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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槐枞神色一缓,沧月身边确有一名亲信女子,正是唤作司马貂,他曾在龙城见过不止一次。

    “殿下,这或许正是良机,不妨一见。”成律归见槐枞目光扫来,忙道。

    槐枞略一思忖,对护营小帅吩咐道:“请使者入营,只放司马貂一人进帐,尔等在帐外小心戒备!”

    护营小帅领命而去。

    成律归暗自颌首,非常时机,不得不防啊!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护营小帅掀开帐门,领进来一名年轻女子。那女子身材高挑,眉目如画,嫣然笑道:“司马貂代主上沧月,问槐枞大人安好!”

    “你绝非司马貂!”槐枞一见女子面容,已知来人身份不实,目光一寒,猛喝道,“来人啦!”

    话音未落,护营小帅身形软倒,已被女子偷袭得手。

    成律归神色大变,正要上前,帐门一晃,闯入一道人影,凌空扬掌,成律归胸口如遭雷击,口喷鲜血,倒跌丈许,四肢抽搐几下,再不动弹。

    槐枞一见来人身手,已知今日凶多吉少,他拔出神兵“九曜”,神色肃穆,欲作生死之搏。

    帐外毫无动静,一众护卫显然已被来人瞬间料理。

    “两位来此,意欲何为”槐枞濒临生死危机,神气反倒更显从容。

    适才闯入帐中的人影,乃是一名中年男子,身形高瘦,一身随从装束,面貌平淡无奇。但自此人现身,年轻女子就退到一边,显然他才是两人中真正话事之人。

    “大梵天!”中年男子目视槐枞,似有赞赏之意,“阁下武力虽然马马虎虎,气度却着实不凡,若非事出无奈,本人实不愿取你性命!”

    槐枞为鲜卑八部将之一,一身修为虽然未入绝顶,放在一流之中,亦属好手,但在来人口中,只落得“马马虎虎”几字评语。

    事关生死存亡,槐枞自然顾不上评语如何,他紧盯中年男子双目,问道:“阁下到底甚么来历”

    “本人来历如何,请恕无可奉告,槐枞大人只需牢记,本人不过受人之托,待你到得黄泉之下,千万不要寻错债主。”中年男子神态轻松无比,似乎面对的不是鼎鼎大名的大梵天,而是一芥山野草民。

    “莫非---”槐枞眼神一寒,似已猜到主使之人。

    他一语未毕,中年男子全身衣衫无风自动,猛地隔空挥出一拳




059 龙城远 雕弓寒 上
    博格达峰北麓,鲜卑营地。

    主帐之中,贺兰瀚海、慕容长河并肩而立,注视着上方宝座上气息全无的槐枞,后方军中悍卒林立,其中两人扶着神色萎顿、衣襟沾血的成律归。

    那护营小帅先被偷袭放倒,又被补了一刀,身首异处,早已死得不能再死;成律归却颇幸运,或许那中年男子太过自信,一击之后,心神俱放在槐枞身上,让他逃得一条性命。

    “听营门士卒所言,偷袭者竟是吉祥天所派使者”贺兰瀚海转过身来,目若鹰隼,紧盯成律归双眼。

    “大梵天”槐枞在大帐中被袭击致死,凶手竟是“吉祥天”沧月的使者,这消息一旦传到鲜卑大王檀石槐耳中,漠北必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邪尊”慕容轩虽去,但檀石槐能被尊为鲜卑一代天骄,自身权谋军略、武道修为俱为天下翘楚,他的怒火,即便贺兰瀚海、慕容长河亦不愿直面。

    成律归神色间既有愤懑,又有几分恐惧,摇头道:“槐枞大人一见使者,就发现来人身份不实,事后看来,怕是有人陷害沧月大人。”

    慕容长河冷然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虽不能确认主使之人即是沧月,但亦不能就此洗脱她的嫌疑。焉知成律归这条命,不是对方故意留下”

    贺兰瀚海、成律归均知慕容长河与“吉祥天”沧月关系甚好,这一番话,看似秉公执言,却未尝不是在替和连开脱。须知举世之间,最想取槐枞性命的,既不是汉廷边将,亦不是诸羌群豪,而是和连。自古以来,在至高的权力面前,父子相残之事并不少见,更何况兄弟手足。

    “长河所言亦不无道理。”贺兰瀚海颌首道,“此事我等无须多虑,待回到龙城,由大王决断便是。”

    慕容长河并无异议,转而道:“此地并非久留之地,眼下最为要紧之事,当是护送国师、槐枞大人的遗体北上。”

    “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你我暂替大王掌管这三千人马。”贺兰瀚海接道,“待夜叉瞳大人归来,我等即刻出发。”

    贺兰、慕容三言两语之间,已然达成共识。成律归无论身份地位,还是武道修为,均与两人相去甚远,人卑言轻,自是识趣,听从安排。

    ------------

    瑶池下方数里,远离下山通道的一处崖壁上,吕布赤手空拳,卓然而立,似在等人前来相会。

    远处蓦地出现一道人影,身姿妙曼,翩若惊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来到近前,凌空几个起落,落在崖上,正是珞伽。

    兄妹俩分东西站立,四目相对。

    “三年前,为兄自恃武道大成,戟法、箭法亦臻极致,遂独上弹汗山,寻邪尊一战,虽然不敌慕容轩,却凭借手中箭术脱身。”吕布神色落寂,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珞伽倾诉,“但昨日一观两大宗师对决,为兄方知当年慕容轩实已手下留情。”

    热海之畔,“剑宗”王越既能看穿吕布来历,“邪尊”慕容轩与吕梁、慕容嫣夫妇纠葛更深,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他原本就很奇怪,既能狠心逼得妹婿家破人亡,又能因妹子之死发白如雪;既能为百年恩怨与剑宗生死相搏,又能收妹婿之女为嫡传弟子。”珞伽别过脸庞,冷声道,“对妹婿之子手下留情,不是很正常么”

    邪尊之邪,正在于他行事难以测度,让人无从捉摸。

    当日在离恨崖上,邪尊留下珞伽,随口谈起吕梁、乃真尔多之事,显然早知珞伽身世,他并未多说甚么,只是提及百年恩怨到天山之战为止。

    “奇怪”吕布一怔,随即颌首道,“是有些奇怪。”

    他原以为见到慕容轩身死,自己会感到惬意,但事实上,他不仅毫无惬意之情,反而有几分怅然若失。

    这是不是也很奇怪呢

    兄妹俩各有所思,一时无言。

    “要杀檀石槐,眼前或许正是良机。”珞伽回过头来,星眸隐显晶莹,“鲜卑国师身死,遗体即将运回龙城,檀石槐必会出迎。”

    细论起来,两人对鲜卑大王檀石槐的仇恨,尤在“邪尊”慕容轩之上。毕竟慕容轩虽是动手之人,但起因实在檀石槐。

    但檀石槐为呼衍王血脉,又自小得慕容轩指点,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且长居于大军之中,若要杀之,实在难若登天,否则他早已死在汉廷派出的刺客手中,何至于三边战火不断。

    吕布虎目一亮,已知珞伽之意,“既是迎殡,自然不比行军打仗,所带人马绝不会太多,确是动手的好



060 龙城远 雕弓寒 下
    漠北,龙城。

    正值大寒时节,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天地之间俱是一片苍茫,安侯河上下均已结上厚厚的坚冰。

    离城二十里外,三千鲜卑狼骑军容齐整,簇拥着两架车辇,前辇六马,后车五马,迤逦而来。贺兰瀚海、慕容长河两骑当先而行,珞伽、成律归一前一后守在车辇附近。

    风雪之中,一骑探马飞驰而至,到得贺兰、慕容两人近前,禀上军情:“大王亲率各部大人出迎,已在城外十里相候。”

    贺兰瀚海策马回奔,对珞伽拱手道:“某与长河先行一步,此处还需劳烦夜叉瞳大人照料!”

    珞伽点头应允,并不多言。

    眼见贺兰瀚海、慕容长河两人纵马而去,后方的成律归心思一转,轻夹马腹,来到珞伽身侧,恭声道:“珞伽大人,成律归有要事禀报!”

    前方十里之外,安侯河畔刀枪林立,狼旗飘荡,足有上万大军集结。大军外围,以百骑为一队,往来奔驰,布下十来道警戒防线。

    檀石槐身着熊皮大氅,端坐骏马之上,神色肃穆,极目远眺,左右俱是鲜卑各部大人,背后高竖三丈金色牙纛。

    就在此刻,西边远处的弹汗山脚下,悄无声息地转出一骑,借助漫天风雪掩护,避开最外围的一队狼骑,很快欺到第二道警戒线。

    呜~!

    负责警戒的狼骑显是军中精锐,调配有度,发现有人闯入,立即分出大半人马迎敌,剩下十来人则抓起号角,吹响了警报。

    来人高大雄壮,手持方天戟,胯下赤菟马,正是吕布。他见行踪暴露,毫不犹疑,借助马速优势,挥动掌中大戟,瞬间凿穿拦路的这队狼骑,又接连闯过数道警戒线。

    身后不断有惨呼声响起,这一人一马前进的速度,竟似丝毫不受警戒狼骑影响,当真骇人听闻。

    鲜卑大军终于反应过来,一排一排的弓箭手,同时弯弓搭箭,千百支长矛,一起指向吕布,满场杀气腾腾,风雪如刀,倍增凛冽之意。

    这批檀石槐的近卫亲随,俱都久经沙场,百战余生,见来人骁勇异常,不待吩咐,自成局势,严阵以待。

    檀石槐被隔在后方,他身边的各部大人、小帅团团将他护住。

    “五原吕布!”檀石槐端坐马上,遥望被大军远隔的一人一骑,见对方目光向自己扫来,心底暗凛,一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

    这是一个让檀石槐恨之入骨的名字!三年以来,此人不仅斩杀他麾下慕容青空、独孤霸两员悍将,更在贺兰瀚海、慕容长河的联手追杀下,寻隙破坏了他劫夺汉廷护国伽蓝的谋划。

    就在片刻之间,吕布已然穿过所有警戒,距离上万大军,不过半里开外,以赤菟马适才展现的脚力,最多十息之间,即可闯入军阵。

    一声号令,鲜卑大军万箭齐发,漫天箭雨,直向吕布射去,威势盖过凛冽风雪,天地为之一暗。

    “哼~!”吕布一声怒哼,体内真气火焰奔腾而出,瞬间将自身及胯下赤菟马笼罩其间,状若天神。

    箭矢甫与真气火焰接触,即跌落在地。以鲜卑人的强弓利箭,竟不能攻入吕布的护体真气内,这等惊人功力,在鲜卑士卒看来,怕是仅有国师慕容轩方可办到,士气为之一挫。

    檀石槐遍体生寒,周围虽有上万大军,团团护卫,他却感觉更像幼年孤身一人,面对一头咆哮如雷的猛虎,那时候有邪尊从天而降,出手相救,而今慕容轩已去,再无他人可以依赖!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狼首金刀,紧握刀柄,心下稍安,这柄伴他崛起安侯河畔、一统漠北的神兵利刃,能否再次为他带来胜利

    啸声有如鹰鸣,破空而来。

    尖啸声中,南面风雪之中猛地窜出两骑,转眼来到里许以内,正是贺兰瀚海、慕容长河二人。

    吕布心念电转,猛地挂上大戟,霍然起身,站立赤菟马背,身后铁胎大弓来到掌中,扣箭于弦,火焰真气凝若实质,附箭成芒,周围数丈内似成绝地,风雪全无。

    只听一道霹雳声响,方圆十丈的空气彷佛已被抽空,大箭刚一离弦,一道箭芒便已出现在檀石槐身前。

    早在吕布起身之时,檀石槐已有所感,左手成爪,劲气磅礴,已将旁边一名小帅抓了过来,往前一挡。

    噗~!

    箭芒穿透铁甲,没入小帅体内,余势不绝,又插入檀石槐右胸,其势凌厉如火,其痛寒彻入骨,檀石槐浑身一颤,险些跌落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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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雒阳花 章台路 上
    汉光和六年(公元183年~184年);雒阳城郊。

    正是寒冬时节,彤云密布,朔风紧起,又见纷纷扬扬,下起漫天大雪。珞伽自孟津港渡过茫茫大河,踏足南岸之时,已是满地如银。

    岁旦将至,道上往来的行人极少,珞伽催动紫骍马,不过一盏茶左右的功夫,就已奔出二十里许,上到一处山坡,下方白马寺豁然在望。

    珞伽眸光一凝,蓦然发现白马寺与此前大有不同。

    寺庙原本占地已是极广,有五重大殿、四进大院及东西厢房,如今更在东西两侧各增一处园林,东园内高筑一座巍然耸立的浮屠,足有十三重塔,西园中建有一处金顶白墙的佛殿,极具异域风情。

    整座寺庙气势宏大,在风雪掩映之下,更是倍显庄严肃穆。

    珞伽到山门外勒住缰绳,跃下马来,忽然看见山门牌坊上书“伽蓝寺”几个大字,正在惊愕之时,有两名知客僧人冒着风雪迎出门来。

    “烦请通告高僧支娄迦谶,故人珞伽前来拜访!”珞伽款步走上前去,道明来意。

    “适才支师已传下法旨,令弟子法慧出迎,领居士前往浮屠塔园。”为首知客僧双手合十,礼敬道,“居士的马匹行李,交由法净师弟照看即可。”

    支娄迦谶佛法精深,修为通玄,常有事前预言之举。珞伽虽略感意外,却不如何惊讶,留下紫骍马,随僧人法慧步入山门。

    两人一路向东,穿过院门,眼前出现一处宽大水池,已是遇寒成冰,对面一片青松翠竹,上有白雪轻铺,穿过松竹小道,倏地一股暗香扑鼻而来。

    珞伽举目望去,正见前方十数株红梅如胭脂一般绽放,映着满地雪色,分外显得精神;旁边一处亭榭,内有一僧一俗两名老者,正静坐对弈。

    法慧引珞伽步入亭榭,冲老僧双手合十,施礼之后无声退去。

    “支师既有故人来访,这局棋不如就此作罢”对弈老者瞥了支娄迦谶一眼,抚须笑道。

    他年约五旬,龙眉凤目,仪表堂堂,结发束巾,衣着长襦,虽是普通士人打扮,却难掩一身贵气。

    支娄迦谶棋局上虽处下风,面色却极淡然,闻言也不客气,为对弈老者引见珞伽,“元卓,此女名唤珞伽,为鲜卑八部将之夜叉瞳,亦是泸水月氏之主,与我佛门大有渊源。”

    “受此璎珞,护其伽蓝。”对弈老者闻言,目中神光一闪,显然对佛门中事了解颇深,“支师慧眼识珠,却是寻得好一位伽蓝护法!”

    “泰山刘洪,当今天文大家,精于历法、算术。”支娄迦谶哂然一笑,转而为珞伽引见对弈老者,“著有《乾象历》、《七曜术》,曾为《九章算术》作注,又与大儒蔡邕一同编著律历志,于民生社稷,功莫大焉。”

    “珞伽见过刘师!”珞伽虽不通天文、算术,但亦知二者涉及此间大国之根基,是以态度极为恭敬。

    “明日岁旦,午后老夫将与一群小友会于龙门学苑,珞伽小友若有闲暇,不妨过去一聚。”刘洪取出一张请柬,随手递给珞伽,起身作别道,“今日就此告辞,他日得闲,再与支师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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