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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臣遵旨!”唐宇德的回应掷地有声,胸口涌起一团火。

    “还有,为何其中两起案子都涉及僧人难道出家人慈悲为怀都是假河神庙乃皇家扶持,这些年都养了什么僧人!他们还有没有犯别的事”

    他很烦躁,说好出家人的真善美呢

    “回皇上,他们只供认四十年前一案。”

    他悄悄地踢龙椅一脚撒气,脚尖疼痛不已。

    李玉装作眼瞎,转头看着两位大人。

    靖明宗见没有人留意自己的愚蠢举动,施施然回到座位。“朕决定,凡是进入官




一一八、替死鬼
    “刘中官”

    老内侍刘中官向二人行礼,他的腰带挂着一个白色荷包。“皇上吩咐奴婢随燕大人回顺天府。”

    两人霎时了然。

    燕承天轻叹。“请容许本官回府后,先到牢房一趟。”

    刘中官点头。

    顺天府忙得不可开交。赋役房的姑娘们准备搬出去,库卒到处收拾;衙役忙着整理案子的物证;狱卒安排平民囚犯转移牢房……

    燕承天带刘中官到牢房前。

    “燕大人去忙吧,奴婢自便即可。”

    燕承天顿足,告诉刘中官衙门的膳房所在。继而,他负手走进牢房。

    几缕阳光射入,不足以驱散牢房的昏暗。平民和重犯已经区分安置,经过时他看见神情呆滞的赵老爷。

    对其没有好感,他不停留继续往内走。

    最里一间,六土单独囚禁。其仍穿蓝灰色长袍,神情平静。

    燕承天命狱卒打开牢房。

    从河神庙回顺天府途中,他反复思考案情,其中漏洞百出而且进展顺利得诡异。若不是刘中官要求尽快结案,他铁定深查。

    六土诧异他到来。“燕大人还有事”

    他蹲下来,与六土面对面。“还有些疑问,希望六土小师傅解答。”

    “莫再叫小师傅,小人愧对佛祖,也预料有此后果。燕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小人尽所能解答。”六土苦笑。

    “你提过曾与庄主滴血认亲,过程是如何你当面见着庄主滴血”

    六土仔细回想,与眼下处境相比那段时光弥足珍贵。

    “因为哥哥,即是庄主的养子经常来庙里,我们天南地北聊,小人的身世由他告知。初时小人不信,哥哥就带小人到山庄。看到庄主回来,哥哥让小人躲着,他想办法要庄主的血。”

    “没多久他端着一个碗回来,碗里有清水和一滴血。小人半信半疑地割破指头滴血入碗,两滴血居然融和!燕大人,小人第一次见识神奇之事!你笑小人轻信也好,那一刻有亲人的感觉一生难忘。”

    闻言,燕承天愁眉不展。

    其实滴血认亲不能做准,因为水加明矾,没有血缘的血也能融和。他不忍心道出残酷的现实,问另外一个问题。

    “你总是提你哥哥,你们的关系很好”

    六土微笑点头。“哥哥经常来庙里找小人,有时带些小玩意,有时带些工具教小人雕刻。我们情同手足,无话不谈。”

    “你哥哥教你雕刻是他教你用槐木”

    “没错,哥哥雕的手艺比小人好百倍。他告诉小人很多家乡的事,用槐木和雕蛇就是受到哥哥影响。”

    燕承天沉声,“你知道槐木和蛇在你家乡的寓意吗”

    “听说用于祭祀家乡尊敬蛇,常常祭拜女娲像。”

    当下,燕承天的心房何其悲凉。

    槐木,是巫咸遗族施咒法的载体;蛇,是巫咸遗族的图腾!

    看着六土天真的眼神,他欲言又止。他看向牢房门外,一人正在门口等待,最终他没告诉六土槐木和蛇的真相。“当真是你哥哥告诉你”

    “对呀。”

    兴许他不是巫咸遗族的后代,兴许那具尸骨不是刺杀先帝的奸妃,燕承天安慰自己。“你哥哥是怎么样的人”

    六土嘴边流露笑意。“哥哥很温柔,不厌其烦地教我雕刻、识字。”

    “庙里年轻的和尚不止你一个,为什么你哥哥认准你就是庄主的儿子”

    “哥哥说庄主的儿子自襁褓就放在庙门口,左臂有一块小胎记。”说罢六土撩起左袖,其左臂真有一快褐色的小胎记。“哥哥无意中看到这块胎记,于是告知小人身世。”

    “我们搜遍碧云山庄,没找到你描述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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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出资做掉他
    仲夏夜清风伴月,河神祭后的汴京夜市依旧熙攘。不拘小节的汉子穿着短袖单衣;农妇穿清爽的麻衣,人手一把蒲扇。

    摩肩接踵的街道,一个矮小的人影尾随一名妇人,其腰间可见钱袋。

    飞毛腿静静靠近妇人,准备伸手摸钱袋。忽然如芒在背,他打了个哆嗦然后缩手。

    凭着老道的经验,他深知自己被盯上,于是转身往别的方向去,弹指间被两个人夹在中间。

    “跟我们走。”声音有点耳熟。

    有人按着他的肩膀,力大无穷,他不得不跟上。

    与此同时,另一个无所事事的人瞧见两个眼熟的背影,也快速跟上。

    拐入冷清的巷子,飞毛腿哭丧脸。“两位好汉,今晚我没有偷钱袋,请放小人一条生路!”

    他终于看清两人的脸,一个是派他散布江大公子谣言的,另一个是暴揍自己的。狗屎运,又被她们找到了。

    乔装易容成男子的主仆二人,找飞毛腿再干一票。

    “乖乖听话,不然打断你的手!”赤芍揪着他的衣领,声如雷鸣。

    “听!听!小人很听话的,两位有事尽管吩咐。”

    燕瑶易容成相貌平平的男子,但声音没有改变。飞毛腿早知道两人是女子,不敢道破罢了。

    “上次不是给你碎银了吗,为什么还要偷钱袋”

    “呃……手痒……”

    狗改不了吃屎。

    早知道给他几个铜板算了,她心疼极了。“有活你干不干但前提是你不能再去行窃,因为你将没时间重操旧业。”

    飞毛腿愣了愣。“那……那个……”

    “报酬是五百文钱。”燕瑶已经找到赚钱大计——制香露、驱虫粉和熏香,供货予姑娘们卖。她们的新店已经开业,她等收货款即可。

    “干!不过公子要小人干什么”

    “我要你每天晚上去监视秦留后府,每天汇报你看到的。第二天早上将你的汇报放在信封内拿去花翎坊的善春堂,你说交给赤芍就行了。”

    飞毛腿目瞪口呆。秦留后府他知道,这是他饿死也不敢去偷的区域之一。“小、小人怕被发现……”

    “你不是说你从没被捉吗区区监视比行窃的风险小多了。如果你不敢,我找别人。”

    五百文钱能吃许久但怕被捉,飞毛腿急得抓耳挠腮、犹豫不决。

    燕瑶见状,和赤芍转身离去。

    “等会!”他跑到两人面前。“小人愿意干这份差事!但是小人不识字。”

    “你会画什么”

    飞毛腿马上低头找石子,在地面画着歪歪扭扭的东西。燕瑶没看出他的画什么,暗叹一口气。

    “不用画了。如果府上没异状,你放一朵花进信封。如果你看到任何奇怪的情况,放一片树叶然后继续监视。”

    “要监视多少天”

    燕瑶没底,告诉他不超两个月。两个月没有异状,证明唐初旭说的只是坊间传闻。只是她格外在意秦夫人和秦霜月的气运,实在太诡异。

    “明晚开始,今晚你回去准备一番。”

    飞毛腿战战兢兢地离去。

    主仆二人随之走向巷口,忽然一个修长、背光的人影堵住。两人如临大敌,揣摩对方有没有听见任何话。

    人影走近,外面的光芒勾勒出熟悉的轮廓——尤其是那标志性的高扬马尾。

    怎么会是他

    “你们居然对秦留后府有兴趣。”宛舒好奇地摸下巴。

    赤芍凝眸紧盯,懊恼没有发现被他跟踪,蠢死了!

    燕瑶刚想开口,猛然想起自己已乔装易容,干脆当不认识他。她朝赤芍打眼色,继而主仆二人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

    宛舒挑眉。

    当不认识自己

    “燕二姑娘,你的钱袋在我这哦。”

    燕瑶不动声色地摸腰间,果然钱袋不见了。她咬牙切齿地回头,看见宛舒手里抛着她的钱袋玩。

    谁能摁死这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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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乃是人妖啊
    宛舒头头是道地分析利弊:“第一,丫头留在外面能望风和接应;第二,太多人潜入容易暴露。”

    “那你留在外面。”赤芍对他充满敌意。

    “你的武功不如我,你留在外面。”

    燕瑶抬头望围墙的瓦片,差一步之遥。忽然她朝宛舒摊开掌心,“把你的钱袋暂时给我,我们成功离开就还你。”

    宛舒盯着她白皙的掌心片刻,“你怕我扔下你”

    “没错。”

    他沉默地拿出钱袋放她的掌心。

    燕瑶放心了,留下赤芍在原地望风。

    “主子,他信不过。不如我们回去吧。”赤芍极度不放心。

    燕瑶打开宛舒的钱袋瞄一眼,里面的铜板和碎银颇多。“他敢扔下我就落下他的钱袋,谎称是他派我潜入秦留后府。”

    宛舒眉心一跳。

    说服了赤芍,宛舒先用轻功爬上围墙的瓦顶。待院内无人经过,他示意燕瑶上来。

    赤芍蹲下让燕瑶踩肩膀,然后咬牙站起来。燕瑶踩着围墙的小花窗攀爬,瓦上的宛舒伸手拉她。

    幸好她穿男装,裤子比裙子方便太多。

    围墙的瓦顶属于悬山顶,一条笔直的正脊足以遮挡二人的身影。院内有下人经过,二人俯身藏正脊后。

    脚步窸窣不断,燕瑶百无聊赖地看向宛舒头顶。许久没有注意过,这才发现他头顶的紫气变浓两分。

    她不解变浓是何意。和病龙相比,他的紫气颜色纯净、浩然正气蓬勃,给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她忍住没问宛舒,他的兄弟中有没有长相阴柔的。

    宛舒则忸怩地摸鼻子。“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不过燕二姑娘爱看我还是很高兴。”

    “厚颜无耻。”

    院子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宛舒探头窥望一会,先轻轻跃下,继而在墙下招手要燕瑶跳下来。

    她咬唇一跃,一双手牢牢抱着她的柳腰。

    莫名心如鹿撞,她不自然地推开宛舒。哪知宛舒牵着她的手,小跑到假山后窥望院子的布局。

    燕瑶想抽出手,不料他愈发紧抓。

    “这样不会走散。”他轻语。

    院子烛光甚微,黑压压一片,唯有荷花池的水波映着月光。四周花香幽幽,游廊蜿蜒冷清。

    透过假山的窟窿窥望,宛舒大致清楚布局。

    行动前,他低声告诉燕瑶:“燕二姑娘,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扔下你。”

    说罢,他牵着她快步穿过游廊。

    厢房透出烛光,偶尔有婢女经过。两人躲在转角,望见婢女的嘴角和眼角淤青大片,手背呈现红红的伤痕。

    不止一个如此,连续经过的三个皆口青面肿。燕瑶猜想所谓夜半哭声,可能是下人遭殴打发出。

    她们身上带淡淡的血腥气,燕瑶心头发紧。

    接着两人继续前行,忽地房门推响,他们急忙回到转角处。步伐愈发接近,两人退至黑暗,宛舒挡在燕瑶前面。

    脚步偏沉,经过黑暗的转角。对方的脚步与燕瑶清晰的心跳并存,眼前高大的背影紧紧护着自己。

    一刹那,她险些将心交出去。

    宛舒利用余光扫经过之人,原来是一位戴着丝巾的年轻小姐,她目不斜视前行丝毫没有发现异样。脚步声远去,两人悄悄探出头。

    “是秦姑娘。她没有带婢女,我们跟上去吧。”

    宛舒听她的。

    秦霜月的气运比秦夫人诡异,燕瑶一直想弄明白。

    不知不觉偏离厢房,秦霜月去的地方竟是茅房。尾随的二人神色各异,燕瑶发现宛舒仍盯着望。

    “臭流氓,女儿家上茅房你偷看什么。”

    “不,她……”

    见他满脸震惊,燕瑶也探头望去。茅房的门高至肩膀,燕瑶清楚望见门上露出秦霜月的后脑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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