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我祖上时代从医,我虽然没有选这个职业,但毕竟从小耳濡目染,也是喜欢的。我是急切了些,但什么事情一旦沾上‘喜欢’二字,便由不得自己了。”傅景知道。
的确,倘若有什么真心喜欢的事或物,倘若人心控制不了人,即便做得再出格,也十分合理不是吗
只不过合理不等同于正确。
傅景知今日的目的并非真的是要她试药,因而这件事情她可以不计较。但倘若那是他的本意,栎阳如故表示……她和这种人真的没办法好好玩耍呢。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些个胡虏人该听的也都听到了,两人便不再做戏,打算收场了。
栎阳如故道:“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既然对你没有什么影响,那么我也不必觉得愧疚。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过去了。”
她指了指行知书院的大部队。
傅景知颔首,而后慢吞吞朝着被捆在刑架上的人走去了,手中拿着那个白色的瓷瓶。
那几个人原本还对此事将信将疑,听到身旁几个人的议论,登时心中打鼓。他们不怕死,也不怕疼,但如果自己一直坚持着的全失去了作用,又有什么理由强撑下去呢
这一瞬,不说别的,光是气焰就消了大半。
随着傅景知一步步向他们靠近,他手中的那个瓷瓶也离他们愈来愈近。除却惧怕,这些人心中更浓烈的情感,竟是绝望。
那种无法反抗,一点一点蔓延出来的绝望。
傅景知似乎全不在意他们会不会招,脚下步子稳健,朝着站在最边上的人去了。
“别……别……”那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招!你想知道些什么,我通通告诉你!”
傅景知却没有停止的打算,直视着那人的双眼,笑得人畜无害:“你本就是要招的。”
对于他说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因为他开了口,傅景知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不一会儿就到了那人面前,高高举起了那个瓶子,作势要将那药强行给他塞进去。
这人哪里是来审案的,众人瞧着,像傅景知这样的,倒更像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偏生越是遇到这样的人,他们越是难以脱身,这种人实在不好对付。
掌中落了一粒黑色药丸,眼看着傅景知就要将那药塞进那个人的口中,那些人不禁坐不住了。
他们见此情形,纷纷开口:“等等!你就是给他用了药也问不出什么的,我们也是。”
“我们只是最底层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上头的计划,就算是用了这个药,你也不要想从我们身上问出半句有用的!”
“就知道捡软的柿子捏,只是可惜这要是柿子太软啊,你去用力捏它根本得不到半点好处。换来的,恐怕也只是一摊烂泥了。”
其实对于傅景知来说,若只是一颗烂柿子,那么无论它变成了什么模样,他都没有心疼的丝毫理由。但对于这些人来说,却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多半是他们自己口中的“最底层的人”,原本就对此事知之不详,既然结局已定,自然是想把自己摘出来的。怕,
“也是,平白浪费了我的药。”傅景知道。
众人松了一口气,又反戈道:“不仅仅是我、他,还有他,我们几个都是一样的,喏,那两个人是我们的头儿,平时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来传达的。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们中有人知道,那肯定是他们两个了。”
那些人在大堂中纷纷指认了起来,傅景知按着人直指的视线望过去。
确定人选,诓骗与威逼利诱并行,对方招供,一气呵成。
栎阳如故看得有些呆了,寻思着以后她要是派人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一定要选几个聪明的。
这边傅景知在审案,太守大人也未闲着。他似乎从来不担心傅景知会不会成功,一早就笑容满面地过来与众人搭话了。
“怿王。”太守简单和南宫舒青招呼了一声,目光便转到了其他人身上,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
对此,栎阳如故也能够理解。毕竟南宫舒青空有一个怿王的名头,却无丝毫实权。甚至先帝还在的时候,明里暗里的意思是连他的俸禄都不用给。
原就是有觉得他能翻身的,见他这许多年都没有动静,多半也凉了心。
即便没有封地,好歹也有个怿王的名头,竟然跑去了打理一个书院。尽管如今行知书院的名声在全天下都是有得看的,可那又不济事。
就连一个小小的太守,也敢不将南宫舒青放在眼里。
毕竟……没有实权,南宫舒青的地位其实还不如他呢。
不过除去南宫舒青,此处的达官显贵
118 真的是好服气呢
栎阳如故的话其实是稍带了些戾气的,但傅景知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不瞒勾兄,傅某近日新研究了一种小玩意,却还不曾尝试过它的效用。”傅景知的称呼再次转变,话是对着栎阳如故在说,眼神却在那些被抓住的胡虏人身上打量。
一听他说什么“小玩意儿”,栎阳如故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怕是成了真,但她不好打断,便听他说了下去。
“傅某祖上是学医的,祖上与柳家也有些联系。这一点,勾兄想必还不知道。”傅景知似乎永远都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的模样,面对众人怒目而视的目光,似乎也从不觉得有何不妥,依然维持着笑意。
柳家
栎阳如故思忖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柳家是哪一个柳家。
柳神医素来孤身一人,所以栎阳如故也仅仅只是对他个人有些印象,从未联想过他家里的情况。不过说来倒是也巧,她与柳神医接触的日子不少,不但从未见过他的家人,就连听也从未听说过。
不过傅景知提这些,却又是个什么意思
栎阳如故正疑惑着,就见傅景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白色的小瓷瓶,两指捻住了瓶口高高举起,道:“这一瓶大还丹,乃是傅某前些日子才研制出来的,效用甚是不错。”
大还丹,顾名思义,应该是个救人用的玩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瓶口的布塞打开,倒出了一粒墨绿色晶莹剔透的丹药。将大还丹放入了栎阳如故的手中示意她查看,傅景知又道:“此丹药虽无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却也离其不远了。”
傅景知的介绍还在继续,栎阳如故却没怎么仔细听。
她琢磨着,傅景知总不可能无缘无故与她说起有关丹药的事情,再者他方才又说祖上认识柳神医,莫非……
一个略有些荒唐的念头在她脑中逐渐形成。
莫非老柳闲得没事,将她的特殊体质与傅景知说了不应该啊。
老柳虽说脾气怪异,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与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栎阳如故觉得自己好歹对他也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不像是这么多嘴的人。
更何况,老柳要用到自己的时候可比傅景知用到她的时候多得多!而且即便傅景知和老柳有关系,他又怎么能料到今日自己会得罪了他
怎么想,都是全没有道理的事情。
栎阳如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傅景知已经将大还丹的效用解释得差不多了。
那的确是个救人用的玩意,但是与普通丹药不同的是,大还丹的效用是治标不治本,它能够在短时间内吊住人的性命,但与此同时,使用了大还丹的人会痛苦无比,直到死去。
它的时限为半个月。
据傅景知描述,哪怕是将死之人,只要服用了这大还丹,就可保他十五日性命,但没有人会想要使用这种东西,因为大还丹带来的副作用,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
“傅某听闻勾公子体质特殊,寻常的药类在你身上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即便是药效立竿见影的毒药,也没法夺取你的性命,可有此事”
栎阳如故一度担心的还是来了,傅景知果然知道她的底细。不过她还是不相信这事情会是老柳透露出去的,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但倘若是他自己查出来的,他又是在什么契机之下决定查她的底细若是真的查到了,他眼下又知道多少
纵然心中七上八下,但她面上全然不显,反问道:“哦你从何得知”
傅景知给了她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回答:“方才傅某便说过了,傅某略通岐黄之术,在这方面比旁人多了几分眼力,想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是是。”他这理由听起来毫无破绽,栎阳如故没法反驳他,随口附和道。
不过她心中是不信的,毕竟连老柳都没能做到一眼就看穿她的体质,就凭眼前的傅景知
反正栎阳如故觉得是不太可能。
不过听完了他的叙述,她不禁有些怀疑他的目的,道:“你什么意思倘若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一类人,难不成你要我替你试药这个大还丹”
栎阳如故可没有忘了傅景知刚才的措辞,虽然他举的例子是哪怕是将死之人,服用了大还丹之后也能多撑十几日这个意思,话出口的时候却是另一番说法——服用了大还丹的人,能够苟延残喘十数日。
意思岂不是正常人吃不得这药
倘若他真的要自己试药,那便是投毒
栎阳如故不是不肯给人试药,就比如老柳,她虽然每次嘴上都要念叨他好多句,却其实从没有拒绝过老柳的要求。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老柳并不会害她,哪怕是毒,在他下定决心拿出来的那一刻,他至少已经确保了那毒不会令她死亡。
而如果这个人换作了傅景知,栎阳如故还真不是特别敢相信他。
她蹙着眉,显然是不乐意的,傅景知却在此时开口:“勾公子多虑了,我并没有让你试这大还丹的意思。”
等不及栎阳如故松一口气,傅景知又接着道:“这大还丹的效用,我已经让许多人试过了,绝无差错的。傅某想要请勾公子试的,是另一种药。”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
栎阳如故面露尴尬,虽然她觉得不应该凭借瓶子的颜色判断里面装着的丹药的效用,但眼前这个黑漆漆的毫不起眼的小瓶子,真的没办法让她生出什么好的幻想。
难不成这瓶才是正正经经的毒
“并非是毒。”仿佛看出了栎阳如故心中所想,傅景知笑道:“这一瓶,是我多年来的得意之作。为了制成它,我先后跑了不知多少地方才凑齐了要用的药材,仅得了这一瓶一百丸。”
如同刚刚一样,傅景知一边介绍,一边打开了这个黑色的瓶子,将里面的药丸递给栎阳如故看,“因为是新研制的药,我还不曾给它起名字。但也无妨,我与你介绍介绍它的效用便好。”
黑色的瓷瓶,倒出来的药也是黑乎乎的。栎阳如故盯着那药瞧了两眼,挑了挑眉,作洗耳恭听状。
因为她确实还蛮好奇这个药到底有什么效果的。并且她也并不担心,倘若这药真的对人体有极大的损害,她会因此吃什么亏。
毕竟傅景知一早就已经说了,他只是先将他的条件提出来,至于她要不要答应,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此药的作用是致幻。”傅景知道:“说来你或许不会信,它能够使人回忆起一生中最为惊险、恐惧或是悲痛的事情。当然倘若有人没有这样的记忆,那么它还可以凭空捏造出来一些。至于内容是什么,端看服用它的人是什么性情了。”
听起来有些玄乎,栎阳如故确实不太信的。
不过看傅景知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在诓骗她,于是栎阳如故忍着并未插嘴
117 慢慢玩
“自是有事要请公子帮忙。”傅景知道,“却还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勾,叫勾言。”栎阳如故道。
傅景知笑意愈盛,“勾公子,请跟我来。”
单从字面上,挑不出半点错处,他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善,可这态度放在了他的身上,却愈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的吧……”栎阳如故跟了上去。
其实也没有走多远,只不过十数丈的距离,栎阳如故看着傅景知抬起了手,下一刻,数十个官兵压着几个面上苍白的人上来了。
他们当中有的是胡虏人,一眼就能从对方的外貌上瞧出来,也有些是在当地摸爬滚打多年的底层人员,从他们布满老茧的手和蜡黄的肌肤上就能看出来。
这几个人一上来,栎阳如故忽然觉得,傅景知先前说凶手已经全部落网,当真有几分可信度。
可是他叫自己过来又要做什么
当着所有人的面,傅景知又叫人搬来了几个刑架,就竖在了前边空着的草地上。他又一挥手,那些个嫌疑人就被捆了上去。
看样子,是打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拷问了
胡虏人向来生得高大威猛,栎阳如故看到其中长得最高的那一个,应该有一米九以上。傅景知其实也不矮,但他站在他身边,生生矮了他一个头。
然而,他只是往那边一站,看着没有分毫气势可言,却见那大汉神色变了又变,暗藏在宽敞大袍下的手,竟然隐约在发抖,连带着袖口都在微微颤动。
“诸位,又见面了。”傅景知微微笑着,对着刑架上的众人微微俯身,仿佛这些人并不是囚犯,而是他的亲朋好友。
“狗官!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磨磨唧唧的算什么本事!来啊,爷爷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场上众人眼中皆有畏惧,却也有个别铮铮铁骨的。
先不说其品性如何,但忠诚度这一点来看,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方才开口的那个,生着一副将近一寸粗的浓眉,扎着一个冲天的小辫,与他满脸的胡茬结合在一起,看起来有几分逗趣。
他话一出口,并未得到傅景知的回应,又接着嚷嚷:“怎么,连屁都放不出来一个,是不是怕了爷爷别说爷爷没给你机会,只要你跪下给爷爷磕几个响头,爷爷就考虑放过你。”
听到那人的谩骂侮辱,傅景知是毫不生气的。他缓缓走到了那人跟前,蹙了蹙眉道:“抱歉,我不能满足你的需求。”
不能满足需求去你的需求啊!
那浓眉大汉气得面色通红,却听傅景知更加离谱的话又传了过来:“却也无妨,这位兄台不要着急,该来的都是会来的。倘若他们都不招,兄台可以尝试的项目还有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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