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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星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那人在这等情形之下,惨笑道:“没有想到,这位审仵作并不只会诳人,竟然真能侦破此无头之案。”

    他言下之意,就是承认了。

    高凌既是窘迫又是气恼,这位是他手下之人,做出这等事情,让他实在心寒。

    “孙克己,你为何会做这种事情”他怒喝道:“是谁支使你做的,还不快快说出来,换取祭酒宽大处理!”

    那孙克己摇了摇头:“高兄,抱歉,我受主人之恩,只能如此……”

    他说到这,身形突然闪动,剑也应声出鞘,直接冲向了审期。

    “死!”

    他深恨审期揭破此案,而赵和身边樊令形影不离,所以他便将审期当成了自己的目标,准备就算是死,也要给自己拖个同伴。

    但他剑才递到审期面前,就发现审期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柄剑,而且剑尖已经指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你……你……”孙克己骇然相望,他对自己的剑技绝对自信,只不过这位其貌不扬的仵作,剑技之强更是远胜于他。

    甚至放在全部稷下剑士当中,都是第一流中拔尖者。

    赵和也是大感意外,不曾想过审期拥有如此惊人的剑术。

    “我说了,我是墨家,墨家被学宫除名太久,你们甚至都忘了墨家剑技的威名。”审期冷冷地道。

    但旋即,审期脸色一变,想要回剑,可是为时已晚。

    那孙克己突然挺身,撞在他的剑尖之上,直接穿透了胸膛。

    “你们斗不过……主人……的……”孙克己盯着赵和,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我在……等……你……”

    话未说尽,他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审期铁青着脸,对着赵和单膝跪下:“祭酒,下吏无能……”

    “没事,没事,他这模样,分明就是一个死士,哪怕不死于你的剑下,从他口中只怕也得不到任何东西,没准还会被他欺骗误导。”赵和摆了摆手。

    他上前亲自在孙克己身上摸了摸,果然,在他袖囊之中找到了四张揉成一团的纸,每张纸只有巴掌大小。

    这是没有机会,只要稍有机会,孙克己都能将纸团扔掉,从而毁掉这最有说服力的证物,也让彭绅等人的死变成一个疑团。若是对方还有后续手段,甚至有可能在学宫中挑起流言,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

    赵和望着其尸体,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只是略微训斥了一下高凌,然后便离开了地牢。

    回到住处,过了许久,他才又再度睡着,到了次日早晨之时,他才刚刚起身,就听到外边有人道:“祭酒可曾醒来”

    是审期的声音。

    赵和让樊令放他进来,看到他脸色已经没有昨日的阴郁,相反,隐隐有兴奋之色,便问道:“莫非又有什么发现”

    “祭酒




六六、夫子何往
    审期略微有些犹豫地站在了一处院舍之前。

    这处院舍位于稷下学宫的西南面,是处独门独户的院舍,不是地位、声望都到一定境界的教谕以上夫子,不能居住于此。

    院舍之外,还有一片栅栏,栅栏当中辟出了一座园子,如今正值初春,园子里绿意新起,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这是座小小的药圃。

    审期等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穿着短衣、留着短须的老人走了出来。

    老人打扮得和普通老农没有什么区别,他荷着锄,小心地从园子里种植的植物中经过,时不时去锄一下草。

    当他放下锄头时,看到了审期。

    “这不是审期么,在老夫门前徘徊许久,可是有事”老人问道。

    审期隔着栅栏向老人施礼:“见过刘老。”

    老人是刘淳老,在稷下学宫之中算得上资深博士,还曾经与孔鲫竞争过学宫山长之职,未成之后,便以一位儒学博士的身份居于此处。

    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学宫最出色的医生。

    “当年我去临淄见你,你说过你父亲有言,不许你踏入我院子半步……怎么,今日还是遵守汝父之命么”见审期神情,刘淳老便知道他为何徘徊,带着些许嘲弄的笑问道。

    审期默然不作声。

    刘淳老是他父亲在学宫中交好的友人之一,但墨家被驱出学宫时,刘淳老并未为墨家仗义直言,所以审期之父以为他背弃了二人的友谊,便与之断交。审父死后,他专门去临淄吊唁,曾想让审期跟他一起来历城,但被审期拒绝。

    “晚辈确实有事求托刘老,不过并非私事,既然在此见到刘老,用不着进门便可说清楚。”审期道。

    刘淳老呵的一声,嘲意更浓:“那是自然,如今你可是赵和之左膀右臂,在学宫里也是大红人,不知多少人请托于你呢……自然瞧不起我这没有用处的糟老头……你是来替你父亲嘲笑老夫的么”

    “如今墨家重归学宫,纳入形下院,当年旧事,我不想再多说。”审期眉头一皱,沉声道:“只是刘老对子言父,这是礼仪之道么”

    刘淳老又是呵呵两声,然后拄着锄头:“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半点不能忍的脾气。”

    “若不能忍,我也没有看到墨家重回学宫之日。”审期道。

    两人接下来都不说话,气氛多少有些僵硬。

    此时屋里出来一个老妇,她还搬着一个椅子,笑着道:“休要理睬这老匹夫,他也就是嘴硬,当年你父之事,一直都是他之心结,他一直不为孔鲫做事,岂是因为争山长未曾争赢……”

    “行了,你这老妇,就会罗嗦!”刘淳老打断了老妇人的话语。

    审期恭敬地向老妇人行礼,唤了一声“婶娘”。老妇人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目光里露出慈爱之色:“当年你便是这样唤我的……一转眼,你都是独当一面的大人,我却成了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了,快坐快坐,你和老匹夫赌气不愿入院内,那就坐在院外,我去给你奉茶!”

    “婶娘,不必如此……”

    “对,不必如此,这小子如今可是重要人物,多少人想通过他来与赵祭酒拉近关系,他如何愿意再喝你煎的茶……休要浪费了!”刘淳老在旁阴阴地道。

    老妇人眉头顿时竖起,回头一指刘淳老:“你这老东西就是属鸭子的,到死还嘴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冷嘲热讽,当年是你对不住阿期的父亲,可不是阿期对不住你!”

    刘淳老被骂得缩起了脖子,老妇人气呼呼回屋里,刘淳老这才重新挺起胸:“有话快说,说完早些走!”

    “刘老乃学宫第一名医,对药性极为了解,是否知道有一种药物……”

    审期将那种毒药的性质说了一遍,刘淳老听了嘿嘿冷笑:“这般药物,别说齐郡,就是整个中原,我也不曾听说过有,莫非是你诌出来……嗯”

    他突然眉头皱了一下,话语也没有继续下去。

    “当初学宫派往定陶协助调查义仓盗粮案的七位学子,二十余位剑士,加上定陶令等上百人,尽皆是中了此毒,然后被人杀死。就在昨夜,彭绅等四人,又是中了此毒,然后被人害死。”审期虽然对刘淳老仍然怀有芥蒂,但倒不怕他会泄露消息,便将这两件案子都说与他听。

    刘淳老先是一惊:“彭绅死了”

    他虽然不再过问学宫中的事情,但消息并不闭塞,自然知道彭绅受管权指使,欲放出孔鲫控制学宫剑士之事。

    不等审期回应,他将锄头靠在栅栏上,低头苦思了一会儿,然后道:“此事我有一个想法……不过现在还没有把握,你明日再来吧。”

    审期眉头皱了起来,盯着刘淳老,好一会儿不说话。

    “怎么,信不过老夫信不过老夫还来寻我做甚”刘淳老哼了一声,猛然挥了挥衣袖:“行了,此事就这样说定!”

    此时他家老妻端着茶盘出来,审期慌忙接过茶,饮了一口之后,向那老妇告辞。老妇也不拦他,看着他远去之后,转过脸盯着刘淳老:“你这老匹夫,话也不知道好好说,分明是要帮忙,结果反弄得象是结怨,当年对他父亲是这样,如今对他还是这样,都几十年了,也不见你有所长进!”

    刘淳老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一老太婆知道什么,休要罗嗦,我要出去一趟,你给我换好衣裳!”

    老妇人哼了一声,又进了屋子。刘淳老在药圃之内发了会呆,听



六七、折之何忍
    在刘淳老面前,是一片花圃,其中所种的花,娇艳异常,含苞待放,但其香味,已经开始传了过来。

    此前在寺庙之中,因为檀香味重,所以嗅不到这种花香味,但出了寺之后,来到花圃之边,就可以清晰地闻到了。

    刘淳老深深吸了两口,脸色又阴沉下来。

    他迈步走到了花圃当中,仔细观察着这些花。

    正当他伸手想要摘下一朵时,却听到有人道:“老先生,花儿娇艳可爱,折之何忍”

    刘淳老直起腰,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着素衣的浮图僧,手执经卷,正坐于花中。

    那僧人唇红齿白,长得极为俊秀,周围又是一片花海,看上去当真飘然出尘,没有半点俗意。

    就连刘淳老自己,见到此僧,也不禁自惭污浊了。

    他向这僧人微微点头:“莲玉生小师傅。”

    坐在花丛之中的正是莲玉生,他搬了个蒲团,坐在花中看书,看得正入迷间,发现刘淳老来了。

    见刘淳老与自己招呼,他站起身来,微微一振僧袍,掸去身上沾染的花叶与灰尘,然后合掌向刘淳老行礼:“可是稷下学宫中的老先生还要请教夫子尊姓大名。”

    “刘淳老。”

    莲玉生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然后露出惊喜之色:“竟然是刘公当面,刘公的《义礼详辩》与《说儒》两篇鸿著,晚辈都曾拜读过,其中意理高妙,实在让人叹服……不过晚辈学识浅薄,不能尽得其意,有好些疑问,不知是否能向刘公请教。”

    刘淳老默然无语,稍过了片刻,这才道:“请说。”

    当下莲玉生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拿了出来,刘淳老听他提问,便知道他确实看过自己的著作,甚至可以说,这个浮图僧对自己著作的理解,比起稷下学宫九成以上的学子还要深。更让刘淳老惋惜的是,就算学宫中得到亲自指点的几名儒学弟子,在这些问题的精研上,也远不及莲玉生。

    包括一直让孔鲫、段回寄予厚望的方咏,他因为门户之见,只向孔鲫与段回学理,对刘淳老所学涉猎不深。

    这让刘淳老甚是悲沮,儒家枉为学宫显学,可是要人才没有人才,比宣扬又宣扬不过这外来的浮图教,长此以往,只怕也要象诸子百家中的许多学宫那样,变成故纸堆中的记忆了。

    他旋即一愣。

    赵和与孔鲫可谓深仇大恨,但是赵和为什么能够说服孔鲫,让孔鲫在关键时刻站在他那边

    此前刘淳老一直对此觉得难以理解,现在他忽然有所触动了。

    儒家限于门户之见,已经固步自封,孔鲫看到了这点,却无力去改变,而赵和以一种蛮子胡作非为的劲头,在学宫中推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改变这种情形。或许正是因此,孔鲫在失败之后,会转而支持赵和吧。

    他回过神,开始指点莲玉生的疑惑,三言两语之后,他心中更是难过:如莲玉生这样的人才,当真是百万人中难有一个,若是在稷下学宫中出现,肯定要被他当作中兴儒家的新圣贤来培养。只可惜的是,如此人才,却属于浮图教了。

    “今日得刘公指点,实在是浮图保佑,幸甚,幸甚!”心中疑惑被开解之后,莲玉生欢喜得手舞足蹈,连连向刘淳老致谢。

    刘淳老冷冷地一摆手:“你是浮图僧,我是儒家士,今后必是对头,我只是爱惜人才,才为你解惑,你不必谢我。”

    莲玉生微微一愕。

    “天下之大,人才何其多也……可惜,可惜,你这样的人才,却是入了浮图教这旁门。若是你愿意还俗来稷下学宫,我……呵呵,罢了,罢了!”

    刘淳老本来想要挖一挖莲玉生,但旋即想到,这等手段可有点非君子之道,便干笑着摇了摇手。

    莲玉生合掌低念了一声,然后道:“晚辈算得了什么,晚辈之才,与晚辈二师兄相比,相差何止千万,二师兄先天夙慧,一言一行,皆含致理,晚辈只恨自家学问不足,不能尽悟其意。”

    “二师兄”刘淳老讶然。

    “就是如今学宫祭酒赤县侯赵和。”莲玉生道。

    那天论辩之时,刘淳老也在场,当时就听到莲玉生唤赵和二师兄,他那时以为这是某种错误的称呼,现在想来,竟然别有深意!

    旋即他心中一跳:“赵祭酒何时加入浮图教”

    “二师兄上一世乃我教中世尊座下二弟子……”莲玉生解释道。

    听到他这番解释,刘淳老才恍然,呵呵一笑:“原来如此……我看赵祭酒对浮图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师尊说,二师兄已经跳出教派之约束,合于百家之道了。”莲玉生道:“他是我浮图教二师兄,亦是儒家当世圣贤、道家世今哲人、法家大宗师……”

    刘淳老哂然而笑,心道这小浮图僧是读书种子,但读书读得多,似乎有些不通世事,反而蠢了起来。

    不过听莲玉生说着说着,刘淳老忽然笑容敛住。

    若抛开儒家身份来看赵和在稷下学宫的所作所为,他对百家当真是兼收并蓄,一视同仁。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的革新方案,正是让百家之争从原先的你死我活的恶性之争,转为相互促进相互砥砺的良性之争。若他的



六八、尾巴初露
    昨夜靡宝带来的账房先生们连夜赶工,终于将所有人的功勋计算出来,因此今天一大早,赵和便开始颁发功赏。这是收揽人心的重要时刻,哪怕他心再大,也不可能假手于别人。

    而稷下的教谕、学子们,明明知道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明明知道他是在做收买人心的事情,却一个个心甘情愿。

    就算有人在后边嘀咕他这般做作,无非是想要学宫剑士们继续为他效力,甚至在必要时替他战死,也会有人教训过去:至少赵祭酒赏罚分明,言出必行,不象是有些人,分明是不舍得赏赐,只知道一昧煽情,结果是让为其效力之人,既流了血,又要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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