流,多少闺阁姑娘艳羡的梦中情郎。

    青岚有些没缓过神来,方才眼见两位吵得那样凶狠,现下却两两面色平静各自不知再思索什么,立即给殷庆使了个眼神儿。他也是个人精,赶紧夺过顾严韦手中的长剑,替他塞回腰间空空的剑鞘里。

    殷庆老脸赔着笑道:“老奴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严韦目光凛冽地扫过来,殷庆头皮发麻,迎着那目光细声接着说道:“今日想必侯爷来时外头许多人都看见了,这京城最是繁华,不缺的就是人多嘴杂,想必侯爷也愿意自家安稳……昨日之事我家姑娘纵然有错……”

    顾严韦眼眸一瞪,两只铜铃大的眼睛似要吃人一般。

    “……您家的雁婉姑娘也不全然无辜啊……”殷庆此刻只想找个地缝儿赶紧钻进去,心里十万个不想再夹在两尊大佛中间。

    殷青筠又细



022:当不当讲
    殷青筠手里捧着茶杯细细地抿,清香的茶叶在杯沿打着转儿,她两弯长眉入鬓,微挑的眼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偏头看向殷庆,见他拘着手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殷青筠放下茶杯,坐直身子笑道:“管家有话直说无妨。”

    殷庆长叹一声,实在有些话不吐不快。

    “大姑娘可知今日闯了大祸”他满面愤红,语气也不甚恭敬,“那义勇侯乃是相爷见了也须得毕恭毕敬的人,您今日得罪了他,若是相爷回来了......定是要狠狠责骂您的。”

    不说别的,夫人已经为大姑娘背了多少责骂。

    殷青筠收敛了嘴边笑意,拿着扇子起了身,柔软美好的身段在阳光底下有些虚虚不实,桃花面上恢复成了一惯的清冷模样,叫人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管家此番言语,我没有一个字是觉得认同的。”殷青筠眸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那义勇侯嫡女觊觎我的未婚夫还有理了难道她相看了我就得拱手相让还是天下都是这个理儿,就连陛下的龙椅若任人肖想了,只需那人说一声便要让给了他!”

    殷庆头大如斗,身子颤巍巍道:“啊呀!大姑娘......这,这话可不是能随意胡说的!”

    这哪儿跟哪儿啊!

    他不过是劝大姑娘不要为了那不得宠的三皇子得罪义勇侯府,怎的大姑娘能扯到陛下的龙椅去,若要叫旁人听见了,相爷少不得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往重里了说,恐遭口舌之灾。

    殷青筠笑笑:“那管家也莫要说胡话了。”

    青岚替殷青筠理了理裙摆,殷青筠捏着扇柄施施然出了正厅,日头从她头顶撒下去,发丝在光洁如玉的额前投下细丝的阴影。

    殷庆站在原地捶胸顿足,这下完了。等相爷回来了知晓了这事,怕是连撕了他的心都能有了。

    殷青筠扭头看向面容愁苦的殷庆,柔柔一笑道:“管家不必自责,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叫父亲迁怒于你的。”

    饶话是这样说,殷庆也不敢太放在心上,只低头应声道:“还请大姑娘日后务必谨言慎行......相爷如今在朝堂上屡屡被人弹劾排挤,本就不易,大姑娘也得替相爷操操心啊。”

    殷青筠眼眸一沉,稀薄的黯色汇聚在眸底,扯了个阴测测的笑意,道:“父亲他在朝堂上举步维艰,怪得着我吗”

    青岚站在她身后道:“姑娘,咱们院里还煨了补汤,待夫人回来了,您不是还要亲自送去嘛。”

    殷庆低着头,被殷青筠的话梗得没了脾气。

    殷青筠朝青岚点点头,后者温婉一笑,扶着她缓缓下了厅前的台阶,回了自个儿院里。

    殷青筠刚坐下,青岚的絮叨就上来了。

    “青岚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殷青筠坐在桌旁拿了琉璃瓶里的鲜花摆弄,闻言睨她一眼,道:“既知不当讲,那就索性不要讲了。”

    “姑娘......”青岚急得跺了跺脚,走近殷青筠在她对面站住脚,满面忧忡,“姑娘今日实在是冲动了......管家的话虽也有不妥之处,可义勇侯是您的长辈,您今日得罪了他......京城总共就那么大的地儿,您同顾姑娘日后定然会再遇上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时得多尴尬呀。”

    殷青筠垂头看着自己晶莹的手指甲,甘棠色压在灼灼的芍药上,格外明亮讨喜。

    殷青筠手拂过尤带露珠的芍药花瓣,指腹沾了些许湿意,“这又有什么,哪家姑娘不是同旁人面和心不和的,我堂堂相府嫡女,还怕她”

    自然是不怕的。

     



023:想说什么
    殷青黎眉头紧锁。

    这殷青筠吃错药了没来由地这样夸她一通。

    殷青筠眯了眯眼,目光落在她略失血色的脸上,轻笑道:“母亲刚从外头回来,我正准备去向母亲请安,不知妹妹和姨娘是否也要去,咱们便一道儿吧。”

    林姨娘生了一双勾人的媚眼,此时含笑望着殷青筠,拉了自己女儿的手,“妾正有此意,但妾和二姑娘刚才在街上染了一身尘埃,唯恐将这污糟渡给夫人,妾寻思着还是回屋去换身衣裳再去吧。”

    反倒是殷青黎掐着手心神色悲愤,她最受不得殷青筠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偏她生来就是顶顶尊贵的嫡女,自己穷极一生也得不到她如今张张口就能得到的荣华富贵。

    殷青筠柔软的指尖顺着手中扇柄上缠绕的丝带纹路打圈儿,点了点头。

    殷青黎目光紧紧盯在殷青筠远去的背影上,殷青筠肩头的衣料在阳光下绽出细微的银光,那是宫中只有皇后的公主才能用得起的名贵料子,寻常勋贵人家的夫人即便是得了一块边角料做帕子,也要欣喜若狂好些天。

    陛下对殷家向来大方,只是只对陈氏母女大方罢了。

    林姨娘摸着女儿的手拍了拍,“黎儿,娘教过你的,遇事得忍,哪能日日像你这般愁眉苦脸的。你是瞧着她殷青筠如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头的日子还长着呢,她那番孤傲目中无人的行事章法,总有一日会摔进烂泥里的。”

    殷青黎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了刚才在街上听到的传言,说是顾家侯爷找上门来却被殷青筠一通羞辱,这事儿如今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殷青筠她摊上大事儿了!

    她一张秀丽清冷的脸上扬起笑意,心中宽慰不少,“还是娘亲想得周到。”

    林姨娘点了点她的额头,挽着她笑着回菡芍苑。

    殷青黎问道:“娘亲,咱们待会儿还真的要去给夫人请安”

    林姨娘笑笑:“我的女儿,你这真是蠢出升天了......你何曾见我主动去她那儿请过安,不过是几句客气话罢了。”

    殷青黎赧然垂头,心道也是,若不是陈氏有个好命的姐姐,得了陛下青眼怜悯,怕是父亲早就将自己的娘亲扶正做那正头的相府主母了。

    只是这样一想,殷青黎心里就更气了。

    殷青筠身份贵重,不说出入奴仆数几,便是伤了根手指头,宫里都能下道抚旨来好生慰问她一番。

    她们若想扳倒殷青筠,还不如转头想想如何登天去。

    ......

    ......

    青岚见殷青筠面色恹恹地走来,手里挽着食盒紧了紧,眼睛一转就看见了还未走远的那对母女,瞬间也脸色冷了下来,忍不住安慰道:“姑娘何须同她们寒暄,往日她们可劲儿给夫人添麻烦,您训斥她们都来不及,如今倒是见了她们还好言好色了。”

    殷青筠垂眸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到了清风苑,玉嬷嬷从屋里头迎出来,见她身后的青岚提着食盒,笑道:“大姑娘有心了,夫人刚才还念着早上没吃早饭胃里饿得很呢。”

    殷青筠迈步进了屋,目光循着玉嬷嬷见到了坐在榻上的母亲,疑然道:“母亲不是去大佛寺上香了吗,那方丈竟没给母亲安排斋饭”

    陈氏性格怯弱,恬淡话少,在京中的贵妇圈子里人缘并不是很好,一向同那些爱攀比善口舌的女人们聊不到一处去,倒是时常去大佛寺上香祈福,兴头十足时还会在寺中住上几日。

    陈氏朝殷青筠招了招手,摸着她头道:“慧音大师近来闭关,接



024:恳请慎言
    阳光透过窗格照进来,带进来几分暖意,殷青筠纤长如玉的手指搭在陈氏膝上,被阳光照得剔透晶莹,指甲面上散发着素白的微光。

    陈氏低头看着殷青筠认真的脸,缓缓讷讷道:“长姐是陈家的骄傲。”

    陈家家世并不显赫,但这只是相对于皇室来说。

    陈家乃是大周的百年望族,富可敌国,在最强盛时全族远迁京城,再无人入仕为官,族中也只出了陈皇后一个争气的子孙。

    陈皇后陪着如今的皇帝从潜邸皇子到一朝之帝,温恭谨孝,堪称大周女子的典范。

    陈氏忆起长姐当初出嫁当日的那一袭猩猩红的凤袍,声音里夹杂着些微的哽咽:“那时我童言无忌,说她那身凤袍竟像是染了血似的,后来一语成谶......后来祯远第十年,她浑身是血带着未出世的小皇子去了......”

    殷青筠举着帕子给陈氏擦眼泪,顾不得自己也是热泪盈眶,只道:“母亲同先皇后明明是一母同胞,怎的这性情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陈氏哭笑不得,“长姐一向温柔大方,又护短,我们底下的姊妹总是被她好好护着的,从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只是长姐出嫁,嫁给皇子做了皇子妃之后,陈家就同她断了联系。直到后来,自己相看中了夺得三甲的殷正业,族中不允陈家的女儿嫁入勋贵人家,长姐才重回陈家,为她撑腰,替她做脸面,她才如愿嫁给了殷正业。

    只是如今殷正业变得面目可憎,全然可惜了长姐当年的成全之意。

    “母亲,您活了几十年,看遍人心冷暖,孰是孰非相信您自有论辨......”

    陈氏一怔,抚着殷青筠的头发的手顿了顿,眼角还挂着分明的莹亮水渍,有些想笑,“软软,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女儿今日实在叫她诧异,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叫她心里发沉,十分不安。

    殷青筠望着母亲担忧的脸,勉强扯出个笑脸,道:“母亲如今没有娘家,甚至能说是无依无靠......但是父亲不是良人,您千万不可把筹码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母亲,你且瞧着吧,往后的日子待软软替你筹划。”

    她顿了顿,脸上是数不尽的认真,道:“这诺大的殷府并不是咱们的家。”

    陈氏脑海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她根本没抓住,而殷青筠也不等她想起来,便再也没有其他什么解释,起身擦掉眼旁的眼泪就离开了清风苑。

    青岚守在院中,见殷青筠这么快就出来了,觉得有些奇怪,又见她眼角湿湿的,小巧琼鼻也带着几分微红,顿时歇了心思不敢多问,只跟着她的步子出了后院,直直往殷正业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书房里正是怒火冲天,池鱼殃及的光景。

    殷庆跪在地上垂着头不敢抬眸,只能听见殷正业在房中大步踱步,口中尽是谩骂。

    “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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