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燕瑶猛地挣扎,可是几乎动弹不得。她咬牙切齿反驳:“我从没说过这种话,你别太厚颜无耻!”
“第一次见面你就知道我厚颜无耻,你不说真话我就不让你回去,包括你的丫头。”
她羞愤交加,后悔来他的房间帮他上药。这个人不知进退、得寸进尺,她得吸取教训。
“好,我回答你。因为你是王爷,一言一行备受瞩目,我不想因此落下高攀皇亲的话柄。”
宛舒沉吟一会,目光黯然。“我不信,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明明你心里不是这么想,为什么又骗我”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真心话王爷,你对我了解多少”
冷笑刺痛他的心房,比手臂的剑伤更疼。以前他对她的了解来自旁击侧敲燕珩,并不深入。
不过相识相知后才会相爱。
他缓缓道来:“眼睛不会骗人。正因为我的身份,我能看穿对方是否虚情假意。你眼里的关切、喜怒不会作假,每一次皆从内心而发。”
燕瑶沉默,眼睫颤动。
为何他的双眼如此犀利。
“王爷不认为我作假,但王爷是否又真心实意你位高权重,小女子不过衙门小姐,承受不起王爷的青睐。”
宛舒心头一震,迷雾散开。“其实我……”
话未说完,外面又有人敲门,这次是燕珩。心虚的燕瑶马上推宛舒,他极不情愿地放手。“阿珩你有什么事”
“听爹说你受了伤,想问问你的伤势。刚才你跟谁说话”
燕瑶紧张地捏手指。
二哥知道刺客的事情,他有没有上楼找自己
宛舒深呼吸,换上平日嬉笑的语气。“我刚才吩咐私卫点事。我皮糙肉厚,伤势没有大碍,已经包扎好了。对了,燕二姑娘怎么样有没有受惊”
燕瑶和赤芍瞪着宛舒。
外面顿了顿,“丫头说她休息了。”
主仆俩顿时松一口气,给机灵的青黛一万个赞赏。
“你能不能开门让我看下伤势毕竟你为了救我二妹受伤。”
主仆俩不停摇头。
宛舒当然不肯开,故作为难的语气。“阿珩,我已经包扎好了。如果你偏要看,我得脱光衣服和解开纱布,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做这些事不好看吧”
发现燕瑶又脸红,他暗自喜滋滋。
逗弄她真有趣。
而赤芍送他一个白眼:臭不要脸!
外面轻咳一声,“好吧,你好生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尔后脚步声响起,房间三人虚脱般。
燕瑶颔首,“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回房,免得等会游客看戏归来撞见。”
宛舒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腕。“等一会,等你二哥走远。”
她甩手,离他一丈远站着。赤芍贴门细听,当外面重归静谧她偷偷地打开一条细缝——走廊没有人,她轻声呼唤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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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有鬼啊
翌日清早,一些游客起来吃早点。
明媚的晨曦驱散天边的青霞,客栈内一片亮堂。宛舒边下楼边伸懒腰,辗转反侧一晚,拟订了显示自己真心实意的计划。
一楼的谈话声寥寥,只有几桌人在吃早点。他扫了眼,不见朝思暮想的身影,顿时懒懒地到燕珩和唐初旭一桌。
“龙舟赛是什么时辰”
“辰时。”说罢,燕珩忽然凑近宛舒,随即眼神转冷。“为什么你身上有熟悉的香味”
直勾勾的眼神使宛舒心虚和发毛,这狗鼻子了不得。
碍于唐初旭在,他半真半假解释:“用了你上次给的药膏涂伤口,是不是比草药香”
他明明换了一身衣服,应该没有留下她的香气吧
燕珩目不转睛盯着他双眼,“还有别的气味,不止药膏。”
宛舒瞥了瞥发呆的唐初旭,隐晦表明救人的时候难免沾到些。燕珩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吃白馒头。
宛舒悄然松一口气,看来阿珩才是第一道难关。
“阿旭,你自从下楼就没说过话,在想什么还没酒醒”燕珩抓起一块花生扔到唐初旭面前。
哪知唐初旭拨开花生,脸色有点苍白。
宛舒高抛一颗花生进嘴里。“昨晚真去看花旦青衣不会去一晚上吧太劳累不好。”
“去你的,你才劳累一晚上!”唐初旭没好气地玩燕珩扔来的花生。“我昨晚,还有一位大叔一起见鬼了!邪门!”
“你喝大看错了吧”
唐初旭眼下带乌青,异常笃定。“我们俩都看见,绝对没有看错!而且还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水,说明它真的出现过!”
“你在哪里看见什么时辰”
“就在三楼的楼梯,丑时吧。”
唐初旭刚说完,隔壁桌有人附和。“我昨晚起夜的时候,听到楼下有声音于是我开窗看看。然后看到一个人影徘徊,披头散发的,全身湿答答,是不是水鬼啊”
“对,就是披头散发的!衣服、头发也湿,看不出是男是女。”唐初旭和隔壁桌聊起来。
燕珩和宛舒相视,不信鬼神之说。
言谈间,两个白衣红褂的少年信步下楼,与燕珩的白衣蓝褂相对。他们是南岳书院派出的龙舟队队员,恰好也是上次踢蹴鞠的对手。
冤家路窄。
燕珩自顾自吃馒头,视而不见。宛舒则斜眼瞄去,对方其中一人不正是在蹴鞠赛后挑衅阿珩的陈公子
还顺便调戏燕二姑娘呢。
另一个南岳队员却见了三人就怕,因为闹酒馆那次,带头挑衅的文兄莫名脸红肿,可怕得很。
但不知情的陈公子不怕死,走到燕珩身边似对队友说,又似对燕珩说:“虽然南岳和顺天的龙舟队一起对抗枢密院的,可是南岳不会让任何队伍。”
燕珩置若罔闻,喝茶。
只有队友附和陈公子,他斜睨燕珩冷哼。“到时别怪我们南岳不客气。”
民间队伍与枢密院的侍卫比赛,表面是为了庆端午的友谊比赛,实则也是枢密院挑人才的一种途径。
燕珩因上次蹴鞠比赛受青睐,这次陈公子不甘落后,要赢过顺天书院引起枢密院注意。
“天气热了,蚊子特别多。”唐初旭摆手扇动空气。
南岳二人听出暗讽,憋着闷气,一声不吭地走开。
宛舒和唐初旭有默契地对掌。
没多久,楼梯上传来女子的欢声笑语,莺歌燕语般,吸引吃早点的人抬头。豆蔻少女笑靥如花,款款而来。
她们的衣着悉心配搭。赵蓁蓁和卫英,前者嫣红配黛色,后者丁香紫配藏蓝,明人。其余三人则冷色调,素雅清逸。
赤芍悄悄瞅燕婷,其白褙子、雪青裙,似曾相识的配色。
 
一一三、水下有什么
龙舟赛日亦是休沐日。民间队伍与枢密院队伍对抗,许多官员穿便服观赛。
纵使天气渐炎热,大街依旧熙熙攘攘。五名少女摇着团扇往河神庙去,观赛的地点是之前观祭祀的楼宇。
“你们猜今年民间队能不能赢枢密院去年是枢密院赢了!”走在前头的赵蓁蓁回头问四人。
“我觉得民间队能赢,因为有二哥在。”燕瑶甜甜一笑。
“也是,二弟的优点就是一身武力。”
说着,赵蓁蓁没有注意前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她连忙道歉,忽然舒服的麝香扑鼻而来,她错愕抬头。
男子眉眼如画,俊逸偏阴柔,淡淡道不打紧。
燕瑶和卫英上前推失神的赵蓁蓁,后者趁机搭讪。“公子,小女子有没有撞伤你”
卫英极力忍笑,哪有人这么搭讪。
男子淡淡看向她们,彬彬有礼地回答没事然后离去。赵蓁蓁欲言又止,最后没有借口留住他。
燕瑶的目光停留他的头顶,惊觉他的气运缠绕病龙之气——紫带黑,要么久处厄境,要么腾升为王。
她猜他可能是当朝某个皇子,但又和宛舒的稀淡紫气不同,宛舒的更纯正与正气。
而他的带邪气。
“蓁蓁,回魂啦!”卫英在赵蓁蓁耳边大喊,吓了赵蓁蓁一跳。“虽然他长得好看,可是你一直盯着很失态呀。”
赵蓁蓁面红耳赤,同时懊恼没有问他的名字。“二妹,上次我不是求了签吗你说签文指的姻缘是不是他刚好他就在身边。”
燕瑶稍缓和凝重的心情,故作轻松调侃:“这么说,你身边还有许多行人经过,他们也是你的姻缘我们快去占位置吧,不然迟了。”
眼看赵蓁蓁有点失落,她硬着心肠催促,不想大姐和奇怪的人扯上关系。
两座观赛楼人山人海,五人占了视野最好的四楼。
穿便服的官员则准许在岸边观赛,顺道做裁判。
其中混入一些宦官,他们气质阴柔,皮肤苍白。
龙舟赛的起点和终点是祭坛下,绕河神庙划一圈大约半个时辰。
四条队服颜色各异的队伍在岸上准备。
身穿便服的燕承天万般叮嘱燕珩:“安全第一,比赛第二。能赢枢密院自然好,但切勿为了赢比赛而急躁和罔顾安全。”
“孩儿知道。”
爹好啰嗦啊!
转眼燕承天向同样穿便服的唐宇德笑道:“唐大人,犬儿不会因为对手是枢密院而怯场。”
唐宇德挑眉,早闻燕二公子球技了得,不知划龙舟是否也了得。“拭目而待,但愿枢密队会手下留情。”
长辈间的火药味四射,燕珩赶紧找借口溜。
“珩哥!”队友甲嬉皮笑脸地走来说悄悄话。“等会我能不能和你换个位置我想靠前一点。”
“没问题。”他了然于胸,大家都想引起枢密使的注意。
“谢谢珩哥,结束后我请你去喝酒!”
临近辰时,四队陆续上龙舟。四艘龙舟长而窄,宛如扁豆;船头各束一朵大红花球,船两侧架着木桨。
辰时一到,四艘龙舟同时解下栓绳。
铜锣敲响,四艘龙舟登时鸿鹄展翅。整齐划动的木桨掀起浪花,四队的吆喝震耳欲聋。
烈日炎炎,队员的汗水和溅起的水花一同挥洒。
南岳书院队在顺天书院队旁,两队暗自较劲,距离很近。不巧,燕珩对面是陈公子,其木桨故意撞击燕珩的木桨。
两艘龙舟总是挨近,隔壁两枢密院队伍已经超前。
“你们顾着内斗会输给枢密院,今年还想枢密院赢吗!”顺天书院队窝火不已。
枢密院的龙舟只看到船尾,南岳不得不先放弃攻击顺天。两艘
一一四、是谁破坏
厢军和衙役把守河神庙和碧云山庄,禁止任何人出入。
骄阳似火,暴晒岸上孤零零的骸骨。
衙役要求围观的官员和老百姓后退,他们按着刀柄围成一圈。骸骨因长年在水中,某些骨头已丢失,勉强能拼成一副。
“肩窄、盆骨大,其他骨头较幼,这是女子的骸骨。”
此言一出,老百姓窃窃私语
。忽然有人失声说:“昨、昨晚草民看见水鬼,一定是她!”
“昨晚草民也看到!披头散发、湿漉漉的,一定是水鬼上来申冤!”
人群中的唐初旭面无血色。
“水鬼”燕承天示意他们肃静。“宋捕头,请代本官请仵作过来。”
宋锦如领命离去。
唐宇德不解,“仵作能检验骸骨”
“仵作的本事捉摸不透,尸骨之事等仵作来再查明,先查龙舟沉船之谜。龙舟赛前放置何处”
“回燕大人,四艘龙舟一直放在祭坛下。”队长秉道。
燕承天摸胡子思考。
祭典过后,任何人都能潜入祭坛,他首先排除白天犯案。白天老百姓挤在河神庙求签祈福,有人接近祭坛会遭人怀疑。
至于昨晚,有庆典有唱戏,河神庙冷冷清清乃作案好时机。念及于此,他吩咐衙役带所有老百姓和官员去河神庙等候。
到来参加祭典的老百姓成百上千,他头疼该如何盘问。
“燕大人,下官等人也要待在河神庙”小部分官员质疑。
唐宇德义正辞严:“一旦查清真相就会放行,此前希望各位同袍合作。”
二品大人发话,他们不好辩驳,不情不愿地跟衙役走。部分衙役留下看守尸骨,为她盖上凉席。
两座观赛楼摩肩接踵,挤不进的官员站在楼下。燕瑶和浑身湿透的燕珩也在楼下,她抱怨平安符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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