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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浮华缥缈

    他失踪了那么久,北唐、南吴的那么多人都在寻找他,却一点踪影都没有,一直到今天,在南吴圣将即将渡江的时候,他自己出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两个人的相遇很短暂,离别也并不长,管阔却感觉就像是在几百年后遇见了一位相识了一万年的老友。

    丘镜山却并没有看他。

    他在看着金忧作。

    在林海边缘,他停了下来,说道:“这把琴,叫做春流。”

    “刚才弹的,是平沙落雁和折红英。”他又说道。

    金忧作干瘪的嘴咧了咧,阴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不通音律。”

    “但是我弹给你听过。”丘镜山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不记得了。”金忧作说道。

    “这个不重要,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丘镜山问。

    “十几年吧。”金忧作像是有些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时间过得真快。”

    “是的,挺快的,”丘镜山道,“你的孙子都那么大了,也那么优秀了。”

    “而你的学生却死了,死在了他自己的兄长手里。”金忧作的神情里面,充满了戏谑与挑衅。

    “世事难以预料,正如你我之间。”丘镜山的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伤感,很淡很淡,但是的确存在。

    “既然躲不掉,那么就去迎接吧。”金忧作笑了一笑,像是瞬间变得坦然起来。

    “你死后,世界会怎样”他忽然又问道。

    丘镜山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管了。”

    金忧作微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管了。”

    我死后,任他洪水滔天,听起来是那么潇洒如意,其实隐藏着的是当世的巨大无奈。

    这一生,我躲不了,我死后,才可以真正太平。

    金忧作和丘镜山辉煌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碰撞在一起,然后躲不开那种宿命。

    在此时此刻,管阔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他所担心的,正是这样。

    丘镜山要在金忧作渡江之前杀死对方,而金忧作也要在丘镜山终于出现的此时杀死对方。

    宿命之战。

    因为那一场“战争”,金忧作失踪了那么多年,丘镜山却一直都在寻找他。

    在今天,他们相遇,并且没有谁能够再阻止这一切。

    金忧作的“势”在身后,丘镜山的“势”在前面。

    两股力量叠加,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金忧作让所有人都闪开,因为放在这一高度上,已经不仅仅是要保护谁或者杀死谁的问题了,这两位的境界就和周围的人不一样。

    春天并没有多么高的温度,可是那三四十名宫廷禁卫们却汗如雨下。

    他们正在作出一个抉择。

    在丘镜山和金忧作的战争面前,他们什么也不是,不论参与与否。

    可是作为军人,他们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尤其是陛下的命令。

    那名宫将最终还是选择义无反顾地举起了刀来。

    向前挥出。

    三四十名宫廷禁卫义无反顾地朝着丘镜山冲锋。

    金忧作却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他轻轻地说道,“那是我们大吴男儿们的信仰,去吧,生死都不重要……”




第一百七十八章 春流两声(下)
    那是至强者留在人世间的影像,不管今日之后,那些人本身还在不在,但是那种留影,可以停留在他的内心深处,很久,很久。

    他看着丘镜山的每一刀,想象着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上,是怎样挥出那一刀,他又想象着自己如果是宫廷禁卫们中的其中一位,自己应该怎样应对丘镜山的那一刀又一刀,又能够接下几刀。

    答案很明显——即使他已经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在丘镜山的刀势面前,依旧是有死无生。

    很多刀,他知道怎么对付,不过,感受着那如同浩瀚星辰一般的气息,他很清楚,自己接不下。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丘镜山和金忧作,比自己多走了几十年。

    李千容并没有看那些景象,虽然他已经成熟了很多,管阔也一直都在教导他,他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不敢看。

    他认识丘镜山,那是他父亲的师父,他在对方那里,得到过很多温暖,而逃离北唐的路上,他一直都在金忧作的庇护之下,只要有金忧作在,他就感到很安心。

    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丘镜山和金忧作之间发生了什么、又要做什么,可是他很聪明,他隐约知道这两个他最尊敬的人之间会产生不好的事情。

    那些宫廷禁卫保护着金忧作,也一直都在保护着他,而现在,他父亲的师父,却在杀死那些禁卫们。

    他感觉到很痛苦,他不知道谁是对的,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原本就没有所谓的对错。

    他背对着那里,小小的身躯在颤抖,他在抽抽搭搭的,泪水一滴一滴从下巴滴落,他哭出了声,那一夜的悲剧他没有看到,但是今天的悲剧就在他的身边产生,他感觉自己痛不欲生,却无可奈何。

    丘镜山的出刀,只有几个瞬间。

    几个瞬间之后,风烟俱静,琴音骤歇。

    他收刀而立,此时此刻的身影,已经回到了原处。

    满地的尸体,鲜红的血。

    金忧作闭了闭眸子,像是有些哀伤,但是并不太明显。

    他其实很清楚很多的东西,那些宫廷禁卫是吴皇派过来迎接他的,而他很有可能去不到江的那一头了,既然如此,那些宫廷禁卫没有别的选择,不论是出于对自己尊敬,或者是责任感使然,也或者是畏惧没有完成任务之后的罪行。

    灭杀南吴人,丘镜山一点都没有犹豫,在以往的岁月里,他杀死过数以万计的南吴人。

    他的眸光看向抽抽搭搭不敢看过来的李千容,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柔色。

    金忧作说得对,对方的孙儿长大了,自己的学生却是死了。

    现在,自己学生的儿子就在不远处。

    他很清楚自己今天作出的决定会对李千容有着多大的心理打击,可是某些事情,他和金忧作都躲不掉,李千容又怎么能够躲掉呢

    “孩子,看着我。”他出声说道。

    李千容没有理睬他,不知道是因为太过伤心而没有听到他的话,还是因为不敢去看他。

    丘镜山却继续在说话。

    “你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我没能够保护你的父王,也没能够保护你,真的很抱歉。”

    他眼眸里面流露出来的是真实的歉意,还有刻骨铭心的痛楚。

    李显岳和万莲双的事情,是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痛,只是,他已经没有机会和精力去偿还了。

    金忧作的神情之中是深深的嘲讽:“那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丘镜山却并没有理睬他,看到李千容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语而有任何缓解的现象,沧桑的脸庞上,写满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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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讲讲明面以内的事情(上)
    

    金忧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干笑了一声。

    他像是又变回了从前,即使是干笑,也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他不愿意看地为自己而亡的那些尸体,如同丘镜山所说的那样,都到了那份境地了,很多兔死狐悲的感受,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他说道。

    他也看向管阔。

    “现在不说,可能你再也不会知道了,而烂在肚子里,也不是我的风格,最起码是现在的我的风格。”

    “不吐不快。”

    管阔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了,于是脸带有着苦涩,除此之外,他露出愿意仔细聆听的样子,有些话,金忧作和丘镜山不说,他也会问,他憋在肚子里好久好久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金忧作主动要说这一切。

    “北唐的北疆让你变化很多。”他说道。

    “我留给你的东西,你压根不可能看得懂,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管阔张口欲问,因为这个问题他也一直都想要提出来,因为以他那么多年和金忧作的接触,金忧作并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要么是不给,给的话,也不会给予那么鸡肋的东西,如果不是遇到了丘镜山,那么南吴秘府的运气法再强大、再玄妙,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金忧作没有给他打断自己说话提问的机会,继续说了下去。

    “你认为你没有被诛杀,而被发配到了北唐北疆,只是因为理所当然吗”

    管阔的眼眸深处有东西在闪动,他心想:难道不是吗

    事情被李择南做到了那份田地,自己父母的被诛已经化为了无法避免的事实,不过陛下念着父亲的好,放过了自己一马,这难道不是事情的经过,也是理所当然吗

    金忧作很显然也从他的眼神里面看出了所有的东西,阴阴地笑了一声,听起来格外渗人。

    “很明显,不仅仅是这样的。”他说道。

    管阔盯着他看。

    丘镜山却是闭起了眸子,看得出来,对金忧作即将说出来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最起码是现在心知肚明。

    “是我们,是我们南吴秘府。”金忧作的脸皱纹密布,也满是戏谑。

    “你们的昏君的确并不想杀你,而李择南不屑于杀你,他们并不会在乎北唐百姓们杀死你的决心。”

    “但是你可以有好多条路去走,即使是被发配,也不一定会是北疆,也不一定会在李显岳的手里,也不一定会遇到你们的丘战神。”

    不一定,不一定,不一定,那么多的不一定,到最后的轨迹却全部都是一定,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管阔的脸,苦涩意味更浓。

    很多人都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但是还有不少的时候,你一直都像是一枚棋子一样被人操纵着走,却总是傻呵呵很自恋地叫嚣我命由我不由天。

    真的是太愚蠢了。

    “我给你的东西,你看不懂,其实对你而言,也没有用,不过你遇到了他,那么它的意义凸显了出来,那样东西,也变得有用无,有用到可以改变你的人生轨迹。”金忧作指了指丘镜山。

    丘镜山闭着眸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面,不仅仅是运气法,还有我的一封战书,那封战书除了这个家伙,谁也看不懂。”金忧作依旧在指着丘镜山,手臂平稳又有力量,一颤不颤。

    “所以”管阔终于出声了,他的嘴唇非常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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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讲讲明面以内的事情(下)
    丘镜山的身影一直都在北疆,但是他的眸光却望着天下,他也在等待,等待那一位南吴圣将忽然之间冒出来。

    他等了十几年,金忧作的“战争”失败了,于是一位年轻人带着满身疲惫与沧桑来到了北疆。

    金忧作很清楚以自己对运气法的修炼速度,会折寿好多年,而发动的“战争”也失败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够由那名年轻人向着丘镜山下了一封战书,他要在自己死之前,除掉来自北唐的这个大患,他生怕自己死得丘镜山早,于是在自己死之后、丘镜山死之前,南吴迎来灭顶之灾。尽管他并没有杀死丘镜山的把握,但是人,只要做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即可,不论成功与否,难道不是吗

    他死后,任它洪水滔天。

    丘镜山的修炼并没有金忧作那么拼命,可是他的确也有急功近利的因素存在,他还金忧作年长,所以他同样等不及,他也怕自己会走在金忧作的前面,所以当得到金忧作的消息之后,他便马离开了北疆,在许多人看来,他是失踪了。

    金忧作有准备和他来一场决断,不过却依旧躲着对方,出现后身边又有着数不清的南吴人保护,像是在钓着大鱼,于是丘镜山不是在寻找金忧作,是只能够在暗观察着金忧作。

    这会损耗丘镜山很大的精力,却对金忧作有利。

    放在金忧作和丘镜山那种高度,已经不能够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他了,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态度,无所谓使用什么手段。

    那是南吴和北唐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金忧作和丘镜山之间的战争。

    而其实这一切,与管阔本身没有特别大的关系,只不过,因为他是关家人,因为他是管清和的儿子,还因为种种阴差阳错的原因,他被牵扯了进去。

    他的人生在平缓了那么多年之后,忽然升起巨大的波澜,他的经历,都与大国沉浮有关,也是拜面前的这两个人所赐。

    这里面已经不能够简简单单的用恩恩怨怨来形容了,那是一种大悲怆。

    他管阔有理由将所有的仇恨都附加到面前的这两个人身,但是他做不到,因为那像是公堂之人人认定的凶手,你却找不到丝毫的证据,于是只能够无罪释放,因为他们的罪行算在你的眼里,也不成立。

    他能够说什么呢

    他无话可说。

    但是除了这一件事情,他还是想说一些什么。

    “你们都已经累了、倦了,剩下的时间不长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够释放一下自己,既然忌惮对方,那么作出一个约定——从此以后,你们浪迹天涯,再也不见面,也再也不管外面的是是非非,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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