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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星穹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圣者晨雷




六三、莫名而死
    赵和看到曾灿默然不语的模样,心念一转,猜到了他所想。

    自己的打算没有必要对其人隐瞒,因此赵和道:“稷下学宫中农家已经不存在了,我有意在形下院中给农家一席之地,可农家若是无田,如何验证其学问”

    曾灿心中一跳,赧然道:“祭酒原来是为学宫留下此田……”

    “对,我在铜宫之中,有一位老师便是前大司农蔡圃。”赵和微笑:“他教了我许多东西,只不过在铜宫之中无法练手,如今可以好好练一下手了。”

    他那日说服学宫诸多学子,只说自己也有师承,却拒不说出师承之名。此时一提到前大司农蔡圃,曾灿肃然起敬:“祭酒竟然是蔡司农的弟子!我虽然不务农事,却也知道,如今齐郡父老所用曲辕犁,便是蔡司农当初所造!”

    天下人一提蔡圃其人,大多都是这样肃然起敬,但对蔡圃所属的农家,却又多有鄙视,赵和有些不理解为何会如此。

    他微微有些失神,然后继续道:“除了这些田地,将此次战功统计出来,按照过往惯例加倍颁赏。”

    所谓加倍,也就是一颗首绩十贯钱,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将缴获的钱全部用掉。对于剩余的钱的用处,赵和也有准备:“加大悬赏,上回审期要的那个拓印指印之法,悬赏再翻一倍,不仅仅是学宫之人,学宫之外若有能解决问题者,同样发放。”

    除了用作技艺革新之赏之外,剩余的钱可以暂时留存,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不是每次出战,都能有这样规模的缴获,或许下一回作战,就需要从其中取钱来用作犒赏。

    处理缴获之事后,曾灿又禀报道:“在庄园与颖上堂都没有擒获重要人物或者线索,倒是在学宫之中,还有几人,祭酒是不是去问一问。”

    赵和不由得笑了起来:“学宫中的这几位,不知都是谁人。”

    那几个带剑士去“解救”孔鲫的学谕、博士,在孔鲫控制了稷下剑士之后,立刻反被抓了起来。他们都是管权在学宫中的内应,应当知道一些有关管权的秘密消息,特别是管权逃到了哪里去,若能从他们口中得到线索,对于搜捕能有极大帮助。

    当曾灿将这几人姓名都说了一遍之一,赵和噗笑了一声:“这个彭绅,当初黎应之事就与他有牵扯,绕来绕去,他还是绕了进来……那我就先去见见他吧。”

    彭绅有问题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对方与管权勾搭得这样深地,却还是让赵和有些惊讶。

    在事败之后,孔鲫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体面,彭绅等人被禁在自己的屋舍之中,虽然有人看守,却并没有虐待。

    彭绅的心情极是不安。

    他心中隐约有些后悔,当初在黎应出事之后,他就应该斩断与管权的联系,但是贪图管权一直以来给予的资助,他终究还是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他立刻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山长……”

    他原以来,进来看他的应该是孔鲫。孔鲫既然乘机夺回了稷下剑士的控制权,就不应该轻易再交出去。

    但让他意外的是,大步行来的却是赵和。

    见他脸上惊愕之色,赵和笑道:“学宫既然站在我这一边,管权的失败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为何会如此惊讶”

    彭绅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恢复了从容。

    他向赵和拱了拱手:“彭绅见过赵祭酒。”

    赵和看着他:“彭教谕没有别的要对我说么”

    “绅乃纵横家,纵横家在稷下生存唯艰,这一代中,只有两人勉强算是出了头。一个是赵祭酒很熟悉的公孙凉,另一个便是侥幸成为学宫教谕的我。”彭绅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祭酒也知道,孔山长治下稷下学宫,除了儒道法三显学,其余百家,皆难以出头之日,我到了教谕这个位置,就已经难有升迁之途,莫说学正,就是博士,也很难得成。”

    他说到这,神情转为严肃:“纵横家在大秦建立之前,也是显学,搅动天下风云,彼时儒家何在,道家何在!我既然承先贤之惠,当继先贤之志,光大纵横家——可如今,哪有这样的机会”

    “公孙凉想必与我也是同一心念,所以才竭力辅佐天子,试图自五辅手中夺权,结果事败于你之手。而今,我欲借管权之力,携商家之财,在学宫中重振纵横家,却依旧败于你之手。”

    说到这,彭绅摇了摇头,似乎也觉得公孙凉与他二人午后败于赵和之手的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他凝视着赵和:“以上,便是我想说的了。”

    说完之后,他闭目端坐,不再发出一声。

    赵和沉吟了一会儿:“我在学宫之中推行改制,将学宫分为形上院与形下院,纵横家不是在形上院……”

    说到这,赵和自己也哑然一笑,不再说下去了。

    不可否认,因为公孙凉的缘故,他对纵横家确实不是很欢喜。

    将纵横家推到形上院,看起来很公平,但事实上在形上原,纵横家上有儒、道,下有名家等小学派,夹在中间,同样难熬,倒不如兵家与农家到形下院,至少环境宽松一些,竞争相对公平一些。

    “纵横家只能在形上院,因为纵横家的学问,还是偏向于形上之学。”赵和心中想。

    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彭绅而去改变学宫划分学院的标准。

    见彭绅不肯再出声,他也懒得去问了。

    刑讯之事,自然少不得,但这个可以交给那些专业之人,用不着脏了赵和自己的手。

    “将彭绅带走,他如今不再是学宫教谕,不当在此居住。



六四、黑暗之中
    稷下学宫的地牢,设在学宫的正北,这里的一座小丘被挖空,于其中设有十六间牢房。

    樊令举着火把在前,赵和带着审期在后,高凌与姬北则紧紧跟随。

    为了防止四人串供,所以彭绅等人并没有关在同一间牢室里,他们被关在相距甚远的四间牢室。

    赵和先到了彭绅的牢室。

    门一推开,火把开始剧烈地跳了两下,显然是风对流带动了火焰。

    审期看了火把一眼,然后走进了牢室。

    一进牢室,他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你们动过这里”

    姬北与高凌无奈地对望了一眼:“我们总要查看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审期冷笑了一声:“外行能查看出什么来,反倒是坏了现场!”

    他先是来到彭绅尸体之前。

    彭绅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双眼睁得老大,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惊骇的东西。

    审期看到他这死状,神情微微一变,立刻上前,将彭绅的嘴巴捏开,往里看了看,然后又仔细打量着彭绅口鼻,甚至还凑到彭绅嘴边去嗅闻嗅。

    他直起腰,回头看着赵和。

    “说吧。”赵和知道他一定是有所发现。

    “初步判断是窒息而死。”审期道。

    窒息而死!

    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向彭绅的脖子,一般情形之下,窒息而死都被人卡住脖子无法呼吸,但彭绅脖子上没有任何痕迹。

    或者是被人捂住口鼻,可是彭绅口鼻处也没有伤痕,看不出曾经被人捂住过。

    “怎么会是窒息而死”姬北喃喃道:“他难道是自己闭气将自己憋死了”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说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愚蠢,立刻摇头否定:“不可能,绝无可能。”

    审期观察了一下彭绅身上受刑的痕迹,又摇了摇头:“施刑手段很粗糟,虽然看起来骇人,但只要意志坚定,不难承受。”

    他这话说得姬北更不敢出声了。

    审期在屋子里又走了一圈,还特意来到一处由栅栏栏住的小洞:“这是什么”

    “通风口,这里在山腹之中,若没有通风口,里面气味极是难闻。”高凌解释道。

    赵和顺着审期所指,看了看通风口,觉得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通风口吹来的风虽然大,但本身很小,根本不可能让人从其中钻过来。

    审期细细打量了周围地面一圈。微微摇头,然后道:“这边差不多了,我们去别处看看。”

    众人跟着他又来到另外一间囚室,发现如彭绅那边一样,连死者尸体所躺的位置都没有什么区别。

    紧接着是第三间、第四间,当四间囚室都看过之后,赵和再看向审期,审期道:“谁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们活着的情形”

    “送饭之人。”高凌道。

    “送饭”

    “是,祭酒说了,该有的礼遇也得有,故此我们还是给他们备有饭食。”

    审期立刻扬眉:“送饭之人是自己一人进去的,还是你们陪同去的”

    高凌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脸色微变:“他也给我们送了饭,当时我们在外吃饭,所以他是一个人进来……只是我们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异样声音,而且……”

    审期目光森然在这些剑士身上一一扫过,然后道:“祭酒,请将这二十四名剑士都暂时拘住,这二十四人当中,还有凶手同党!”

    赵和此来,除了带樊令护卫之外,也另带有十二名剑士充作护卫,他看了看这些剑士,缓缓道:“我相信其中同党寥寥无几……不需要拘住,你只管指证就是!”

    “先派人去将送饭者带来,送饭之人必定有问题!”审期道。

    有人去寻送饭之人,不一会儿便跑了回来,脸色有些异样:“人已经跑了!”

    在审期说送饭之人有问题之后,赵和便知道,那人肯定已经跑了。

    “那么唯一线索便在诸位身上了,是谁与送饭之人勾结,自己站出来,老实交待,我会为其向祭酒求情。”审期道。

    二十四名剑士,包括高凌与姬北,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不约而同想到那天,赵和与审期用伪造的指印诈出学正段回乃是刺杀主谋的事情。

    今日……难道又是故伎重施

    就在赵和与审期追索学宫中的内奸之时,历城东市外,一座路旁的井,打水的绳子忽然动了动。

    悉悉缩缩的声音响起,不一会儿,便有个身影从井中爬了上来。

    那身影先是缩在井口,左右张望,看到天色已晚,没有一个人影,这才松了口气,拉动绳索,将另一人拖了上来。

    “该死,你这厮还这么重!”先上来者喘着气道。

    “我也不想这么重,近日总是酒肉,还有不发胖的”后上来的道:“王五哥,如今我们往哪里去”

    从井中爬上来的,正是王五郎与程慈。

    他二人自密道里逃离颖上堂,因为害怕追索,所以不敢立刻逃走,便躲在这处井中的密室里,直到夜深,这才出来活动。

    “少废话,跟着我就是。”王五郎又骂了一声。

    此时天色阴沉,无星无月,他们几乎是摸索着前行。好在王五郎对历城极为熟悉,哪怕这种情形下也能够带路。

    程慈跟在其后,转了许久,忍不住又开口问道:“这里究竟是何处”

    “都跟你说了,少废话,若是你再东问西问,直接扔了你不管!”

    程慈大恐:“别,别,我如今无处可去,王五哥,你若是扔了我不管,我再落到赤县侯手中,定然要被他剥皮,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和他有关的事情,他肯定以为我已经投靠了管行首,绝对不会轻饶我,我知道他这个人,他对背叛之人,绝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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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不只诳人
    审期打量着这二十四名剑士,见没有一人出来说话,审期冷笑起来。

    “莫非你们以为我在诳你们我们墨家,向来是不屑说谎的。”他说道。

    赵和一笑:“确实如此,上回诳人是我的主意。”

    审期见他接口,便又向他行礼:“祭酒,且听我说一说彭绅四人是怎么死的。”

    “嗯。”

    审期首先来到了彭绅的尸体之旁:“送饭之人就是凶手,他带来的饭食之中,下有一种药物,服食这种药物之后,人就不能动弹,或许神智还能清醒,但身体却暂时不能使唤。”

    “彭绅等人吃喝之后,片刻功夫药力发作,他们就僵于原处,而送饭之人在收拾食盒时,乘机将之搬到现在这个位置。”审期一指彭绅的尸体。

    “在这里,他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打湿,以此蒙住彭绅的口鼻。彭绅看着他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反应,既抗拒不得,也无法出声,所以在外头的剑士,无人一发现异样!”

    “他走之后,彭绅口鼻被纸所蒙,不能呼吸,又无法挣扎,不需要多久,便窒息而死。但监牢之中温度颇高,所以那纸上的湿气渐干。”

    审期又来到了门处,他先将门关上,然后再将门打开:“此时外边的剑士进来准备再进行刑讯,他们一开门,气孔与门的气对流起来,形成风,将蒙在彭绅口鼻的纸吹走。”

    他说到这,赵和注意到,彭绅、通风孔还有门恰好在一条直线之上,难怪只要空气一对流,就可以将纸掀走。

    “进来的剑士,初从光明之地来此黑暗之所,视力必受影响,加上突然发现彭绅仰卧不动,心中惊慌,根本不会注意那张被风吹走的纸……”审期继续说道:“当然,唯有一人,他要负责清除任何痕迹,因此他会注意到那张纸,乘着其余剑士不注意的机会,他必然将纸藏了起来!”

    说到这,审期望着那二十四名剑士:“只要询问他们,开门之后,是谁未急着走到彭绅身边,此人便有嫌疑,若是在四处牢室中都是如此,那此人的嫌疑就高达七成,若能从他身上搜到四张大约巴掌大小的纸,那此人就是凶手同伙!”

    姬北与高凌去通知赵和时,让这二十四人守在地牢之中,一是看好现场,二也是担心凶手在其间,故此令其相互监视。此时审期说到这里,众人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既然都在一起,那个凶手同党就没有处理掉纸的时间。

    也就是说,纸极有可能在凶手同伙身上!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究竟是谁没有急着去检查尸体,而是去搜集纸了。”赵和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看了众剑士一眼。

    剑士们你看我我看你,渐渐大伙的目光,都看向其中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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