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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云树没有接,盯着余宏,又看看应娘出去的背影,再看看这屋子,“我是在做梦,对不对”说着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捏了一把,又正好捏在鞭伤上,痛的一抬手就要掀翻桌子,被余宏按下去。

    云树想起脸上挨的那一巴掌,禁不住抬手摸摸脸,脸肿的没有知觉,再摸另一边脸,低了一截,上面还像有许多小疙瘩,此时才意识到身体的不适,抬起另一只手,看到手背上的红点点,心中大惧。

    “我怎么了”

    “出疹子。”

    “给我镜子!”

    “现在,先吃饭!”

    云树看到再次递到眼前的筷子和余宏冷着的眼睛,胸腔好一番起起伏伏,终于咬唇接过来。

    云树埋头扒着饭,觉得自己以前认识了一个假的余宏,或者说,她自以为认识了眼前这个少年,自以为懂他,到今日才发现,完全摸不清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彷佛以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抬头再看看余宏。

    眉眼,还是那熟悉的眉眼,可是没有一丝熟悉的情绪,比当初在清风观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时,还要难懂。

    挫败的感觉再度袭来,心头忍不住有些发酸,头再也抬不起来,一口一口扒拉着米饭。

    碗中忽然多了菜,“好好吃饭。”

    云树默默吃着碗中的饭菜,一言不发。她想想明白一些事,可是脑中一片混沌。

    撤去饭菜后,余宏依然坐在床边,眸色幽深的看着云树。云树呆呆的靠在床头,

    目光却没了往日的机灵劲儿,有些空洞的看着他。

    “树儿”

    “嗯。”

    “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怎么会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卓清妍有那么重要值得你送上门去挨鞭子”

    “她是因为我的作为而委屈。”

    “你明知道她会委屈,为上么还要帮张景。”

    “我答应他的。”

    “你为什么会答应他”

    “我为了义父。”

    “你还敢说是为了你义父”

    “我,”云树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疑惑。“宏哥哥以为我是为了谁”

    “为了你自己。”

    “为了我自己”

    “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事,都是为了别人好,想让他们都好好的,实际上都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罢了。”

    云树沉默。

    没错,她是渴望心安。从父亲被带走,从父亲亡故的消息传来,从母亲病重,从被义父抱出母亲卧房的那个早晨,她的一颗完好的心像是被无形利刃,一戳再戳。

    她努力的让自己坚强,遮掩了惊恐、无依与迷茫,她想她该挑起所应承担的一切,让父亲放心,让母亲放心,让义父放心,可是与余宏的冷战中,她一再反思,那颗有意无意隐藏起来的心,不知道时候变得无处安放,它痛苦、焦灼、压抑。

    “你父亲母亲忽然离开,你失去依赖,漫漫人生路要孤零零一个人走下去。你觉得若是有人对你父亲宽和,他就不会死去,你母亲若能待自己宽和,待你宽和,就不会随你父亲离开。”

    云树沉默。

    她以为自己都能理解,她以为自己不会抱怨,她以为自己仍然能做那个让父亲骄傲且放心的云姝。义父待她与父亲一样好,甚至有更多的时间陪她,可是不知不觉间云树已经不是云姝了,心境变了,笑声早已不如昨。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你义父,他费尽心力呵护你,教导你,唯恐你受到一点委屈,一点伤害,你却让不相干的人抽你鞭子,这样作践自己,你对得起他吗”

    云树头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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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千里传桂华
    “没发现,你小子歪理这么多眉儿,学着点,你那点机灵劲儿,在你师兄这里,根本是烛火与明月,没有可比性。顶 点 ”

    云树并不在乎义父的打压,反而喜道:“义父这是不反对了”

    严世真想拍云树一巴掌,看她已经高高肿起来的脸,又收了手,“有胆子,去跟你们师父说去啊看不一个个敲断你们的腿!还有,喔,我差点被你们两个小混蛋绕进去。还要你们师父同意你们一个个儿的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心想事成啊个中艰辛,心里就没点数吗”

    “尤其是你,眉儿,你那个黎哥哥,不要了他专心致志考科举,你就专心去把皇帝灭了”

    云树被点到酸处,闭了嘴。

    “还有你小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真想去造反啊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余宏没有接话。

    “退一万步,皇帝被你们灭了。你们准备谁来坐龙椅啊小子,你来坐啊做一个好皇帝有那么容易的吗日理万机来形容真的不为过。像眉儿前些日子那个起早贪黑,心里揣满事的样子,不过一个月就病倒了。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到数十年如一日虽然有一句话说,治大国若烹小鲜,本事到家的人才敢这样举重若轻。你们哪个行”

    余宏忽然笑了,向云树伸出了手,“眉儿!”

    云树先是瞪大了眼睛,继而满面欢喜,“我以后都听宏哥哥的!”

    话说了这么多,怎么这两个人反而心意更坚定了严世真被气的吹胡子,却也无法,跺脚就要走。云树却喊住他,“义父,去哪里”

    “给你们师父配药,我可不能眼看着他被你们两个小混蛋气死。”

    话虽这么说,严世真还真对余宏上了心。

    辛坦之说余宏的母亲是赵国的公主赵青雨,以和亲的名义嫁过去,做王妃。哪能想,真国出现内乱,本来的有望登基的王子完颜没能登基,国主之位被同族的叔叔完颜澈占了。新国主对完颜自然是明防暗防。

    完颜娶的赵国公主,本是他在真国地位的象征。如今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就像时时在提醒他失去了什么,提醒的他的大意与挫败,因此,在王府中受尽搓磨。但为了年幼的儿子余宏,或者说完颜宏,苦苦捱着。

    母亲受尽欺凌,儿子自然也不受待见。

    不对。余宏若是在真国受尽欺凌,自然也和辛坦之一样想要报复真国,可是,怎么像是对赵国,更仇恨这其中,是不是还有自己所不清楚的情由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精忠报国不喜欢,偏偏想着犯上作乱!偏偏他还说到了眉儿的心坎。眉儿那个糊涂丫头!

    严世真又转回去。

    云树见义父去而复返,很是奇怪,“义父,怎么了”

    “宏儿有个问题,想问你。”

    余宏没想到严世真会专门转回来找他,心中一沉,面上却努力掩住,“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可能有些残忍。”严世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关系到余宏的仇恨,最想灭掉的自然是那个恨最深的。“嗯,真国和赵国

    ,你最想灭哪一个”

    原来是这个问题,余宏心中稍松,面上冷冷一笑,“尽灭之。严先生以为如何”

    云树愣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眼界真是太窄了。

    严世真倒吸了口气,立在那里想了想,又换了副笑脸,“小子野心这样大,准备从何处着手”

    余宏坦然道:“还没想好。”

    严世真大笑起来,“差点信了你的鬼话!”

    余宏也笑了,不过云树看不出真假。

    严世真拍拍余宏,指指身后,“去给眉儿热药去。”

    虽然热药这事,花娘怕是早就做好了,然而余宏并没有异议,起身出去了。

    严世真在床沿坐下,看着云树惨兮兮的脸,又卷起衣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面色沉重,好半天后才开口。

    “眉儿,安稳生活真的不好吗你非要折磨自己吗”

    “义父,事情有因才有果,可若是有因没有果,也是合理的吗”

    “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果,也不是所有的果,都会在枝头长到成熟。眉儿,你是可以自己决定人生的方向的,不必受你父亲之事的影响。”

    “义父,我努力了,可是每每想到父亲遭遇的不公,每每遇到被诋毁、被陷害之事,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它已经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结,我解不开它。所以,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了。”

    “眉儿,义父一直不想跟你说,怕惹你伤心,可眼下,你只有明白了,才会消解心中的结。你父亲的事,更像是被当成了,朝堂清洗的敲门砖,没有殃及到云家,一定程度上也是居上位者有意回护。虽然这回护并不尽如人意,好歹为云家留下了唯一的血脉。眉儿,你父亲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义父,”云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是故意作践自己,让义父难受的。我以为皮肉疼了,就能掩住心里的难受,所以,才将鞭子交给卓清妍。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

    “想想黎歌吧。”

    黎歌是云树心底最灿烂的一片阳光,她所有的执念到黎歌这里,都有回转的余地。

    “眉儿离京这么久,还没好好给他写封信吧要不要趁着养病,给他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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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章:与君同否
    其实,用猜,李维翰都能猜出是谁送的花,又是谁收的花,他只是不愿相信。x

    开始,他以为,不见那个想见的人,时间长了就会淡掉,一切还会变好。

    这几个月以来,他确实也让自己尽可能的忙起来,埋头读书,练习骑射。父亲、母亲很是欣慰,连吵闹的妹妹都被父母训戒,不敢再去打扰他。

    他不知道今天从宫中出来,怎么会来到那条街上,甚至刚巧让他嗅到那缕桂花香。心头像梗着东西的熟悉感觉再度袭来,兰姿桂香终难忘!可又如何他除了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愿意让自己面对这样的窘境,这不是他,不是他!再也待不下去,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身后的人,慌忙跟上。

    黎歌接过那瓶由眉儿亲手打理的,跨越千里送来的桂花,一下子就懂了诗词中书写的情意了,一颗心激动的狂跳。

    云奇看着这个温文尔雅的黎公子,觉得很是惊奇,因为这种气质,和自家公子正儿八经的接人待物时,很是相像。

    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我家公子还写了封信给黎公子,我会在云宅留两天,黎公子可以慢慢写回信。”

    黎歌觉得眉儿该会有很多话会对他说,可奇怪的是信封很薄。

    送走孟管家与云奇后,黎歌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展开只有几行字,是熟悉的眉儿婉转流畅,风流潇洒的字体。待看到内容后,黎歌脑中“哄”的炸开,只觉得满身燥热,两只手都捏不稳信纸,抖啊抖个没完。

    千里传信,只有这六十九个字,却字字弹拨着黎歌的心弦。

    “春回青盈眸,

    只今生,慕思心久,与君同否

    乌发可绾千万种,随云飞天成偶。

    媚晴日,十中有九。

    碧玉清池荷对月,意悠悠,并坐闲思谋。

    他年后,共携手。”

    这半年来,眉儿过的如何又经历了些什么往日那个肆意洒脱,又温柔可爱的眉儿,竟然写出了这样火辣直白的半片词,黎歌甚至想想都要脸红。还有这首词的词牌名,她竟然用的如此大胆,黎歌又是欢喜,又是忧心。

    千转百回的心绪,直到云奇临行前,再去学宫,黎歌才将反复重写后的信交给他。

    云树的症状逐渐好转,余宏却开始出疹子。

    严世真很无语:这立竿见影的效果,大概是昨天照顾云树,给传染了。“你这孩子以前没出过疹子,也不说。”

    严世真待云树絮絮叨叨的关心,如今也用到了余宏身上。余宏听起来,竟也没有那么烦了,只淡淡道:“眉儿的病是因我而起,照料她,是应该的。”

    “你若是早有这觉悟,你俩都免了这遭病了。”

    余宏不说话了。

    或许是时疫,村中的孩子陆陆续续也开始出疹子。谢莞娘并不清楚自己女儿与云树的过结,在卓清妍的身上开始出现症状的时候,就

    拉着万般不情愿的女儿来到云宅。

    第一个出疹子的云树,在严世真的悉心调理下,身体已经好了。正对络绎而来的孩子把脉,与严世真探讨体质与病情,在严世真的指导下议定药方,抓药,包药,全线练习。

    卓清妍自是万般不愿意见云树,可是她想见余宏,这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于是,还是来了。可她未能如愿见到。余宏还在病尾上,被小大夫云树关在屋子里,不许出来见风。

    看到卓清妍后,氛围有些尴尬。

    病后的云树又瘦了,眼睛显得更大了,灵动非凡,轮廓更显分明,仪态端方的为别的孩子看诊,风姿更显俊逸。

    病中的卓清妍烧的面颊飞红,眼睛含水,眸光一掠,一垂,更具别样风情。

    严世真知道这两个之间的矛盾,可是孩子之间的问题,大人不好插手。

    最后还是云树微微一笑,“卓姑娘请坐。”同时示意她伸出手腕。

    卓清妍知道,云树这一笑,是化解之前矛盾的示好。可是那日自己最后那句,“云树!你给我记着!”梗在两人之间,直觉讽刺。

    她今日前来,就是打自己的脸,打完,也没能见到想见的人,至于云树示好的台阶,她更觉得下不去,心中又懊丧几分。她不相信云树的医术,也不好开口让严先生来。

    云树能猜到卓清妍的心思,但也只能顺其自然,二人的疙瘩,涉及余宏,如今,怕是不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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