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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码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慈儿

    “下毒?你给邓准下毒?这我可得问问你,你到底跟他有何深仇大怨才会想要下次毒手?”

    “老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少白,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革命,其实也算是为了我自己,想来我温仕宜学富五车,混了半辈子还住在这么窄小的房子里,天理何存?我怀才不遇呀!”

    说至此处,温仕宜一脸的怨念。

    “更何况邓准此人表面虽满口的仁义道德,可心肠却歹毒无比,被其纳入麾下这两年,我简直是忍辱负重,饱受欺凌,他待我傲慢无礼,有一次明明不是我的错,但我却忍气吞声背了黑锅,他不辨黑白竟然拿枪指着我的头,吓得我当场尿了裤子,你说这奇耻大辱怎能不报?所以我对其恨之入骨,若能杀了他,我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原来还有这等过节,恍然大悟的冯少白又将杯中之酒一饮下肚。

    紧接着,温仕宜向对方描述起了自己设想的投毒过程。

    冯少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而听得云里雾里,且因饮下的酒已有四五杯,此时的他头脑也已不甚清楚。

    二人今晚聊得畅快,可时不时就瞧瞧怀表的温仕宜见时针指向十一点时,竟忽然说道:“少白,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似乎是有些醉了,我也醉了,头晕晕的,不如我们过几日再详谈如何?”

    过些日子准备离广返港的冯少白本还想一鼓作气与对方敲定暗杀时间,可听对方主动提出了散席一说,没办法,他也只得悻悻起身,想着再寻时机详谈罢了。

    毕竟毒杀邓准一事不可能太过轻易草率,从长计议在所难免,想到这,宽下心来的冯少白穿戴整齐后离开了温家,走在了回自家的大路上。

    可不知为何,走着走着,冯少白却忽感全身一阵冰冷,不知不觉间他竟还打起了寒颤。

    冬日里,省城的夜虽凉,可却无风,并不像北方的寒夜会令人冷得瑟瑟发抖。

    冯少白寻思着一定是酒劲发作,自己才会如此难受,所以还得加紧脚步,赶回家中休息为好。

    待其归家,见妻子艾婉婷坐于卧房门口用手撑头好似已经睡去,为了不吵醒妻儿,他轻手轻脚地脱下了衣服。

    艾婉婷由于挂心丈夫,因而睡得并不踏实,听到了细碎的声响后,她赶紧睁开了眼睛。

    眼见丈夫平安归来,她那颗久悬的心儿总算是找回了平稳之感。

    夫妇二人相拥后,艾婉婷依偎在冯少白的怀中,诉了好一会的相思之苦。

    “怎么才分开几个时辰,你就这么想我呀!”

    “人家担心你嚒,担心那个温仕宜没安好心,担心他摆的是鸿门宴,担心他会加害于你呀!”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我就说你是多心了吧,而且你丈夫不仅毫发无损,还带回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这个消息说来话长,我明个一早再告诉你。”

    冯少白温柔地捏了捏对方那娇俏的小脸蛋,二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好一会,似初恋的男女一般。

    可就在夫妇俩深情缱绻之际,冯少白的身体竟又突感一阵剧寒,冷得他禁不住四肢发颤。

    艾婉婷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即惊慌地问道:“少白,你怎么了?”

    冯少白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头,不知为何其整个身体竟会变得如此疲乏。

    他合计着自己八成是酒饮多了,睡上一觉,歇上一歇,第二天应该就会好转。

    “我累了,你肯定也累了,咱们赶紧回房歇息去吧。”

    挤了一丝笑容后,冯少白强打着精神回应着妻子。

    可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半夜加过一床被子的冯少白竟又被冻醒了。

    睡在一旁的艾婉婷摸了摸他的身体后,觉得对方的体温明显出现了异常,且见其时不时地抽搐,她已感情况多半不妙。

    而下一秒,冯少白竟突然伸出了手来用力抓紧了艾婉婷的胳膊,好像用尽了力气自己就可以留得住救命的稻草一般。

    这一刻,疑惑已经成了肯定,艾婉婷安抚了丈夫后,赶紧通知住在附近的同志杜若礼,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找霍雨桐前来探看病情,而这时,她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被捏出了四条淤青。

    今日霍雨桐值班,好在没有手术要做,于是请了假的她随了杜若礼匆匆赶到了冯少白的家中。

    查看了对方的情况后,霍雨桐亦无法给出准确的判断,她猜测少白兄很有可能是中了毒,可至于中了什么毒,她资历尚浅,无法知晓。

    可据冯少白回忆自己与温仕宜吃喝皆相同,若是他当真中了毒,那温仕宜难道就不会中毒?

    “如果温仕宜有心下毒,那他若事先吃了解药,或者他在餐具上涂毒,那他自己自然不会中毒。”

    霍雨桐凭经验简要推测出了两种可能。

    艾婉婷虽心急如焚,可心中的阵脚却并未彻底慌乱。

    “现在不是讨论对方如何下毒的时候,应该想办法解毒才最紧要,拖久了少白说不定说不定”

    话至此,救夫心切的艾婉婷强忍着悲痛接着说了下去:“不如我们去求求那温仕宜,让他把解药交出来吧,不论他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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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长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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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洛云汉前来探听昨夜状况,却见冯少白躺在床上,脸色如纸,四肢抽搐,身体蜷缩,苦不堪言。

    一问方知,原来少白兄中了对方的奸计。

    心中无比愤恨的洛云汉在室内焦躁地逡巡了片刻后,继而与艾婉婷商议决定前去温仕宜家要解药,若是温仕宜不承认下毒,那就让他直接进棺材。

    “可若真是温仕宜下的毒,那恐怕他早已逃之夭夭了,怎可能会轻易被你逮到?”

    霍雨桐虽觉此举鲁莽,且多半会无功而返,但一时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这恐怕是眼下能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了!”

    杜若礼紧接了洛云汉的话道:“云汉前往温仕宜家索要解药,那雨桐你可以再去找些别的大夫来给少白诊治,大家分头行动,抓紧时间,越快越好!”

    达成一致意见后,洛云汉和霍雨桐匆匆出了门去,而杜若礼、艾婉婷以及小儿冯闯则留守家中照看冯少白。

    当日正午,霍雨桐请来了博济医院的邢经野医生,此人算得上是消化学的专家,且跟她十分熟络。

    可这时的冯少白已是满身的红泡,且脖子上的红包还涨破了几颗。

    更为恐怖的是,泡破之后,流血不止,且他的四肢更是奇痛无比。

    眼见病情如此严重,站在屋外与霍雨桐商量对策的邢经野也是束手无策,接连无奈地摇着头。

    而前往温仕宜家的洛云汉正如此先料想的那般当真扑了个空。

    此刻,怒发冲冠的他心急火燎,刻骨恨意无处发泄,只能使劲地捶着树干。

    可若是就这样离开,他又难以心甘,于是他决定在温家附近多设伏一会。

    根据少白兄的描述,洛云汉努力搜寻着途径此地与那温贼相似的嘴脸,可埋伏了大半日,却还是没能发现对方的踪迹。

    这时的洛云汉已经十分确定,少白兄之所以成了现在的样子,一定是那姓温的卑鄙小人在酒菜中动了手脚。

    “清狗当真狡诈,如此下作的行径都能做得出,我若不杀了邓准、温仕宜这两大毒獠,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咬牙切齿地发过誓后,洛云汉赶紧朝少白的居所赶去,想着雨桐若是找到了可以解毒的医生来,那少白兄也许还有得救。

    可到那后,他却发现此时屋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同志,且个个愁容不展,面色凝重,甚至有人还在墙角呜咽。

    这一刻,他的心忽地冷了。

    好冷好冷

    越来越冷

    他知道少白兄多半是要不行了,可他却没有勇气近前去看。

    这么多年来,二人时常推心置腹,促膝长谈,自己迷茫困顿之时,有他指点迷津,自己落魄无助之时,有他关怀照拂,他是自己今生最重要的良师益友,怎么突然间却要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挪动至其床边,可胆量不知被谁偷走了,他却迟迟不忍抬眼看对方如今的样子。

    的确,不止洛云汉不敢看,就连在场的两位医生以及他的妻子都不敢直视此时那个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的人。

    眼下,冯少白已离死神只有半步之遥,头一日的意气风发和此刻的浑身溃烂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仅仅半天的时间,他身上的泡已由红色变成了深紫,而就在刚刚,竟又转成了黑色,且连他小解也有很多血流出。

    没多久,得知了消息也恰在城中的项荫南火速赶来这里探望病危的冯少白。

    项荫南的千呼万唤终于召回了冯少白的少许神智。

    此刻,只剩一缕游魂的冯少白来不及对妻儿告别,而是握住了项荫南的手,抓紧这短暂的回光一刻满心悲苦地叹息着:“项三哥我怕是不行了没想到国势危难我竟到了这步田地少白不甘心”

    听到这,在场之人无不肉如斧锯,心如刀绞。

    艾婉婷和小儿冯闯抱在一起早已涕泗滂沱,泣不成声。

    霍雨桐本想安慰她们娘俩,可不争气的自己也已哽咽,发不出一丝声来。

    当冯少白再度开口时,屋内之人即便再悲痛也只能紧捂嘴巴,只因他那轻如落叶的声音须得寂静无声才能听的清一二。

    “我本想与你们勠力同心同创共和可怎奈遭此无妄之灾想来我还是意气用事不够警觉才会惨遭奸人迫害同志们日后定要引以为戒对清狗时刻不能松懈防范”

    听闻此语,项荫南也已满脸泪痕,说不出话来。

    “我冯少白正值壮年就要仓促辞世想来只不过做了半世人而已诸位一定要转告好好活着顽强地活着其他同志努力支持为要”

    虽明显还有下文,可声音却戛然而止了,好一会都没有再续上,而他的目光也已涣散至没有了一丝光彩。

    “爹,您快醒醒,快醒醒啊”冯闯的一声尖叫似乎在证实着一个众人不敢承认的事实。

    “少白!少白!少白,你醒醒,快睁开眼睛!你不能丢下我们母子啊”

    “少白兄!少白兄!你醒醒啊,革命尚未成功,你怎么就此仓促离去,少白兄,你快醒醒啊”

    无论哀嚎多么凄厉,也无法得到那冰冷躯体的一丝回响。

    遗言未能道尽的冯少白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一生无私奉献的革命先行者勿信奸人之语,与世长辞,可其坚韧不屈的信念却继续照耀着后辈将那未完的事业努力实现。

    冯少白下葬后的第五晚,洛云汉沿街找了个包子铺,疯狂吃起了叉烧包来。

    在其眼中,这世间最好的食物也比不过他钟爱的叉烧包,可今晚,他每吃一个,不仅丝毫感受不到喜悦,反而心中的彷徨孤寂越发强盛。

    他好想放声嚎啕一场,可泪腺似乎堵塞了一般,怎么用力却都是欲哭无泪。

    又过了一会,失魂落魄的洛云汉跌跌撞撞,游游荡荡竟来到了她家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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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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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近十点,从医院回来的她刚入巷子,就见一人影蹲靠在自家的大门前面。

    她踮起脚惊慌地朝那里望去,有些害怕,不敢上前。

    不多时,他好似发现了她,缓缓起身后,朝她招了招手。

    原来是他!

    深更半夜的,他怎会在这?

    走至近处,见对方一副颓丧之态,她想他一定还在为少白兄的死而感到悲伤。

    此刻,心照不宣的二人均未言语,打开了门后,陆续走了进去。

    她将屋里的一盏油灯点亮后,见他还在院里,因而又退回到了房门口。

    “进来坐会吧?”

    “不了,我想在外面吹吹风!”

    这一问一答,很快便与静谧的黑夜融为了一体。

    仰头止了止伤悲后,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来:“雨桐,我记得那天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是啊,那天自己确实有话要说,似乎还很急切,可如今少白兄尸骨未寒,眼下似乎并不是一个讨论私人情感的好时候。

    且这时,她正好想到了另一件颇为要紧之事,因而思虑片刻后,她开口道:“是啊,云汉,我觉得蒋伟诚多半是知晓了我的身份。”

    虽然听对方说的是公事,他免不得有些失望,可听到“蒋伟诚”三字的一刹那,他还是瞬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此事已经困扰了霍雨桐几日,这时,她决定将自己那日的经历以及推测统统讲给洛云汉听。

    “我听婉婷说,温仕宜和少白兄多年未有联络,在我看来这次温仕宜能找到少白兄,并非他口中所言的那般简单,而这一切恰巧就发生在医院相遇后不久,所以我隐约感觉这当中似乎和蒋伟诚有着某种关联。”

    “你觉得少白兄的死同他有关?”洛云汉问着,表情略显惊讶。

    “没错,从那天他非要拉我上邓准车的表现来看,他多半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虽然在那之后我只去过一次福音堂,而且还有乔装提防,可如果蒋伟诚有心留意我的行踪,那怕也还是躲不开他的眼线”

    “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她若当真派人跟踪你,那福音堂的据点不就等于已被清廷发现?他们发现了少白兄,直接派兵缉捕即可,为何还要搞出这么一个下毒的名堂来?”这一点令洛云汉颇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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