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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县太爷从地图前回身,却看到门前两个轻灵的白影子,像是一道凉风扑进眸子里,有些晃了眼睛。

    “进来。”声音里是读书人的儒雅。

    二人进门行礼道:“见过大人。”

    “起来吧。”

    云树抬头,见这县太爷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微胖,皮肤稍黑,唇下一抹短须,双目炯炯有神,面上没什么表情,有一些为官者的架子。

    县太爷也是直接的人,“你就是云家家主云树”目光却看着余宏。

    云树恍若不觉,再行一礼道:“正是在下。”

    县太爷没想到要求见他的云家家主竟然是个小孩子,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为遮住自己认错人的尴尬,端起官声道:“你要求见本县,所为何事”

    “今上登基后,推动改革,以期实现我赵国中兴,云树深以为然。今日进城,见众人围着县衙要与大人商议水利之事。云树想,大人可能会用到水利人才,故而求见大人。”

    这个小娃娃言辞清楚,条理明晰,不卑不吭,一点都不像个小孩子,不由多打量了云树一番。云树抬头,含笑,任县太爷打量,更显姿态端方。

    县太爷心道:济阳城的云家,书香世家,家教果然不错。想要考量考量他。

    “县衙外,那些人是如何议论的”

    “众人道,修水利是好事,只是不知大人的决心如何”

    “此言何意”

    “众人道,以前县里也曾修过水利,但成效一般,不知此次是否会如以前一样,过过场而已”

    “大胆!”县太爷拍了桌子,“水利改革是今上重视,宰辅大人亲自推行的,怎么能说是走过场”

    云树淡笑道:“百姓若知大人的态度如此坚定,一定欢喜推崇。”

    县太爷不愉道:“小小年纪倒是会油嘴滑舌。这话是他们说的,还是你说的”

    “大人明察,这是云树的肺腑之言。有心怀百姓的老爷坐镇,百姓如何不欢喜”

    见县太爷的面色微微松散,云树又道:“水利之事虽是好事,但费用却全出在当地住户的身上,他们也确实有所担心。”

    县太爷见着孩子不仅会戴高帽,竟然还会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心下不由又多了一份好奇。“他们在担心什么”

    “大人可要听实话”




一百一十六章:谋事在人
    “此事是云树上午见到县衙前的众人,临时想到的,师父确实不知。闪舞”

    云树话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端起微凉的茶,畅快的饮了一口,润润说了半天话的唇舌,又向余宏挤挤眼睛。

    余宏毫无反应。

    县太爷听到这话也皱眉头。若能得辛坦之相助,自然事半功倍,可自己虽顶着一县之长,无功无名,又何德何能说动他思谋良久才发现云树早就不说话了,一心一意品着茶,似乎格外喜欢这茶水。

    脑袋转了转:悍师无弱徒,这个云树不一般。陪了笑道:“云公子既然前来向我推举你师父,想来,定然愿意帮本官做个说客”

    云树放下茶盏,诚挚一笑,“我还不知道大人是作何打算”

    县太爷一时没明白过来,“打算本官能作何打算只想顺利推行这水利之事,造福我清河县百姓。”

    “今天上午我还听到一些话,不知大人可愿意听一听”

    “事关改革之事,云公子可畅言。”

    “云树听闻,因为之前的土地改革之事,不少人家无力承担所应缴纳的粮赋,大人也正为此头疼”

    “是有这事。”

    “大人可想过,这些人连粮赋都无法及时缴纳,又哪来的银钱支持水利之事上午,县衙外的诸人,只是对水利之事有所怀疑,但是是有能力缴纳银钱的,可是那些家无恒产之人,确实是无力承担。难道真要因为土地改革与水利改革,逼死他们那这改革,又怎能说是造福百姓呢”

    县太爷变了脸色。“你这是在说本官不顾百姓生死”县太爷的怒气发作很直接,全然没发现,不知道哪句话开始,他已经被云树牵着走了。

    “大人息怒。云树不敢。云树是想帮大人理清问题,寻求最佳解决之法。”

    “粮赋是上面定下的,水利资费也是上面定下的。你又有什么解决之法小子不要太狂妄!”

    云树伏低做小,“大人面前,云树如何敢狂妄。请听云树细细道来。”

    县太爷勉强压住怒气,“你说。”

    “今上与宰辅李大人推行这改革的根本,确实是为了富国富民,但是对下面的情况可能调查不足。”

    “你竟然敢这样说”县太爷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请恕云树无礼,我们要想妥善解决这个问题,必得要追本溯源。今日这话出云树之口,入大人之耳,再没第四人知晓。大人若信得过云树,必受益无穷。大人可要云树接着说下去”

    其实云树说这话有些险,不说余宏不知道,就连辛坦之也没想到云树会说出这样的话,甚至她自己都没想到。在她把自己关在父亲书房的那些日子,父亲写的那些关于变法的书札,深深搅动云树稚嫩的心。因着变法,为了百姓,话赶话,她擅自改变了既定的谈话方向。

    县太爷犹豫半天。想到今上,想到宰辅李大人,想到云进同,想到辛坦之,想到云树刚才说的那些话。面色多变之后,终于点头道,“你说。”

    “改革之法确有不足之处,但这并不是今上与李大人的本意,因为这是与改革的初衷相悖的,所以当下大人所面临的困境,是改革的疏漏之处带来的。既然是疏漏,就是可以补齐的,就看大人要不要做这第一人。成则加官进爵,不成则遭申斥,或者更严重。仕途之路,大人可愿赌一赌”

    县太爷单成盯着云树,满脸不可置信。这哪是一个孩子分明是是个军师、谋士啊!亏得他胆大,敢说出这样的话!亏的自己心大,这样的话都敢听!还是一个小孩子说的!他差点想拍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

    县太爷单成沉默了好久。

    云树不说话,也不再喝茶,不看余宏,任由县太爷沉默下去,却目不转睛的捕捉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县太爷单成沉默着,脑中却金戈铁马征战不已,以期确定最后收获的利益。最后,他想到了辛坦之。然后抬眼看着云树,“你真是辛大人的徒儿”

    “是的。”

    “你与我说这些话,是你师父所教”辛坦之若是懂得如此谋划,又怎会一再被贬,直至无奈辞官

    云树一滞,瞬间又反应过来。

    “我刚才跟大人说过,如今之改革是由户部起始的,第一份呈交给今上的改革章程是先父所拟。”

    饶是她心性再坚强,一再说到这让她父亲丧命之事,还是撑不下去了,面色变得沉重,忍住眼泪道:“家父在时,曾与我说起变法之事。作为变法首倡者,家父深知变法之旨要。今上心系变法,我所言,也是心怀百姓的李大人与今上所想做的。严格执行上首的命令,自然不会出大错,但若想出彩,在大人的仕途上有所助力,就必须另辟蹊径。大人可认同”

    她不想详提当时所历之事,可是她一个小孩子,人人都会将她的话看轻。擅自调整谈话方向,准备不足,她并没有把握去说服县太爷。

    她之所以吐露这些,也因为从张景的情报中,这个单成,还是愿意为百姓做事的,有野心。或许她可以由下而上,理清变法事宜,帮助父亲完成遗志。但这个想法可以说是十分大胆。

    单成不接云树的问题,而是威吓道:“你我今日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怕我以诋毁变法之名将你拿下”

    云树并未因为威吓而退缩,“大人明知,我所言,并非诋毁,而是一般人不敢想,不敢说的话罢了。大人已经遇到了变法难题,便是这变法存在问题的明证。若我说,我相信大人的野心,愿为大人的仕途助力,大人可愿相信”

    “你从哪里得来的信任”单成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锋利。

    这个问题关系到张景,云树不方便说,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既然自己对这县太爷有所图谋



一百一十七章:戏美人
    对冷面冷言下手狠的余宏,张景不敢耍无赖。

    他虽然年纪比余宏大上许多,却无法揣摩出这少年的心思;虽然在余宏面前对云树耍无赖,可是对余宏,总是挥不去一丝惧意。

    当下,余宏不说话,他也未能深问。他有心送送云树,却被余宏拒绝,干瞪眼,却也无法。

    两人去小店收拾了东西,牵马出城。血色晚阳中,一大一小两个白衣翩跹的美少年,出尘绝俗,吸引不少目光。

    云树抱着余宏的腰,马屁道:“宏哥哥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从根本上引领事态的走向,树儿好生佩服。”

    余宏勾唇,“你这拍马屁的本领,又是从哪里学的”

    他发现,云树或许本质就像她的一袭白衣一样皎洁无暇,奈何学习模仿能力太强。不管什么人,什么事,只要入了她的眼,她很快就能有模有样的模仿一二。若是遇个好榜样也就罢了,遇见无赖,她也学的很快。

    云树认真的想了想,老实道:“这个嘛,好像没有特别的模仿对象,大概是无师自通。就像我佩服宏哥哥的能力,总想表达我诚挚的赞美,开口可能就有些让宏哥哥不适应的言语夸张。”

    余宏不说话。不适应吗或许最初是这样的,现在听到云树承认她言语夸张,好像在云树心中的美好度有所下降,心情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半晌后,以哥哥的身份,对云树训戒道:“世态万千,人情百样,你多学习、善学习本没有错,但不要忘了本心。你若真跟张景学了一身的无赖调调,你想你义父会作何反应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你应该怎么做时刻都要谨记。”

    云树听得咯咯笑起来,手臂抱的更紧,小脑袋在余宏背后蹭着,“树儿好喜欢宏哥哥啊!”

    第一次被人如此亲昵的明言说喜欢,那奇怪的感受,让余宏不适应。为了掩饰,硬声问:“你有没有听明白”

    以前是母亲宠着她,父亲虽然也宠她,却也训戒教导她。她在义父面前乖巧懂事,义父宠着她,引导她,给她力量,却从未训戒她。她也在师父面前表现的很乖巧,又加上义父的偏护,师父也未曾训戒她。如今,余宏担任了这一角色。

    “宏哥哥很关心树儿,怕树儿学坏了,树儿很明白!很喜欢!宏哥哥以后要多训戒树儿。”

    高兴起来的云树坐在马上不安分,小腿踢了踢马腹,马儿就跑了起来。云树一声惊呼,幸亏紧紧抱着余宏的腰,不然真从马上掉下去。

    余宏却朗声笑起来。

    云树叫道:“宏哥哥,我要掉下去,你不让马儿慢下来吗”

    “天晚了,我们要快点回去,不然你义父要担心了。”

    “可是我要掉下去了!”

    余宏依然笑。

    “宏哥哥,我抱不住了。”她一只手包成粽子,不敢用力。

    “要坐到前面来吗”余宏笑问。

    “好,好。”至少在前面不会掉下去。

    余宏并未让马儿停下去,而是转身,直接将她从身后拎到身前,一只手揽住她,然后策马飞奔起来,凉风拂面,乌发飞扬。好些年未有这样策马飞奔了,心胸也变得畅快!

    不用再担心掉下去的云树,半转头仰望着从未如此开心的余宏,心里也被欢欣填满,大叫道:“风景真好啊!”

    马儿一路飞驰,云树一路指点江山,信口编着故事说给余宏,余宏的笑容一路未消。

    两人骑马从卓清妍家门前过,卓清妍正在院中练舞姿。

    云树拉住缰绳,卖力的挥手,声音清灿:“清妍姐!”

    卓清妍舞姿未收,半回首,瞥到玉人骑马立墙头,笑意未退的余宏填满了她的感官,直接忽略掉了云树这个烦人的小萝卜头。说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余宏笑,明月星辉不足以形容卓清妍对这笑容的感受。

    云树之前并未看过女子的舞姿,当下觉得卓清妍姿仪无双,更像自己心中的女神了,脱口而出:“玉人家在凤凰山。水云间。掩门关。门外行人,立马看弓弯。十里春风谁指似,斜日映,绣帘斑。明月空江,香雾著云鬟。陌上花开春尽也,闻旧曲,破朱颜。”

    余宏抬手拍了她一巴掌,驱马前行。

    云树揉着脑袋,委屈道:“宏哥哥,干嘛打我我说错了吗清妍姐太好看了。”

    余宏低声道:“你现在是男儿,对女子吟这样的诗,十足的纨绔!”

    云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清妍姐确实很漂亮,对吧”

    余宏不接她的话,“现在你觉得,你答应张景的事还能成吗”

    云树愕然摇头。

    张景虽然也长得不错,可是想起他那个无赖样,再想想心中的女神卓清妍,觉得这事,根本没戏。

    卓清妍立在院中,隐隐听到云树婉约加直白的夸赞,还是在余宏面前夸她,满心漾起的欢喜侵染的青涩的面颊上一片红云,觉得云树这个小屁孩,总算没那么讨厌了。

    起舞顾清影,刚才舞过的,再来一遍。

    辛坦之见云树与余宏白衣相伴归来,感觉真像两兄弟啊!宏儿有了树儿这个“小兄弟”,脸上的笑意倒是多了些,心下也高兴许多。待云树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后,他就不想笑了。

    云树这孩子胆子倒是不小,竟敢擅自替自己拿主意,难道自己这些年修身养性,消了棱角让这孩子觉得自己很好说话

    见师父面色不愉,云树忙补救道:“这次水利改革朝廷还是很重视的。县中没有专门的水利人才,若是将水利之事交给不懂水利之人,对百姓来说费心费力费财,还达不到应有的效果。树儿知道师父心怀百姓,不若出手帮帮百姓”见师父面色稍缓又补充道,“这件事树儿确实是自作主张了,还请师父狠狠责罚树儿,但请师父帮帮百姓。”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高帽子、小台阶都给师父准备的好好的,再看她可怜




一百一十八章:一再碰壁
    “也没说什么。闪舞大概是县太爷觉得你是他的人,你若是帮我办了事,他气不顺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张景无力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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