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李维翰乖乖跪到地上。
“她父母早亡,无人管教,你爹娘可还活着呢!你竟然大着胆子,做出这等事!!你是忘了我们李家还是有家规的!来人!来人!!”李文声吼完,扶住桌子才站稳。
这几年本以为儿子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背着他,竟做下这样的事!李文声几乎要被气死。
“父亲,您误会了!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李维翰听到父亲的话,就知道他想的太偏了,没想到越解释越乱,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
“还敢狡辩!!”
“真的不是父亲想的那样。父亲,我并没有做任何有辱李家门楣的事,父亲,父亲,真不是父亲想的那样。她也不是那样的人。”李维翰恳求道。
这种时候了,儿子还不忘为那云家女说话,这是被勾了魂了!!李文声痛心疾首,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儿子的脸上,震得他手掌发麻。
李维翰的脸迅速红肿起来,却是越打声音越强硬。
“父亲,我什么都没做,我有什么错她又有什么错您为什么非要这样”
“你私下与一个孤女结交,就是错!你收她厚礼,就是错!你犯错而不自知,就是错!她的错轮不到我来管教,我今天只好好管教你。”李文声按住心口缓缓道。
“我不服!我认识一个人,怎么就错了我收了她的礼,怎么就错了我始终知礼守礼,从未敢越矩。我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何这般生气”李维翰的眼睛也红起来。
“滚出去!”李文声将被他喊进来的仆人赶出去。
仆人应声麻溜的滚出去。
一百八十三章:迷药?又来!
长公主与李维宁年龄相仿,玩的不错,正好这日来李府。顶 点 顶 点
李维宁用哥哥派人送来的鲜菱招待,公主反倒吃了个新鲜,很喜欢,临走还带了些回去。
也是巧了,皇帝去看长公主,因此吃到鲜菱。在得知这鲜菱是李维翰的朋友送的时,回去就提点了李文声两句。以免李府树大招风,惹下不必要的事,影响改革大计!不过那鲜菱滋味确实不错,皇帝也就顺口夸了一句。
李文声却认为皇帝是在告诫他,回去就把李维翰一顿狠训。
这是李维翰后来才知道的。
至于收了云树礼物的黎家,黎歌自是喜欢的,知道她出门在外一切安好,还讲了一些路上的趣事,他放心许多。而黎远芬夫妇则觉得云家之女行事,多了商贾之气,少了读书人家的清流之气,不过对于云家的家资,有了深刻的认识。
云树这送的不像是礼,倒像是测试人心的,只是对于结果,她没能做好回访。她在扬州也有的忙!
云树自那日听了江老板的嵇琴,虽然不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知肉味,但是有些在屋子里坐不住,不时出神。
严世真担心她是这些日子累着了,看天色还早,让李贵带她出去散散心,一再交待要跟好了,切不能再给弄丢了。
于是,云树又去听戏了,那汪家班倒是依旧在旁边唱着,据说与江家班达成了和解。云树未能如愿听到江老板的琴声,去后台拜访,却被告知江老板不在。
“云爷,那咱还听戏吗还是去别处逛逛”
云树听不出戏的滋味,想起那柳秀才说的什么后河,什么宝莲寺,便让李贵带她去了。
“爷,人走了。”一个红红的眼妆尚未洗净的女子进来回报道。
依旧一身墨绿衣裳的江老板坐在椅子上,轻摇慢扇,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嗯走了”
“爷,您那日的琴声确实很美,可是过了那一晚,就又恢复如常了。这好不容易有个人追着您捧,你干嘛不愿意见呢”
“你去忙吧。”
那女子轻叹一声,自忙去了。
等这个小子来找他,等了两天,没想到一句不在,转身就走,竟是毫不留恋。还以为遇到个懂琴的人,不过也是个凑热闹的毛孩子!
宝莲寺内,合手跪在庄严佛像前,门外的香客熙熙攘攘,云树只在喧闹中循着佛音听,心静极了。
想起当日来家为父亲超度的念经声,听不懂,却一片馨香中让无措的心神得到片刻安宁。云树在心中默默念道:父亲,眉儿长大了,眉儿很好,眉儿努力让日子充实起来。母亲心系父亲,不愿留下陪着眉儿,如今阴阳两隔,以后不必挂念眉儿,眉儿自会好好的。
在佛祖面前,也不愿全然放下。她就是想怨,想怪,想让母亲伤心,托梦给她,辩解一二,顺带着父亲来做说客。醒时孤身一人,梦中能全家团聚也好。
从宝莲寺出来后,云树面容苍白,神色戚戚。坐在河沿的石台上,听着佛音,看着游鱼,恍恍然坐了一下午,都没说话。
白衣飘飘如仙,往来的小姐、公子、老妇、憨夫纷纷投眼过来,有心的甚至一再逛来逛去,云树浑然不觉。
李贵见她的状态与往日大相径庭,也不敢开口,默默的站在旁边。眼见天色暗下来,才小心翼翼提醒道:“云爷,天色晚了,咱们该回了。”
云树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后河,一道残阳铺水中,金光熠熠,一只锦鲤忽然跃水而出,掀起金光盈透的水花一片,霎是好看。
柳秀才鲤鱼小姐的故事就是由此起源的吧云树的面上有了一丝淡笑,起身理了理衣衫,“走吧。”
拐了两个巷子,天黑下来。零星的灯笼一一亮起,云树边走边看扬州人家的晚间生活,忽然眼前一亮,身侧的小巷里,是一个熟悉的身形,罩着墨绿色的衣衫,被人扶上车。
“江老板江老板!”云树欢悦起来,追过去。
马车正要急急开动,却被云树拦下来。
云树立在马车边,热络道:“江老板!我今日特意去拜访,您却不在,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一抬脚往回走,就遇江老板啊!”
车帘打开,探出来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几乎辨不出本来的眉眼,但看到云树却眼睛一亮,计上心来,“这位公子和江老板是朋友”
云树见车上还有别的人,有些意外,“我仰慕江老板的琴艺。”
“我家主人正好请江老板前去探讨嵇琴,看您也是爱琴之人,不如同去”
“同去我并不认识贵主人,冒昧造访,不好吧我只是想……”云树往车内瞟瞟,都说了这会儿话了,江老板怎么在车内毫无反应难道是忘了自己
那女子笑成一团花,手中的帕子在云树面前招了招,云树不喜欢的避了避,仍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那女子接着笑道: “我家主人是爱琴之人,小公子也是爱琴之人,这坐而论琴,也是一件雅事……”
云树眼前有些花,那女子的话也越来越听不清,身子晃悠时,李贵忙上前扶着,颈上却中了一击,比云树还先倒下去。
车上的女子钻出来扶住云树,将她扶上车。又跳下车,捏着李贵的脸看了看。“这个太一般,将他收拾了。”
那健壮的车夫利落的将李贵拖下去,塞到黑暗的角落,然后两人跳上车,打马急走。
连着处理三个人,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马车又悄无声息的驶入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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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画船听雨眠
云树任由江老板在车厢内磕了会儿脑袋,自己则腻在那女人怀里柔弱无力的撒娇,诉说依恋。m.xx
这个,美男在怀,尤其是绝色美男,是很容易让人失神的。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被怀中这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小美男哄的忘乎所以。
主人得享的齐人之福,如今她也能遇到!只觉今天运气太好!不仅办事利落,还捡了这么个宝贝。她甚至在琢磨,有没有可能瞒了主人,将这个小的留在自己身边,等玩够了再说……
云树察觉江老板的眼皮轻颤,觉得差不多了,从女人怀里抽出手臂,盘上她的脖子,口中道:“姐姐,我太喜欢你了,你很像我母亲。”
很多人喜欢母子不伦的刺激感,显然那女人不排斥云树说她像她母亲,还越听越欢喜。而云树的手盘上那女人的后颈,趁机在后颈处的风府穴用力按下去。
那女人没来得及反应,就晕了过去。
自己直起身,又含了一撮冰片。给江老板按按脉,也给他又塞了一撮。
为了保险,云树又回身用袖子掩面,从那女人袖中将那条撒了迷药的帕子抽出来,在那女人脸上挥一遍。然后,一手张帕子,一手轻轻撩起车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帕子完全捂在汉子的口鼻上。
那汉子挣扎着要将云树从背后扯过去,云树死死按住他的头,没挣扎几下,那汉子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云树再次用力在他后颈补了一记手刀。
勒停马车,云树在汉子身上摸出一把短刀,心中一惊,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对李贵用刀。可这会也顾不上李贵。云树抬眼张望,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条静悄悄的巷子,光影暗淡。
云树刚要回身,却措不及防被人一脚踹出马车,借势在地上打了个滚,才不至于摔的太惨。
云树刚爬起来就见江老板摸索着掀开帘子,手中攥着自己的一只鞋子,像是要持鞋搏斗,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有威慑力,“你是谁~”
话音未落,被脚下的汉子绊的稳不住脚,一头跌了下去。
云树的一声“小心”已然晚了,忙丢开手中的匕首,接住跌下来的江老板。
江老板没受一点伤,爬起来的倒是快,继续持鞋警戒,“你是谁”
云树被他一个成年人的身形砸的半天动弹不了。
“江老板,我骨头要被你压断了……”
云树恢复了正常声音,而这声音,江老板是熟悉的,惊吓之下一时想不起来,继续问:“你是谁”
肋下生疼,云树一边检查自己的肋骨是否断了,一边喘息着解释,“前天晚上你演奏完嵇琴后,在树下,我们见过,我劝你去看大夫,你生气的拂袖而走……”
江老板想起来了,在他完全昏迷过去之前,他还听到这个声音,那瞬息之间,把他当成救星。没想到那个少年真的将他救了下来,自己却把人家踹下车,人家还再次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忙丢开鞋子,摸索着扑过来,“你,你还好吧我,我没看清,以为你是掳我的人……”
云树已经撑地坐起来,抬起一手,抵在他胸前,挡住他,“没事,骨头好像没断,但要缓一缓。你待在
那里,别再撞过来了。”
“喔,我不动,我们,这是在哪里”
“我不认识扬州的路,所以,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云树轻轻揉着肋下的痛处道。
“你,你是外地人”江老板努力睁大眼睛,他这会儿特别想看清楚这个少年,可是眼前一片黑暗,连个影子都看不清。
“我路过扬州,小留几天。”
云树歇了片刻,重新将匕首捡起来,插在腰间,将马车卸下来,“江老板,你会骑马吗”
“啊不会。”以前出门要么坐车,要么坐轿,眼睛不好了以后更是骑不了马。
云树将他的鞋子捡起来,递到他手中,“万一这里离他们的窝点很近,被发现了就不好了。穿上鞋子,我带你骑马离开。”
说着,云树将他的鞋子捡起来,递到他的手中。待他穿上鞋子,云树扶他站起来,费力的将他扶上没有马鞍的马。而后脚尖一点地,跨坐在江老板身前,却扯的肋下一疼,倒吸一口气。
“你没事吧”
“没事。”
抓起江老板的两只手腕,云树犹豫了一下。自牛眼儿事件后,她不喜欢别人碰她的腰,哪怕是她自己,每日里紧束的腰带将小腰束的真的是盈盈一握。
咬咬牙,将江老板的两条修长的手臂盘在肋腹间,“我肋骨疼,你揽稳了,不要动来动去。”
“喔,好的。”江老板乖顺道。
这个少年身形过瘦,江老板的两条手臂盘过去,几乎是将他整个揽在怀里,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随着身子的贴近,江老板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似香似甜的味道,一点都不像男孩子身上的气味,更像是,女儿香。
江老板被自己这个判断吓一跳,手臂不觉紧了紧。
云树正调转马头,往回走,被勒的痛呼声起,却没有呵斥他,而是尽力温和道:“你坐稳了,不要动来动去。”
“对不住,对不住,我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江老板忙道歉。
云树没说话,驱马往回走。到了巷口,云树努力回想马车来时的走向,而后驱动马匹。
云树虽然昏头昏脑,忙着算计那浓妆艳抹的女人,同时还努力马车经过的路。有了前两天的经验,云树格外注意记路,找不到新路,也不耽误原路返回。
“江老板……”
“我叫江雨眠。”
云树的话,被他突然打断,意识到他是在说自己的名字时,“嗯,好名字。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在江南得遇江雨
一百八十五章:英雄与美人的是非
这次云树没有走错路,转了几个弯,跑了有两柱香的时间,辗转回到了那个小巷。顶 点 m.x
云树抬腿跳下马,顾不上去扶江雨眠下马,一头扎进暗角处,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一个依墙斜立的大磨盘下摸到布料,进而是人的身子,云树将人拖出来,一看,正是李贵。
探探李贵的鼻息,“谢天谢地,还活着。”脉象也正常,看样子只是被打晕,并没有在他身上动刀子。大概那两人的相貌都有意改变过,并不怕被人认出来,卸了妆扮,便根本不存在,所以没必要将李贵弄死,平白牵连上一桩命案。
云树掐着李贵的人中,将他弄醒。
李贵看清面前的云树,急问:“云爷,云爷……您怎么样”
“我没事,你还好吗”
“我还好。云爷,您刚才是怎么了”李贵犹记着云树站不稳的样子,却忘了自己还瘫坐在冰凉的石板路上。
“回头再说。去把江老板扶下来。”云树指指身后。
这马是临时从马车上卸下来的,无鞍、无蹬,江雨眠又眼前一抹黑,犹坐在马上着急。
李贵从地上爬起来去扶江雨眠,云树又进暗角摸索。绕着磨盘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摸到,便抬脚跑到巷口,从一家人家的门前,摘下一盏灯笼,提进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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