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贾贵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石唯
“报仇?”刑志国指着二狗子,训斥道:“报什么仇?就算报仇,也轮不到你小子,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的养伤,等反扫荡结束后,迅速归建,把四营的这个火源给我传下去,四营垮了,可不能没有火种,你们这些人,就是四营重建的火种,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没有?
当然是听明白了。
要不然二狗子他们的心情,也不会这么的沉重。
这番话。
其实就是刑志国在交代后事,交代自己的后事。
换言之。
刑志国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心来执行这一次敢死任务,否则他不会这么说,这么安排。
“团长。”二狗子的语气,有些哽咽,他听出了刑志国话语中的那股子决死的死志。
“老子不是团长,老子是副团长,你别给老子戴这个高帽子,也别他娘的哭了,有毛哭的,你听着,我现在就任命你为四营三连连长,及四营代理副营长,别的不管,一定给我把四营重新建立起来。”刑志国好似李云龙附体,环视着他留下的二三十人,“你们就是我刑志国为四营留下的火种,你们肩膀上面的担子很重,记着,一定要重建四营。”
说罢。
刑志国也没有理会那些人,招呼一队和二队的战士们行动了起来,大家伙依着刑志国的交代,一个个的滑落到悬崖底部。
刑志国又把路线大致的说了一遍,带着大伙悄无声息地出发。
一行人穿过公路,到了河沟边上,顺着干涸,但却还有些水的河沟子,就朝鬼子这边摸过来。
一边走,一边将心提到了半空。
唯恐不小心发出动静,坏了本次突袭。
一步。
两步。
三步。
一百步。
刑志国领着头走在最前面,好不容易找到鬼子帐篷边上的地方,招呼大伙小心翼翼地顺着渠子往鬼子宿营地里匍匐过去,同时把几个战士布防在河床边上,两挺机枪架好,准备掩护。
这会儿就到了二更天。
二更天,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也是睡得最香的时刻。
帐篷外面的鬼子哨兵,也是两眼皮打架,呵欠连天,听着后面有动静,还没来的及回身,一根炮车轱辘上的铁棒就居高临下,还带着一丝呼啸风声的砸过来,头盖骨喀嚓一声就裂了,脑糨子喷了刑志国一身。
刑志国也不嫌弃脏,在死去鬼子倒地的瞬间,忙用手扶住了鬼子的尸体,轻轻的将其放在了地下。
鬼子的哨兵,得静悄悄的解决,不能发出这个动静,要不然就惊动了鬼子。
还真是静悄悄的解决了鬼子哨兵。
跟在刑志国身后的蔡水根,拎着手里的刺刀,朝着鬼子的后心捅了进去,另一只手在刺刀捅进鬼子躯体的瞬间,麻溜的捂在了鬼子的嘴巴上面,令鬼子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鬼子嘴被捂上了,挣扎着身子往下出溜,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死翘翘了。
蔡水根唯恐鬼子装死,在鬼子死去后,又在躯体上面补了两刀。
刑志国有些嫌弃,小声道:“用刺刀多麻烦,你看看我,一棒子就把鬼子给敲死了,你还的补刀。”
蔡水根没有回答,而是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咧嘴笑了笑,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意思很明显。
我蔡水根杀了一个鬼子。
刑志国指了指自己脚下的无头鬼子尸体,算是回应了蔡水根的挑衅。
之后刑志国支着耳朵听,鬼子防区里没什么动静,朝着蔡水根指了指东南角的方向,那是鬼子补给品存放地,完了又指了指自己,且把手指向了西北方向。
刑志国的意思,是蔡水根带着二队,朝东南角开始祸祸鬼子,他刑志国带着一队战士,从西北方向攻击。
两队敢死队员各自分开,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朝着鬼子宿营地杀去。
五十个敢死队员,人人都把他们手上的这个燃烧瓶给点着了,随即就把手上的燃烧瓶给扔到鬼子的帐篷上。
酒精与帐篷接触的瞬间,帐篷迅速被酒精浸透,继而被点燃。
刹那之间。
鬼子的宿营地就热闹了,一队就绕着鬼子的几个帐篷扔手榴弹和燃烧瓶,二队就去烧鬼子的补给点的物资,一个雨布里面装着几十瓶子白酒也被拧开了扔到补给点上面。
冲天的火光,在静寂的夜幕中,分外的显眼。
睡在帐篷中的鬼子不提,就说那些没睡的鬼子岗哨,见帐篷起火,就晓得有人偷袭,忙开枪示警。
枪声。
是这么的刺耳。
惊醒了帐篷里的鬼子,有些鬼子光着身子就端着枪冲出来,一看着自个的帐篷都被点着了,也被弄的慌了神。
(iishu)是,,,,!
第273章死
【】(iishu),
见鬼子冲出帐篷,抱着必死心态的刑志国,脸上泛起了惊喜的神情。
今晚。
他就是来鬼子营地专门搞破坏的,不杀鬼子,不毁鬼子东西,如何搞破坏?
再说了,光放火烧毁鬼子物质,而不灭杀鬼子,就像这个四条腿的桌子,少了两条桌子腿,少了两条桌子腿,桌子根本立不住。
所以烧毁鬼子物质的同时,也得灭杀这个小鬼子。
鬼子嘛。
死一个,少一个。
杀一个鬼子,其他地方就少一个鬼子祸祸。
这般想法支配下,刑志国抬起头,朝着冲出帐篷,连衣服都没穿的鬼子笑了笑,笑的同时,右手手指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距离太近了。
近的刑志国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瞄准,打出去的子弹,就击中了鬼子的脑袋。巨大的惯性作用力之下,挨了刑志国一枪的鬼子,其天灵盖都被击飞了,红色的血液,白色的脑浆,四下飞溅。
刑志国这般奋勇杀敌,刑志国手下的二十四个敢死队员,也都不是怂蛋,个顶个的与鬼子厮杀起来。
燃烧瓶丢完了,也不慌乱,顺手抽出几颗手榴弹,拉着引线后,也不扔在帐篷上,而是专门往这个弹药箱中间丢。
这是身上有手榴弹的敢死队员的做法,身上手榴弹打光的敢死队员,捡起鬼子的手榴弹,激活后丢了出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用鬼子的手榴弹,炸鬼子和鬼子的物质,也算物尽其用。
手榴弹爆炸余波刺激下,一些放置在地上的弹药被触发,形成了二次爆炸。
如此一来。
鬼子就遭殃了,死伤一片。
整个大黑河渡口阵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无数人影乱做一团,火光冲天,醒过神的鬼子都在朝敢死队员反击开枪,夜空中,一道道子弹划出无数的光条。
太耀眼了。
这是死神的召唤。
鬼子没想到刑志国他们,居然能利用地形和他们布防上的疏忽,把他们前出部队的补给点给烧了。
要知道。
前面数千人的口粮、弹药、药品等物质,全靠大黑河渡口阵地给予补给。
被毁掉了。
前面的那些鬼子和伪军,不但要饿肚子,还将面临没有子弹可用的悲催局面。
后果不是一般的大。
这也是大黑河渡口阵地防守鬼子拼命反击的一个原因,他们必须得将功赎罪。
可是这个罪,真的这么好赎吗?
不要命,拼命杀鬼子的敢死队员,给鬼子们好好的上了一课,鬼子震怒之余开始怀疑自己的使命,自己真的能打败中国人吗?
这次突袭非常成功。
截止到现在,五十个敢死队员只有几个兄弟轻伤,三个队员战死,而与他们厮杀的鬼子和伪军,伤亡的数量,远在敢死队员之上。
这一次突袭,主要目的就是烧毁鬼子物质,又是放火,又是点火,大黑河渡口阵地鬼子存放的物资补给,被烧掉了一大半,看守物质的鬼子,至少有好几个鬼子被炸死或烧死,烧伤的鬼子那就更多了。
刑志国打红了眼。
鬼子也杀红了眼睛。
小鬼子几乎是踩着自己同胞的尸体往上冲,甚至有鬼子的指挥官,自己光着膀子,带着一队小鬼子也都光着膀子,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哇哇地叫,不计伤亡,死了多少人也不管,死战不退的进行着反击。
与凶狠的鬼子比起来,伪军无疑就怂很多了,在敢死队员这般悍不畏死的攻击下,伪军最先撂挑子不干了,溃不成军了。
命是自己的。
东西是鬼子的。
鬼子东西烧就烧了,自己命没有了,可就坏菜了。
当然。
有些伪军,却是抱着为鬼子效忠心思的。
与一个鬼子拼杀的刑志国,忽的感到自己的腹部一疼,一柄刺刀由背后刺入,怪不得腹部会有刺刀刀头探出。
扭头回看,见是一个大胡子的伪军。
当下忍着痛,挥起手里的镐头,一镐头敲碎了那个伪军的脑袋,紧接着一个反手,将趁势偷袭的他鬼子打死。
脚步一软。
刑志国直直的瘫跪在了地上。
四周。
到处都是拼杀的敌我双方的身影。
打到了最后,子弹打光的双方,开始拼上了白刃战,刺刀对着刺刀,手榴弹拽着弦就砸,有抱着一坛子点着了的汽油往鬼子身上扑的,有身上还冒着火,就端着刺刀反冲锋的,有抡着铁锹、十字镐肉搏的。
就他的一个字。
干。
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越来越多的尸体出现,厮杀吼叫的声音也越发的小了很多,直到厮杀的战场上在没有声音,在没有厮杀的任何一个身影为止。
有的,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浓厚血腥味道及烧毁物质的烧焦味道。
“有人吗?”一个悲壮的,带着一丝哭泣的声音,忽的在战场响彻,“有活着的人吗?活着的人,吱声一声。”
没有人吱声。
也没有人回答。
整个大黑河渡口阵地,就仿佛只剩下那个跪在无数尸体中的身影。
到处都是尸体。
鬼子的尸体,伪军的尸体,敢死队员的尸体。
想必打的太过激烈的缘故,有些尸体纵然死了,但却依然牢牢的制住了敌人,根本就分离不开。
“还有没有人?有没有活着的人?”那个残活的身影,双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态的朝着四下大喊,他渴望听到自己战友的呼喊回应。
可惜。
什么都没有。
唯有轻轻吹过的夜风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有人吗?”残活身影的口气,泛起了强烈的哭泣,“回答我一声,誰活着?誰还活着?”
茫然间。
这个身影被绊倒了。
绊倒他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只手臂。
这只手臂,这个残活的人认识,下意识的用手一拽,一个被炸断的断臂,出现在了这个人影的手中。
“副团长?”惊呼了一句后,这个残活的人影开始不住气的刨那些尸体。
一具。
两具。
三具。
终于刨到了刑志国。
顾不得许多,两只手使劲的敲打着刑志国的胸口,嘴里也在急切的吼叫着,“团长,团长,团长。”
或许是回光返照的缘故,一顿乱拳下来,刑志国睁开了他的眼睛,朝着抱着自己,不住气吼叫的人影,喃喃了一声,“蔡水根,你丫的这是让我刑志国在犯这个错误,我刑志国是独立团副团长,不是独立团团长,你要记住,独立团可以有很多的副团长,但是团长,永远只能有一个,他就是我们的李云龙李团长。除了李团长,谁也没有资格成为独立团的团长。”
又是哭,又是笑的蔡水根,一个劲的认着错,“副团长,我蔡水根错了,你是副团长,不是正团长,独立团团长永远都是咱们的李团长。”
“你小子,你还全呼吗?”刑志国笑骂了一句。
刑志国的意思。
蔡水根明白,无非就是问他身上的零件,还在不在?有没有少什么零件,如手脚等四肢,断没有断。
“在在在,都在。”蔡水根回答了一声,他回答的语气,泛着一丝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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