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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棘手得很。

    陈夫子面色一沉。

    结合勾言先前和他说的话,他如何猜不出前因后果只是倘若只有一个栎阳南依,此事还不至于变得那么糟糕。

    看向杨栋天的眼神用厌恶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杨栋天,我们行知书院容不下你这般人物,你还是另谋高……”

    陈夫子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陈夫子的话,“等等。”

    栎阳如故循声望去,那人竟然是南宫舒青。

    他能有什么话说难不成对于杨栋天这种蠢货,他还要包庇

    栎阳如故面露不满地看着南宫舒青,动作却是乖巧的,“徒儿见过师父。师父您忽然出现,有什么吩咐啊”

    栎阳如故刻意将“吩咐”二字念得很重,就差没明明白白地和他说“你是不是又想坏我好事”了。

    给了栎阳如故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南宫舒青刚好行至众人面前,俯身将吓得趴在地上的杨栋天扶起,又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若是无事,便都回去吧。”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但看到开口的人是南宫舒青,纵然不满,也只能妥协。

    除了栎阳如故。

    她也没说话,只停在原地不动,似乎是在等南宫舒青一个解释。

    “罢了,勾言留下,其他人都回去。”

    这话比起刚才那一句来,语气是全然不同的。南宫舒青虽然平日里看着挺平易近人,却也仅仅只是看着而已,在学生们面前的威信还是极高的。

    当然,如果是在栎阳如故面前,他光是看着也并不平易近人。

    南宫舒青话音一落,众人便不敢再耽搁,纷纷往屋子里走,就连南宫彦青也不例外。那些原本就在往回走的,也因为他这一句话加快了步伐。

    待门外只剩下了陈夫子、栎阳如故、南宫舒青以及杨栋天四人,南宫舒青才开了口。

    他似乎并不避讳杨栋天,对着陈夫子比了个手势。

    栎阳如故学了学,体会了一下,恍若大悟那动作的意思是“钱”。

    “杨公子的父亲……”

    正想开口,却忽然看到竖起耳朵的杨栋天。南宫舒青皱了皱眉,将人敲晕了。

    原来不是不避讳他,而是将人忘了。

    南宫舒青将人打晕了,才接道:“不是我不想赶他走,实在是他的父亲杨员外……为本书院的建设做出了许多贡献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对陈夫子使眼色,“南面的亭子、西北角的花、东边的鲤鱼池、西面的假山……书院里许多地方,都有杨员外的功劳啊。”

    瞥见栎阳如故鄙视的目光,南宫舒青恍然不觉,接着道:“这些是不算什么,但杨员外的老丈人是谁是周县令。”

    提到周县令的时候,栎阳如故明显看到陈夫子面上的不悦,他却忍着没有开口,听南宫舒青说完了接下去的话。

    “一个杨员外如果不够,周县令可是咱们书院的大主顾。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骗来,用在了‘正途’上,若是咱们惹得他不悦,岂不是前功尽弃”

    栎阳如故算是明白了,行知书院近年来发展那么快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南宫舒青“不拘小节”。

    有了钱,硬件设备就上去了。硬件上去了,也请得起有名望有真本事的夫子了,软件自然慢慢也跟上来了。

    说到底就是砸钱,何愁书院办不好啊

    虽然,他砸的不是他自己的钱。

    “行了,你意思是杨栋天不能对付是吧”栎阳如故道,“也行啊,反正搞他容易得很。把栎阳南依赶出去,咱们还是好朋友。”

    “阿言,你怎么这般不注重礼数呢你我是师徒情谊,此等情谊可比父子,岂是朋友二字可以丈量的。”南宫舒青道。

    可要是师父为老不尊呢就算不算老,那为师不尊呢

    栎阳如故不是一个喜恶之心重的人,或者说她其实并不太记仇。但她这个人吧,有一点,就是十分怕麻烦。

    倘若有人妨碍到了她,她就会觉得很不悦




099 大爷敢做敢当
    栎阳如故其实已经注意了他好一阵子。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陈夫子的确称得上是个好夫子。他从来不会偏帮任何人,因而这一次她行事之前没有和他报备,他不知道她的目的,自然是要挑她错处的。

    不过栎阳如故并不是很担心。

    南宫彦青的六壬星图练到了第九层,已经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一个高度。到了他这种水平,不需要任何武器,世间一切皆可作为武器。

    倘若旁人利用暗器发力,需要暗器是飞镖、是石子等硬的东西,南宫彦青可以做到将一片草叶、一根发丝掷出,就达到相应的效果。

    当然,一根发丝还是夸张了些,等他突破了十级或许可以,如今却还没到那样炉火纯青的地步。

    先前在林中,南宫彦青下手就还需将草叶揉碎成球来着。

    一根不行,两根、三根……

    扯下三根断发,揉作一团,疾射而出。

    这力道或许伤不了人,但对于一个被栎阳如故刻意放在边缘的花瓶来说,却已经足够了。更何况,栎阳如故是刻意挑选了一个又高又瘦又轻的花瓶在那里呢。

    南宫彦青击中最上部,相当于有杠杆定理的加成,那花瓶落地便也不算奇怪了。

    然旁人去看,却是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的。

    “肃静。”陈夫子开口,却也抓不到栎阳如故的错处,只能先勒令大家安静,“花瓶落地或许只是巧合,大家不要相信无谓的鬼神之说。”

    栎阳如故不服,“陈夫子,学生有一问题想要请教。”

    看到是栎阳如故,陈夫子莫名有一种不佳的预感。但人家好端端地问自己问题,表述也很有礼貌,陈夫子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道:“但说无妨。”

    栎阳如故微微俯首,道:“夫子方才说,这世间并无鬼神,可有依据”

    陈夫子一愣,旋即道:“世间万物发生与结束都有其特定的规律,所谓鬼神,不过是人见到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现象,而杜撰出来的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借以安慰自己、欺骗自己。

    我们所有人都在害怕鬼神、敬畏鬼神,可又有谁真正见过鬼神我们先不谈鬼。倘若真有神明,倘若苍天真的有眼,这世上又怎么会有无辜枉死之辈”

    栎阳如故又俯首:“夫子大义。”

    她顿了顿,又道:“然即便如此,夫子还是不能证明世上没有鬼神不是吗没有见过就不存在吗夫子可知为什么捂住人的口鼻,我们就会窒息而死因为这看似‘无’的万千世界,处处充满我们人类赖以生存的一种气体,或者夫子可以理解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物质。

    看不见并不等同于不存在,所以抱歉,即便没有人见过鬼神,学生也不能认为您说的是对的。夫子不能,学生却可以证明这世上真有鬼魂。既如此,夫子为什么要固守己见,不愿去尝试去面对新的事物呢”

    对于栎阳如故的话,陈夫子仍是不赞同的,但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倘若不让她做出点什么,就是他心虚似的。

    陈夫子虽然不赞同,却还是勉强道:“既然如此,你就试试,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证明。”

    “简单,我已经请了大师做法。大师说了,咱们屋子里之所以有邪祟作怪,乃是有人在四周埋了金器破了风水。金器本就是忌讳物件,倘若有人利用其作法,那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碎几个花瓶都算是轻的。”栎阳如故道,“那金器被施了法,大师找到它的位置需要一些时间,夫子不必在意,咱们只管上课就是。

    再过一会儿,那金器没准自个儿就会现身了。”

    一番话说得玄玄乎乎的,栎阳南依听着皱了眉。这世上有没有鬼神她不知道,有没有那样厉害的大师,她也不知道,但她却知道,屋子四周的确埋了金器,是一柄短剑,她亲手埋的。

    但苍天可鉴,她之所以把剑埋在那里,只是因为不方便带出去,临时找了个地方安放罢了,什么鬼怪作祟,什么被施法的金器,什么破坏了风水……

    多半是栎阳如故早就发现了那柄短剑,想要借题发挥。

    那柄短剑她入学的时候就带了,虽然不是人人都见过,但知道那柄短剑的存在的,却也不止一两个人。

    看栎阳如故的口风,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若那一柄短剑当着大伙儿的面被挖了出来,那她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不行,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剑是她的已经是既定事实,从这个角度出发已经绝了出路,她唯一能做的……

    对,趁着栎阳如故“作法”的时间,她就要找机会去把那剑挖出来带走!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管栎阳如故知不知道对付她的那个人是自己,她现在不是想要将她拖入深渊吗她就偏不能让她得逞。

    只是……

    倘若栎阳如故知道背后之人是她,自己的举动岂不是通通落入了她眼里她应该怎样,才能在栎阳如故的眼皮子底下将剑拿出来

    栎阳南依的目光对上了一个人。

    她从容地从座位上站起,如同往常一般袅袅朝着一名男子走去,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对象换成了杨栋天。

    “杨公子。”栎阳南依只微微一笑,就惹得杨栋天两眼发直。

    “栎、栎阳姑娘,有什么事吗”

    杨栋天痴迷栎阳南依已久,却一直不得栎阳南依一个好脸色。如今佳人主动坐到了自己的身边,还对着自己媚眼如丝,他哪里还坐得住,七魂都被勾去了一大半。

    这种时候,恐怕栎阳南依让他为自己两肋插刀,他都是乐意之至的。

    “杨公子,其实我……”栎阳南依欲言又止,模样我见犹怜,“其实我爱慕你已久,只是苦于礼教之法不敢倾诉。却也没有关系,反正、反正我如今都要去死了,这些话再大逆不道,说出来也就说出来了。”

    栎阳南依说话的时候,人已经靠在了杨栋天的肩头,唇凑在了杨栋天的耳边,声音是极小的。

    若是放在平常,她这样的动作势必会引来众人的围观,然而今日,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栎阳如故和陈夫子身上,一时之间无人发现她的这一点儿小动作。

    唯有打从一开始就注意着栎阳南依的栎阳如故,只用余光瞥了瞥,便又收回了目光,并不打算打草惊蛇。

    “姑娘为何如此说”杨栋天吓得后退一步,“莫不是姑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栎阳南依看着杨栋天的一口黄牙,没来由觉得一阵恶心,面上却半点不显,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道:“公子怎么这样胡乱揣测我、我只是……不说也罢,既然公子没有兴趣听,我也不是那等随意之人,就此别过。”

    一听不是得了恶疾,杨栋天面上神色又变,笑着拉扯栎阳南依的袖子,“都是我的错。姑娘既然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又怎么会命不久矣呢可是遇到了什么没办法解决的大麻烦交给我去办就好。”

    杨栋天大手一挥,虽然说出的话未必能够办得到,气势却是十足的。

    他怨恨地看了那边的栎阳如故一眼,快速收回目光。那小子考进来了,还名列前茅。当初他和行知书院的人举报的时候,那些人分明说了要去找他算账,怎么这小子不但进来了,还混得如此好

    竟然还敢与陈夫子叫板了。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

    若不是因为他,他又怎么会被南宫彦青警告一个一个的,全他妈不是好货色!现在倒装得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给谁看呢!

    杨栋天的目光落在栎阳如故身上的时候,一向敏锐的栎阳如故自然也感觉到了。借余光看了一眼,才发觉竟然是个熟人。

    他方才侧对着自己,栎阳如故没看清他的脸,刚刚转身才瞥见了一些。

    就算对那一张脸没有多么深刻的印象,栎阳如故对他那一口黄牙却是印象颇深。啧啧,真不知道栎阳南依是如何忍住恶心感对他笑颜如花的。

    不过令栎阳如故好奇的是,杨栋天这种蠢货,竟然也考进了行知书院不是说行知书院的门槛很高么如此看来,传言也不可信。

    别人的水平她不知道,杨栋天的水平……

    实在搬不上台面啊。

    “公子,公子”

    “啊姑娘你刚刚说了什么”被叫了两声,杨栋天这时才回过神来,“抱歉啊栎阳姑娘,我刚刚没听清,你看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栎阳南依面色不改,道:“是这样的。我前些日子在屋子外头的那一棵大树下埋了一柄短剑,但是公子你相信我,那



098 鬼怪作祟
    是皇帝御赐的东西,那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按理来说,皇上御赐的是圣物,是不能随意送人的。传给子女那是另一回事儿,但是栎阳南依算了吧。

    于情于理那都是不可行的。

    栎阳如故忽生一计。

    她将那柄短剑重新埋了,又刻意将栎阳南依留下来用以遮盖的几块草皮换着模样重新摆了一摆,拍拍手打算走人。

    南宫彦青见她已有了法子,也并未出声。

    两人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朝着那间屋子去了。因为栎阳南依的事儿,他们还得返工,工程量之大,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完事的。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从第三日晚上起,学生们陆陆续续开始归来,第四天清晨的时候,谢清也回来了。

    “吓,阿言你一大清早的站在这里做什么”谢清看着笑若春花的栎阳如故,狐疑道。

    栎阳如故投以期待的目光,“哎呀谢兄,你可算是回来了!自从你离开那一日起,我每天都盼着你回来呢!你不知道,我现在看你,都觉得你沐了圣光!”

    谢清眼神躲闪,尴尬一笑,“哈哈哈阿言,我才离开三日你便如此想念我,真是太好了。但是……但是我现在还有事,没功夫和你叙旧,先行一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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