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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星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两千人的赏赐颁发是件耗时耗力的事情,赵和已经将所有冗余的礼仪都取消了,却还是发到了正午。颁发完毕之后,他正要去吃午饭,却看到审期一脸担忧地过来。

    “审兄,你有什么心事,只管对我说啊。”赵和道。

    他对审期相当看重,特别是昨天彭绅等人被杀之案,审期几乎在片刻的时间内就揭破了真凶的所有花招。虽然没有抓着真凶,却避免了许多弯路。

    “我有些担忧……”审期低声道:“昨夜祭酒让我重起定陶火灾之案的调查,我想到那种药物,我虽然不知,但或许有名医知道其来历,便找了学宫中的刘淳老。”

    赵和对这个臭脾气的刘淳老还有印象,在他全面接手学宫之后,学宫中别的名宿哪怕是出于礼貌,也都来见过他,唯独这刘淳老,根本对他不理不睬。若不是老头儿所教之学问,还颇受学子们欢迎,赵和都想将这老头赶出学宫了。

    “我记得这位刘淳老,当初孔山长就是让他去替我看伤。”赵和道。

    “正是他,他是学宫第一名医,精通药理,对于各种毒药也颇有研究,我问过他后,他似乎有所查觉,打发我离开后自己便出了学宫。方才我又去他家中问了,直到现在,他人还没回来……”

    赵和霍然惊觉:“此老脾气倔犟,莫非没有带剑士出去”

    “祭酒所料不差,他家人说他并未召剑士相陪。”

    赵和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那种奇特的毒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若刘淳老独自去调查,很有可能会出事。

    他原本想批评审期两句,但看到审期那模样,想到刘淳老的性格脾气,便知道这怪不得审期。

    “曾灿,立刻让人找找,刘夫子去了哪里,还有让靡宝也派人找。”赵和吩咐道。

    审期道:“倒用不着这般麻烦,下吏以为,他若出门,十之七八都会乘车,故此已去学宫大门前的租车行问过,他确实乘一油壁车去了清泉寺,只是车已经回来,他人却未回来。”

    赵和看了审期一眼:“行,那我们便跑一趟清泉寺,高凌,姬北,你二人带着人手随我们一起去!”

    本来惴惴不安的高凌、姬北二人顿时大喜。

    他们看守审讯之下,彭绅却被人杀死,若不是审期破了案子,他们相互还要一直埋怨下去。因此二人都有些担心,害怕赵和因为此事而不再看重他们,现在赵和仍然倚之为亲卫,让他们心里顿生欢喜。

    “这次事情定要办得妥妥的。”出来之后,姬北先对高凌道。

    高凌点头:“放心,我又不是程慈那厮,做什么都出错。”

    程慈为赵和效力,因为才具上的不足,所以总出错的事情,如今已成了笑柄。特别是他“投靠”管权之事,更让人觉得其人蠢不可及。

    他二人点齐人手,备好马匹,不一会儿,匆匆扒了几口饭的赵和便与审期、樊令等人一起过来。

    众人快马加鞭,出城奔向清泉寺方向。才走到半途,便见到前方聚了一群人,有些人还露出惊恐之色,审期的心就格登一跳。

    “让开,让开!”有剑士叫道。

    “出什么事情了”审期催马上前急问。

    “有人死了,这路上有人死了!”聚着看热闹的人当中有一个道。

    审期忙跳下马,扔了缰绳,顾不得礼仪,直接扒开人群,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熟悉的面容。

    刘淳老仰面朝天,口鼻流血,躺在了地上。

    不仅如此,他双眼圆睁,隐隐含有怒意。

    审期扑过去,跪在刘淳老尸体之前,猛然一捶自己的胸膛:“刘……叔父!”

    二十年前,他还年轻时,每次见得刘淳老,都是如此称呼。只不过后来随着他父亲被驱出稷下学宫,与刘淳老反目,他尺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

    他心里明白,此次刘淳老就是想帮他一个忙,替他尽点力,以弥补当初没有帮上他父亲忙的遗憾,这才去清泉寺的。

    只不过正是此行,却为刘淳老招来了杀身之祸!

    听到审期的嘶吼,赵和面沉似水,也下了马。学宫剑士将人群分开,赵和来到了审期身边。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刘淳老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他似乎对杀他的凶手是谁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也不见惧意,有的只是愤怒。

    赵和转身看了看四周,刘淳老死亡之处,乃是大路之旁,这条路上并不缺少行人,所以才会聚着这么多。

    “审期,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找到凶手,为刘夫子报仇才是正事。”赵和一把按住正在无声悲恸的审期肩上:“你还能不能办此案,若是不能,就让人报官,让齐郡守衙的人来……”




六九、是我之过
    知客僧意识到不对,不过他没有细想,只是寻了个机会,叫来一个小沙弥,令小沙弥去禀报。

    没多久,莲玉生匆匆跑来,一脸欢喜:“二师兄,你来了!”

    赵和深深看了这小浮图僧一眼,心中揣测,他的欢喜是真心还是伪作。

    但哪怕以赵和的眼光,也无法看出来。

    “今日真是好,先有刘老夫子来此为我讲诵经义,又有二师兄来,我正有一些不解之处,想要向二师兄请教。”莲玉生又道。

    赵和眼睛又是一眯:“刘老夫子,刘淳老”

    “正是,二师兄,刘老夫子在儒学之上,造诣极深,二师兄既然执掌稷下学宫,当多听听这位老先生……”

    “你今日在寺中见到他了在哪见的,说了什么”赵和又问。

    “是在寺后的花圃中所见,怎么,出什么事情了”莲玉生虽然有些痴,却绝对不蠢,他意识到赵和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消息,抬眼望向赵和。

    “没有什么事情,你带我去花圃瞧瞧,顺便将与刘老夫子说话的情形说一遍与我听。”赵和道。

    当下莲玉生将自己如何在寺后花圃读书,如何遇到刘淳老,如何向其讨教学术,又如何告别都一一说了出来。他天赋禀异,记性极好,所以复述得一字不差,甚至连刘淳老当时的神情,只要他记得的都描述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引着赵和向寺庙西跨院过去,当他说到讨教学术之时,便已经经过当日停尸的院子。

    出了院子,见到面前的一片花,赵和也忍不住吸了口气:“你们寺庙竟然还有这样一处好所在,上回我来,你可没有带我过来!”

    “上回蔓殊陀华花未开,来此也没有什么可看的。”莲玉生一边说,一边来到花圃当中:“刘老夫子就是在此处与我交谈。”

    赵和一边与他说话,一边向审期使了个眼色。审期会意,当即开始接近那些蔓殊陀华花,片刻之后,他向赵和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确认,刘淳老鞋子底下粘着的花瓣,正是这蔓殊陀华花。

    “这蔓殊陀华花不是齐郡本地物种吧,刚才你说,此花来得天竺”

    “是,师尊自天竺将其种子带来,种于此处。”莲玉生略一犹豫,然后盯着赵和道:“二师兄,刘老夫子是不是出事了,你实实在在说与我听,行不行”

    “他在回学宫的路上遇害。”赵和略一沉默,紧紧盯着莲玉生道。

    莲玉生脸色大变,丝毫没有作伪的痕迹:“怎、怎会如此,何人所害,有没有捉着凶手”

    赵和摇了摇头:“没有捉住,也不知何人所害。”

    莲玉生连连顿足:“可惜,可惜,刘老于儒家经义当真是精湛,我还有好些疑惑,原本想有空向他老人家请教……唉,也不知是哪个凶人,竟然做出此等惨无人道之事……二师兄,你一定不能放过那凶徒!”

    赵和点了点头,隐含深意地道:“我自然不会放过那凶徒。”

    “也不知凶徒为何会杀害刘老夫子,他老人家虽然有些傲气,但并不是一个喜欢与人相争的性子啊,我初次见他,也觉得老人家面冷心热,怎么会有人想害他!”

    莲玉生犹自絮絮叨叨,赵和见他的神情不是作伪,特别是提到刘淳老的死对于学术的损失,更是痛徹心扉,便沉声道:“他的遇害,我怀疑与此前定陶纵火灭口案、昨夜稷下学宫中的灭口案有关。”

    莲玉生又是一愣:“定陶纵火灭口我倒是知道,昨夜稷下学宫灭口案……又是怎么回事”

    “细节就不必说了,总之是有人下毒,令人全身不能动弹,然后再杀人灭口。”赵和道。

    “那不合理啊,他既然能下毒,为何不直接将人毒死,还要再动手”莲玉生皱着眉喃喃自语:“能在二师兄眼皮底下做此恶事,想来是个心思阴沉者,他为何要多此一举”

    对此赵和与审期已有推断,在定陶灭口案中,若真是服之立死的剧毒,吃饭之人有先有后,先服毒之人出现征兆,后服者肯定就要求救了;而在学宫灭口案中,那个投毒的人应当是管权派来的,其人直接毒死彭绅,彭绅临死前肯定会挣扎惊动外边守卫,倒不如用那种特殊之毒,令彭绅失去挣扎之力,再慢慢闷死。

    或许凶手还有别的打算,但目前赵和与审期找到的最为合理。

    不过赵和没有给莲玉生多说,他只是指一指面前的蔓殊华花:“这蔓殊陀华花有什么作用,你可知晓”

    莲玉生听他问到这,刚要答话,忽然神情一凝。

    他想到刘淳老曾经问过自己,蔓殊陀华花汁液配药之后,人饮之如同醉酒。

    而此事又是刘淳老从自己师傅鸠摩什处听来的。

    他心中凛然,看了赵和一眼。

    他是个单纯之人,神情稍有不对,立刻就显露出来,赵和眉头一挑:“怎么”

    “蔓殊陀华花……我……我想师尊知道的可能更多些,若是二师兄要问,就去问师尊吧。”莲玉生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艰难地开口。

    这小浮图僧藏了某些东西,但他又不愿意说谎,所以将事情推给其师鸠摩什!

    赵和心中雪亮,当即道:“正要求见鸠摩什师!”

    莲玉生又引着他们去祖堂见鸠摩什,只



七十、当真痴儿
    听到外边的声响,莲玉生有些急了,他催促道:“师尊,师尊,你快说啊!”

    鸠摩什抬起眼,看了看祖堂所在院子的门口,从前后两座门里,都涌进来了一批稷下剑士,而且他们还都着甲。

    鸠摩什微微叹了口气:“此种药物配方,即便是在天竺,所知之人也是不多,在大秦,除了我之外,恐怕也唯有刘淳老知道……当初我与他争执医学,动了嗔念,将此配方传出……”

    “住口!”审期暴怒,猛然跳出来,挥手就要去打鸠摩什。

    好在赵和有所准备,一把将他拉住。

    审期指着鸠摩什:“你这妖人胡说八道,事情很明显了,分明是你,你与管权等人是一伙的,你为他们提供的毒药,你动手杀的人……你现在还想反诬一口,将事情推到刘叔身上,可怜他已经身死,你还想污他身后之名!”

    鸠摩什叹了口气,合掌道:“老僧绝无此意,方才老僧犹豫,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僧在细细思量,可曾将药方泄露给旁人过,但是细数这二十年,实在再找不到另一人……除非是又有知到药方的天竺人来到大秦,或者刘夫子无意中将药方泄露给别人了。”

    “方才,刘淳老被害之时,你在哪里,谁为你作证!”虽然鸠摩什的话语里还有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勉强可以解释得过去,审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宜继续纠缠,转而又问道。

    “老僧若是无事,便在祖堂之中……方才老僧与莲玉生都在此处。”鸠摩什看向莲玉生道。

    莲玉生合掌点头:“我可以作证,我在这边,师尊在那边,我二人片刻都未曾离开过!”

    就算是审期,也不觉得莲玉生是个撒谎后能够镇定自若的人,因此听了莲玉生的话,他将信将疑:刘淳老自己当然不会与管权之辈同流合污,难道真是他无意中泄露出了那种药方

    只不过若是如此,刘淳老来清泉寺做什么,又为什么会半途被害

    半途被害还有解释,那凶人见刘淳老来清泉寺,知道蔓陀殊华花药方之事泄露,为防刘淳老想到自己头上,便将其杀了灭口……这么说来,鸠摩什的嫌疑大减,毕竟药方之事,唯有他与刘淳老知道,若鸠摩什矢口否认蔓殊陀华花可配成无色无味的麻药,众人也就不能将此事牵扯到他身上。

    “此事终究是老僧引起,若老僧不生思乡之念,不种这蔓殊陀华花,那么也不会有这药物,没有这药物,刘夫子自然不会因之而死,甚至有许多人都会留下性命。”鸠摩什长叹了两声:“莲玉生,此间事了之后,你带着全寺僧众,将蔓殊陀华花尽数挖了,不得留下丝毫!”

    “是,师尊。”莲玉生合掌道。

    “那倒不必。”赵和眉头皱了起来:“若是鸠摩什师傅信得过我,可将配方与蔓殊陀华花的种子交给我。”

    鸠摩什讶然:“这等害人之物,还留之做甚!”

    “在恶人手中是害人之物,在善人手中就是救人之物,比如说医家,许多医家手段,都是因为病人吃不住痛而无法施为,若有了这种药,病人不觉疼痛,或许能救许多人。”

    鸠摩什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叹道:“老僧拘于成见,不曾想起此药的用处,善哉,善哉,祭酒心怀慈悲,所以每思一物,便往善处着想,老僧不如祭酒多矣。”

    莲玉生在旁连连点头。

    赵和对这种恭维之话没有半点兴趣,他一直在观察鸠摩什,这位老浮图僧泛海而来,可以说孤身一人在齐郡开创了老大事业,声望远播至了咸阳,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但鸠摩什始终带着悲悯之色,哪怕面对审期的连续质疑,他一不动怒,二则坦然。

    微微吸了口气,赵和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之后,他眼开来。

    若他能放手施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鸠摩什乃至清泉寺阖寺上下尽数捉捕,至少要拘押住,待彻底洗刷了他们发嫌疑之后,再将他们放走。

    但是浮图教在齐郡影响太大,清泉寺隐约是诸寺之首,若真这样做,说不得就要激起民变。百姓总是容易被煽动,这样一来赵和在齐郡会更加艰难,毕竟管权之类躲在暗处的家伙,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赵和只能转而言它:“三日之后,便是上师在稷下学宫中说法之时,上师可曾准备好了”

    鸠摩什坦然道:“我所说者非我之法,乃浮图之法,浮图早已备好,何须我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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