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虽然放在栎阳如故那个时代,地球是圆的这一点几乎是幼儿园学生都知道的事情,但在这个未知的世界,一切的发展都还滞步不前,就连铁器也只是刚刚投入运用,更有甚者,就连炒菜也还没出现,楚桑的思维这么超前的吗
栎阳如故脸上惊讶的表情,落到了楚桑眼中,只以为她是惊讶地圆说,便接着道:“勾兄是云夏人,云夏原本就处在内陆最中央的地方,没有见过海也是理所当然。”
栎阳如故轻咳了两声,假装真的没见过,等着他的下文。
“世人只知世界尽头乃是海洋,又有谁想过,在海洋之外又该是什么呢”他自问自答,“总有其他陆地的,我的故土便远在西海之外。”
无人想过海的尽头会是什么样的天地,便也鲜有人知,其实在海洋的另一边,还有其他国土。
楚桑便是来自那样的地方。
栎阳如故的确有些吃惊,但让她吃惊的不过是早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人能够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让她吃惊的无非是这个时代过快的发展罢了。
其实也不是全没有蛛丝马迹的……
毕竟早在她进入行知书院之前,就听说过“行知书院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海外”这样的话,但她当时并未注意,下意识觉得这个时代的人不应该那般厉害,下意识觉得那传言也未必是真,没准只是人夸大罢了。
如今瞧着楚桑千里迢迢赶来,倒或许是真的。
但栎阳如故另有不解:她在行知书院的时间也不算短,行知书院固然是眼下一流的学院,无论是思想、实力都排在最前端,但真的有让人从海外赶来学习的魅力吗
隔着一道海洋,哪怕是最近的海洋,过来也要数月之久吧况且要渡海,就必须得坐船。若是一路上遇到个大风大雨,便几乎是灭顶之灾。
这么大的风险,仅仅只是为了来到行知书院栎阳如故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这惊讶之感只是一瞬,很快便敛去,栎阳如故面上恢复平淡表情。
一国皇子,漂洋过海来到他们这一块大陆,还跑到了行知书院求学……真的是分分钟脑补出一场大戏呢。
楚桑下定决心要与栎阳如故细说过往,是犹豫纠结了许久的。然而就在他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天色蓦地一亮。
这一亮太不同寻常——即便是天亮了,也都是缓缓变色的,什么时候会出现这种忽然变亮的情况了再有眼下时候还早,天色还是灰蒙蒙的,离天大亮的时候还早呢。
楚桑能感觉到的,栎阳如故当然也感觉到了。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就见远处不知什么时候忽然起了火,一时间火光冲天。
那火势不知道大到了什么地步,远远看去只是一团,但栎阳如故离得这样远,竟然也能隐约感受到它的温度。
两人对视一眼,楚桑不确定道:“那是……驿馆的方向”
栎阳如故不想点头,但那确实是驿馆的方向,不由得蹙了眉,“这么大的火,要是没有人发现……”
那死伤恐怕“惨烈”二字不足以形容。
“我先过去看看,你回去将人叫醒,带上能装水的器物,先过去再说!”栎阳如故当机立断道。
尽管她其实也清楚,倘若那大火不是偶然,那么等待着她们的,可不仅仅只是灭火这样简单。于是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带上家伙。”
如今她的轻功已小有所成,看着挺远的一段距离,不过片刻就赶到了。正如她所料,火势已经冲天。
然而这样大的火,此处竟然安静得很,周围连个人影也没有。栎阳如故不由得觉得奇怪——驿站里头的人呢
她停顿了数秒,忽闻驿站中传来呼救的声音:“天哪,着火了!救命啊!”
或许是因为无人应答,那人又接着喊:“醒醒,大家快醒醒,着火了!”
众人抹去身上的一把汗,听到“着火”二字顿时清醒。奇怪,这样炽热的温度,他们竟然毫无所觉。要不是刚才有人呼喊,恐怕到了此刻,还沉睡在梦中。
众人连忙从床榻上爬起,纷纷披了衣服就往外跑。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火光。
冲天的火光遮去了去路,根本没有出路。
众人不由得面色一变,有人奇怪道:“怎么会突然起了这么大的火更加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怎么办、怎么办,连四处的通道都被堵住了,难不成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吗”
大家不信邪,有些记性好的,就去找其他的小道,可是不一会儿就碰壁回来,道:“后院的门也堵住了。”
那人挠了挠脑袋,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又改口道:“也不是堵住,就是那里火很大。”
他回忆了一瞬,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描述道:“那里的火焰好像特别高,比围墙边上的还要高一些。”
其实不用他说,大家也意识到了。只要是出入口,那里的火焰都特别高,就好像是有人特地弄成那样的一样。
这场火恐怕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恐怕这是一场蓄意谋杀。
这已经很明显了。
&nb
114 喜当娘?
栎阳如故看着屋子里准备好的白色床褥直叹气。
条件不好,但也不算太差,毕竟至少床褥是干净的。只是……这种距离……
再看向身边隐隐透露着兴奋的南宫彦青。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同床不共枕的节奏
想她活了那么多年,别说是和人睡在一起,就是和男孩子牵个手都不曾有过,这一下子跳跃这么大,想想都有些渗人啊有没有。
那一次意外除外。
只是既来之则安之,人都跟着来到了这里,不住也没别的法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些皇亲贵胄此次都毫无异议,甚至还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他们都如此,栎阳如故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
她特意选了个靠墙的位置,南宫彦青看到了,便自顾自走过来将她身边唯一的一个位置给占了。
栎阳如故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反正谁睡都是要睡,南宫彦青虽然有时候惹人厌了些,但毕竟睡都睡过了,只是睡在她身侧而已,那么多人在一起也不能做别的什么事情,她要是计较才是真的矫情,于是并未理会。
很快入夜,众人纷纷睡下,栎阳如故也尽量靠了墙边,阖眼。
却怎么也睡不着。
或许是因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影响到了她,又或许是因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铺让她产生了不安。
总之,栎阳如故翻来覆去,不但没多少困意,反而神智越来越清醒了。
她索性下了床,走到了门外,想着与其与床褥作对,倒不如出来瞧瞧月色,或许什么时候就有了困意。
出了门,月色正好,晚风徐徐,倒是十分舒适。但栎阳如故第一眼注意到的就不是明月清风,而是垂脊上的人。
少年穿着一袭红色的锦衣,在月色的照射下仿佛沐浴了一层金光。
他身边放置了一张正方形小桌案,案上放了几坛酒。屋檐上,已经多了几个空了的酒坛。
栎阳如故没看清那人是谁,却情不自禁地飞身而上,不由自主朝着那人迈了两步。看清对方眉目的时候,栎阳如故不由得一愣,结结巴巴道:“楚、楚桑怎么是你”
印象中楚桑总是笑着的,温润如玉的模样,似乎永远也不会生气。他待人极好,对谁都是一副和乐模样,尤其是自己,楚桑明里暗里还帮过她几次,因而栎阳如故对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但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发光发热的人,竟然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楚桑的面色已有些红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看到栎阳如故上来了,便推出一个酒罐,道:“阿言你来啦一起喝点么这酒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酒,烈着呐。”
说话间,竟然有些孩子气。
栎阳如故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能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酒罐子,猛灌了两口。
烈酒入喉,从喉口一直辣到了胃里。
许是见她喜欢,楚桑展颜一笑,道:“阿言你怎么喝得那么急,都不小心流出来了。”
他的指尖触碰到栎阳如故的下颚,动作无比自然流畅,栎阳如故却是躲了一躲,“楚桑,你怎么了”
“对、对不起……”后者没有说他究竟怎么了,反而连连道歉,道歉之时又往边上挪了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触碰您的,您息怒。”
息怒是什么鬼
栎阳如故不由得奇怪,她只是不习惯有人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举动,自然而然地往后躲了一躲。至多是觉得楚桑的行为有些怪异罢了,本就没有生气,他连连道歉便罢了,怎么连“息怒”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当真是怪异得很。
楚桑又灌了两口酒,他脚边又多了一个空坛。
其实这时候,他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晰了,但醉酒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醉了酒,便又拿起一个坛子递给栎阳如故,“母妃您不说话,可是原谅儿臣了”
栎阳如故更加头大了。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楚桑那般容貌气度的人,栎阳如故从来觉得他非池中之物,却也没往哪儿联想过。可他突如其来的“母后”和“儿臣”,让栎阳如故差点懵了。
这是醉成了什么样,才能将她这般年纪的人当成了娘她不过二八年华好吗!
可岂止是年龄,他压根是把性别也搞错了!
“母妃您为什么还不说话是……是不是儿臣揣测错了,您生气了”楚桑面色乍变,本就充满了担忧之色的面孔瞬间换上了恐惧的神色,“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再也不会这样了,您……”
说着,竟然是要给栎阳如故下跪。
这怎么了得
栎阳如故吓了一跳,险些蹦起来,幸而理智压倒了这个想法,坐在了垂脊上并未挪动。
手却伸向了楚桑,抓住了肩膀让他不要动作。
这屋子不算高,但楚桑眼下醉成这样,要是真的起来给她行礼,先不说她受不受得住这礼,这垂脊这样窄,楚桑要是一个不小心,定然会从屋顶上摔下去,而她轻功不济,能保全了自己就不错,根本无暇顾及他。
这才抓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动作。
却没聊,楚桑眼中的恐惧更甚,过了几息竟然叹了气,道:“母妃还是这样憎恨儿臣么这一条臂膀折了三次,儿臣接了三次,刘太医说,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倘若母妃还要用……”
他沉默了一会儿,竟然是要亲自废了那只手,“反正母妃全不在意的,拿去便罢。”
什么情况
栎阳如故真心越听越懵,倘若可以用表情包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那必定是一脸的黑人问号。
从楚桑的只言片语来看,他和他母亲多半都是有故事的人,并且他母妃待他很不好。但问题在于,这何止是很不好,分明是深仇大恨啊!
他什么事也没干呢就道歉道歉完了竟然还心甘情愿地要献出一只手
这人的脑子怕不是有毛病吧!
栎阳如故第一次对楚桑做过的那些点点滴滴蹙了眉。
醉酒时候的楚桑,和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楚桑,简直是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她不由得想,莫非那个温润的他并非是他莫非他所有的善意都是他刻画出来的一场面具
是这样吗
栎阳如故私心里觉得,并不是。
人非草木,她能够感觉得到楚桑是真心实意地想对所有人好,尽管她也一度不能理解,但楚桑确实是那种燃烧自己照亮别人的人。
他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哪怕所有的破绽明明白白地暴露在栎阳如故眼前,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那个楚桑会是他扮演出来的角色,她没法相信过往的点滴都是楚桑装出来的,这根本不可能。
可不待她细想,楚桑的身子微微战栗,似乎是要挣脱他,却也不知他挣脱之后,下一步是要做些什么。
栎阳如故连忙回神,清了清嗓子,微微压低了嗓门道:“别动。”
她不知道楚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说话的语气会是如何,更不清楚她的声音,一切只能按照她想象出来的凭空捏造,但好在楚桑已经醉糊涂了,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是他的母妃,当真就不敢再动。
栎阳如故松了口气,但看他保持着一个不尴不尬的姿势,看着都觉得累,便又开口道:“你先坐回去。”
楚桑迟疑了一瞬,就在栎阳如故担心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异常的时候,他又乖乖坐了回去,口中道:“儿臣遵命。”
 
113 一定活着
少年有片刻的怔神,又露出了一副急切的模样,或许想着那包子原本就是栎阳如故的,才忍住了没伸手去抢。
“要是以后还想说话,就别吃了。这些包子待会儿还给你,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得了栎阳如故的允诺,男孩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小声地“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开口:“包、包子……不用给我了,他、他们会抢。”
“不会。”栎阳如故道:“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不走,因为我还没离开,这些人就不敢冲过来。等会儿我也不会立即就走,但你要知道,我帮得了你这一次,往后却都要靠你自己。”
方才那几个人衣衫褴褛的人,分明是这街上的乞丐。官府施粥,给的是那些外城来的流民,却没有他们的那一份,这些人又岂会甘心
就算是官府放粮下来,凭什么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平阳郡人都没有,那些外地跑来的流民却能一人分得那么多就因为他们会闹事么
这些人虽然心中不服,却也不敢真的和官府较量,只能明面上吃着这个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