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剑经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春秋山人
突然只听门外传来细微声响,公冶和从背后瞬间抽出破浪剑,“嗖”的一下,跃出门外。只瞧公冶和飞身一转,那剑尖便抵在一人胸前。只瞧那人头戴**小帽,身穿墨色直裰,一副仆役的打扮。
那人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哭喊求饶。
只听公冶和冷冷问道:“老子问你,你是何人这庄上之人都去了何处”
“大爷,千万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那人跪在地上嚎着,“小的只是这夏家庄的仆役,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爷!”
公冶和静静瞧着,只是将剑身搭在了那人肩颈上,那人浑身发抖,脖子一缩咽了口吐沫,便老老实实说道:“昨日有位姓何的大人带了好些个凶神恶煞的官军,强命我们搬离此地,此刻庄中上下都住在城中的府邸……”
“那你为何在此”
“小,小的只是奉庄主他老人家的令,来取那个……”那仆役说着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长盒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
“那盒中装的是什么”
“剑,先秦的古剑,小的听庄主说过,应当是吴王什么驴的佩剑,”仆役小心说道,“仓促间忘了带,庄主特命我回来取的,还说别的可以不要,但唯有此剑不能不要!”
“吴王阖闾!”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什么驴!”
公冶和听了是先秦的古剑,不由心中雀跃,然后左右思索着,心道:“既然这庄主此时还叫人来拿,这盒中必然是把上好的宝剑,想来无诈!”弃了此人,又回到房内。
那仆役还在门外求道:“大爷,可不能将此剑拿走啊,若失了此剑,小的活不成了!”
公冶和仿佛没有听见,嘴角上扬,止不住的欣喜,心里想着:“说不定,还是欧冶子所铸之剑!”将破浪剑收了,只见他双手轻轻掀开盒盖,果然是柄长剑,不过剑身还用红绸包裹,公冶和骂道:“这家庄主也当真是麻烦!”一把扯开红绸,却顿时扬起一片白色粉末!
公冶和见势不妙,一手持剑乱舞,另一手捂住口鼻,几乎同时撤出门外!只看那手中长剑,哪里是什么宝剑!分明就是腐朽不堪的破铜烂铁!再瞧方才那仆役,正往外跑,公冶和抬脚便追,可刚提起真气,只觉胸口剧痛!
“有毒!”公冶和骇然,当下盘坐运功,试图以内力将毒逼出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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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祸不单行
“师父,救我!”一见公冶和,沈渊突然挣扎大叫。
“不必惊慌,为师的定保你无虞!”只瞧公冶和神态自若的一句话,沈渊听了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竟平静了下来,接着又听他问何有道,“那姓孙的人呢这厮当真是演的一场好戏,将老子都骗过了。”
何有道摇一摇头,笑容得意,故意拱手戏道:“前辈过奖,并非此人演的好,实是在下谋划之功!”
“哦我倒是要听听你是如何谋划的”
何有道如野猫一般,似是很享受吃掉猎物前将猎物戏弄一番的过程,只听他道:“看来,若不将此事与前辈说个清楚明白,想必片刻之后,前辈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哈哈!”
公冶和任由他嘴上猖狂,只冷眼瞧着。
“也罢!”何有道继续说着,“要怪只能怪前辈太小瞧在下的耳目了,前辈于巢县一人一剑剿灭九狮帮后一路东行,所到之处皆有人飞鸽传书,禀知在下。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算定你若去绍兴必经杭州,才派人日夜盯着,与你演了这一出好戏!”
公冶和突然想到,自己只与张谦说过行程,忙问道:“张秀才呢”?“啊,你说那个嵩阳书院的山长”何有道明知故问,“自然是死了。这老夫子也当真义气,若非在下诓他道出实情,又如何得知前辈要往山阴而去呢不过,前辈看了那柄古剑应该大失所望吧!”
同时,何有道也暗自庆幸,那留守在夏家庄的乃是门达心腹,此刻仍未回,想必是被公冶和所杀,如此,他改道凤阳、诓骗门达的事也就到不了门达的耳中了。
此刻公冶和已是杀意凛然:“你好深的算计!不过今日我必杀你!”
话音一落,只见破浪剑已持在公冶和手中,真气运转,步如流星,一剑搪开眼前钢刀,那些个锦衣卫反应不及,竟叫公冶和钻出人群!眨眼间便跃至何有道身前,一剑刺出!
何有道早有防备,往后一退,同时将身旁一名弟子扯了过来做肉盾!
公冶和嘴角轻扬,只见破浪剑于他手中回旋,竟反向朝正准备带走沈渊的房威刺去,那房威躲闪不及,使沈渊挡在身前!
眼看着公冶和的剑就要刺进沈渊身上,可那剑尖突然向下一划,“唰”!沈渊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公冶和顺势凌空一翻,一脚踹飞房威,将沈渊护在身后!
何有道恼羞成怒,万万没有想到,公冶和在这须臾之间竟将自己与房威都骗了!公冶和这一剑并非冲着他来的,也不是要杀房威,而自始至终,他的目的都是要救沈渊!不禁暗骂公冶和老奸巨猾!
沈渊没了束缚,拔腿便冲进了屋子。公冶和忙叫:“你去做甚”这时何有道的毒掌也已到了身前!
不过要想伤及公冶和岂有那么容易!只见他双脚错落,照着伏羲八卦的方位,前脚兑位,后脚艮位,速将剑身倒竖,双手抵之,“嗡”的一声将这飞来的毒掌挡了下来!何有道见一击不成,借力向后一翻,同时,那些个锦衣卫高手蜂拥而至。
传闻锦衣卫高手如云,绝非有假!公冶和左挡右撩,前搪后扫,暗暗赞道:“这些个锦衣卫招式简练直接,并无多余的动作,且这么多人配合默契,虽伤不了自己,但自己也一时没占到什么便宜!”
说来缓慢,可实际也就几个喘息的功夫!那公冶和挡在房门前,不敢放进任何一人,只听沈渊在里面拿了东西便往外跑。公冶和侧眼一瞧,大感欣慰!原来,沈渊竟是去寻北冥剑!
沈渊于这剑中,能感受到公冶和对他的期许。
不知何时,这期许也慢慢的变成了他自己的坚持!若是将北冥剑遗失,沈渊害怕自己这心中从此再没了勇气,没了念想!所以,他拼了命也要将剑拿回来!
“行了没有”公冶和喊道。
沈渊将北冥剑往身上一背,道:“师父,给我飞雪剑!”
公冶和大笑着:“且看为师带你杀出一条血路!”
说罢,只见一记横扫千军,瞬间剑气宛若横波涤荡,生生将一拥而至的锦衣卫震得倒飞了出了丈外,仔细瞧来,位于前方的八、九人,那胸前罩甲断裂,鲜血渗出,更是倒地不起!
因这“无常散”之毒,公冶和左手已是麻木不堪,动作迟缓,且颜色青紫。他有些吃力的从背后抽出飞雪剑,递给沈渊,沈渊一见,惊道:“师父,你这手怎么”
“不过是中了毒,待杀出去后,将毒逼出去便是!”公冶和说的轻松,可他心里知道,这毒隔在这左手两处穴道时间已不算短,方才打斗之时,这剧毒已隐有冲破真气的迹象!他不敢在此过多逗留,若再不脱身,恐怕即为砧上鱼肉,任
第二十九回 穷途末路
沈渊哭笑不得,只能应着。
穿过林子,师徒二人也不知到了何处,瞧这周围只这一条小路,榛莽蔓草,两侧拥塞;听那马蹄声还远,公冶和放下沈渊,想松口气,稍事休息。
沈渊抬头一瞧,公冶和已是浑身湿透,大汗淋漓,这脸色也差了许多!
“师父,您现下感觉如何”
虽然公冶和只说无妨,可沈渊依旧是悬着心。
公冶和还未及将剑收起,忽然大呼不妙!他于自身经脉中以真气做的屏障居然被“无常散”之毒冲破开来!心下大惊,迅速猛点左上臂青灵、天泉、天府三穴,以及腋下极泉、肩锁下云门、周荣三穴,最后点了一记天池穴,终是将这剧毒封在左臂,不过这左臂此刻除了麻木便再无其他知觉!
当下公冶和躲在野草丛中盘膝而坐,运功疗伤,瞧着他面如金纸,沈渊也不敢打搅。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只听那马蹄声,说话声似越来越近!沈渊见师父依旧不动,想是行气的关键。公冶和浑身发烫,那满头的大汗都蒸腾的冒了轻烟!
沈渊有些慌了,只瞧他左右来回踱着想法子,可越慌张却越想不出来,于是抻着脖子顺着声音望去,只远远瞧那步军打着火把,与骑兵竟凑到了一起!?忽然灵光一闪,急忙拔了一堆野草将公冶和盖住,见那官军已近,自己也窝在草丛中藏着,暗暗嘀咕:“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岂料,那步军中打头的几个竟使着腰刀朝着杂草一路乱砍!待行至跟前,沈渊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就在那刀锋马上落在沈渊头上时,且听“叮”的一声清脆,那刀应声而断!这倒霉的兵勇顿时惊诧不已,只瞧公冶和猛然跃出,一道剑影划破喉管,死了过去!
这三百官兵见了公冶和杀了军中弟兄,登时红了眼,也顾不得什么阵型,只一个劲儿的猛攻!
“师父!”沈渊惊呼,心中却是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自己没有丢了性命,担忧的是当下师父的伤势好似更重了,且不说那左臂动弹不得,就连右手动作也开始迟缓起来!
官兵来势凶猛,公冶和力有不逮,只能将沈渊护在身后,左右抵挡着刀枪,边打边往身后山上退去。
骑兵不好上山,于是下了马追!
此时何有道带着百毒门的弟子顺着打斗声也到了此处,见公冶和已近穷途,便冷眼在下面瞧着,心下暗叹:“公冶和果然内功深厚至极,这‘无常散’居然叫他封在左臂,即便是如此境地,却依旧能立于不败之地!”
同时,公冶和也暗暗思量:“不知这毒,老子还能控制多久!照此不是办法,看来还是要用《九字剑经》方能脱身!只是……算了,先脱身再说!”
兔起鹘落间,公冶和剑势大盛!八十一道剑影眨眼间漫天遍地,那冲在前面的官兵只一合便倒下大片,哀嚎四起!其余官兵更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这是什么剑法”见此情形,何有道又惊又俱,呆若木鸡。
趁着这个空息,公冶和带着沈渊急速往山上夺去,这山不高,片刻即攀至山顶!
只听何有道率先喊道:“追!用弩箭射!”
官兵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拉起弩弦装了箭!随后,那漫天箭雨便朝着师徒倾盆而下!
方才公冶和才使出《九字剑经》,就觉不妙!果不其然,那真气又一次于经脉中横冲直撞,现下真气逆行,那无常散之毒也有冲破穴道的迹象,当真已是强弩之末!就在这时,师徒二人听见破空声近,不待沈渊反应,公冶和便挡在身前,拼尽全力拨开飞来箭矢!
“噗”的一声闷响,一支弩箭结结实实的钻进公冶和左肩!
“师父!”
公冶和眼前一花,再也支撑不住,无常散之毒也于他体内顺势蔓延!他只听见沈渊疾呼一声,便失去了一切知觉,向后倒去!沈渊不假思索,伸手想将师父扶住,怎奈自己力小,脚下一滑,师徒二人即从山的另一侧滚落下去!
何有道见公冶和与沈渊没了影,带着人忙登上山顶。他向下望去,原来这山下乃是钱塘江!再仔细去瞧,只见沈渊同公冶和顺坡滚到了岸边!他叫人准备神臂弩,势要将这二人赶尽杀绝。
沈渊被摔
第三十回 五龙岛上
“小兄弟,小兄弟!”
朦胧之中,沈渊恍惚听见有人在说话,以及那平缓的水声,可想睁开眼睛却丝毫没有力气。
“来,都来,眼珠子动了!”
这说话的声音中透着欣喜,随后听这步子声,好似又有几人走近。沈渊能察觉到说话之人并无恶意,他稍缓了一下,慢慢睁开了双目。
那眼前一片蔚蓝,他头一个念头,便是:“原来这阴曹地府也能看到这般澄净的天空呢!想必方才听到的水声,应当是黄泉了吧!”
“醒了,这小兄弟醒了!”
沈渊顺着声音瞧去,只瞧一个髭须络腮,皮肤黝黑的中年大叔正咧着嘴笑,那眼中明亮赤诚。
“大叔,我可是到了幽冥界”?这话引得周围一阵发笑,沈渊举眼环顾,这才发觉身边以围了四、五个人,除了那中年大叔,还有一个花甲老翁,以及三个差不多二十五、六岁光景的年轻汉子。
这几人似是久经风吹日晒,与那中年的大叔一般颜色。
再瞧这几个人身上穿着,不是粗布的头巾短褐,便是箬笠蓑衣。
笑过之后,那老翁走上前道:“你这小孩儿,莫要乱说。这若是幽冥界,我们几个岂不是勾魂的阴差哪有阴差似我们这般打扮的”
那中年汉子轻扶起沈渊,这才清楚,原来自己正在渔船之上,那眼前海面碧蓝宽阔,直襄天际!沈渊幼时曾随父去海边游玩时也曾见过这波澜浩荡,如今在这船上望去,虽是海不扬波,却更让叫人觉得深邃无边,又岂是一个“大”字可以言尽
海面几声鸥啼,伴着海水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甚为动听。
“师父!”沈渊突然想起,急忙左右唤着!
周围之人不解,面面相觑,只听那中年汉子问道:“小兄弟,你在说什么谁是师父”
沈渊猛地站了起来,晃了两下,辛亏那中年汉子眼疾手快搀了一下,否则又将跌倒。他站定后,左右瞧来,从船头,到船尾,能找的地方寻了个遍,即便是公冶和的影子也没有寻到!
此刻沈渊心下慌乱,只是乱喊着:“师父!”
“小兄弟!”那中年汉子见沈渊一脸惊容,忙上前去拉住了他。
沈渊抓着那中年汉子的手腕,问道:“大叔,与我一起那个老道呢身上背着剑袋子,七十多岁的光景!他人呢”
这话叫在场诸人皆是一愣,那汉子说道:“我等今日一早在江上发现你的时候,便只有你一人倒在滩上,并未见过你说的老道。怎么,那是你师父”
“只有你一人….”这一句就如惊雷一般回荡在沈渊脑海中,浑然没有听到那汉子所问。也不作答,只直勾勾的盯着海面。
忽然沈渊朝背后摸去,惊道:“我的剑呢”
“剑啊,你说的是那个用布缠裹着的物什”中年汉子抬手叫人拿来。
只见其中一个年轻的双手用力捧握着北冥剑走近递给了沈渊,道:“你这剑也太沉,手里掂量着都快三十斤了,你一个娃娃也能舞动”
沈渊听有此问,摇一摇头,双手接过剑,绑在背后。这几人瞧着沈渊接着剑倒比那年轻的小生还轻松些许,那汉子点头赞道:“小兄弟,想必你是那传闻中的天生神力罢”
“师父叫我这剑不能离身,或许是习惯了这般沉重。”
沈渊瞧着剑还尚在,默默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师父生死未卜,这心又悬到了嗓子眼。如今也不知道跟着眼前这些人要去往哪里,心里顿时生出了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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