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卓夫人
可他心中却没底。
栎阳如故向来是个吃痛的人,而且她的性格,若不是实在忍不住,绝不会让他人为其担忧。可现在……
他连忙坐起身,正欲问问别的,栎阳如故的吸气声却再次加速。黑暗中,他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眉眼含春。
【滴——】
她偎依在他怀中,呼吸依然不甚平稳。
南宫彦青担心得很,连夜就想带着人下山去寻大夫,栎阳如故却阻止了他。
“若是大夫能够解决,我早就去了。”栎阳如故痛得狠了,笑容有些勉强,“放心吧,要不了我的性命。那艘最大的客轮三个月才来回一次,此次若是错过了,又不知道要多耗费多少时间。轻重缓急,你心里应当有数的。”
南宫彦青如何能放心
什么轻重缓急,在他心中,他的阿言就是最重要的了。
但栎阳如故的话说得清楚,虽然没有明说,南宫彦青却知道,她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多半还是与她这伤痛有关。
“如果忍不住,不要勉强。”南宫彦青道,“这世间没有什么比你来得重要,我也一样。”
栎阳如故就露出一个笑:“好。”
他的反应很简单,没在四处找到可以使用的道具,便在地上团了一团湿泥,朝着李氏掷了过去。
那一团污泥,刚好进了李氏的嘴。
如此变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留湘当场就叫了出来,但她的声音也很快消失了——南宫彦青如法炮制,在地上搓了个泥团子出来,直接丢进了她嘴里。
与李氏不同,李氏彼时是闭着嘴的,那个泥团子丢出去,打得她嘴唇和牙齿都生疼,湿哒哒的泥土也四散溅开,糊了她半张脸,模样别提有多狼狈。
而留湘因为惊讶,张大了嘴,那个泥团子正好丢进了她嘴里。因为力道太足,直接卡在了她喉咙里。
这下,她吐也吐不出来,咽下去更是不可能,只能掐着嗓子干呕。
南宫彦青这才从不远处缓缓走了出来,悠闲地站在一边,看到一群人被他的举动惊得忘了动作,道:“哎呀,本宫手滑了。但是本宫手滑呢,是因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手滑发泄一下,也不算什么事对吧”
他的眸光蓦然对上了留湘,笑意中透露着三分狠绝,仿佛倘若留湘回答的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下一息就会掐死她似的。
留湘一惊,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好在,那泥团子还在她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她眼下也不可能回答南宫彦青。
但从口中泄出的嗯嗯啊啊声,配上她这一副表情,还是能够猜得出她想说什么。
——说什么手滑,岂不是强词夺理么若因为手滑杀了人,难道也无罪不成
虽然她们两个眼下的状况,就算真的要去官府告南宫彦青故意“手滑”,也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但这并不妨碍留湘将事情夸大了讲。
只是……
若手滑有罪,那么凭什么李氏因为发泄脱口而出了伤人之语,却还能心安理得呢
而这些,南宫彦青是不会和她们去说的。
他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走向栎阳府大门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根木棍。
木棍指向留湘,还未动手,留湘就吓得瘫坐在地,南宫彦青没再搭理她,朝着面目狰狞的李
200 消失?
南宫彦青虽然是被迫练习,但情况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宫彦青忽然感觉到变了。虽然他通过修炼获得的火元素依然和从前差不了多少,但他意外地发现,他似乎根本不需要做这一件事。
他不需要怎么修炼,他体内就有着充沛的火元素。
栎阳如故听南宫彦青说完,也是瞠目结舌。
从来还没想过有这样的情况,难不成那些火元素是外来的,自己涌进了体内
不可能。
这个想法一出,南宫彦青就排除了它。
没错,这的确是眼下听起来最有可能的答案,但倘若真的是如此,火元素可以自行涌进人体内,那么栎阳如故呢
她与六壬星图的契合度本来就高,如果再加上这个,栎阳如故压根没必要每天在这上面花那么多时间,坐等着自己吸收不就完了
“三夫人还没考虑明白么”南宫彦青催促道。
李氏顿时面如死灰。
要她忍下这口气,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得到,但要是不把这口恶气吞下去,南宫彦青肯定能一口咬死了她想谋反!
谁都知道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但在南宫彦青一番强词夺理下来,她根本进退两难。
李氏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憋屈的感觉。以往,这种感觉都是她施加到别人身上的!
“是……是我一时糊涂,我一时想岔了。”李氏面色灰败道。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栎阳如故一眼,害怕对方得意的脸庞落入眼中,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撕了她。
李氏的“道歉”没有半点诚意。
想岔了……
呵呵。
不过栎阳如故拉了拉南宫彦青,她也并不是很需要李氏真的道歉。诚然到了这时候,他们也能逼得李氏不得不那么做,但栎阳如故觉得没有必要。
不是发自肺腑的道歉,她不需要,且并不会觉得解气。
栎阳如故是这个意思,南宫彦青也不多事,没有再从李氏的话语中找错处。
他笑了笑,一副欣慰的模样:“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往后改过就是好的。”
李氏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看那人笑得愈发灿烂:“只不过人做错了事呢,总是要长长记性不是否则下一次再犯,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三夫人既已知错,就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本宫高兴了,你再起来。”
话一说完,就感受到了栎阳如故灼热的视线。
南宫彦青这人,果然焉坏焉坏的。
他们一行人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等到他高兴
怕是真到了那时候,李氏坟前的野草都能长出一丈高了。
但对于这些,李氏是一无所知的。
栎阳如故从前就一直喜欢往外跑,此次虽然是要出远门,但只和栎阳兴闫以及老太太说了一声,李氏只知道她要出去,却不知道她要出去多久。
再加上因为覆月钵的关系,栎阳如故每回出门,身上带的东西都少之又少,李氏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茬上去。
尽管如此,南宫彦青的话还是令她一阵头晕目眩,近乎绝望地瘫坐在地。
跪姿……自然也没有了。
“流云”
南宫彦青忽然出声,众人都有些奇怪。
除了已经陷入绝望的李氏,旁人都有些奇怪。流云那是在喊谁
下一刻,就见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速度奇快:“殿下。”
“本宫瞧她十分不老实的样子,本宫还在这里呢,她就敢违反本宫的命令。这要是本宫一走……她会不会阳奉阴违呢”南宫彦青状似困惑道。
“属下这就派人过来守着。”流云会意,“日日夜夜都守着。”
这一下,李氏险些直接气昏过去了。
她也真的试图装昏逃过一劫。
然而,长剑出鞘,下一刻就架在了她脖子上,只要她稍稍歪了身子,立刻就能血溅当场。
李氏纵然心中恨及,却也只能老实起来。
栎阳如故回想起来,还是被李氏的模样逗笑。
本来他们一走,李氏到底有没有听从南宫彦青的吩咐,就没人知道了,谁知道她瘫坐在地的模样提醒了南宫彦青,还刻意找了人去看着。
她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就连那个叫留湘的丫鬟,也没能幸免。
回忆到此结束,被南宫彦青的声音打断:“阿言……”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栎阳如故忽然面色一僵。
这一路上,她都刻意保持着与南宫彦青的距离,就是因为只要自己一接近他,整个人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伴随着强烈的痛楚。
南宫彦青的性子她知道,栎阳如故本来就不敢将这事和南宫彦青说,临行前又听到凌风的好意提醒,栎阳如故更是不敢告诉他了。
裴玦说,倘若他死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死,这是真的吗
关于这一点,凌风之前没有告诉她。他只说了侍属之间的关系,却没有说到这么严重的部分。栎阳如故也想去问他,但一直没有找到时机。
但至少有一点,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裴玦的侍属,这是已经确认的。
否则的话,裴玦不可能在千里之外就能让她听到他的口述,更不可能对她下了某种限制,一旦她违反就会痛苦万分。
“阿言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南宫彦青见栎阳如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才那副不可言说的样子收得悄无声息,此刻已然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是啊……”栎阳如故迟疑了一瞬,道。
这一点太明显了,她要是费力去洗,也洗不白,南宫彦青只会更加怀疑她,干脆就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坐个船怕船翻了,住个山洞怕山洞塌了。大约是病了吧。”栎阳如故随口胡诹道。
“便是船翻了,阿言又不是不会泅水;便是山洞真的塌了,也有本宫为阿言顶着。”南宫彦青笑道,仿佛信了栎阳如故的托辞,“时候不早了,阿言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让出了半个帐篷,躺得规规矩矩。
栎阳如故一怔,下一刻却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裴玦侍属的事情告诉他,她一直在想,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苦……或许她熬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心脏忽然抽搐一般的疼,栎阳如故倒不是说忍不住,只是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疼痛骤然加剧,她很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出声。
一出声,所有的佯装就都失效了。
而且,这疼痛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夜深了,栎阳如故没有急着躺下,而是望向了一个角落。
帐篷里面黑漆漆的,栎阳如故空洞地望向别处,南宫彦青应该也看不到。但他感受到了,却没有开口。
望也只是瞎望罢了,这么黑,栎阳如故也什么都看不见的。但她知道,裴玦就在那里。
凌风也在那里。
栎阳如故辗转难眠,另一边的裴玦倒是一倒下就能入睡,睡眠质量奇佳。
凌风盯着那一张全然没有印象的面容,若有所思。
他不清楚裴玦的身份,也不清楚裴玦的性格。若他能与裴玦说上两句,没准就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神色复杂地躺了下去,闭眼入眠。
201 这回是真的消失
裴玦回来了,在大家都以为他不见了的时候。
他抱着一箩筐的海货,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海风吹干,隐约可以看得到上面泛白的盐花。挽起的裤脚边缘,是更加大粒的盐花。
“人世间关系纷杂,不知有一种名为‘侍属’的关系,栎阳姑娘可曾听过”
从未听说过。
但凌风既然在这个时候提起,这势必和她有什么联系
于是栎阳如故仰着头,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后者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侍属……顾名思义,栎阳姑娘至少猜得到这是一种从属关系。二人之间,一发号施令,一被迫遵从。否则……”
“否则怎样”虽是在问,栎阳如故此刻却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凌风单独与她说这些,莫非她和谁直接就是这种从属关系
这些诡异的东西,栎阳如故是一概不懂的,她自然不可能成为主动的那个,那么想来,凌风是想和她说,她是谁的侍属
答案呼之欲出。
除了裴玦,似乎没有第二人选。
“小如故,你是想与师父动手么”裴玦见她架势已经做了出来,却迟迟没有动手,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不由得出声道,“那可是欺师灭祖的事情,小如故真的想好了么”
欺师灭祖
见鬼的欺师灭祖,他又不真是她的师父。
再说了,栎阳如故也就是做出了一个排斥他的动作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打他,毕竟她也打不过。
南宫彦青虽没有说话,却在裴玦说出“师父”二字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他盯了裴玦好半晌,却也没瞧出什么其他的来。
又过了一会儿,宣告放弃。
栎阳如故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裴玦,向南宫彦青投去求助的目光。
南宫彦青也有些犹豫,旋即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不如先答应下来。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腿长在他身上,他一直跟着我们,也没有办法。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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