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十年，你是否还要我继续等你

    经过序堂的座位，问他用不用接热水。

    “哦，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去。”尽管他们之间已经“休战”，但是想要一下重新回到吃饭都要抢对方盘子里食物的程度还需要一个过渡。

    原来叶之章每天中午都会早来半小时，检查收拾梦晚下午上课用的资料，给梦晚泡一杯柠檬水，那些根本看不到的微不足道的细节里，全是他的用心。

    而如果这些微不足道真的加起来，有一天会不会重到超过叶之章自己的预估。

    序堂想到这里，原来可以有资格给梦晚做这些事的一直都是叶之章，只有叶之章。

    但他也同样知道，在梦晚心里，叶之章很重要，却只是限于朋友身份的重要。

    他知道，他和叶之章，都是梦晚在这初中时代重要的朋友，如果注定只能是这样，他也欣然接受，何必一定分得出谁更重要。

    友情和爱情在人生中是平行对等的不同情感，却不是递进的，不是最好的友情就一定能上升到爱情的。

    如果不是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不是此刻因为眼前的微小事件的思考，




第十九章 你问我答
    梦晚从小就不喜欢冬天，北方城市街道宽阔，冬天没有一点绿色，到处冷冷清清，而梦晚是那种心情可以完全被天气主宰的类型，可以让梦晚在冬天有个好心情无非是两种情况，艳阳高照的天气睡大觉和下大雪的时候。

    期末考试后，为时40天的寒假就开始了，因为梦晚母亲生意繁忙，所以即使假期也很少有时间陪她。

    放假之前叶之章、序堂、夏梦晚三个人都互相留了家里的电话，以备随时放飞他们不安躁动的内心。

    放假的前三天，梦晚在家进行了每次长假都要进行的必要项目，可保青春永驻的休养生息运动，俗语称睡觉。在家大睡了三天三夜，梦晚以此表达对寒假的尊重。

    当然偶尔也会选择进食和调戏邻居家的狗，大黄（人家明明叫小白，是只可爱的大白狗，大黄是梦晚小时候养过的一只狗，后来吃错东西死了）。

    叶之章和序堂第一天中午就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出去玩，她表示要坚守寒假的原则，并建议他们也大睡三天三夜。

    他俩虽然口头上表达了愿意以在家睡觉开启这个寒假的承诺，然而并没有遵守，鬼才会遵守这种约定。

    事实上，叶之章和序堂私下约定了去打电玩。

    梦晚一直搞不懂男孩之间根深蒂固的友情是怎么通过一场篮球、一次意外的撞击、甚至是一场无聊的争吵再加上几句没心没肺的互损就建立的。

    她小学的朋友就是邻居家的小男孩和一个总和她借橡皮后来一起干脆面的女孩。

    初中就是莫名其妙的遇到叶之章和序堂，然后莫名其妙“被友谊”。

    在她的认知里朋友都是门口捡来的，或者是路上捡来的。毕竟迄今为止她的朋友都是这么得来的。

    那天，虽然天气很冷，但太阳还是很解风情，丝丝缕缕的洒在每个路人的肩上，让冬天也温暖得很惬意。

    “序堂！”叶之章打开车门下车，并让陈叔先回去，约定下午4点再给他打电话接他回家。

    序堂站在远处漫画书店的门口看着街边从名车走下来的的叶之章，没想到叶之章是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平时真的很难看出来。

    在学校的吃穿用度，叶之章和大部分孩子差不多，除了偶尔会拿出一些进口零食分享，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叶之章是个妖怪，能把出身和情感都隐藏得滴水不漏。虽然序堂是发现了叶之章的心思，但那也只是恰巧序堂也喜欢梦晚，否则一个旁边者真的很难看得出。

    因为他从来没有大张旗鼓，都是在看不到的地方填补。

    “叶之章。”序堂笑着回应着远处打招呼的叶之章，示意他从这边走。

    叶之章走近序堂时用手掌随意地拍了一下他左肩，就是这样一个简单随意的动作，迅速消除了彼此之间的尴尬距离。

    那是他俩第一次一起约了玩，那天在电玩店一会打对手，一会单打拼成绩，在惊叫和躲闪的肢体语言中，在手动摇杆的挥汗如雨中建立了成为了更交心的朋友。

    玩对手游戏时，序堂提议，约定输的人要真实的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果撒谎将以友谊作为代价。

    第一局，序堂输了。

    叶之章几乎是不加任何思索的，回头问了序堂，

    “你是不是喜欢梦晚。”

    序堂说，“是。”

    第二局，序堂又输了。

    “你会跟梦晚表白吗”

    “不会了。”序堂说的是“不会了”，而不是“不会”。以叶之章蛛丝马迹都可以洞察到的敏锐嗅觉，他一定是可以知道“不会了”和“不会”之间的区别。可惜电玩店里太吵，那样的结尾轻音被轻易埋没了。

    第三局，叶之章输了。

    “你喜欢梦晚吗”

    “是！”

    “但不是你那种喜欢。”

    叶之章还是没有承认，他的这种看似承认的回答跟没有回答是一样的。”

    如果一个问题有很多种不同的答案，就等于没有答案。就如同一个路口如果四面八方都是路，那就等于没有路。

    叶之章的回答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不是你那种喜欢”，可以理解为那是朋友间的喜欢，也可以理解为他现在的喜欢是想以安静守护的方式。哪个答案是正确的要看对方愿意相信哪个是真的。

    第四局，叶之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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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是你吓到我了
    确定梦晚没事了，叶之章下楼跟送他们来的陈叔说他一会自己打车回去，让陈叔先回去忙。

    因为自己的事这样总麻烦陈叔总是不太好，虽然陈叔是家里的管家，他的主要监管对象就是叶之章，可毕竟是长辈。

    再说，如果陈叔总看到自己因为梦晚的事奔波，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很严重，甚至让父母知道就不太好了。

    毕竟，叶之章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梦晚，一起上课一起放学，仅此而已。

    从卫生防疫站回来的路上，叶之章一直在给梦晚科普狂犬病的威力，还有在梦晚按着胳膊止血的那几分钟叶之章问医生的注意事项。

    序堂太了解梦晚的粗枝大叶、没心没肺，如果不说，她很可能下一秒就要去吃麻辣烫，吃小摊上的烤辣椒。在学校多少次梦晚吃完辣的烫的又去喝冰饮，上课捂着难受的肚子听课。

    “你听到了没梦晚”

    “啊”

    “啊什么啊，我说了半天你到底听了几句”

    “没有，我看刚过去的那个街口新开了一家麻辣烫，要不我们明天一起去吃。”说着，梦晚还兴高采烈，流着千丈口水给序堂指着那家看起来很好吃的麻辣烫店。

    叶之章无奈的“唉”了一声，还麻辣烫，看来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到了梦晚家，一进门叶之章就说，

    “去拿张纸！”

    “卫生间有。”

    “拿写字的纸，什么卫生间有！”

    “哦，你要写什么，一进门就要写。给我画个镇宅符吧，晚上我妈不在的时候我有点害怕，你画个符我贴门上辟邪。你不是很能画吗”

    “对不起，我只会画漫画，不会画符！”叶之章感觉自己的才能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晚上经常一个人在家吗阿姨不回来吗”

    “给你纸和笔！”梦晚递给叶之章接着说，

    “我妈生意忙的时候会隔两三天回来，不过她都有给我留零花钱，我可以出去胡吃海喝。哈哈......”

    叶之章听着梦晚笑着说这些，心里很心疼。抬头环顾着这个90平米的房子，此时都显得那么空旷。

    叶之章甚至有一瞬间想，如果他们现在能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就好了，他就可以跟梦晚表白求婚，可以快一点照顾她的生活，因为他认定梦晚的生活能力真的很差，事实也如此。

    刚开学梦晚和叶之章还不是很熟悉的时候，梦晚那时看课程表好几次都会看错行，到上课才知道拿错课本。

    吃饭总是很挑食，爱吃的就每天吃，不爱吃的就一口都不碰，在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均衡是很重要的，他回家都是吃营养配餐的所以这些他都明白。所以才好多次逼着梦晚吃胡萝卜把她惹生气了。

    叶之章不知道梦晚生活能力差有一些责任要归咎于他了，从开学的第一天他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生活和学习的所有细小。

    不夸张地说，跟父母照顾孩子的学习相比，叶之章对梦晚在学校的照顾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之章总想，能怎么办，她本来就还是个孩子。

    “给！这上面记下的是你不能吃的东西，刚刚医生一再强调过的。我抄了两遍，你撕开一份贴在入户门上，一份贴在冰箱上。”

    “算了，我贴吧，你去找胶带来。”叶之章还是怕他前脚走了，这些纸条就进垃圾桶了。

    站在冰箱旁边等着的叶之章，半天都没见梦晚过来，就听到书房里噼里啪啦的撞击声。

    “你在干什么梦晚，我让你找胶带，不是让你拆家。”

    说着，说着走到书房门口，看到梦晚从桌下拉出一个比她大两倍的箱子，地上扔了一堆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工具。

    听到叶之章过来，梦晚抬起头说，

    “我很少回家，回来也是在书房看书写字，家里的东西我找不到，我妈太忙了，这些东西她平时很少能用到。”

    叶之章看着梦晚因为拿那些工具蹭脏了的衣服，还有拨头发蹭到耳朵旁边的一大片灰，那些工具因为没有放在封闭的箱子里，有了灰尘。

    “好了，你去洗洗手，我来找。”说着把梦晚拉到旁边。

    叶之章在箱子里拨了两下，大概看了一下应该没有胶带，就把工具装回了箱子放好。

    “我出去一下，你自己在家的时候都要把门锁好，听到没。”

    “你干嘛去”

    “买胶带纸，家里应该没有，我出去你就锁好门。”

    梦晚听着这样的叮嘱，觉得似曾相识，这是妈妈搬来这里后对梦晚翻来覆去叮嘱的一件事，一个人在家要锁门。

    叶之章上辈子一定是个女生，才会心思这么细腻，这是她第二次有这种猜测，上一次是看到那双误以为叶之章买的绿色向日葵手套。

    叶之章拿着买回的胶带，进门之前本想敲门，试了一下把手一拧就开了，生气的推开门进去。

    “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到”叶之章边进门边探头找着梦晚。

    “啊听到什么”梦晚从书房探出头问道。

    叶之章此刻真的是有些生气了，一脸阴沉的走进书房。

    “你为什么不锁门，你要知道别人虽然不见得会知道你家有没有人，但是经常住在这里的人时间久了都会知道，你一个小女孩不懂得保护自己吗”

    叶之章用这么咄咄逼人的严厉语气跟梦晚说话，还是第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至于吗这大白天的，青天白日谁还敢强抢民女不成。”梦晚说着抓着叶之章的胳膊象征性的摇了两下，表示她在撒娇示好。

    叶之章还是被梦晚逗乐了，

    “你都跟谁学的这些词，还青天白日强抢民女。”

    “电视上啊，小时候看的古装剧里就有这种啊。”

    叶之章转身拿着写好的禁食菜单，边走边说，

    “看点有营养的东西，别跟着瞎学。”

    把冰箱和入户门的提示条贴完后，叶之章把梦晚拉到门口，

    “认真读一遍。”

    “读一遍干嘛，你这不都写好了吗”

    “我写了你都没看写的是什么有什么用，赶快读一遍我要回家了。”

    梦晚无奈的一字一句的认真地敷衍着叶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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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你总是快一步
    “铃铃铃......”梦晚睡梦中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摸到被自己踢到床边缘的手机就赶紧闭上那只颤抖的眼，开始盲摸左上角的挂机键，直接按了。摸起被子捂着头继续睡。

    “铃铃铃......”

    “啊！谁啊！”还没接起电话，气到直接从床上弹起，仿佛这句充满怒气的狮吼能传达给电话那边的人。

    之前说过，北方的冬季能让梦晚心情好得只有两件事，艳阳高照的冬日里睡大觉和下雪天，电话对面的人这样不依不饶就是在破坏梦晚的好心情。

    “铃铃铃......”

    她凶横地拿起电话，看到屏幕显示叶之章。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才会被叶之章这个唠叨鬼缠上。”

    这不像他啊，他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性格，没见他怎么生气过也没这么磨人过。

    “干嘛啊”吃别人嘴短的道理梦晚是懂得的，叶之章昨天拿来那些“山珍海味”既然都已经下肚了，再不给人家好脸色真是品质有问题了。

    “梦晚，你吃早饭了吗”

    “我还没起床。”

    “午饭想吃什么，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好了，你放心，你写的纸条我留着呢，不会乱吃的。”梦晚虽然没心没肺的对平时叶之章的细小关怀从没注意过，但是这种显然会亏欠对方的付出梦晚是不愿意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