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天医凰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遥清晓
“云树,他真的没事吗”江雨眠还没注意到,他对云树的事有些上了心。
“没事,您放心。我送您回去吧。”李贵说着伸手去扶江雨眠。
云树或许真是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江雨眠犹豫了一会儿,也只好由李贵扶着往回走。
留下三朵云你看我,我看你。
本来觉得一路上,在主人的指点下办事,见闻能力都大幅度提升,心中很是自得,可这个李贵,让他们生出些危机感与主人的亲近才是立身之本。
房间里,云树抽噎着将余宏的事说与严世真听,严世真也很意外。
又过了两个时辰,辛坦之才窗口翻进来,一身风露与杀气。云奇他们都去休息了,只有云树与严世真还在等他。当辛坦之看到余宏人不见了时,暴怒起来。
“他人呢”
“哥哥,他走了……”云树哀戚道。
“不可能!他手脚……是谁放了他”辛坦之一眼就盯住了云树。
“是,是我。”云树有些怕暴怒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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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完颜沧月
开始时,余宏说过他对真国王室的仇恨,后来便整个人化成了少言的冰山。m.x
辛坦之由自己的亲身经历,想当然的以为他不愿多提旧仇,徒惹伤心,只叫他好好习武,来日复仇。
此刻,辛坦之希望余宏将他心中猜测抹去。
余宏似感觉到辛坦之殷殷的目光中所包含的力量,回过身来,有些吃惊,继而是一抹担忧之色闪过,又快速恢复正常,恭敬道:“师父。”
“你怎么不去找树儿在这里做什么”辛坦之尽可能的平静道。
“我,我在想以后何去何从……”
“那你想好何去何从了吗”
余宏眉头微蹙道:“纸上谈兵是一回事,实战又是另一回事。我想,我还是从军,比较好。”
“决心为你母亲报仇了”
余宏眸色愣了一瞬,随即“沉重”点头,“嗯。”
就是这一瞬,让辛坦之痛心。“你总是少言少语,为师还担心你对真国的仇恨被时间消磨了
“母亲的大仇,自不敢忘!”
“之前,你一再找借口不愿从军,我以为是这几年的日子太安逸,别说昔日仇恨,就连真国人长什么样,你都不记得了!”
“刻骨之仇,怎么敢忘记”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刚才的有意试探,他会相信余宏面上的“深仇大恨”。
辛坦之面色沉痛的拍拍余宏的肩,“你刚才见的是什么人”
余宏眸光一闪,就想往后退,然而肩膀已被师父拿住,“咔嚓”一声响,剧痛从肩头传来,一条手臂已然不听使唤,而肩膀仍被拿捏住。
余宏眼见挣脱不了,模样十分无辜道:“师父您误会徒儿了!”
“你说说,我误会你什么了”辛坦之的话冷冷木木的,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也不知师父为何这般对我,想来师父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师父太恨真国人,也怕误会了你,你就解释解释吧。”辛坦之说着松了按在余宏肩上的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余宏在辛坦之收手的那一瞬间,拔腿就要跑,辛坦之早有后招等着他,收手的瞬间已经提脚踹在余宏的腿上。
余宏未能如愿拔腿而跑,却腿一软,跌到地上。爬起来时,另一只手臂已经被辛坦之攥在手中,脉门被抠的紧紧的,余宏眼前一黑,险又栽倒。
毕竟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儿,辛坦之心有不忍,稍稍松手。余宏借这最后一丝机会要挣脱,肩膀再度被锁住,挣不动,眼前又发黑。
师徒相较,余宏终是差了一招。
“宏儿,师父对你太失望了!”辛坦之沉痛道。
“师父,我知道您恨真国人,我是不想您伤心才偷偷去见那人的。”
“那人是谁”
“是真国在赵国的探子。”余宏坦言道。
辛坦之微微一愣,没想到,余宏竟回答的这么干脆“你们谈了些什么”
“师父知道,徒儿出身真国皇族,又在赵国待了这么多年,他们想让徒儿做真国的内应。”
“你一直都待在清河县,最远去了济阳城,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徒儿也不知道。”
“你是怎么与那人说的”
“那人说,我若不答应,他就要设法让师父知道我是真国内应,到时候让师父和师妹都容不下我。师父与师妹是我在世间最最亲近的人,我决不允许他们在中间插刀。我只好与他们虚与委蛇,等我入了边军,再带兵里应外合去端真国的老巢。”
“可是真话”
“师父,我说的句句属实。”
“你可知道他们的落脚点在哪”这是一个试探。
“在娼柳巷,门前一个‘柳’字招牌。”
余宏所说,倒是与辛坦之追踪的地方一致。辛坦之想那人刚见过余宏,应不会再来找他,便抠住余宏的脉门,将他先带回客栈。
余宏的本事是辛坦之教的,他心中有数,便又卸下余宏另一只手臂,将双手双脚绑在床上,从严世真屋内找到一根银针,封住余宏的哑穴,才放下心。
将门反锁,拿起余宏的刀从窗子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交待了小二,便又赶往娼柳巷。他的徒儿招的人,他要亲手解决。
师父在会面后,过了好一段时间才赶来追问他,一定是跟着马车去了。余宏抛出娼柳巷的饵,用那批人拖住师父,本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可被师父这个绑法,根本就逃跑无望。
他没有跟那人离开,就是想再回来看看师父和眉儿,交待一番再以去边军为理由离开,谁成想被师父撞个正着。
若说谁能不管不顾,不问缘由就帮他,也只有眉儿了!除非眉儿先所有人一步回来,又凑巧来找他,否则,待师父回来,他死定了。
谁知云树还真自己先回来,且一回来就去找他。
“你确定他是与真国勾结”
严世真也不知道怎么安抚辛坦之好。这几年,他眼看着辛坦之教导余宏,像教导儿子一般,若余宏真是……辛坦之对辛家一百多口枉死人的愧疚,懊悔……
“我找过去的时候,那领头的人破口大骂,说完颜沧月那个狗东西竟然敢拿他当诱饵,可见,名字都是他随口胡诌的。”
云树也是听的愣愣的,“完颜沧月哥哥的名字叫完颜沧月”
一百八十九章:是在乎的!
云树边哭边道:“哥哥,我不想你受伤,你伤在哪里了我帮你止血,我帮你疗伤……”言未毕,“咚”的从床上滚掉到了地上,磕了脑袋,彻底醒了过来。xx
三朵云本是在云树房间的门外等吩咐,却没想到云树的声音从余宏的房间传出来的,忙跑过去拍门,称谓一致道:“云爷云爷您没事吧”
云树愣怔的从地上坐起来,屋子仍是昨晚的样子,什么都没变,窗外天已大亮。
门外犹在拍门,“云爷云爷您还好吗”
云树抹抹脸上的泪,从地上爬起来,开了门,眼前是三朵云着急的脸,“我义父和师父呢”
“还没见出来。”云奇道。
“去看看屋里有人不”
云藏忙去拍门,但都没人应。云树心知应该是还没回来。“我要沐浴,去备些热水。今天,你们就不用去外面跑了。”
“是,云爷,我这就去给您备热水。”云宝、云藏应声而去。
“云爷,那我做点什么好”云奇巴巴儿道。
“你们怎么换称呼了”云树终于听了不同。
“您不喜欢”云奇探寻道。
云树木然的摇摇头,“就这么叫吧。你,等会儿和我一起出去。”
“好嘞,云爷。”
云树回身关了余宏房间的门,回了自己房间。
云树沐浴完,呆愣的在窗前吹了会儿风,才束了头发出去。
“义父和师父回来了吗”
“还没。”
云树点点头,往江雨眠的房间走去,三朵云你看我,我看你,忙跟上去。
“江雨眠,起了没”云树拍门道。
“等一下。”江雨眠昨晚想太多事,睡的比云树还晚。
云树听到屋子里磕磕碰碰的声音,“不着急,你慢点。”回头道,“去让人把早饭送到这里,然后你们也去用些再来。”
三朵云去了,江雨眠才摸索着来开门,今天却与昨天大不相同。
头发松散,还垂下几缕在耳际,急急穿上的衣服也是一团皱,没了初见时的潇洒与雅致。看来是个被伺候惯了的,虽然有别样风情,但云树无心欣赏。
叫廊下小二送水来洗漱,云树扶着江雨眠的手臂进去坐下。将窗户打开,屋里才亮堂起来。
“你昨晚找我,所为何事”
“昨晚客栈有些哭嚷声,我是怕你出什么事,所以过去问问,你还好吗”
云树没想到江雨眠竟然还关心着她。“谢谢关心,我没事。你的事,想好怎么解决了吗”
“那人我也惹不起,想来想去,还是回乡下躲躲。”江雨眠语气里尽是无可奈何。
“那江家班呢”
“散了。我看不清楚,什么也做不好,让他们早早各谋前程,也省得各怀心事,坏了情谊。”
“也好。”他都想好了,云树也没别的话要说,屋子里安静下来。
云树追着他要听琴,听他说要散了江家班回乡下,竟然没什么反应,
江雨眠觉得摸不透她。
小二送水来,打破了这安静。
身边没有人服侍,云树扶他过去,见他笨拙的搓着毛巾,便将他双手提出水盆,拧好毛巾递给他擦手擦脸,又将牙盐沾好,递到他手里。
江雨眠吃惊道:“你竟做的惯这些”
“还好吧。”云树随口道。
严世真他们都不要人服侍,云树跟着学样子,生活自理没问题。
“云树,我好奇,你是什么人”
云树神游道:“洁牙完,我重新帮你束发吧,你这样没法出门。”
江雨眠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但没人帮他打理,想来不太好看,红了脸,不再说话。
束好发,饭菜端进来,云树安静的吃了些。
这安静,江雨眠有些不习惯,昨日的云树可不是这样的,忍不住问道:“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云树回过神,食而无味道,“嗯,我义父他们还没回来。”
“彻夜未归去了哪里昨晚你真的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没有。他们出了趟城,办点事,还没有回来,嗯,应该不会有事。”云树自我安慰道。
“城外倒没什么盗匪,可能有事耽搁了。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过会儿就回来了。”江雨眠劝慰道。
云树无意识的点点头,瞥到江雨眠仍一脸温柔的“望着”她,又道:“你说的对,大概过会儿就回来了。你身边没人照应,做事也不方便,若是信得过我,一会儿让我的小厮跟着,帮你跑跑腿也好。”
“我们仅有两面之缘,你为何这般照顾我”
“嗯你若不喜欢,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云树依旧心不在焉。
江雨眠语噎,埋头扒饭,不再说话。云树也不追问,却停了筷子,坐在那里神游。
云树像昨天那样还好,今天话都懒得说的样子,江雨眠觉得自己过了一夜,被嫌弃了。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刺云树一句,“你这样照顾我,我无以为报。”
“嗯喔,不用报,举手之劳。”
“好吧,你是个好人!”江雨眠恨恨道。
“喔,也好,你慢慢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云树根本没注意江雨眠说了什么,放下筷子就要走。
双目白日里也视物不清,什么事都做不利落,从高台跌入尘埃,江雨眠靠拨弄乐器度日。闭门谢客,只因不想与那些表面上关心
一百九十章:你别怕
“昨天的事,你也知道,就连贴身照顾我的人都可以把我卖了,目不明,心也不明,我……”
云树并没有接住江雨眠的话安慰他,而是静静的等他的下文。
“你怎么都不安慰我”又是撒娇。
云树从刚才的迷糊中清醒过来,轻轻而均匀的扣着桌子道。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我安慰。听说你以前是唱戏为生,有很多人捧你,琴艺,是你目力不好后,重新钻研出来的,说明你心中透亮,并未委顿。昨天我一句玩笑话,你生半天的气,虽有故意的成分,却也是有傲气在其中。你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
“你也说我们只有两面之缘,你对我表现出的关心,不管是否出自真心,我都当成是最纯粹的。我也尽力向你提供了帮助。我这般坦诚相待,你也不必兜圈子,直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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