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此时,我又成了全场的焦点,因为我把这句话念出来了。
“对,刚才庄总说出了易经的基本特点,看样子,庄总虽然年轻,却是个高手,庄总,我想请教你,易经中最突出的特点有哪些呢”
他所谓的请教,完全是把我逼上梁山,在大家的掌声中,我不得不站起来,说了自己的观点。
“各位大佬,我对易经的研究也是初步的,也算是在算命的技术与孔子的思想之间徘徊过,至今没找到自己的定位。但是,也有一点认识和体会,讲一点抛砖引玉的东西,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大家继续鼓掌,想看看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说些什么。
“我个人体会,易经特点主要体现在孔子所总结的:不易、简易、生生之谓易上。不易是指宇宙与人生与社会,总有其不变的法则和规律,古人把它叫做道。道可道非常道,这个事我没透彻,说不清。但对道本身无法评价,不意味着它没有踪迹,我们可以用它的作用来形容它。”
“古人形容道的作用有一句话:道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也就是管总的,什么事都离不了的。估计能够找出答案的人,恐怕是神仙吧。”
“第二个特点是简易。道是简单的,最简单,简单到无法形容,接近于零,所以才可以涵盖所有外延。从逻辑上说,内涵越大,外延越小。反之,内涵越小,外延越大。所以,这第二个特点,是因为第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 谁是偷袭者
当我在会所遇见乔姐的时候,我以为她就是偷袭者派来的。因为偷袭的最大特点是:意外。
一直以来我跌宕起伏的命运,让我总觉得某处潜藏着一个偷袭者。瞬间改变你的命运,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
这种感觉在打坐时感觉明显,当我把思绪放慢,把心情平坦时,会发现生活并非严格的轨道连续,而是没逻辑的跳跃或坠落。此时智力和预测是没有用的,我把握不了自己的生活。
原来我以为,这个偷袭者是断手人。
当断手人的传说被证实为虚的时候,我自己解释,是把神秘力量人格化了。断手人不是,但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改变着我。
也许是这宗教的来源,确认并掌握那个神秘的力量。当你发现偷袭者的位置或者踪迹,它就无法偷袭你了。
但它的足迹怎么把握呢关键是它总出现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我虽然会利用易经算命,但我自己的经历告诉我,这并没什么用,因为我有意计算提防的时候,它不会来。
神秘文化及符咒有帮助吗即使它们是真的,但使用它的人,我没看到有什么好的下场。
看看我身边的人,班长退伍后职业生涯的失败,家庭处于崩溃边缘,一身英武的他,在命运的偷袭下,也落魄于江湖如篷草一般。当然,遇上我是他的转折。假如没遇上我呢他被打倒的命运,有何道理
小苏奔腾的心,被小马的股票所偷袭,这是小苏能够控制的吗我也没有算到。为什么我该算的时候没算因为当我们有所防备和警惕的时候,它就不会攻击。
它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它一直都在偷窥
思远和妍子,我和小池,这是多么奇怪的组合啊。但我们都被偷袭过多次,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我脑袋浮现出在乌鲁木齐机场的那一刻,小池的妈妈被突然的车祸撞倒,从此,也改变了小池、我、妍子三个人的命运,甚至也改变了思远的未来。
这真是漂亮的一击,偷袭者是技击大师,一箭四雕。
更不用说母亲的得而复失,一切都那么突然,就说妍子的人生,何尝不是甘苦饱满、起伏剧烈
这个偷袭者躲在暗处,偷窥着我的一切,在情绪低落的时候,我甚至听得到它的冷笑,在某个角落或者屋顶,瞬间闪烁下它那暗绿色的光,如同刺破真相的闪电。
在我的不长的人生经历中,仿佛遇到过一些命运偷袭者派来的使者,当然有的偷袭是以惊喜的样子出现的。班长,是我第一个惊喜者,然后是钱哥、董先生,到北京后是妍子、小池、李茅小苏等。
惊喜的巅峰就是,找到了我妈。那短短几年的幸福与满足感,估计此生再也没有了,但那光辉的岁月,可以照亮我余下的哪怕是凄苦的岁月。
但偷袭者改变命运的方式还有一种,就是恶运。断手人,就是代表。还有一种,明显让我纠结又欲罢不能的人,就是乔姐。她总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闯入我的生活,改变我的命运。
当然,还有一个人,如寓言般存在,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真实存在过,我不知道她的出现有什么意义,但却让我不法忘却,就是在终南山、崇圣寺、鸡足山见到的那个大姐般的中年女人。她的笑容是和蔼和宽容的,没有恶意,但她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如果将这些偷袭看成命运改变的契机,那么,宿命论即使存在,我也不知道它的依据。
当我打坐的时候,我会隐约感受到偷袭者在偷窥自己,好像有另一双眼睛。但明明知道,这双眼睛是来自于自己的,难道是自己在偷窥自己
如果从上帝视角来观察人类,人类估计与蚂蚁差不多,杂乱无章的奔波和躲藏,其实没有多少合理性。任何一根草的变动、一块泥的滑动、一阵风的吹动,就可以让蚂蚁找不到家,改变了命运。
也许这只蚂蚁有它出门的理由,寻找食物;也许这只蚂蚁有崇高的行为道德,为了家庭;也许这只蚂蚁有严格的分工,负责采集果实。但是,它自己的原因,在这世界中几乎没有意义,它的命运是随机的。你活得如何,几乎全凭运气。
但这种上帝视角也是我的内心中想象出来的,也是将心比心的产物。是心的造作,当然虚幻。在心中,自我的偷窥与上帝的偷窥,混为一体。
盘古之初,天地混沌。
回想自己所经历的,如果在一排排铁轨上不断错道的列车,频繁地改道,让我不知道前方将经过哪里,但是,谁是这个扳道工呢
乔姐再次来电话的时候,我确信,偷袭者肯定命令她,又来扳我的道了。偷窥者知道,此时我在她面前,肯定没有设防。我的内心其实是煎熬的:想吃烧鸡怕烫手,想摘玫瑰怕扎人。但是,只要我想,就会主动上钩,那个扳道工肯定明白,它是我内心的一条虫。
“去不去”乔姐的话充满诱惑。
“不了吧”我想抵抗一下,哪怕这是勉强和徒劳的。
“理由呢”对方加强了进攻。
我根本说不出理由,这种抵抗仿佛自己折腾自己。我沉默下来,静待命运的审判。
“是不是想多了你老走神,这不好。”对方多次提到我走神的问题,看穿了我的特点,我喜欢自己折磨自己。
“不知道,也许我最近想多了。”
“你是怕了”这明显是激将法,对于我这样一个勇猛而无所顾忌的人来说,最不喜欢别人说我怕。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在感情上,我几乎是个流浪汉,怕什么
无产阶级失去的只有锁链,而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
“倒不是怕。”我只能应付到此了。
“是觉得我太腻了”这一句,几乎是把我逼到了残忍的边缘。
“绝不是!你对我有巨大的吸引力。”此时要赶快否定,如若不然,我就是在说假话了。另一方面,乔姐也将为此伤心。
“算了吧,你们男人都这样,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对方叹了一口气:“但是,但是小庄,我心里却丢不下你,怎么办”
这几乎是哀求了,我不能无动于衷。
“我来接你”用行动表态,远比解释直接有效得多。
“如果勉强就不要来了。”这是确认,当然,她有点心虚。
“我马上出发,你还是在老地方等我”
“不去了,反正你也不想。”女人就有点这样,当确定她占有主导权的时候,她需要故意矜持一下,以享受那种掌控感情的快乐。
“你这人说变就变,把人甩在半空中。”
我假装嗔怪,这是让她确认,她拥有魅力。当一个女人卑微地躺在你面前时,她得不到快乐的释放,你也享受不到高峰。我觉得,男女之间的事,只有当对方进入高峰体验之时,你自己才可以真正嗨起来。
“我就这样,故意的,你怎么办”
撒娇和调皮,有时是可爱的。但对于乔姐这样年龄的人来说,估计是在我面前,故意流露的少女心。她对我,有时不设防。
有可能,我也是她命运偷袭者的替身。
我们约好下次再说。挂断电话后,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回避就可以回避的,我隐约感受到那个偷袭者的脚步,在那个金色年华的会所徘徊。
为了岔开思路,我决定自已找点事干。
“小苏,最近忙啥呢也不跟本人汇报工作,也不陪我玩了,你有老婆孩子的人,也不管我这个单身汉了吧”
“庄哥,你真的会算呢。我本来犹豫给不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电话就来了。”小苏这样说,倒让我吃了一惊。这种情况发生过几次,就是你想给对方打电话的时候,对方居然也在想你,给你打来了电话。
如果心灵可以感应,那么,我梦见了你,你是否也梦见了我在同一时间
“什么事情”我问到。
“那个小马又来找我了,你还记得他吧深圳炒股那个,你原来的同学”
我预感事情不妙,小苏这个人,急功近利,怕是又要上他的套了。我马上问到:“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要我投资,这次不是炒股,是煤矿,他家是做煤矿的,这是实业,应该没跑。他的意思是,他想盘下他家原来矿区附近的小矿,组合成一个大矿,然后就可以避免被国有化,煤矿就是印钞机,这我懂,但我不知道这次靠不靠谱。”
“你既然吃过亏,也没把握,为什么还要动心呢”我问到。
“你不知道,他给了我两个选项,要么投资占股份,要么借资给他,他给我每年20%的利息,这都很诱人的。我正是因为没把握,所以才问你,你帮我算一下”
“他所谓的两个选项,其实就只有一个选项,就是要你拿钱,对不对”我对小马有一种天然的防备,因为他不靠谱的性格。更因为,张哥和乔姐,这事如果纠缠在一起,会引起大麻烦。
“不是,原来我不是投过他三百万吗他不是出来了吗他本来提出可以还我的,因为他融到资了,人家够意思,也不赖账,主动找到我。他的意思,如果我要本金,他就把三百万还我。如果我要投资,就按他的方法选择一个。我想,这钱本来没打算要回来的,是天上掉下来的东西。从这点上,看小马还是靠谱的人。与其从此分家,不如捆绑一起,就当交定他这个人。你看呢”
在我内心中,其实很不喜欢小苏跟他交往的。但小苏的理由是充分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想了一下,找到一个说法:“你不了解煤矿,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只是第一步。最关键的一步,是运输。现在的运力紧张,光有煤,运不出去,也不行。这生意还是有风险的,你不了解事,光相信人,是不行的。”
“这个他跟我说过,他父亲倒是跟铁道部门的高层有过接触,最近这事已经有眉目了。听说,北京有个会所,铁道部门的人经常去,他父亲做工作,成功打入了高层圈子,我觉得,他父亲作为一个老江湖,应该没问题。”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就比较麻烦了。张哥所说的会所,是不是金色年华呢那次高尔夫比赛,
第二百六十九章 金姨是会员
这种饭没有我更多的戏份,但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就是轮流敬酒的时候,宋处长拉我一块,仿佛我俩是一家兄弟一样,给李主任敬酒时,李主任礼貌性地夸了我一句:“最年轻的小伙子,前途远大,我干了。”
这可是巨大的面子,在场很多人敬酒,他都只是表示一下。当然也有客气的成分,因为我跟宋处长一起,他把我当何部长的亲信了。
何部长倒没怎么客气,自家人嘛,他只是说:“小庄,以后大型活动,要积极参加。”这其实是信任的意思,标志着在这个圈子内,我取得了比较好的融入。
吃过饭后,我迅速按金姨的提示,到了她的房间。当我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根本就没关,金姨一个人,坐在客厅,等着我呢。
“金姨,来晚了,让你等我,不好意思。”
“小庄,坐,我们一家人,不要客气。”她拍了拍她身边的沙发,说到。
我就坐在她身边,她今天打扮得很时尚,香水也隐约高雅,五十几岁,如同四十岁的样子,很有阳光焕发的意思。
“金姨今天好漂亮,都年轻了十几岁呢。”我这不是恭维,几乎是冲口而出的。她本身基础好,年轻时是个大美女,用心打扮一下,真还魅力无穷。不过,原来,她没有这样精心打扮的习惯,我把她当长辈,也没留意她的外貌而已。
“莫说笑了,小庄,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谈心的。”金姨表情严肃,在我面前,这种情况很少见。
她侧向我,看着我,问到:“庄娃子,你觉得,金姨这一生该怎么过”
她把我叫庄娃子,就把我当她的孩子了。这个称呼除了我母亲,再就是爸妈,再就是班长,其余的人没这么叫过。
“金姨,你这一生,我怎么说呢”我想了想,碰上了她直视的目光,我知道,在她面前不能撒谎,只能按我所想回答了。
“你这一生,至少在你丈夫出事后,是苦的。尽管你事业成功,尽管你也没停止过追求,但是谁也安慰不了你的孤独,我知道,我不行,我爸妈不行,就是当年妍子在家,也不行。我跟班长还曾经商量过,给你领养一个孩子,让你晚年有个寄托,但你没开这个口,我们不好主动说。”
我把自己和班长的想法,一齐倒给她,也是诚实的表现,她应该不会怪我们多想了吧
“你们对我好,我知道。你们还主动为我考虑后面的事,算我没有白爱你们。要说呢,我跟你妈是最好的姐妹了,但是,她也不能天天陪我,你们作为晚辈,有好多话我也没给你们说。但是,今天我要问你实话,你愿意跟我说吗”
我郑重地点点头,望着她:“金姨,我不会跟你说假话。”
“你和你班长,是不是一直以为,我最需要婚姻需要家庭需要孩子,对不对”
我点点头,这肯定是我们的共识。
“当然,你们这样认为没什么不对。但是,我何尝没努力过关于那个大学老师,你也经历过对不对你不知道的,还有许多。一个女人,如果没有钱的时候,婚姻反而单纯些,就是搭伙过生活。但当一个女人有钱的时候,就不那么简单了。”
她说的大学老师,为了她的钱,假装情圣,不过把金姨当金主,来养他自己的前妻、情人和孩子了。金姨是何等人物,当断则断,是她的性格。她可以忍受付出,但她不能忍受欺骗。
我问到:“你试没试过,假装没钱跟人谈恋爱呢”
金姨惨淡地一笑:“怎么没试过呢都是些什么渣子,一见钱就变。十来年前,是我初来北京的时候,也是假装没多少钱,跟一个离异的公司职员谈恋爱,关系很好。我们都同居了几个月了,差不多快结婚的程度,我几乎都相信这是爱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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