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这种人,放在平时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不过栎阳如故接下来的话让他略微打消了一些担忧。
“互惠互利而已,父亲大可放心。”栎阳如故道,“即便是我和他的身份……总之,我有分寸。”
她得他的利,他因她而喜,这算不算是互惠互利
栎阳兴闫点了点头。没想到他的如如多年没见,竟然愈发通透了。不过,作为他的女儿,本就应该这样通透的。
常尉府的嫡长女,配太子殿下……其实也不是不行。他们两个身份之间的鸿沟,是在于皇上。
152 去死
“大姑娘。”老太太的眉微不可见地一蹙,只随意瞥了鸣玉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感谢天、感谢地,老太太还愿意听自己解释,说明她内心还是倾在自己这一边的。虽然鸣玉出来的时机和模样都十分凑巧,但也正是因为这份凑巧,让他的出现显得有一些刻意。
“如如,你为什么脸色那么差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你不高兴了么你说出来罢,我都会改的。”鸣玉火上浇油。
老太太的脸色更黑了。
偏生他还不知道收敛:“如如,你是不是不希望我出来对不起嘛,我、我只是……听你说去去就回,很快就回来,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你,所以才自作主张找你来了。”
栎阳如故咬牙切齿:“对不起嘛”
做这副小媳妇的样子给谁看啊!
早知道他在这儿等着她,她当时就是看他血流光,死在她院子里,也不应该同情心泛滥!早知道他敢这样逼她就范,哪怕他那时候还有一口气,她也应该找把刀来砍死他!
栎阳如故面色愈发难看,脸上阴测测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鸣玉“吓”得跌倒在地:“如如,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作为如如的男宠,本来就不应该奢求哪一天上得了台面,是我太自作多情……不过没有关系,只要如如不嫌弃我,还愿意要我,我就永远不会离开如如。
哪怕是有一天如如想赶我走了……那、那我就去死,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如如面前!”
栎阳如故要被他气笑了。
要不是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没有什么,她都要相信鸣玉的说辞了好吗!这么会演,她见过演技最好的明星都比不上他十分之一的厉害好吗!
“好啊,那我现在就赶你走,你快点去死啊。”栎阳如故微微笑道。
她这话一出,老太太和栎阳兴闫的面色都变了变。
鸣玉进门之前,屋子里的人已经打算要散了,栎阳如故此刻站在屋子中央,栎阳兴闫则退至了门口。
眼下,鸣玉就站在离他不超过一丈远的地方。
如果说鸣玉绘声绘色的表演的确让老太太和栎阳兴闫半信半疑,此刻栎阳如故的态度却让他们的思想往“疑”那一侧倾斜许多。
倘若栎阳如故真的和眼前的男子有关系,倘若她真的和他……又怎么会开口就要他去死呢
这么说来,他就是在诬赖他的如如了。他是在欺负她。
想着,栎阳兴闫不再犹豫,飞快地出手,直直朝着鸣玉袭去。鸣玉受了伤,不是栎阳兴闫的对手,但他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毫不犹豫地倒出里面的一颗朱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栎阳兴闫动作一顿,旋即用尽了全力,攻势更猛。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小小的一个大厅根本不够他们两个人发挥的,过了几招之后就跑去了外边打。
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栎阳如故是全然没有想到的。她无比惊讶地看着空中的两个人打来打去,看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来到了老太太身侧。
“祖母,我的确是认识他,但是……其实也说不上是认识,应该只能说见过面。”栎阳如故老实交代道。
其实不仅仅只是见过面,南宫彦青还把他抓起来过,只可惜让他跑了。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和曹氏说了。
栎阳如故拣着能说的说,解释了她和鸣玉相识的经过。当然,把秋韵阁说成了其他地方。
因为涉及到“买人”,说什么客栈酒店是不可能的,栎阳如故将秋韵阁换成了戏楼,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改变。
听栎阳如故一条一条说得有板有眼的,老太太便信了大半,但她的面色仍然称不上好。
无论如何,人是栎阳如故招来的,鸣玉这样往栎阳如故贴,也不怕他占到什么便宜,就怕他这幅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传出去坏了栎阳如故的名声。
不仅仅是栎阳如故,到时候家里的几个未嫁姑娘通通要跟着栎阳如故遭殃。
栎阳如故如何不知老太太的心思,但她也是没有办法,谁知道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出来作妖啊。
两句话的功夫,那边已经大战了八百回合,却依然没有分出个胜负。
“小子,我看在你武功还不错的份上,可以饶你一命!你身负重伤,用了那丹药才能勉强与我一站,可大家都是明白人,等药效过去了,我要捏死你还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栎阳兴闫冷笑道。
啊父亲大人,你这话好像反派风格啊,一般说出这种话的人,下一秒就死了有没有。
“呵,不会等到那个时候。”鸣玉也不甘示弱,“你死定了。”
栎阳如故:“……”
好吧,当她刚刚没说。
两个“反派”打架,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两个反派可能是打累了,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继续唇枪舌战。
栎阳兴闫:“年轻人就是大话连天,也不知道收敛收敛。爷刚刚是让着你,你倒好,竟然还当真了!”
这话栎阳兴闫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存了几分实力的,是想着打探打探眼前这人的来路。
几个回合下来,自然发现了鸣玉所用的功法——石阙录。
这石阙录据说已经失传了很久了,没想到会在这小子身上看到。不过他练的时间尚短,想要和他抗衡……还是差了一些。
栎阳兴闫想着这些的时候又未免有些头疼。
石阙录其实不是多厉害的功法,至少在它之上,还有六壬星图。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六壬星图都比石阙录要胜出一筹,但六壬星图不是谁都能练的,真正将六壬星图练到极致的人,还没有出现。
相比较而言,石阙录在这方面就更有优势了,因为它不挑人。正是因为如此,早些年的时候,石阙录乃是凌驾于六壬星图之上的天下第一功法,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要修炼它。
但后来,石阙录不知怎么的慢慢淡出了众人的视线,听说是因为它危害太大,被人为销毁了。
而石阙录的危害……其实并不是针对别人的,而是针对敌我双方的。
这是一个伤敌一万自损一千的法子。
并且这一千,也足够要了练功者本身的性命。
当然这是基于练功者发挥出了它最后一层威力的时候。
若不是到了穷途末路,没有人会使用那样的杀招。但这也意味着,他不能真的对眼前的男子下杀手。因为一旦逼急了他,那后果将不可收拾。
于是,打仗多年已经打得十分厌烦的栎阳兴闫更加倾向于口舌之战了:“小子,跪下来叫我一声爷爷,爷爷就放过你!”
鸣玉没什么反应,但是栎阳如故尴尬得不能自已。两人之间的战局,她看得清晰。鸣玉打不过她父亲,但是父亲也因为石阙录的缘故被压制着,这根本是一场永远分不出胜负的战局。
于是她向着二人高声喊道:“父亲,你们先下来说话吧。”
与其这样耗费体力,倒不如几个人一起坐下来,谈一谈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然而这个时候,鸣玉忽然转过了头,似乎是惊讶于栎阳如故那一声“父亲”,手上攻击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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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越劝越上头
但除却此事,其他就都是一些小事了。
比如栎阳兴闫在西北驻守数年没有回过家,栎阳如故就觉得他这么做很可能就是为了躲避曹氏,不想一会到家中就听到曹氏在耳边念叨着和周蓉好、和周蓉好,然后生个娃。
而他即便是回来了之后也不愿意回府,同理。
不过嘛,眼下釜金的人过来求和,南宫想的态度也是巴不得休战,栎阳如故估摸着接下去这仗恐怕是打不起来了。
一旦仗打不起来,栎阳兴闫自然没有再驻守边疆的道理。
所以老太太所担忧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件。
可惜的是,这唯一的一件,才是最难解决的。
知道了前因后果,栎阳如故反而不敢再劝她父亲了。栎阳兴闫的性格,恐怕是越劝越上头。
她转而打起了老太太的主意:“祖母可否听我一言”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哪有功夫听一个小辈说话,不过开口的人是栎阳如故,她刚刚还因为担心自己大老远地跑过来,老太太纵然不想听别人的劝,却没有直接拒绝栎阳如故,只做了一个表情,示意她讲吧。
栎阳如故却没打算当着栎阳兴闫的面说这些。
毕竟她总觉得,如果她说的话被栎阳兴闫听到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父亲绝对会做出一些起反向作用的举动来。
栎阳如故对着曹氏神秘地招了招手,示意她的话不能当着栎阳兴闫的面说。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有着好奇心的,再加上栎阳如故神神秘秘的举动,老太太不由得也狐疑了起来,难不成大姑娘真的有什么好法子
反正听听也无妨,老太太十分勉强地点了头。
两人走得稍远了一些,栎阳如故抓住曹氏的手掌,往桌面上一拍。曹氏猝不及防,连忙抽回手,瞪了栎阳如故一眼:“大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栎阳如故不慌不忙,道:“祖母息怒,孙女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故事。”
直接这么说,恐老太太听不明白,栎阳如故这才不得不想出了此等下策。
“祖母击打桌面的时候,可会感到手掌疼痛”
“那是当然。”老太太道,眼神中透露的意思十分明显。
你也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对于老太太的目光,栎阳如故也不是很在意,继续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力道使出去,它的作用是相互的。放在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上面也说得通,孙女可以理解祖母迫切想要一个嫡孙儿的心态,但是父亲素来是个执拗的性子,彼时他年纪也不算大,还未从母亲逝去的噩耗中缓过来。”
栎阳如故一开始就挑明了话题:“这其实是件好事,说明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是人嘛,海誓山盟说得再动听,时间一久,什么都随着流逝的光阴一起散去了,然而祖母并没有给父亲这个机会。
人其实是有逆反心理的,哪怕是一句关切的话语,说得多了就起不到效果了,非但如此,还会引起对方的厌恶感。比如有人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我会觉得这个人还不错,这么细节的地方都注意到了,还特意叮嘱我。
一次两次乃至三次,我都会觉得此人还挺关心我的,但倘若他每一次都说,我就会不高兴了,我会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一个‘大人’来看待甚至我会不高兴地想,我本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的,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非要弄出点差错来。”
老太太的面上忽然出现了难以言喻的神色。
栎阳如故只以为她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于是继续道:“所以这件事情放在父亲身上也是一样的。父亲原本只是丧妻之痛,但这种痛楚在经过时间淡化之后,是可以消失的,结果母亲刚刚入葬,皇上就下了圣旨,要父亲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也就罢了,祖母却非但没有顾及到父亲的心思,还一个劲地劝着父亲早点和那个他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当时是充满了厌恶的女子同房,还要他和她早点生个孩子出来,他又怎么可能答应”
不仅如此,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曹氏天天劝着栎阳兴闫接纳周蓉,好早点抱个大胖小子,这种情况下,栎阳兴闫能对周蓉有什么好脸色就奇怪了。
“越是日复一日地说,父亲对于母亲的记忆就越是深刻,对比之下,高下立分。祖母不妨想一想,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父亲是不是对您的话十分遵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仿佛一条大坝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豁口,祖母没有发现那个豁口,对它不管不顾,水流将豁口冲得越来越大,祖母还是没想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栎阳如故总结道:“所以,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她说完,又露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其实祖母不妨试着对父亲放宽一些要求,要知道太刚则折,有时候您不在父亲面前提这些,父亲反而会淡忘了和母亲之间的过往。男人嘛……要不是天天有人在他耳边念叨着这些事,没准父亲早就把母亲给忘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栎阳如故的良心其实很痛。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男子可能大多都是如她口中说的那样,但栎阳兴闫绝对不是其中的那一个。
或许时间真的能够冲淡一些什么,但绝对不会让栎阳兴闫放下,反而有可能越陷越深。
不过没关系,能说得动老太太就行了,毕竟她这些话只是放在栎阳兴闫身上不适用,放在普通男子身上……九成九就这样了。
果然,听完栎阳如故的话,曹氏的面色似有松动,她似乎也在思考,自己从前是不是将栎阳兴闫逼得太紧了
犹豫了半晌,老太太点了点头:“大姑娘说的有些道理。不过……”
栎阳如故心中正高兴,冷不丁就听到了老太太口中的“不过”。
她心中忽然悬起了一块大石。
不过
下一刻就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祖母有些好奇,大姑娘口中那个‘关心’你的人是谁”
栎阳如故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才想起自己刚才举例子的时候,似乎的确出现过这么一个人。但是,那只是举个例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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