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一百三十六章:动手吧
却也没人说张景什么,毕竟是一件人生大事,紧张,也是重视的一种表现。顶 点
半个多时辰后,应娘回来了。
张景看到她手中提着的礼物,脸色便颓了下去。
云树还是要多问一句的,“怎么说”
“谢莞娘说清妍年纪小,这些年,一直是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并不想让她太早嫁人。公子,这是婉拒了。”
张景犹不死心,“带着她母亲嫁,也是可以的。”
应娘没见过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但在公子面前也只好陪笑道:“我琢磨着,应该是清妍姑娘不同意。谢莞娘疼惜女儿,自然不愿逆了女儿的心意。”
张陵竟然隐隐觉得松了口气,上前拍拍哥哥的肩。
云树怕这个偏激的人,再想偏了,“景哥哥,这家不成,还有下家,不要太在意。陵哥哥第一次来,我去看看厨房备的菜如何。”
示意张陵看好他哥。又暗示应娘跟她出去。
厨房里,云树又问,“确定是清妍姐的意思她有没有说别的”
应娘犹豫道:“确实是清妍姑娘的意思。不过,清妍姑娘平日里看起来像个小家碧玉,没想到脾气还真不小,言语间,倒是,倒是对公子不满意。”
云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原话是怎么说的”
“我也没听明白,说您是故意的。还在屋子里摔了东西。”
“还有别的吗”
“谢莞娘见女儿闹得有些不像话,就没留我多待,好言好语送我出来了。”
云树点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了。这事以后不要跟别人再提。”悄悄将二两银子塞给她。
“谢谢公子。我一定守口如瓶。”
“去忙吧。陵哥哥大病初愈,加两个好菜。”
“是。”
云树按按额头,才出去。
午饭很丰盛,张景食不知味。张陵有些担心哥哥,心也不在饭菜上。余宏沉默着吃饭。云树忽然觉得一颗心,揉圆搓扁了都不够用,觉得很累,也不想说话。严世真给云树夹了菜,也没说话。几个人静悄悄的吃饭,气氛有些诡异。
午后,云树送这两兄弟离开,说了些宽慰张景的话,直送到村口,又在树下立了好一会儿,才回去。刚到门口,一个声音叫住她。
云树回身,见是一个经常跟着卓清妍玩的叫二丫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怯怯的。
云树对她一笑,“有事吗”
二丫脸上飞起两抹红晕,“是清妍姐姐要见你。”
云树的心一坠,沉吟了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二丫盯着脚尖,头也不抬乖顺道。
云树回到书房,将架子上的一根精巧的马鞭揣入袖中,又走了出去。
严世真觉得奇怪。“眉儿去哪”
云树对他笑笑,“我去后山看看。”意思是去看看她的父亲母亲。
“要义父陪你吗”
“不用了。”
“那你小心点。”
“嗯。”
真是心累了,撒谎都不想多费点心思。虽然后山种的有花,可以清祭,
但云树每次去都不空手的。
那既然并不是去看她父亲母亲,这会儿出门又是做什么
余宏在屋里看书,严世真挑开帘子直接进去了。余宏抬眼看看他,没说话。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几句话不投机吗至于一气一个月吗”
余宏手中的书一重。
“眉儿虽然聪慧,毕竟年纪小,心又太软。你是她师兄,更亲似她哥哥,若是觉得她说话、做事有不妥之处,指出来就是了,不值当去生气。若是实在气不过,气不过,我允许你拍她一巴掌,让她长长记性。不过,轻重你是知道的。可不能把眉儿给我打坏了。”
严世真这样劝人,还带着护短的,真生气的人只会越劝越气,可是他知道,余宏还是关心云树的。闹成这样子,大概是性子太冷,不知道怎么下台和解 。而云树怕再惹他生气,待他小心翼翼,反倒不如以往坦诚热烈了。或许就因为这样,两个人梗了一个月。
“男子汉大丈夫,生气就说生气,不高兴就说不高兴,有话说明白多好自己憋着,周围的人也只能跟着你憋着。你这脾气都是被你师父带出来的。”
“关我师父什么事”余宏终于回了一句。
严世真嗤笑,“还护短你师父是个多擅言谈的人吗”
余宏不说话。
“张家兄弟今天为了什么事来,我想你是知道的。如今,这事没成。”
“树儿说要去后山看看,可是什么都没带,只在袖中揣了根鞭子。你们小孩子的事,我一个大人不方便参合,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余宏放下书,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
余宏不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严世真摇着头自言自语,“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意,头痛。”反正年纪一大把,完全记不得自己弱冠之年,还被父亲暴打的经历了。
卓清妍约云树在一个破败的院落中见面,就连二丫把云树送到地方也离开了。
云树曾随李大他们来过这里,当时说这里有鬼,一起来抓鬼的。就算为了避人,也没必要选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云树脊背有些凉,就没往里面走。
而卓清妍在里面等了好久,都没见人,转出来,才看到院墙边上的云树。不耐烦道:“胆子这么小!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云树抬步又往里面走。高高的蒿
一百三十七章:疹子
云树看到脸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抬眼再看那张冰冷的脸,她想去撞墙。
“清妍姐!不,卓姑娘!不是我带他来的,二丫可以作证!你别误会。”
余宏从卓清妍手中扯过鞭子,扬起另一只带疤痕的手,“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云树脸上。被掀在地的云树懵了。
余宏的性子虽一直与人疏离,可是在这场别扭之前,已经很护着云树了,她一时间不敢相信,也明白不过来,余宏为什么动手打她。
卓清妍也懵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俊朗不凡的人,此刻就在眼前,看着她动手鞭打云树,虽然夺去她手中的鞭子,却也干净利落的打了云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还有,他怎么会来
余宏对着云树恨铁不成钢道:“教了你那么久,你就学了通过挨打来解决问题,你可真是长进了!”
转头又对卓清妍冰冷道:“卓姑娘,这鞭子抽在她身上,我都不会跟你计较,你却往她脸上抽,心思未免过于恶毒了!”
经这些日子的调教,云树拳脚上有了些功夫,面对在村中的大小顽童,云树自不会吃亏。可是这几个月的相处,他知道,云树不是一个会主动与人动手的人。听到严世真说云树在袖中揣着鞭子出门,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恨铁不成钢的他出门遇到送完云树的二丫,之前从云树那里知道这丫头是卓清妍的小跟班,有意哄了她两句,得了这两人议事之地。
待听到这两个言谈之间涉及他,他不感兴趣,更愿意掺合进去,可是看到鞭子都要抽到脸上,云树那个傻孩子竟然浑然不觉,他彻底压不住怒气了。
此刻,云树原本白皙的脸上贴着火红的五指山,却因余宏的话,羞愧的无地自容,而卓清妍的眼泪却像是决了堤,又哭又笑。
“我恶毒我恶毒哈哈。”指着这两个人,“演的一出好戏!云树啊!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一再跟我过不去好计谋啊!哈哈哈。”
卓清妍怀着一腔未展的温柔心意,可是行动落在余宏眼里只有恶毒,算是到了头儿了。
“对!我恶毒!我就是看不惯他!就是要打他!你要替他打还回来吗”卓清妍抹去满面的泪水,重新抬起高傲的下巴,目光灼灼的望着余宏。
余宏扫了她一眼,“你打也打过了,怨气也该消了。”从地上拎起云树就要走。
“我还没打够!”卓清妍厉声道。
“我说够了就够了!”说完头也不回的拎着云树走了。
“云树!你给我记着!”卓清妍撕声吼道。
云树被拎得脚尖点地,听到卓清妍的嘶吼,想要转过身去解释。
余宏声音冰冷道:“你还要惹我生气吗”
云树僵住,再不敢动弹,听着卓清妍呜呜的哭声,任由余宏拎走。
云宅里。
余宏将云树丢进严世真怀里时,云树的半个脸颊都高高肿起来,雪白的衣袖上也晕染出血迹。
严世真吓得不轻,“就出去一会儿,这是怎么了”
云树不知道该怎么说,头也不敢抬。
余宏将
鞭子丢到桌子上,“手臂上是她主动让人打的。脸上是我打的。”
严世真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你小子是要上天啊!”
余宏面不改色道:“你让我打的。”
“我我,”严世真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而且还不能叫疼。声音低了许多道:“我不是让你注意点分寸吗”
余宏依旧硬声道:“你护着她,唯恐她受一点伤害,她却跑出去,主动让人打。不如我亲自动手,不信打不改她!”
严世真哑然。
余宏伸手捏住云树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冷着脸道:“你可长记性了”
云树的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你还生我的气吗”
余宏甩开手,“烂泥扶不上墙!”转身走了出去。
云树撇着嘴,拼命忍住,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住,跳下椅子,跑进自己屋里,将门插上,大哭起来。
只余严世真一个人立在屋内,心态却很奇妙:养两个孩子,原来是这样的!
发完愣,想起云树的伤还没处理,忙去拍门。自然是拍不开的。
云树第一次遇到一个拿不下的“对手”,还一再被嫌弃无能。她的眼泪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伤心,总之流个没完。一直到她最后困的抬不起眼皮,和衣在床上睡了过去。
严世真听屋内安静下去,想她是睡着了,便从窗户翻了进去。
云树的脸又红又肿。“宏儿这孩子真下的了手!”想将云树的衣袖捋上去,可是血液凝结,衣袖被黏在手臂上了,严世真看她那手臂颜色有些怪,想抬起来细看,却发觉手臂烫人,再摸额头一样烫。
“眉儿眉儿”
云树眼皮重的根本睁不开,意识也是朦胧的,皱皱眉头,接着睡。她好着的那半边脸,颈子,手臂上都有隐隐的红点,按过脉后,严世真将窗户全关上,招应娘进来给她换衣服,查看身上的情况。
疹子。
村子里还没有孩子来看疹子,云树一惯很好的身体,竟然第一个出疹子。该是这一个月练习太刻苦,心思忧虑难安,加上休息不足,体质反而下降了。
应娘换好衣服出来,说全身都是斑斑红点,和手臂上脸上的一样。说到脸上,应娘想说点什么,还是谨慎的闭了嘴。小主人的事,有严先生在,又关系到余公子,哪里轮得到她插嘴。
严世真处理完云树的外伤,对应娘吩咐道:“你出来进去把门窗关好,别进了风了。”
应娘恭敬的应道:“是。”
“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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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章:为了自己
云树不敢相信这样的词,会用在自己头上,有些反应不过来。 宏哥哥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你义父狠不下心管教你,把你交给我管。所以,以后你若敢再犯,我就打到你改!”
云树盯着余宏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点什么。
“起来吃饭。”
“不吃!”
云树还就杠上了,但是下一刻,她就躺不住了,因为被余宏揪着耳朵,从被窝里揪了起来。
云树哇哇大叫,严世真慌忙跑进来,“又怎么了这是”
“义父,”云树话还没说完就一个哆嗦。
余宏拿衣服将她裹上,头也不回的对严世真道:“你说让我管的。”
严世真对云树笑道:“眉儿,起来吃饭吧。”
义父和宏哥哥站到了一起,而且两个人对自己的态度也很奇怪。云树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云树还没说话,余宏开口道:“严先生先出去吧,我会管好眉儿的。”
然后,云树就眼睁睁的看着平时最疼她的义父,竟然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出去了!
云树努力想明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余宏却只顾费劲的给她套上一套秋日的夹衫,因她还发着烧,出着疹子,不能见风,又在颈上给她系了条披风,忍了忍才没将兜帽给她套上。
让云树奇怪的是穿好衣服,竟然没让她下床,而是在床上放上张小桌子,招呼应娘进来。
应娘便在小桌上摆了好几样清淡吃食,又退出去。
余宏将筷子递给云树:“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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