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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米铺里倒是还有,但商人是最精明的,奇货可居的道理谁都懂,越是卖米人减少,他们的价格就炒得越高。不仅仅是大米,但凡是粮食,这些天里价格都往上翻了几番。

    就连原本一文钱一个的菜包子,如今都已经涨到了三文。

    可是没有办法,他们背井离乡,身上所有的倚仗只有银子。没有土地、没有房屋,吃的住的都是大难题,没几日就将身上的银钱花了干净。

    好不容易捱到了官府施粥,竟然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众人低迷的情绪因为这件事情到了一个爆发点,一时间理智全无,所有的阴暗面都在此刻暴露出来,哪怕如今四面八方都有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也仅仅是找回了些许理智,强压着暴躁的心。

    此人身着锦衣,身后又跟着几个人保护,要么也是官府里的人,要么同他们是一丘之壑。他说的话好听,可他们没有粮食,即便是躲过了这一劫,也熬不了多久。

    倒不如……

    与他们拼了,杀死一个便回了本,侥幸杀死两个,那还是赚了。

    “没工夫听你说这些废话!你们官府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以为能够轻易哄骗着我们想的未免也太好了吧!我告诉你们,没有这么好的事!一样都是要死,凭什么还要死的憋憋屈屈的”那人嚷嚷着,又回过头对众人说了一句,“大家说说是不是!他们不管我们的死活就算了,还一心想要害死我们,和这样的人周旋,还不如跟他们拼了,最差也不过是贱命一条!”

    那大汉说话的时候,傅景知全程都微微笑着,仔细倾听着他说的话。

    他话音刚落,傅景知就道:“当真不顾性命”

    那大汉一愣。

    他以为自己那样说了,眼前的那个男人要么好言好语哄骗他们,要么就是用强硬的手段治服他。哪一个他都不服气,哪一个都会让他心中的怒火再旺。

    却全没有想到,那人竟然容色淡淡,似乎并未对自己的言辞感到生气,像是谈家常一般地问了他一句。

    “当真不顾性命”

    怎么可能呢。

    人都是怕死的,他说得再浩气凛然,心里头就真的一点也不害怕么不过是强装出来欺骗人的表象罢了。他知道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他方才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他别无选择。

    然而终究还是多了一份感伤,让他原本打算出口的话治滞了一瞬。

    而此时此刻,傅景知的话却并没有结束,“又当真不顾念家人性命不顾家中老母、不顾亲戚好友,还是……不顾尚且年幼的女儿”

    傅景知说的是女儿,而不是子女,皆因大汉的身边站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她一直怯怯躲着没有开口,离大汉也隔开了两尺远,但傅景知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关系。

    大汉沉默了。

    从刚才,他就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到现在,心中五味杂陈,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女娃,蹙眉叹气。

    原本来的路上,并不是他们两个人。他的妻子当初被胡虏人掳走,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没想到再后来看到的,会是她的尸体,就挂在了他家门口的檐下,满身的伤痕,胳膊断了一条,眼珠子也被人挖去了,只留着两个空洞洞的孔对直了他,令人脊背发凉。

    她的指节关节皆是扭曲的,维持着一种奇怪的姿势,不用细看就能想象她临死前遭受了怎样的屈辱和苦楚。

    他将她埋了,再受不了那个地方,哪怕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他带着他唯一的女儿,还有自己的母亲一路往平阳郡的方向赶,却不料老母也在路上病逝,如今他剩下唯一的亲人,便是女儿阿秋了。

    他定定看着她,恍然间从女儿的脸上看出了妻子昔日的音容笑貌,悲戚从中生。

    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怎么能这样死了呢

    胡虏人那样可恨,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他是亲眼见过几次的。但像他妻子那样的……却是生平仅见。

    那样惨无人道的法子,用在了一个弱女子身上,为了什么

    蒋平敛了双眸,想要遮住眼中暗含的泪光。他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性格,定是有人欲强迫于她,她抵死不从,万般法子使了出来,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说到底,其实也是为了他。

    如今她已经去了,但阿秋,她从前是最宠爱的,倘若她还在的话,无论为了什么都要保住她的。

    他自己的性命不要紧,可若是他死了,阿秋又该怎么办

    大汉忽然笑了。他缓缓抬起了头,第一次正式对面那个身材瘦削的男子。

    最惧是诛心,偏偏这一点,面前的这个男子,可谓是做到了炉火纯青。那一点连他自己都要忽视了的想法,在他面前却是毫无掩藏。

    若不是两人站在敌对的双方,他甚至有点想给他鼓掌。

    原本想着无论对方说了什么,他都不可能再改变主意,可一想到阿秋,蒋平犹豫了。

    小姑娘年岁还小,听不懂大人们之间的剑拔弩张,看到自己的父亲面色不好,阿秋扯了扯大汉的衣角,“爹爹不高兴吗那阿秋讲个故事哄爹高兴好不好”

    原本还在犹豫,下一瞬却落下泪来。

    他的妻子已经离开了他,如今又怎么能再抛下阿秋

    蒋平过了好半晌都没有开口,众人便该明白他的意思了——还是放不下。

    但这种关头,却也没有人会去责怪他。尤其是阿秋那一声稚嫩的爹爹,让在场众人感同身受。他们有的人已经失去了子女,有的人失去了配偶,有的人失去了亲朋好友。他们不是不悲伤,恰恰是因为太绝望,才抛却了一切,才让仇恨占据了主导。

    小姑娘稚嫩的声音一出,众人竟如醍醐灌顶一般忽然反应了过来。

    世道再难,也不能自己放弃了自己。

    清醒过来的同时,又不由得好奇,那个穿着墨绿色锦衣的男人究竟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这些

    “话已说到了这个份上,倘若诸位还想拼死一战,那么……”傅景知顿了顿,眼神忽然向上瞟,对着虚空道:“便算是我败了,太守大人与我的约定自然可以不作数,请便。”

    请便二字一出,四面八方的阁楼之上,忽然冒出了一排排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弓箭,箭头发着森冷的寒光,分别对准了被围在士兵群中的每一个人。

    除了那一大批士兵,竟然还有人。

    流民们虽然有些迟钝,这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那个面色冰冷,就连笑意也透着森森寒气的男子,刚刚竟然是在帮他们。

    心中不由得燃起了最后一丝希望,纷纷对着他开口。

    “这位大人,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我们愿意投




110 当众处刑
    虽然南宫舒青并不需要她给他这个面子。

    栎阳如故向来信奉人只有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才是最能够提升自己实力的时候,有历练的机会,她没有道理不参加。

    “所以那些胡虏人现在是什么情况”知道了前因后果,她却并不清楚战局的最新发展。

    “胡虏人光是外貌就与我们云夏人有很大的差异,如果几个胡虏人聚在一起,几乎不用细看就能分辨出来。当然倘若他们是一个人,就需细看。所以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些人一般都是单独出没。

    傅县令能够抓到他们的马脚,是设了计的。他们逃窜之后,便再未露过面。已经吃了一回亏,倘若再想找到机会,恐怕就难得多了。”流云解释道。

    眼下胡虏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平阳郡,事态虽然还没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已经隐隐有了糟糕的开端。倘若不及时遏止,他们之后要面临的恐怕就是和宜东县一样的局面了。

    故而大家都对此事起了高度重视,愿意贡献一己之力的,通通聚在了一起。

    流云平素只帮南宫彦青处理一些生活上的杂事,托了南宫彦青的福,他进入书院没多久之后,也搬进了霜雪殿,栎阳如故偶尔也会看到他。

    但流云和南宫彦青的交涉并不多,所以两人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除了通过入学测试的那一日,栎阳如故便没与他说过话了。此次还是因为胡虏人的事情,几人才又聚到了一起。

    流云虽然别的不太行,武术却也是一等一的,有他在,也能帮不少忙。

    “那……从何入手”栎阳如故不由得问道。

    要是对方已经起了警惕之心,又费尽心思躲藏在平阳郡的各个角落,那他们想将这些人翻出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引蛇出洞。”南宫舒青道,“但不是现在。这法子才用过了一回,短时间内要是再次使用,恐怕那些胡虏人也没蠢到这个地步。咱们还需再晾一晾,等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了,他们开始洋洋自得了再下手。”

    “嗯。”南宫彦青赞同道:“他们这时候自顾不暇,傅景知的人无时无刻不盯着渝丘的每个角落,其他县城里的警戒想必也没有消除,他们暂时不会动手,咱们有时间和他们慢慢耗。”

    闻言,栎阳如故明白了。

    说得好听,其实他们现在能做的事情唯有一个等字。

    既要顾忌这个,又要顾忌那个,此时也不是他们现身的最佳时机。

    虽然战争还未正式打响,书院里头依然有些人心惶惶的。起初没有,但流民们进城闹出了挺大的动静,那事儿早早传出去了。

    流言都是越传越猛的,又过了几日,平阳的形势在说客的口中,俨然已经严峻到一定境界了。

    人大多怕死,流言传得这样猛,众人难免生出几分不安来,整个行知书院也落入了莫名紧张的氛围。

    南宫舒青干脆给大家放了假,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长假。在胡虏人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前,书院不再规定学生必须留在学校,来与不来都凭着自己的心意。

    不来的不必说,来了的也不再开设课堂,而是通通去了大街上。

    这些天以来,途经平阳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只是在平阳休息片刻就继续赶路,也有些人跑到了这里,已经耗费了一路上带的所有物资,到了强弩之末了。

    让众人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流民越来越多,平阳郡就是有再多闲置的职务,也不够安排给他们的。剩下的即便待在这里,也只能无所事事,县里根本没有多余的事情能够让他们做,因而大量的人没有获得收入或是食物的渠道,这些人刚刚逃离虎穴,又陷入了新的危机。

    这么大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太守大人耳中。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饿死渴死,于是派了专人在指定的地点施粥。数量却不多,只能保证大家都饿不死。

    然而……

    人是没有饿死,却有人中毒死了,就在喝下那碗粥之后。

    一个人的死亡不能说明什么,人到了饿极的时候,思考的东西也比平时少了很多。即便看到前面有人倒下了,他们也不会觉得是粥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那问题一定出在那个倒下的人身上。

    且又有人有“宁愿做个饱死鬼”的想法,即便怀疑饭菜酒水就问题,他们不但没有上报,反而帮着一起隐瞒。

    直到排在前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众人才不得不信,登时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那粥就成了洪水猛兽似的。

    发粥的下人看到这么多人倒下也慌了,不知道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纯粹被吓的,竟然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清粥,当着众人的面就喝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两眼发直、口吐白沫地晕过去了。

    这一下,粥里有毒的事情是坐实了。

    众人之前有多么感激官府,此刻就有多么厌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起了头,大喊:“天杀的!官府看人数越来越多,他们救不了我们了,就想要我们的命啊!”

    此话一出,立刻又有人跟着道:“他们在粥里下毒,就是为了肚子我们!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麻痹我们!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帮我们!”

    两人的声音都是极为响亮的,隔得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本来还有疑虑的,听到这几句话,都觉得这平阳郡不是东西,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他们。

    放着他们自生自灭都是好的,他竟然假惺惺地接纳了他们,背后又来这一招!简直不是人!黑心黑肝黑肺的狗东西!

    “爹——”

    随着一声尖细的哭声,众人的怒火霎时间被点燃。

    那女子的哭声还在继续,“你怎么死得这样惨……”

    反反复复,声音悲戚,但众人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推翻了施粥的摊子,踢翻点燃的火堆,纷纷朝着摆在一旁的米袋冲去了。

    “他们要害人,我们就偏不能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抢他们的米!快!”

    “对,抢他们的米!”

    有人还云里雾里的,结果身后的人率先冲了出去,便也迷迷糊糊跟着往前挤,生怕去得晚了那白花花的大米就全没了。

    霎时间没了秩序,人与人都挤在一起,拼命往前冲,免不了发生踩踏事件。然而官府的人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了——他们根本自顾不暇。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些日子还是井然有序的施粥点,自然不会派多少人看守。统共就不到十个人,还都是官府从当地居民中请来的老妇人或是身体上有残缺的男子,原本也是想着帮扶一下他们。

    可谁曾想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本就没什么战斗力,胆子又小,一遇到这样的情况,躲都来不及,哪里会有人站出来解决问题

    何况场面已经全乱了,这时候即便是有人站出来,恐怕也扭转不了什么。

    一时间,哭声震天。

    &



109 怪事
    两人话题一扯开,步子不由得放缓了三分,走到饭堂的时候,话题还未结束。

    “很棘手”从南宫彦青的态度来看,不难推断出这一点。倘若对方兵力弱容易被镇压,他也没必要单独和她提起这些了。

    果不其然,南宫彦青点了点头,“他们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寻常人难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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