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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墨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徐三问

    在司马貂看来,沧月让杜玉蝉嫁给秦谊之举,有些莫名其妙。她曾一度将杜玉蝉视为情敌,但见她如今另托他人,又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嗯哼”沧月注意到了司马貂的视线,轻哼道,“羡慕吧此去长安,你与高顺的婚事,就趁机办了吧”

    当年高顺对杜玉蝉有意,而司马貂又对高顺心仪。沧月深悉人性,岂会视而不见她让秦谊娶了杜玉蝉,却让司马貂嫁给高顺,不知用意如何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沧月刚轻轻敲打了司马貂一下,转眼又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手段越发神秘难测。

    “少主如此恩典,小貂可算得偿所愿了”杜玉蝉在旁边娇声笑道,媚态横飞,显然对这边的情形早有察觉。

    “多谢少主”司马貂有些茫然,得杜玉蝉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沧月见状,双眸含笑,不复言语。






160 故人何在 长歌应伴残月 下
    


    陆翊一行人带上王小丫,沿着南宫、北宫之间的大道西行,至金市废址转而向南,最终从广阳门出城,又走出数里地,终于抵达伽蓝寺。

    寺庙原有五重大殿,又有东西园林,极为繁华;但如今山门倒塌,浮屠断裂,佛殿残破,几乎化作一片废墟。

    虽然早有预料,众人仍然心情下沉,一时全都无语。就连王小丫也感受到了场上的异样,悄然蜷缩在牛车当中。

    良久以后,支娄迦谶语声略带嘶哑,缓缓道,“两位施主,你们不妨自行走动,只留法慧在此即可。”

    陆翊、珞伽对视一眼,抱拳作礼,止步山门,目送支娄迦谶、法慧入内。王小丫见状,忽然从牛车中窜下来,跑到珞伽身边,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既然回到这儿,不如去别苑看看”陆翊望向妻子。

    珞伽点头同意,当即抱起王小丫,纵身上马,与陆翊并骑疾驰,再次穿城而过,经平城门外石桥,来到雒水南岸。

    南岸本有太学、明堂等官府建筑,如今都已尽数化作废墟。三人穿过废墟,又往西奔出十里,陆氏别苑豁然在望。

    与雒阳内外其它建筑不同,陆氏别苑保留得还算完整。当日火烧雒阳虽然是董卓下令,负责执行的却是吕布,对自家妹子的府宅,自然手下留情。

    董卓、吕布在雒阳的动静并非秘密,陆翊、珞伽见状,略一思忖,已经明白背后缘故,不由倍感唏嘘。

    昔日元夕之夜,京师花灯千树、烟火如雨,游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何等热闹繁华当时皓月当空,花香满蹊,两人微醺之下,从此结下姻缘。

    后来平乐观演武,吕布数次上门拜访,兄妹之间,隔阂渐去。不料变乱突起,两人儿女被抢,无奈离京北上;如今与吕布阵营不同,早已相互敌对。

    种种前事,犹在昨日。

    陆氏别苑虽然免遭焚烧,却也早被乱军洗劫一空。陆翊、珞伽夫妻两人牵着王小丫,在别苑之中信步游走,不知不觉间,来到苑后凉亭。

    星月辉映之下,对岸的雒阳城、伽蓝寺,虽然依稀可见,却已尽成废墟;唯有山脚雒水川流不息,涛声依旧。

    “董卓残暴无道,吕兄在其麾下,多有助纣为虐之举,只怕难以善后。”陆翊斟酌道,“珞小花,有无可能劝他反出关中,与董贼划清界限”

    珞伽略一沉吟,螓首轻点道,“此间事了,我就去长安寻他一谈。”

    “不妨再过一些时日,待关东局势明朗,由我陪你同去。”陆翊沉声道。如今董卓退守关中,长安已成龙潭虎穴,他显然不放心妻子一人前往。

    夫妻之间心意相通,珞伽不由嫣然一笑,欣然答应。

    沿途行来,王小丫一直悄然无声,这时候突然指向别苑西侧,好奇地问道,“珞姐姐,那是什么地方”

    到这一年,珞伽已经三十有一,但她早入炼神,容貌不见衰老,仍如双十女郎。落在王小丫眼里,自然还是姐姐。

    “龙门学苑,一个教导人才的地方。”珞伽见王小丫神色好奇,转头问道,“土贼,不如过去看看”

    “也好”陆翊颌首道。

    与开阳太学、鸿都门学相比,龙门学苑建筑较少,而且依山傍水,更像一座天然苑林。庆幸的是,这座学苑并没有遭火焚烧,保存得十分完整。

    对王小丫来说,何曾见过这等所在,刚进苑门,就撒丫子跑开,窜上跳下,自己玩得不亦悦乎。

    两人跟在王小丫后面,一路上行,很快来到鲤鱼台。

    “昔日故人,如今何在”珞伽触景生情,轻声叹息道。

    光和七年初,刘洪、卢植在此发起岁旦大聚,陆翊、珞伽意外重逢,同时结识众多豪杰智士,眼前却已时过境迁、物似人非

    陆翊似有所感,缓缓登上石坛,借着空中残月,俯瞰下方伊雒之水,眺望远处伽蓝废墟,忽地纵声长啸,宛若龙吟,苍凉激越,响彻天地。

    啸声良久方绝,接着又有悲怆的男子声音响起,慷慨长歌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这段悲歌出自诗经王风黍离,珞伽虽然不知典故,却从中听出物是人非之感,知音难觅之憾,世事沧桑之叹,一时情难自已、热泪盈眶。

    正在奔跑玩耍的王小丫,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转眼泣不成声、泪流如雨。

    伽蓝寺废墟中,断裂的浮屠上,几道身影卓然而立,正是沧月等人。

    “对岸啸声响起之际,正是殿前老僧坐化之时。”沧月美眸中难掩惊讶,叹息道,“此子剑心通明,似有灵犀,不愧为墨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

    沧月言语之间,对在南岸长啸男子的身份,似乎早就知晓。

    “竟然是陆哥儿”秦谊听得神色大震,一个熟悉的称呼脱口而出。

    剑宗、邪尊在天上祖峰决战不久,陆翊、秦谊先后离开碎叶城,来到中原。两人各有所求,行踪飘忽,一直不曾照面,至此已经将近十一年。

    秦谊虽为纵横家传人,却十分推崇墨家“兼相爱、交相利”的主张,不料被沧月一句“碎叶诸子不懂人心”影响,这才来到中原,想要求解心中疑惑。

    “陆子羽之名,早就听过上百次,可惜一直无缘相会。”沧月眸中带着笑意,怡然道,“途中耳闻他的踪迹,我又岂能不来看个究竟”

    公羊阁耳目遍布天下,陆翊这次离开黑山、前来雒阳,并未刻意隐藏行踪,途中被沧月得知,完全不足为奇。

    司马貂、杜玉蝉对视一眼,这才明白沧月渡河南下,并非无因。

    “陆子羽既然身处南岸,夜叉瞳或许就在附近。”司马貂难掩好奇,开口问道,“少主当真要与此子相见”

    昔日,“吉祥天”沧月、“夜叉瞳”珞伽并列鲜卑八部将,相互矛盾极深,沧月甚至派出陷阵卫伏击珞伽,两人倘若见面,必然再生事端。

    “嗯哼”沧月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宜禄,陆子羽为你多年故交,如今近在咫尺,可愿与之一会”

    秦谊面上似有挣扎之意,沉默片刻过后,最终缓缓摇头。

    “月色清凉,能闻陆子羽一道长啸,一曲悲歌,已经足慰平生”沧月嫣然笑道,“乘兴而来,兴尽而返。见与不见,并无什么分别”





161 醉酒池 迷肉林 上
    


    中平二年秋八月,高僧支娄迦谶坐化伽蓝寺中,遗体火化后葬于塔林,知者极少。几乎与此同时,关东接连发生几件大事。

    其一,冀州邺城,都官从事朱汉发兵围攻韩馥府宅,槌断其子双脚,袁绍怒杀朱汉。但韩馥胆气尽失,前往依附陈留张邈;旬日后,袁绍派使者寻张邈密议,韩馥已成惊弓之鸟,当即自杀。

    其二,黑山军于毒所部号称十万,前去攻打东郡,太守王肱无法抵御。曹操自河内出兵,在濮阳大破于毒军,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以东武阳为郡治。

    其三,董卓拜壶寿为冀州牧,此人暗中说服南匈奴于夫罗,并劫持张杨叛离袁绍,屯驻黎阳一带。张杨被董卓拜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

    霜降之日;涉县,黑山学苑。

    陆翊、张燕、珞伽、史阿四人,再次齐聚山长书斋,议论当前局势。

    “今日早间,曹孟德派人来告,东郡基业未稳,暂时不宜对袁绍用兵。”张燕通报道。她虽仍奉陆翊为首,但与外部势力相交,却已由她出面。

    东郡隶属兖州,地处中原腹地,物产富庶,人文兴盛;不过正因如此,境内世族林立,且为四战之地。

    周围几个郡国中,河内张杨态度不明,陈留张邈、颍川周昂都是亲近袁绍的势力。曹操所虑,不无道理。

    “孟德兄能够阻断袁绍南北势力,已经极为有用。”陆翊沉吟道,“眼前最大的麻烦,反而是张杨、于夫罗等人。”

    “不错”史阿颌首称是,“董卓插手冀州事务,局势变得更为复杂。倘若一着不慎,袁绍未除,却引来董卓,我等恐怕反成千古罪人”

    “于老四刚有消息传来,壶寿曾派使者前去,希望结成盟约。”张燕补充道,“兹事体大,于老四不敢擅自作主,不知山长意下如何”

    根据此前的计略,又应陆翊的要求,众人不再以大首领一职相称。黑山军上下感怀他在办学、耕作上的作为,多尊称为山长,张燕也不例外。

    陆翊问道,“大首领的意见呢”

    张燕重新担任大首领,她的意见自然变得更加重要。倘若两人意见背道而驰,强硬要求下去,必然生出祸端。

    “如今局势,不妨两不相帮,坐观成败,再伺机而动。”张燕坦然说出心中所想,“与此同时,勤修内政,并落实与曹操、公孙瓒的合作。”

    黑山军有百万之众,由数十支队伍组成,张燕一介女子,能够从中脱颖而出,与她过人的胆识、智略密不可分。

    “大首领所言,颇为妥当。”陆翊目露赞许道,“兵家先圣有云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

    “方悦、杜长受命出使公孙瓒军中,已经过去月余,仍无消息传来。”张燕略显忧虑道,“此事是否会有变故”

    当年在幽州之时,张燕曾与公孙瓒为敌,知道对方看似豁达,实际上内心骄矜,且自视出自名门望族,未必愿意与墨家传人、黑山军携手合作。

    身为世家子弟,却致力于墨家“兼相爱、交相利”信念实践的,如班超、陆翊、史阿等人,终究只是凤毛麟角。

    “不必担忧。”陆翊见状,微笑道,“有我和韩二哥的书信,公孙瓒并非无智无义之人,断然不会拒绝。得孟德兄、伯珪兄联手,大事可为”

    陆翊言语之间,说得极为肯定。

    张燕知他一向不作妄言,当即放下心来,转而问道,“山长,你对这二人期许甚大,是否另有缘故”

    “确实如此。”陆翊颌首道,“二者一为宦官后裔,一为族中庶子,虽然出自名门,却常年遭遇不公。故而擢用人才之时,多有打破常规之举。”

    旁边的史阿听到这里,神色一动,似乎已有所悟。

    “挫败袁绍之流,只是手段,并非目的。”陆翊继续道,“倘若选才机制不变,即使高祖再世、光武重生,不过匆匆二百年兴亡,依旧反复不前。”

    张燕恍然大悟,随即问道,“在山长心中,两人孰优孰劣”

    场上四人,张燕对公孙瓒略有了解,史阿、珞伽对曹操更为熟悉,唯有陆翊与二者都曾打过交道,最有资格点评。

    “公孙瓒倔强刚勇,曹孟德坚忍慷慨。”陆翊沉吟道,“在我看来,短时间内,或许公孙瓒略胜一筹,长远下去,则曹孟德必然更具优势”

    众人一听,各有所思。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

    立冬时节;宛城,郡守府邸。

    后堂之内,袁术正与从弟袁胤叙话,门外把守警戒的,全是心腹军士。

    “城中将士无能,竟让刘孟泰逃走”袁术神色之间,怒气未消。

    “兄长既得数千幽州突骑,刘和在与不在,无关紧要。”袁胤劝说道,“何况公孙越在阳城中流矢而亡,公孙瓒岂会与袁绍善罢甘休”

    袁胤为袁隗之子,素与袁术亲近;而盟军打出“诛讨董贼,迎立天子”旗号,导致袁隗府中老少数十口被诛,也被他记在了盟主袁绍头上。

    此时提起袁绍,袁胤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之意,并非无因。

    “突骑数量,岂会嫌多如今刘孟泰一走,刘伯安再也不能为我所用。”袁术叹息道,“众将无能,倘若有一二人可比孙文台,何愁大事不成”

    之前袁术软禁刘和,让其修书,请幽州牧刘虞派兵来助。刘虞顾虑长子安危,很快派来数千突骑,结果全都落入袁术手中,但刘和却伺机逃走了。

    “孙坚骁猛难敌,当真死在黄祖手下了”听到孙文台之名,袁胤忍不住问道,“谅那黄祖有何能耐,如何能够杀得了江东烈兕”

    一个多月前,孙坚奉命南下进攻刘表,与刘表部将黄祖在襄阳一带作战,先胜后败,被伏兵射杀在岘山之中。

    “呵呵”袁术颇有深意地一笑,悠然道,“当日此子得到传国玉玺,却拒不承认,并发誓不得善终,如今誓言灵验,可见天意不可违”

    经此一事,袁术心里对公羊阁、于吉拥有的力量,难免更加渴望。他也算足够谨慎,并未告知从弟真相。

    “可知那玉玺的去向”听到传国玉玺,袁胤也忍不住心生好奇。

    “孙坚所留旧部,都随其侄孙贲依附于我,唯有孙策回到庐江。”袁术肃然道,“玉玺的去向,不问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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