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1941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远征士兵
真实的战场远比描绘的要混乱得多,某种度上可以说敌我双方都没有了章法,互相间只想着用尽一切方法杀死对方,用一种简单而又原始的方式。
坦克“隆隆”的开了上来,履带带着冰雪和泥土唰唰的往战壕里掉,一名战士瞪大着双眼,拉燃了一捆集束手榴弹举向坦克底盘,一动不动。
“轰”的一声,就在坦克辗过他头顶的战壕时,手雷响了,坦克悬在战壕上履带断裂悬在空中,底部冒出一股浓烟。
几名德军士兵冲进了战壕,将刺刀扎进一名战士的胸膛,他们正想将枪口转向其它方向,却发现尸体旁一个炸药包正冒着青烟。
很快,到处都是互相撕打的德军和苏军,他们用刺刀、用铁锹,甚至用牙齿互相搏斗,虽然彼此不认识但却无所不用其极的要对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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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打扫战场
其实相比起残酷的战斗来,舒尔卡认为更让人恐怖的是战斗之后的打扫战场。
打扫战场是必须的过程,否则尸体就会堵塞住战壕的通道使部队之间无法互相支援同时也无法获得弹药,这都会在敌人下一次进攻前造成很大的麻烦。
而这时,你就会看到死状各异的尸体,看着他们的样子然后自然而然的猜测他们的死因。
一个士兵躲在战壕里,其它地方都完好无损,天灵盖被掀翻仰面躺着,一开始舒尔卡还以为他另一半的头部埋在土里,直到将他抬起时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种伤势应该是弹片造成的整齐的将头部削掉三分之一,让脑部的回路清晰的展现在舒尔卡面前。
另一名士兵背靠着战壕壁坐在那。
他死前显然经过了一番挣扎,这可以从他手里握着的肠子可以看得出来,他自己的肠子……弹片在他腹部扯开一个大口子,肠子流了一地,他的双手满是鲜血,显然是想努力的把肠子塞回去。
他的脸毫无血色,眼睛呆滞无光,面部还保留着因为剧痛而发生的扭曲和抽搐。
舒尔卡和战士们一起动手完成了这名战士的心愿,他们将他的肠子塞了回去,老兵用一块白布将他的肚子包好扎紧。
相比起这些牺牲的战士来说,那些伤员或许幸运多了。
他们被集中在防炮洞里等待着后送。
不过舒尔卡相信他们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幸运”,这可以从他们无助的呼喊可以看得出来:
“他妈的恶棍,你们就把我丢在这里”
“我的脚在哪有人能帮我找找它吗”
“医生,医生……我快不行了,我止不住血!”
……
甚至还有人不顾一切的叫骂:
“你们在干什么的那些军官,把我们带到了屠宰场!”
“他们凭什么这么做我们不应该在这里!”
……
舒尔卡理解这种现像,他们感觉自己或者的确在死亡边缘了,所以就放纵自己的思想甚至因为疼痛希望有人能让他们“闭嘴”。
指导员也是,所以他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而是与舒尔卡凑在一起抽着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战斗总算是告一段落,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放松了下来。
普卡雷夫猫着腰走到舒尔卡身边,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向舒尔卡报告道:“伤亡不少,连长同志,我们连只剩下五十二个人了!”
“嗯!”舒尔卡点了点头。
其实现在全营都没剩下多少人,包括1075团原有的驻军,只怕还不到三百人。
“我们很可能守不过明天了,是吗”指导员问。
指导员会这么问让舒尔卡很意外,因为指导员通常都是告诉所有人:
“只要我们英勇战斗,就必定能战胜敌人!”
“没有任何困难能阻止我们消灭这些侵略者!”
……
这些话其实是唯心主义,其完全忽视了敌我之间的力量对比等一切客观条件。
但是现在,指导员却会问这种平时不允许说的话。
“或许是吧!”舒尔卡紧了紧自己的军装,回答:“现在,我们或许只能寄希望于两点!”
“哪两点”
“天气更冷些!”舒尔卡回答:“或者是援军!”
指导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从德军士兵的尸体身上,指导员知道他们缺乏御寒的衣物,随便翻开军装就可以看到里头胡乱塞满了干草、报纸等其它东西。
所以,如果天气如果再寒冷些的话,德军只怕就撑不住或者战斗力受影响。
而苏军在这方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近卫坦克第一旅
舒尔卡蜷在战壕里睡了一觉,下半夜时就被通讯兵叫醒了。
“舒尔卡同志!”通讯兵说:“扎哈卡维奇同志让你到指挥部去一趟!”
因为一营增援到防线的另一面,所以指挥部有点远,舒尔卡用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
走进指挥部时舒尔卡意外的发现罗科索夫斯基少将也在,另外还有坦克第四旅各部主要军官。
“舒尔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见舒尔卡进来,就朝他扬了扬头:“很抱歉将你从前线叫回来,我认为这时候你应该在场!”
说着,罗科索夫斯基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对扎哈卡维奇少校等人说道:“我受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的委托,颁发给坦克第四旅一枚红旗勋章,并将坦克第四旅命名为近卫红旗坦克第一旅!”
罗科索夫斯基打开锦盒,将其递到扎哈卡维奇少校面前:“扎哈卡维奇同志,我代表集团军司令祝驾你们取得的荣誉!”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让参谋给扎哈卡维奇少校递上一面军旗。
扎哈卡维奇少校端端正正的朝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郑重的接过军旗,然后将它在所有人面前展开。
军官们一阵欢呼,然后兴奋的互相祝贺,只有舒尔卡没有什么想法。
如果只是为了这事的话,舒尔卡认为罗科索夫斯基不应该将他从前线叫回来,只需要通知他一声就可以了。
是舒尔卡没有集体荣誉感
舒尔卡并不这么想,他一直都为坦克第四旅骄傲,只不过他认为这份荣誉是在战斗中打出来的,与是否有勋章、是否改番号并没有太大关系。
另一方面,身为一名士兵,他更关心的是生死;身为一名少尉,他更关心的是连队的伤亡;身为坦克第四旅的一员,他更关心的是援军!
至于勋章和荣誉……戴着多少勋章带着多少荣誉躺进棺材有很大区别吗
“舒尔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注意到了舒尔卡的平淡,疑惑的问了声:“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舒尔卡回答:“我认为我们应该撤退!”
军官们不由沉默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坦克第四旅刚刚被光荣的授予近卫坦克第一旅的时候说撤退显然是不合适的。
加夫里洛夫少校猛朝舒尔卡打眼色,同时微微摇头示意舒尔卡不要乱说话。
“撤退”罗科索夫斯基说:“你是说放弃沃洛科拉姆斯克”
“是的!”舒尔卡回答。
“给我一个理由!”罗科索夫斯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舒尔卡同志,你应该很清楚一点,我们的每一道防线都是保卫莫斯科的屏障,往莫斯科方向撤退的每一步,都会使莫斯科多一点危险!”
“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舒尔卡回答:“但我们的防御工事不适合防御,它们缺乏纵向交通壕,这使我们在战斗中十分被动!”
这是舒尔卡到前线时才发现的问题。
或许是为了配合第270号命令,又或许是为了保卫莫斯科的需要,更确切的说……是因为担心士兵们临阵脱逃,所以第316师乃至其它防线的战壕基本上都是横向而不是纵向的。
也就是说,士兵们只能呆在战壕里与敌人面对面,即便在危急情况下也无法撤退。
撤退只有两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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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求救
第二天,残酷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舒尔卡感觉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只是在战壕中机械的躲避着炮弹,从战壕中探出身一次又一次扣动扳机将敌人打倒。
战士们甚至不需要他命令,他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甚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抱着炸药包与敌人的坦克同归于尽。
所有人全都置身于一场狂野的血战中,炮弹爆炸,弹片和子弹不断的收割着进攻的敌人,撕裂生者与死者的**。
有时舒尔卡忍不住思考一些问题:
人类怎么可能禁得起这么残酷的战斗
在这样的地狱里哪里才是藏身之所
这里每个生命都经历了十几年或二十几年的成长,难道这些成长为的就是在这里迎接一发子弹
这些问题当然找不到答案。
舒尔卡只知道,这里所有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民人,眼神里都透着杀意、带着仇恨、还有一种像机器似的冰冷。
几发炮弹在战壕边炸开,舒尔卡猫了下身然后就习惯性的沿着战壕机动,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被敌人盯上。
正跑着舒尔卡突然被拉住,原来是一名伤员扯住了他。
定睛一看,是拉里诺维奇……那个在基辅被地雷炸伤手臂又回到部队的士兵。
“连长同志!”拉里诺维奇惊慌得大叫:“救救我,救救我……”
舒尔卡探出身去打了一发子弹,乘着换弹药的间隙观察了下他的伤势,他的两条腿被炮弹炸断,身上也到处是伤口,此时正努力的用绷带和衣袖为自己的断腿包扎止血。
舒尔卡不禁为这个小伙子的求生**所震憾,在这种剧痛下他居然还有力气做这些,在最后一刻攥住舒尔卡希望能保住性命……也许他已经习惯性的把舒尔卡当作自己的救星,以为舒尔卡能像上次一样救他。
但舒尔卡却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这样的伤势,除非是马上在医院手术,否则没有人能生存下来。
“抱歉,拉里诺维奇!”舒尔卡着,然后扯掉了拉里诺维奇抓住自己裤腿的手。
“连长同志,连长同志……”拉里诺维奇着急得大喊。
或者他并没有大喊,那只是舒尔卡脑袋里回响的声音,因为舒尔卡发现就算是炮弹在身边爆炸开他也依旧能听到这叫声。
舒尔卡永远也忘不了拉里诺维奇眼里的失望,或者可以说绝望,从希望到绝望。
但舒尔卡无法停下来帮助他,他不能为了一个必死无疑的伤员浪费时间,否则整条防线都有可能因为出现火力缺口而被敌人突破。
舒尔卡放声大喊将一发发子弹射向敌人。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驱赶心中的恐惧
是为了躲避拉里诺维奇的眼神
是为了掩饰对他的愧疚
也许三者都有。
舒尔卡想丢下枪放声大哭一场,但他却不能这样做,他必须得继续战斗,脚下踩着战友的尸体,从他们身上抽出手榴弹摸出子弹。
战斗总算停了下来,德军再次丢下大片的尸体从阵地前退了下去。
舒尔卡愣了一会儿,然后就发了疯似的跑到拉里诺维奇的位置。
原本躺在战壕里的他靠在战壕壁上,他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从怀里掏出马盒烟准备给自己卷上一根,但他甚至连这个都无法做到……他无力打开马盒烟的盖子,正努力的样子就是他最后的姿势。
舒尔卡默默的从他手里取过马盒烟,打了开来,取过报纸小心翼翼的卷上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之后再塞进拉里诺维奇嘴里。
“这不怪你,舒尔卡同志!”指导员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就在舒尔卡不远处。
第二百九十五章 湖
苏联1941正文卷第二百九十五章湖“是的,我们后方有个湖,有什么问题吗”指导员问。
“它在哪”舒尔卡问,他想探出头去往外望,但很快又将脑袋缩了回来……他可不想让敌人在自己后脑勺上来一枪。
“离我们两里!”指导员不解的望着舒尔卡:“这很重要吗”
舒尔卡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怀里掏出地图摊在指导员面前,说道:“可以画出它的位置吗”
“当然!”指导员回答。
说着,他就掏出了笔,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接着就将其大概的画了出来。
“你确定”舒尔卡问。
“是的!”指导员回答:“我以前所在的部队在湖边驻扎过一个多月,我对它很熟悉!”
“太好了,指导员同志!”舒尔卡说:“我想我们有救了!”
“有救了”指导员望着舒尔卡:“你是说……利用那个湖防御”
“是的!”舒尔卡点了点头。
“恐怕你要失望了,舒尔卡同志!”指导员摇了摇头:“就像我说的,湖水已经被冰冻了,他们很难利用它!”
“湖水冰冻了,就意味着人可以通过,但坦克无法通过,是吗”
“当然,湖水还没冰冻到坦克能通过的地步!”指导员回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舒尔卡同志!但德国人当然不会笨到将坦克开上去,我是说……虽然它被厚厚的雪层覆盖,但一眼就能看出它是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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