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抱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喝奶猫咪
燕瑶火上浇油。“今早见三妹打扮了一番,应该是出门了。”
“混账!”颜氏沉痛地抚胸口。
说人,人就回来了。摇着团扇的燕婉走姿婀娜,不解大家为什么聚集大厅,还没到晚饭时间呢。
“你去哪了!”拍桌声震耳欲聋。
燕婉吓得团扇掉地,对面不但火药味浓,一众目光足以杀人。“去了秦夫人的聚会,孙女今天约了秦夫人。”
以为搬出秦夫人便是免死金牌,哪知颜氏盛怒厉声:“你娘亲被人绑架你还有心情聚会你脑子里还有没有娘亲”
霎时,燕婉嘴唇发抖,“绑架”二字不停回荡脑海。
太诡异,前天娘亲说搅黄大姐的亲事,今天却遭绑架
她下意识看
一二八、鸡犬不宁
为什么那家伙混了进来。
燕瑶移开视线,躲避宛舒的目光。
一群人归来,使大厅的女眷全部站起来,一致盯着走在人群前面的金氏。
她的大金钗不见了,发髻凌乱;褙子也没了,她发抖搂着双臂。腰间空空如也,没了饰品。
张氏脱下自己的褙子为她披上,可是她推开。
而燕二叔沉着脸,看也不看一眼妻子。
“在哪里找到”
燕承天沉重地回答颜氏:“在荒野的破庙。我们赶到时,二弟妹和她的丫头被绑和蒙眼,身上的财物都不见了。”
燕三叔沉沉地搭燕二叔的肩膀。“二哥,一旦查到是哪伙人,三弟替你暴打他们一顿!”
燕二叔心不在焉地谢他的好意。
颜氏不忍打量衣衫不整的金氏,先要燕承天驱散衙役。
宛舒悄然望向燕瑶,但对方没有望来,他依依不舍地随其他衙役离去。
当剩下自己人,颜氏才问匪徒对金氏做了什么。为何有此一问大家心知肚明,金氏全身一震,不甘又酸楚。
“媳妇有知觉后动不了也看不到东西,他们抢了值钱的东西就跑了,任由媳妇和丫头被绑。”
“有知觉”燕二叔听出深意。“你昏迷过就是不知道昏迷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
“相公你的话是何意我清清白白,没做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顺天府的事情!”
燕瑶和赵蓁蓁听得想笑。
燕二叔毫不掩饰嫌弃,直指其痛处:“你昏迷后哪知道匪徒做了什么是不是清白老天爷知道。”
“你什么意思!”发狂似的金氏伸手抓他的脸,三道指甲痕嫣红,幸好燕承天和燕三叔及时拉开金氏。
大庭广众下,燕二叔只好忍怒不发。
燕姑姑瞪着燕二叔,“好了,二弟妹受惊一天,二弟别再刺激她。来人,送二弟妹回房间。”
言毕,丫头们送走金氏。燕瑶刻意注意金氏和燕二叔的气运,看来好戏在后头。
夜浓,梳洗一番的金氏穿着白色里衣,黑发披肩,对着菱花镜发呆。燕二叔一进房间就看见吓人的背影,以为女鬼对镜梳妆。
“晦气!”他低骂一句,收拾枕头和被子。
“你去哪”金氏冷冷回头。
“去大哥的书房睡。”
“不准去。”
燕二叔置若罔闻,抱着枕头和被子往门口去。突然,握紧一支发簪的金氏冲过去,狠狠刺向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燕二叔及时用枕头挡下,不客气地踹开发疯的金氏。“你想弑夫来人呀,有人要刺杀我!”
“你喊呀,让全家都知道这丑事,让全家看清你虚伪的嘴脸!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你哪一刻有想过我、有向着我”
身段单薄的金氏扶着茶几,清泪湿了灰败的脸庞。
嫁入燕家三十多年,大嫂有大伯疼,连三弟妹那农门出身的也有三叔护着。想当年张氏初入燕家,颜氏不喜欢,要不是三叔护着和坚持颜氏哪会改观
而她呢,唯独她的夫君自私自利。年轻时贪图她的美色,人老珠黄后为了面子,人前装恩爱人后态度冷淡,还嫌她俗气因此不带她去雅集。
她忍了这死男人三十多年,不想再忍。
“你搬去书房睡等于向别人承认你嫌弃我,你去呀,去了后,你伪装几十年的君子毁于一旦,丑的是你不是我。”
她连番冷笑,下坠也要拉一个垫背。
燕二叔气冲冲地扔掉枕头和被子,冲去捏金氏的脖子。
“死女人,你别想毁我名声!你身子干不干净你自己知道,我休了你合情合理!”
金氏眼含泪光和寒芒,心如死灰地掐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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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哥哥的操心
这天,一个束双髻的丫头闪闪躲躲地走进善春堂。
善春堂客似云来,妇人之间的胭脂味有点呛鼻。丫头站在边上装作看发簪,待柜台前客人减少,她低着头走近。
“请、请问……”
负责算账的李珠儿抬头,打量婢女装扮的她善意一笑:“姑娘想买什么”
丫头咬着嘴唇,左瞟右瞟旁边的客人低声回答:“其实我……想找燕大人的千金……我有紧要事……”
李珠儿先是一愣,然后仔细打量。此女的脖子、手背皆缠了布条,受了伤似的。“燕二姑娘住在顺天府,你可以到顺天府找她。”
丫头忽然惊恐地摇头。“不可!算了,掌柜当我没有来过吧!”
说罢她落荒而逃,李珠儿喊住她让她留下名字,可是人已经跑到店门口。这时来交信封的飞毛腿看了看丫头,随后给李珠儿信封。
“那个丫头……”
“你认识她”
飞毛腿欲语还休,改成寒暄几句。
他的信封落在赤芍手里,赤芍给正在更衣的燕瑶递去。“主子,刚才李姑娘说有一个婢女要找主子。”
“婢女哪家的”燕瑶伸手进窄袖穿衣,继而打开信封——今天收到的是一片绿叶。她轻蹙眉头,隐隐不安。
“李姑娘问的时候那个婢女已经跑了。咦,为什么今天的是叶子难道情况有变”
“你等会去善春堂给飞毛腿留口讯,让他明天到善春堂的后门。”
更衣完毕,燕瑶背着竹篓和青黛出门。内宅的垂花门处,同样背着竹篓的燕珩在等候。
今天,这对有毒的兄妹一起去采药。
又到金定河河堤,两岸苍翠树成荫,河面迎风泛涟漪。比起春天,两岸多了不同品种的野花野草。
“为什么二哥今天不去书院”她好奇,乃二哥主动提出一起去采药。
低头寻找毒草的燕珩抿唇,端正地蹲下来背向燕瑶。“反正秋天就去报道,不去一两天问题不大。”
“嘻,这话要是被爹爹听见一定责骂。二哥,你今天要采哪些草药”
燕珩正要回答,却皱眉改口:“我采的乃毒物,和你要采的南辕北辙。别跑太远,最近不太平。”
燕瑶偷师失败。
不过期间她偷偷瞄燕珩采的野草,大部分毒性不强,多是令皮肤发痒、臭草之类,她寻思二哥是否有秘方。
提起秘方,她要找个机会去司马府问外祖母。
燕珩察觉她的视线转头看来,对上他的目光后她立刻憨笑。
燕珩狐疑地用后背挡着,“女儿家用香,别惦记用毒。”
“为什么男子就能用毒外祖父说的”
燕珩割草的动作停下,回头瞪窃笑的妹妹。小时候他在司马府住过一段时间,外祖父热情地教他医术,哪知他学了医后竟然自学用毒,天之骄子!
这个秘密只有燕瑶知道,兄妹俩一个用毒、一个用香互相切磋。
“二哥,你不怕未来二嫂知道你爱用毒么”
“什么未来二嫂,你别调皮。”看着笑靥如花的妹妹,燕珩想起大姐的亲事。他万万想不到不靠谱的唐初旭会成他的姐夫,太可怕。
“二妹,你可有心仪之人”
燕瑶割野花的双手顿了顿,有些心虚不敢看燕珩。“二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道二哥想我嫁人了”
“不是。只是……”只是他要把关妹夫人选。咦,阿隐还没有婚配,不如……
他细察燕瑶的表情,可惜女人心海底针,他看不出端倪。
阿隐是不错的妹夫人选,下次问问他心仪哪类型的姑娘。
他带着淡淡的笑意试探:“二哥交友广泛,如果二妹有意思,二哥可以介绍一二。”
一三零、可怕的浮尸
燕承天一行人赶来的时候,烈日当空,人群中散发腥臭味。
“顺天府办案,各位让开——”宛舒高声喊,忽然刹住。燕承天也忽然呆住,盯着浮尸旁边的儿女看。
“你们怎么在这”
“二哥陪女儿采草药,无意中遇到浮尸。”燕瑶抢先回答,催促爹爹赶快办案。
燕承天放下的心又悬起,因看到可怖的尸体。“你们两个快到边上去,不准看尸体。快去快去!”
兄妹俩听话地退回人群中。
“相公啊——”
凄厉的哭喊吓得所有人险些停止心跳,宛舒不满地撇嘴。“大娘,清明节过了,别随意哭丧会吓死人。”
突然冲出来的大娘泪眼婆娑,看看宛舒又看看燕承天,“哇”地一声痛哭。“民妇的相公!他是民妇的相公!”
众人顺着她的指向瞅,原来她指着肿胀的尸体,顿时议论纷纷。
这位大娘随顺天府来的,起因是她与一名大叔一同报失踪案。听见河里出现男子浮尸,她死缠烂打要跟来。
不料歪打正着,她认出死者是失踪的相公。
“大娘,尸体面目全非,你怎么认得他是你相公”燕承天不太相信她的指认。
尸体的脸部如泡水的馒头,肥肿惨白,五官挤在一块难想象生前的容貌。并且没了四肢,身上剩下一件褴褛单衣。
单衣的款式随处可见,没有特别之处。
其实大娘心里没有底,只是凭直觉辨认。“呃,相公的衣物全是由民妇缝制,民妇喜欢在衣襟处缝双线。”
燕承天立刻借来鱼钩,翻看尸体的衣襟。大娘眼巴巴地等待,既期待又害怕。
“唉,衣襟确实是双线缝制。”
大娘呆呆地跌坐地面,从无声落泪转为撕心裂肺痛哭。燕承天不得不命人带她到远处,尔后捂鼻观察尸体。
尸体的腰部绑了一圈麻绳,衙役用水火棍反转尸体,麻绳背后断了一截。断口参差不齐,似被咬断。
而后脑勺有一个大坑,显然这是谋杀案。
“谁这么残忍砍了他的手脚又沉尸”人头接耳。
“会不会是他妻子杀的,然后喊贼捉贼不然这么巧来河边认尸”
“我觉得不是,女流之辈砍不动一个大男人,更别说扛尸体到河边沉下。我认为凶手是男人!”
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燕承天无奈打断。“各位,凶手尚未查明请勿胡乱猜测,若查明顺天府会还死者一个公道!来人,包裹尸体送去义庄。”
大娘又冲过来,“大人,相公不能入土为安吗”
“死者能告诉我们真相,他暂时不能下葬。大娘,你先随衙役回顺天府,本官要向你了解些情况。”
人群跟着衙役走要去听审,燕瑶也拉上燕珩。他发现妹妹的好奇心很重,像极爹。
远处,在树下坐了很久的一个贵公子问随从,“他们在看什么”
“回王爷,听说发现了一具浮尸。”
他皱眉,浮尸有什么好看不如看美人。“晦气,回府!还有,打听下刚才的美人是哪家的。”
“小人遵命。”
另一边燕承天和验尸官跟去义庄,和仵作一起验尸。
仵作小心剪掉单衣,四肢的伤口暴露无遗,可怕的是命根子也没了。捂着口鼻的验尸官看得裤裆凉飕飕,“那里被鱼吃了”
仵作仔细检查下体的伤口,摇头否定:“伤口边缘的皮肤遭到啃食,但是断骨处却利落,是被人砍掉的。死者四肢的断骨虽有些参差,但确实由利器砍。”
“本官赞同,鱼虾无法咬断骨头,恐怕死者下水前便没了四肢和命根子。”燕承天拧紧眉心,一切看来属于仇杀。
“死者
一三一、送你小红花,好么
此案蹊跷。
尽管带来酒馆掌柜和死者的友人审问,他们的供词和大娘的相差无几。
围观的老百姓窃窃私语,有人竟猜测大娘与人通/奸,是奸夫杀了死者。燕瑶静静听着,看向站在边上垂泪的大叔。
看样子他也是来报案。
燕瑶向旁人打听大叔是何许人,一直呆在公堂外听审的告诉她:“她女儿失踪了几天来报案,在哪不见来着好像在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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