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他面上是一副期待的容色:“天下有趣的事物多了去了,万不要着急,咱们慢慢玩。”
说着,满是兴味的目光自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似乎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招与不招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要紧,反正他最期待的那一刻,永远不是他们招供的时刻。
众人闻言,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又是一阵谩骂。
见此场面,傅景知也不急着动手,又走到了一边,对着台下的流民道:“相信诸位也看到了,平阳郡中也藏了胡虏人。这是一招挑拨离间之计,倘若诸位直至此刻仍是信了,那傅某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诸位不如今日就出城,除却平阳郡,天下皆可安家。”
傅景知没有赶人的意思,众人其实也没听出他有赶人的意思。
当那些胡虏人被押上来的时候,众人心中就隐隐意识到,或许他们又是误会了。
平阳郡的治安向来顶顶好,又是在内陆,他们千算万算,也从没有想过胡虏人的手已经伸到了这里。对潜在暗处的敌人一无所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当然也不会找到他们的头上。
太守大人便是这般平白无故被卷了进来。
眼下看到傅景知底气十足的模样,众人哪里还敢固执己见。如今傅景知又这样说,他们若是再不表态,恐没有留在平阳郡的必要。
可若是离开了平阳郡,他们又能去哪里
眼下光景,又有哪个城愿意收留他们即便是有,也再不会遇上这样一个又是施粥又是派米的好地方了。
众人深知利益联系,哪里会真的想走。偏生又说不出明明白白道歉的话,于是即便没觉得傅景知有赶人的意味,仍是纷纷开口。
“咱们之前确实有许多误会没错。但听傅大人的意思,是要赶我们走了”
众人尴尬地扶额,有的将头低低埋下,然附和声却是响成了一片,为的就是等傅景知接一句理所应当的“傅某并无此意。”
傅景知自然是这么说了,众人心中才算满意。
抬头的那一瞬,却见对方双目清明,分明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却并未戳破。
自觉理亏,乃至于对傅景知接下来的要求也不好意思拒绝了,纷纷散去。
当然众人心中存了好奇的心思,即便是碍于傅景知的面子离开了,却也并不会走远。尤其是,他们新的住处还未安排下来,原本也就无处可去。
傅景知的目的也只在于要他们退得远一些罢了。
待人走远了,傅景知缓缓朝着栎阳如故走来了,“勾公子。”
说实话,栎阳如故不太想搭理他。
他这个时候跑来叫自己,能有什么好事才是奇怪了。但她方才都在众人面前答应了,此时自然不能装作没听见,便应了一声,等着下文。
“我观公子第一眼,便觉得你我有缘。”傅景知道。
呵呵……呵呵……
栎阳如故干笑两声,她一点都不想要这段“缘分”。
他又压低了声音,道:“勾公子方才一直盯着我瞧,料想勾兄见我应如是。”
见鬼的如是啊,才不是。她起初就只是……有一咪咪的好奇好吗!
“所以有什么事情,立刻就想到了勾公子你。”傅景知道。
仿佛要进入正题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傅景知道:“胡虏人的事情勾兄必定有所了解,故而前面那些琐碎的,我暂且不与你说了。如今就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傅景知道。
栎阳如故颔首。
傅景知便细细讲起。之所以能抓住这些人,是因为用了引蛇出洞的法子。
驿馆里那么多的人,他却连一个士兵都没有派去,明知胡虏人一心想着从双方关系上下手,却从未想过派人关注
那怎么会是傅景知的作风呢
人抓住了,罪名也定了,可他们想要知道的,却和此次纵火案件毫无关系。
能抛却一切潜入云夏的,皆是孤注一掷。这些人里,又岂有怕死之辈
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来,可不容易。
因而此案被交给了傅景知,栎阳如故也并不觉得意外。
她仰起了头,道:“审讯人的法子,傅大人不是清楚得很么我在这方面并无建树,倘若傅大人需要我的帮忙,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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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我被砸死了!
几人站成了一排,方动作整齐划一,却面露怀疑:“阿言,你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法子当真行得通吗”
栎阳如故表示……
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反正试一试嘛,试一试又不要钱。
但是为了不打击众人的积极性,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众人将信将疑,却还是勉强出了手——数十人强大的内息不可小觑,栎阳如故原本是想凭借众人之力,短时间内断绝门口的氧气。
没有了氧气助燃,火自然就灭了。
当然并不是说他们的行为能够构造出一个真空地带,而是栎阳如故自打有了微薄内力之后,就仔细研究过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微薄的内力击出时,似微风拂面。若是强一些的,则类似风刃。
既然人能够吹灭蜡烛,那么足够强大的内息,能不能“吹”灭门口的火焰呢
然而让栎阳如故没有想到的是,众人一合力,强大的内息倾斜而出,她站在他们身后都能感受到那股可怕气息。
霎时间,连绵的火焰灭了一大片,比之她一开始预估的情况要壮观得多。她起初只以为,即便是她这天马行空的想法能成,也至多是劈开一道口子罢了,没想到她着实低估了众人的强大。
不过,由于整个驿站周围都被浇满了油,火光霎时间散去,又很快死灰复燃,眼看着就要重新燃烧过来了。
栎阳如故不急不缓地在一旁捧了几抔土,阻断了快速冲来的火焰。
如此,门前地带的火焰便消失不见,被火烧得黑漆漆的实木门也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门上落了锁,他们想要把锁打开也不是做不到,但众人都选择了更加快速有效的方式——强行将门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边的门板倒落在地上,另一边的则砸到一人身上,在那个人的身上摇晃了两下才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又被那人掀到了一边。
“啊!我被砸死了!好烫好烫!”躺在脸上的人没搞清楚状况就大声嚷嚷道,他紧闭着双眼,脸上的恐惧之色不似作假。
众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砸死了好烫
这位兄台,您是认真的吗
那门板确实落在了你的身上没错,他也确实是实木做的,分量很重没有错,但是说到烫
众人不由得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人群中有人看到了来人,欣喜异常:“这、这真是太好了!”
他其实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他已经陷入绝望,却忽然看到紧闭着的大门被撞开,就连刚才攀附在大门上的火焰也消失不见。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至今也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办到的,却也对此漠不关心。
能够得救,已经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
“大家先不要说话,有什么疑问出去了再谈。”栎阳如故忍着烟味大声道:“门口的火焰已经被扑灭,大家暂时不会有危险,千万不要着急,几个几个来。”
众人虽然心存疑虑,但是观察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门口的火焰有再起的现象,便稍稍放下了心,动作却仍是迅速的。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驿馆,这一片空着的草地上落座,栎阳如故看了一眼远处依然熊熊燃烧的火光,叹了一口气。
他们负责将人救了出来已是不错,这些人刚刚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才对他们言听计从,眼下脱离了危险,便一个个又思忖起了他们一直怀疑的一件事情——究竟为什么会起火
这很明显是一场蓄意的谋杀,但是幕后之人是谁呢
众人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栎阳如故知道他们还在气头上,纵容自己将他们救了出来,想要安抚他们的心还是比较困难的。
再者他们能够做到这地步还是看在南宫舒青的面子上,至于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就抛给太守大人和傅景知好了。
于是她向一个少年招了招手,道:“你认得太守府么”
少年点了点头,却微微蹙着眉。
“认得便好办了。”栎阳如故道:“现在就去太守府,若是守门的人问起,就说驿馆这里出了天大的事情。凶手应该还没跑远,现场也至今还是最初的模样,他要是想找些什么蛛丝马迹,就趁早来。”
少年内心是未必信服栎阳如故说的话的,但对方到底是方才救了他们那么多人的恩人,心中便起了疑惑。
他点了点头,飞也似地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跑去了。
栎阳如故这话说得响亮,全没有避开那些流民,其实也是存了心思的。
虽然没有解释,但她的话无疑是在为太守正名了——太守大人若是想要抓住敌手,就必须早早派人过来。
这话听着有些自负,其言下之意却是在说,太守大人并非是那个幕后放火的人。她这短短一句话纵然不能完全撇清太守大人的嫌疑,尤其是众人盛怒之下看人待物难免有偏颇,但到底也是在众人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不,她的话说得响亮,众人已经议论纷纷。
“你我都是一穷二白的人物,究竟是谁想要对我们不利”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还不一定呢。反正现在咱们也已经跑出来了,大不了还是落得和前几天一样,只是可惜了那些米,我昨天晚上一口都没舍得多吃。
几次想抓一把出来煮,最后还是放了回去。早知道这样,就该吃个够。”
此人这话一出,众人也想起了自己刚得的米粮,顿时一个个面露懊悔,“谁说不是呢,我媳妇儿还大着肚子,都没舍得喝两口粥。可惜,真是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有人道,“再说粮食也丢不了。你看只有外面着火,依我看,等油烧尽了,这火也就灭了。烧不到里面,粮食肯定也没事。”
“有理有理,承你吉言。”
“好,你说的我可都相信了啊,别到时候是诓我的。”
众人嘻嘻哈哈附和了几句,话题又回到了凶手身上。
太守来得很快,且他过来的时候,并不是孤身一人,身边还带了一个傅景知。
栎阳如故挑了挑眉。傅景知是以断案能力闻名的,心思逻辑自然是没得说,但他最厉害的,其实不是审案,而是审讯。
仅一个字的差异,却是迥然的。
傅景知善刑,他就是个喜欢施严刑的人。但要是说严刑逼供,似乎也不是这样。
他是善刑,但让他亲自动手的人少极,且但凡是他接下的案子,没有一个没能破案的。凶手不但招,还是痛哭流涕地招,将祖上八辈子通通招得透彻的那一种。
也或许就是因为常年和刑具打交道,他身上也沾染了些阴狠气息,这大抵就是即便他在笑,也让人觉得背后一凉的原因。
他的确是善刑,其本事栎阳如故是服气的。但眼下的情况,太守大人将他带来做什么
也不奇怪栎阳如故会好奇。
平阳郡下设十七县,大大小小的县城遍布在各地,加起来才组成了一个平阳郡。而渝丘,便只是平阳郡内的一个小县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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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带上家伙
在楚桑怀疑的目光中,栎阳如故道:“像我这般大好少年,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你究竟是生了一副什么样的眼睛才将我看作了你的母亲”
她故作贼兮兮的模样,“还有,你是皇子哪国皇子怎么从来不曾与我们说过”
栎阳如故不知道他记得的有多少,但他既然问出了口,至少不是什么也不记得。原想着随便糊弄过去,如今楚桑隐约记得一些,倒是糊弄不成了。
抛出一个看似隐秘实则不痛不痒的“秘密”,有很大的几率能够降低楚桑的心防,从而达到蒙混过关的目的。
楚桑的身份,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毕竟他的来历鲜有人清楚,但那一身气度不凡,早引起了旁人的好奇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同你们说。”果然,听楚桑的语气,也像是要一笔带过的。
但栎阳如故想错了。
楚桑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天边将白,又看了一眼那边紧闭的房门,想着时候还早,便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想听,说与你听也无妨。”
只怕那些肮脏的东西说了出来,平白坏了印象。
楚桑从未和别人提过自己的心事,却在面对栎阳如故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想要倾心交付。
“那我就洗耳恭听了。”栎阳如故左右也是睡不着,看着天色还早,不过凌晨三四点钟的光景,便回道。她自是不知道楚桑心中所想,只当他的过往并无不妥,之前是真的没有机会与众人详说。
“其实这世界很大,并没有人想象中的那样只分东南西北。倘若你不能理解,可以将世界想象为一个球形,我们都是在这球形的表面上居住生活。”楚桑没有一开始就切入主题,而是说起了地球构造,“对了,勾兄见过海么”
这让栎阳如故一愣。
球形
地球的确是近缘球形没错,可眼下是什么时候,竟然就已经有人发现了么而且听楚桑的口气,他似乎还要用船只消失、出现的现象来验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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