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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魁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太上小君

    李不琢看墙上悬挂的兵器都是普通黑铁所造,平凡无奇,但形状都十分精巧,刃身弧度圆润自然,竟看不出什么瑕疵,当下便看出这铁匠原来是个有手艺的,便静下心来,一件件兵器观察过去。

    待看到后面,忽的轻咦一声,李不琢打量那汉子两眼,又再度看了看墙上的一柄短刀。

    刀长两尺三寸,宽一寸三分,刀首、刀柄、刀镡均为黄铜打造,刀镡做工最精,是一龙一雀环绕,龙鳞雀羽间虽积满尘灰,仍可依稀窥其精致。刀鞘




七十六:桃坞堡
    李不琢手提大枪,背上铁胎弓。m.x

    走出铁匠铺没多远,三斤小声嘟囔道:“有了些钱也不能这么花啊,该值什么价就得是什么价,怎么还带多给的。”

    “那位匠人技艺高超,这钱花的是值得。”

    李不琢说着,便听到后边喊道:“那位公子!”

    回头一看,那铁匠学徒追上来,拿着一袋银锞子。

    “这是余出的钱,师父说让我送回来。”学徒少年把钱袋子硬塞到李不琢手中,模样颇为不舍。

    李不琢笑道:“你师父不要,你自己拿着吧。”

    学徒少年连忙摇头,嗫嚅道:“这却是不能收的。”

    三斤看他模样,终于发现有个比自己还内向的了,不由笑道:“有钱不拿真是傻子,你叫什么名字”

    学徒少年一怔,正想反驳回去,和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一对上眼神,脸却红了,丢下“我叫吴寒,天寒地冻的寒”四个字,就小跑着远去。

    这时三斤便转头对李不琢道:“你愿意多给钱,人家还不愿意收呢。”

    李不琢心中暗想那铁匠防人之心也太过于强了,也没再纠结,翻篇过去。

    紧接着,便带三斤在街上逛着。

    买了些日常用度的东西,逛到一半,钻进卖胭脂水粉的店铺里逛了一圈,挑挑拣拣时问道:“你说送这些东西会不会不合适”

    “送谁的”三斤怔了一瞬,反应过来道:“合适啊。”

    李不琢摇摇头,出了胭脂铺子,路过街边时,大青伞下一处商贩摆着写木、石、角梳兜售,脑子里又想起马背上扬起落下的那束乌黑的青丝马尾。

    选了一把银梳,梳背雕成一双蝶翼,做工精致漂亮,银匠的手艺却把握得很好,不至于华丽过分而流俗。

    把弓枪放回吏舍,李不琢带三斤出了县城。

    桃坞堡在河东县东面三十余里外,四近山围子上本来种满桃花,每到春日绯如烈火,与一响马帮子气质十分不符合,不过如今的季节,放眼望去倒是一山青色。

    李不琢骑黄棕马走在山坳子上,老远看见山麓下那一片寨子,寨门前箭楼高耸,削尖的木墙爪牙狰狞。

    顺山路往下,沿途有些异样的静谧,马蹄的走到寨门前,李不琢眉头紧锁。

    箭楼上空无一人,固定在墙上的机弩紧紧上着弦,这样极损耗弩身,放哨的守卫却不见踪影。

    寨里头也死寂无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寨里没人,连个看守的都没有”李不琢试着推了推寨门。

    咻!

    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箭楼上十余支箭矢飞射过来!

    李不琢拔剑一卷,仿佛泼出一片水银,席卷周身,叮叮叮一片连响,把几支射到周身的箭矢斩开,其余的箭矢则笃笃插入脚边。

    “寨里有人在”李不琢扬声喊道,并无回应,故意踹了一脚寨门,方才的机关已被触发过,没了反应。

    唰!

    剑光一闪,在寨门上砍出道落脚的缺口,李不琢纵身一跃,踏在上面一借力,翻过寨墙。

    待落在地面,转头看向四周:

    寨里布置和普通村子一般无二,晾衣架上被褥还没干透,水井滚轮下木桶还在微微摇晃着,似乎打水的人还没走多远,也或许是秋风吹的。

    东面溪流上水车辘辘转动,溪边树桩子上一棵柴火劈到一半,斧头都没拿走。

    李不琢心生不妙,寨里的人似乎刚离开不久

    但怎么一路走来,没见到半个人影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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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枪术
    黄棕马疾奔至河东县城时,李不琢纷杂的心绪逐渐平复下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桃坞堡作为响马帮,也不是寻常村寨能比的,就拿当初和他交过手的张云心那老妈子来说,手段就老辣非常,若真是寨里遭了什么灾难,寨里也一定会留下线索痕迹,而刚才看来,连马厩里的马蹄印子都被扫除了,这事恐怕另有隐情。

    琢磨间,黄棕马撒着蹄子飞奔到灵官衙前,好在青梁街不窄,虽然路边摊贩个挨个,路上容车马通行的路面倒是宽敞,李不琢并没受到阻碍。

    按规矩七品以下的官员到灵官衙五十步外就要下马步行,李不琢却无暇顾及。

    守门的县兵远远呵斥着举起长戈,待见到来者是那位含金量极高的永安县新科魁首,也知道一定是有要事发生,早早就进灵官衙里禀报。

    李不琢翻身下马,跟着进去灵官衙,在书房见到曹延,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略微斟酌字句,便把今日去桃坞堡发现寨里已空无一人之事说了出来。

    曹延略微一怔,问道:“可是寨中一应财物都没被动过,像是寨里人刚离开不久的模样”

    李不琢点头:“不错。”

    曹延眉毛一拧,那道川字纹沟壑又更深几分,喃喃道:“不应该啊,几十户的村庄百姓失踪还说得过去,那寨子却不是好惹的,怎么也会遭了妖患”

    “敢问现下妖患调查进展如何”李不琢问道。

    曹延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李不琢心里微微一紧,一县灵官是县里权柄最高之人,连他都没有头绪,这情况就太严峻了,当机立断道:“我愿助一臂之力!”

    曹延一抖眉毛:“此前你任职掌书吏时,我想让你帮忙,便是因为如今县里政事繁忙我脱身不得,如今你主动开口,当然再好不过。如今调查妖患的是县中巡查笃事张金岳,你且先回书局等待,我会让他来找你。”

    李不琢接应后,便出了灵官衙。

    一回书局,便唤来三斤:“近来河东县不太平,我到县里租个住处,你不用回酒庄了,就到县里来住。”

    本来上午看到李不琢骑马出去还有些意气风发,这时回来却面色阴沉,三斤怔道:“出什么事了”

    “桃坞堡里的人也没了,我怕酒庄那边也出事。”李不琢看向旁边的应十一道:“你回酒庄,把鹤潜和黄奴儿带过来。”

    “那边不用守着”应十一问道。

    李不琢一咬牙,寻思着正是要用人的时候,心里冒出一丝不管酒瓮子村居民的念头。

    转念又把这念头压下去,一攥拳头,咬牙切齿抛下一句“算了”,长长呼出一口气,寻出今晨买的枪头,提上白蜡木杆子,单独去了书局后院的练武场。

    到练武场里安上枪头,李不琢提枪一抖,腰马合一,朝天一扎,枪头颤动时“唿唿”的响,如大蟒探头。

    这一枪出去,精气神一瞬间被调动为一点,身子乍然热起来。

    李不琢松弛身子,放枪把上衣一脱,便开始练起枪术。

    在军中练的枪术讲求战阵配合,昨日在藏书大库中学的龙蛇枪便是单独使用的枪法。

    李不琢使起大枪,手里像握了一条大活蟒,身上腱子肉经过这些时日小精元的补充,又长了起来,随着动作,时而拧成一股、时而分散、时而坟起、时而松弛。

    拔草寻蛇、揽抱琵琶、盖步三扎、霸王解甲!

    李不琢心里憋着的一股气,这时候尽数挥洒出来,煞气腾腾。

    张元浱和书局里那些打杂的差役心里嘀咕不已,这位新来的掌书吏在哪受了气,怎么一股要暴起杀人的架势,躲得老远。

    李不琢全力施为,没一会,便觉内炁开始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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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调查
    c_t;卯正,星夜下匍匐的城池外郭已亮起星点灯火。

    河东县县城外郭高有三丈,由黄土外加上好青砖垒成,城脚下,一道宽两丈的车道沿护城河岸绕城一周。

    护城河长宽皆有三丈、其中河水引自湟水龙尾、连祁二渠,在深秋的季节仍有着两丈深的水位,这时候天还没亮,城头巡视的县兵手中灯笼橘色光芒投映在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

    鬼节过后阴气弥散不去,零星数百盏莲花灯浮在水面上,满载着县里百姓对亡故亲人的思念。

    吊桥嘎吱一声缓缓放下,一线灯笼的光芒出现在城门内。

    一队骑士手执缰绳,座下战马身上铁甲甲片分明,哗啦作响,缓缓踱出城门,马背上架着的灯笼灯光明亮,照亮身周三丈距离。

    张金岳一身牛皮甲,胸口安着护心镜,身子随着马背一起一伏。手中布条蘸油,缓缓把左臂上托着的火器黄铜枪管擦得锃光瓦亮,錾刻出鳞片纹路的黄杨木枪柄也被摩出了一层包浆。

    一只机关隼停在他肩头,他把布条往马鞍缝隙里一塞,呼哨一声,机关隼振翅飞入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嗒嗒嗒,急促的马蹄声出现在身后,雾气中,一道骑马的身影迅速接近。

    嚓一声,落在后头的几个县兵直刀出鞘,有人甚至架起火器,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来人。

    来者未穿盔带甲,背着柄铁胎弓,脚边马腹上挂着个大箭筒,簇簇雪白色箭矢尾羽微微颤动,手里提着一杆大枪,腰挂一柄连鞘长剑。

    张金岳抬手虚压,摇头示意众县兵放下兵器,看着来人骑马疾奔到近前,道:“你还是来了。”

    “来了。”来者点头说。

    来者便是李不琢。

    昨夜劝过李不琢后,张金岳以为李不琢今晨不会跟来巡查,见到李不琢,略一摇头,也不多管。

    转头一振缰绳,战马唏律一声,迈动蹄子又向城外走去,众县兵一齐跟上,哗啦的甲片响声中,张金岳道:“今日去桃坞堡巡查,桃坞堡出事的消息是你带回来的,有什么线索吗。”

    李不琢摇头:“没有。”

    张金岳也没追问,闷头骑马。

    李不琢一振缰绳追上几步,问道:“张笃事,你可是知道些内情”

    张金岳笑了笑,道:“你在开玩笑,连曹大人都发愁的事,我哪知道什么内情。”骑马走了几丈,沉吟一会,又说:“其实去巡查也只是走个过场,凭咱们这三瓜两枣,连桃坞堡都拼不过,若真调查出内幕,也是去送死的。”

    李不琢听他这丧气话有些烦躁,但也不好明面上直接得罪这位巡查笃事,一拍马屁股,走在队伍前头。

    天际刚露出一丝鱼肚白,队伍抵达桃坞堡,一行县兵拔刀的拔刀、端火器的端火器,散入寨中,四处搜寻。

    李不琢昨日来桃坞堡,心绪不平,没能沉下心去寻找线索,这回便稳住心神,四处观察,在寨子四周寻找足迹,许久没有发现,又进了燕赤雪的闺房。

    一进屋里,鼻尖一耸,李不琢眉头一皱,来到东边的茶桌旁,望向桌上铁质香盘,这时的香盘里一角沉香烧成了灰烬。

    李不琢指尖一触,那香灰就坍塌下来,散成一摊。

    “昨天香盘好像是空的”

    李不琢喃喃自语,走到妆镜奁边,忽的眼睛一扫,只见地上空空如也,昨日弄坏的那把铜锁分明扔到了地上的,这时却不见了。

    心中一紧,把桌边红木箱子一掀开,里头拨浪鼓不见了,虎头鞋不见了,那份房契,那柄银梳……也不见了。

    “她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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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两种线索
    c_t;冬至还未到来,河东县迎来第一场小雪。

    三斤戴上兜帽,把冻得通红的小脸簇拥在羊毛间,双手拢在袖中,目光透过盐粒似的细雪,看见了街角那间吴记打铁铺子。

    在河东县已住了一月,每日都服用一指甲盖的小精元丹丹衣,她瘦小的身体也健康了些,原本有些暗黄的肤色也开始透出股水灵劲儿。

    据鸦三通所说,若她底子再补好一些,不消两月,就可以尝试着开始炼气了。

    攥了攥小拳头,三斤走进铁匠铺。

    铁匠铺角落里,那学徒少年大冷天穿着短褐,拉起风箱,把一块铁条烧红,而后放在砧板上敲打,边上扔了许多不知要做成什么工具的半成品。

    打铁时他嘴唇紧抿,聚精会神,可每每铁锤砸出火星时,他便露出畏惧的神色,不由自主向后一缩。

    三斤记得这少年名字似乎叫吴寒,看得好笑,脆声说:“你怕火还学什么打铁呢。”

    吴寒才发现店里进了人,回头一看,放下铁锤,不好意思地把双手在衣服下摆擦了擦。

    “师父是吃这口饭的,我跟着他,也没别的好学了。”吴寒打量着三斤,先是觉得眼熟,而后便认出了这个一个多月前曾光顾铁匠铺的小丫头。那时同她一道来的那位年轻人一出手就是五十银锞子,这是难得的阔绰手笔,吴寒记得很清楚。

    说道:“”“原来是你,上回你家公子买去的兵器可还合用”

    三斤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这一月李不琢几乎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每三日随张金岳出去巡查一次,剩下的时间,要么在练武、炼气,要么在藏书大库中看书,回家后也连夜在灯下记录着什么。

    那杆大银枪,三斤见他使起来越来越熟练,应该是趁手的。

    吴寒松了口气,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师父打的兵器自然没问题,你这回过来,是要打制什么东西”

    “嗯。”三斤从怀里小心掏出一摞纸张,走到桌边摊开说:“这些东西能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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