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这番话以旧事对应当前之景,可谓合情合理。
在座学子听罢,竟都信了,收起鄙意的耻笑。
其实,王盟安排这一出,对应的确实是旧事。
只不过,他心眼小,把南阳侯殷羽臣别出心裁、有意攀附结交的宴请,当成了是对他的羞辱。今日他故意不设坐席,不列殷地国号,除了是对殷人的轻视和傲慢之外,更
第五十五章 存心捣乱
在王盟慷慨陈词之际,殷立和齐宛柔却没认真听。
她们两人相互瞪眼,就像是结了十世的冤仇似的。
原来齐宛柔刚坐下的时候,发现杯中无茶,杯沿烙有一道浅浅的唇印,于是料定是给殷立喝了。她向来体弱多病,对吃食器皿极为讲究,这只杯子是她专用的茶具,从来没人敢用,今天却让殷立留下一道唇印,她自然气得直瞪眼。
而殷立不明她为何发怒,反正也不示弱,鼓动眼珠。
两人稍瞪片刻,齐宛柔不知不觉脸一红,败下阵来。
要知道,殷立修习过双瞳赤金睛,瞳孔起初只有一道小红圈,如今这道小红圈逐渐扩大,侵蚀了半个瞳孔,在睛光运转之间,极具诱惑。而齐宛柔怀揣少女心思,跟殷立瞪眼,难免牵动情丝,败下阵是理所当然的。
齐宛柔身子弱,可内心倔犟,她怎么也不肯认输。
于是双眉一挤,轻声恼道:“你冲我瞪什么眼!”
殷立学她口吻:“你不瞪我,怎么知道我瞪你。”
齐宛柔更厌恶了:“喝了我的茶,你还有理了!”
殷立心道:“齐国人怎么都这么令人生厌,那老王八蛋借机羞辱我,你也要借一杯茶故意刁难我是吧。”他也厌透了,趴在桌上,悄声戏道:“不就一杯茶吗,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俗话说茶酒不分家,我喝了你的茶,赶明儿我请你去窑子喝杯花酒。”
“你你……!我不跟好色之徒一般见识。”
齐宛柔原本脸色就白,这一气脸就更白了。
她身子虚冷,心也是冷的,平素话就不多。
时下跟殷立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只觉无趣。
于是虚弱的躺在靠椅上,不愿再搭理殷立。
事实上,殷立说完戏话就后悔了,正所谓好男不跟女斗,本来他就没打算戏弄齐宛柔。此时,被骂作好色之徒,也就不回嘴了,不管怎么说,齐宛柔始终是个女子,虽然是齐国人,但长得比王盟要招人一些。想到王盟,殷立一阵厌恨,竖起耳朵,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狗屁
……
此时,王盟刚好说到“齐、燕、魏、赵四国外使联手抗敌”。
语调铿锵有力,表情正气凛然,听来同仇敌忾,激人振奋。
殷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却越听越火,恨不能骂声王八蛋。
十个诸侯国,王盟故意撇开殷地,只提九个,这是对殷人最大的侮辱。
刚才王盟不给殷立设座,尚可理解为是对殷室的刁难,可现在王盟撇开殷地不提,摆明是不承认殷地享有诸侯国的地位,如果殷地不属于诸侯国,岂不等于是说殷人要低人一等。
殷地地少人稀,但殷人素有骨气,绝不接受这般羞辱。
何况殷立平生最恨被人欺耍,倘若欺耍的是他个人,权衡实力,他不吃眼前亏,也就当个屁忍了,但现在侮辱的是整个殷地,出于民族大义,他也决不能隐忍。于是待得王盟话尽,殷立怒拍桌子:“放屁!”
他这一喝,声如雷响,把在座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堂下,大家伙都没有觉察到王盟对殷地的嘲讽。
只有魏仕骁和宋大中听出端倪,两人表情迥异。
魏仕骁似笑非笑的翘翘嘴角,等着看好戏。
宋大中则朝殷立摇头轻喊:“你别插嘴啊。”
王盟扬了扬手,笑道:“宋公子,无妨的,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力,我总不能不让人说吧。”紧着又转身朝殷立说道:“小世子,本司今天邀你来,只是做个旁听,本司考虑到殷地并不富裕
第五十六章 开罪
殷立说的是假设,实际上正好切中王盟的计划。
这几十年,先皇残疾羸弱,不能承继昊天龙气。
先皇驾崩,当今天子在襁褓中继位,照样羸弱不堪。
其实各国早生不臣之心,相互摩擦,大有强国吞弱之势,更有触犯龙鳞敢与天子比肩的念想。王盟的计划正如殷立所说,掏空六国的家底,令其没有充足的钱财养兵育民,如此三五年之后便可趁势起兵,侵吞六国。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这是存心捣乱,本司邀你们前来,完全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这封信他不写是他的事,反正本司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跟殷人结盟。各位,纸和笔都给你们预备好了,只要你们听我号令,我们九国便能同心同德,到时看谁还敢加害各国学子;如若你们不写这封信,那就别怪本司没有能力护你们了。”
王盟预谋极深,不甘心被殷立打乱计划,所以在填补漏洞之余,也不忘措辞催逼。
郑、吴、鲁、宋、陈五国代表你看我我看你。
这写吧,只恐殷立所言不虚,五国岂不遭殃。
可不写,又怕没人护着,终要死在刺客刀下。
正当大家犹豫的时候,殷立忽然又干咳两声。
大家伙正襟危坐,猜他可能又要开口说话了。
事实上,殷立不爱多管闲事,像今天这种场合,换作平时,他才懒得多说一字。只不过王盟辱他太甚,加上自己跟王盟已经结怨,索性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跟他死磕到底。
他上前两步,手指朝天,冷笑道:“诸侯国是上古时先帝御封,地位相等,王大人今天邀的都是各国代表,如果是喝茶闲聊自然没错,可你凭什么要各国听你号令,结盟结党,难道你想逾越天子,号令诸侯不成。”
这话出口,威力如同九天雷下,震惊了在座所有人。
可不,王盟此举岂止犯了逾越之罪,简直形同谋反。
其实这些年,各诸侯逾越的事不少,原本没啥大碍。
可是怕就怕殷立这样的愣头青硬要把事往明处挑。
“胡……胡说八道!”王盟闻言,脸都吓绿了,慌忙朝天拱手:“大千世界,亿兆生灵都是昊天帝赐予的,我等臣民忠于天子,就等于效忠天帝,岂敢逾越!本司并非要结盟九国,只求各国同心协力保护好学子们的安全,同时也有利于维护太昌的秩序,难道我做得不对吗。”
殷立依旧冷笑:“这些话你敢当着太后和天子的面说吗”
王盟哑了一下,朗道:“本司行得正坐得直,有何不敢。”
“敢不敢我不知道,反正你自己心里明白,听说太后的暗部机要人员无处不在,保不齐你刚才的话就让暗部的人听了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殷立这口气撒得真叫一个爽字,既出了恶气,又把王盟吓个半死。
他气也散够了,与此间一刻也不愿多留,上前招呼宋大中:“你就别写了,免得太后将来治你一个谋反之罪,咱们走吧。”
宋大中起身道:“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想写也不敢写了。”
“我跟你们一起走。”燕小小瞅着殷立要走,也起身随行。
三人并肩同步,正要迈槛,鲁国郡主鲁金枝突喊。
“等等。我说殷立,你把话说得这么绝,叫我们怎么办在座的谁也不想再发生龙门街这样的惨剧吧,我们写信回国要求增派高手,有什么不对现在给你这么一说,这信咱们写了是谋反,不写那就只有等死了,
第五十七章 逮捕
在众学子离开齐府之际,对面竹林里站着一男一女。
她们紧紧盯着齐府,等学子们一一走远,始才移目。
这对男女目运瞳光,不论谁看见都觉不是泛泛之辈。
男的不是别个,正是失踪多日的浮生堂堂主商元。
女的也不是别人,却是董太后的心腹女官广寒。
这广寒长得好看,只是面冷目寒,杀气淫溢,让人不敢亲近。也正因此女有杀气,杀伐果断,才深得太后信任,她不仅是董太后的心腹女官,同时也是暗部首领。
这几日,商元就是在广寒安排下,才迟迟没有露面。
她们俩站在竹林暗处,一动不动,像在等着什么
过了会儿,对面有两道人影唰的一声绕进旁侧小径。
而后那两人从暗处潜入竹林,来跟广寒和商元汇合。
这两个都是暗部人员,戴的是黑铁面罩,不露真容。
说到这暗部,当真是隐秘到了极点。暗部吸纳的都是国子监应届毕业的优秀学子,一旦进入暗部,终身无名。这个组织依次分为火隐部、水隐部、风隐部、雷隐部四大机构;根据修为强弱,每个机构的人员又分别叫作天地玄黄。
天字号为机构最高品级,想跻身天字,修为需到三品牧星境。
这两人戴的黑铁面罩,正是天字号专属面罩,修为可想而知。
他们的衣服一个缝织为“火”,乃属火隐部天字高手。
另外一个缝织的是“风”字,乃属风隐部天字高手。
广寒眺着目光看了他们一眼,问:“都办妥了”
这两人齐齐拱手,又同时轻声疼呼,原来一个受了外伤,一个受了内伤。疼呼方毕,左边穿火服的忍疼说道:“属下火隐天字二号禀报女官大人,事情……事情都办妥了。”
广寒不作褒奖,又问:“是否按我说的步骤做的”
那火隐天字二号回道:“没错,属下按女官大人的吩咐,先去遇仙林客栈偷了小世子的刀,然后才与风隐天字二号潜入齐府。只是王盟修为太高,属下两个在偷袭过程中,遭他重创,好在……好在不露痕迹把他杀了。属下也是按照大人的吩咐,最后把小世子的刀遗留现场了。”
广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很好,你们俩告退吧。”
那暗部两人拱手退了两步,疾步一闪,消失不见。
就在两个暗部人员退去之时,对面齐府喊声迭起。
一群人开门奔出,怒气冲冲喊着要捉拿殷立处死。
广寒杵在竹林里看着这一幕,冷冷冰冰的不作任何表情。
她斜目瞄看商元,见商元捏着拳头,无比解气的龇牙惨笑,于是说道:“大将军虽故,但太后感念将军的功勋,对你算是格外眷顾了,既然凶手伏法,你的仇报了,择日你就去兵部报道,为太后效命吧。”
商元躬身抱手,悲泣着道:“谢太后,谢女官大人。”
广寒轻轻扬手:“不用谢我,你记着太后的恩德即可。好了,你也去吧。”
待打发走了商元,她从小径绕出,直奔兵部找到大司马阎松,传太后懿旨,说齐国大司农王盟遭人暗杀,殷立涉嫌重大,令兵部速将殷立逮捕归案。
传了旨,她便回宫去了。
……
大司马阎松得旨,速派兵封锁齐府和遇仙林客栈,勘察凶案现场。
然后获知殷立去向,令廷尉乔恩亲自带兵往夜冥堂分堂捉拿殷立。
廷尉乔恩领兵到达乌衣巷时,齐宛柔带着人刚跟夜冥堂交上手。
而巷口两边全是围
第五十八章 对簿公堂
这不劝还好,劝了这一句,齐宛柔气得越发的呼吸困难。
她大口大口吸气,手指殷立:“咳咳咳……,你……你简直就是无赖,二流子!咳咳咳……,杀了人还……还这么张狂!我我我……。”
眼看她说着说着接不上气了,阎松急喊:“快给郡主搬把椅子!”
堂上左右赶紧上前搀住齐宛柔,而后又有人搬来椅子让她坐下。
阎松见她脸色好了些,暗舒口气,说道:“宛柔郡主,你身负玄阴病体,万不该跟人怄气,你若有个什么闪失,叫本官怎么向齐国公交代。还有殷立世子,说话要有个分寸,劝人哪有你这么劝的。”
殷立双手抱着后脑勺,摆出无所谓的态度。
实际上他在偷瞄齐宛柔,见其虚弱而生怜。
于是因怜而道:“大司马,今天算了吧,差人送她回去,明天再审。”
齐宛柔无力的晃了晃手:“不,今天不审出结果,我……我不回去。”
殷立耸耸肩:“好吧,那我就尽快洗脱罪名,免得人家说我欺负你。”
堂上,阎松看她们俩你一句来,我一句去,还哪里像在审讯,整个兵部衙门都快成斗嘴的市井商铺了。他也没心思再审了,这件案子原本就该由刑部管辖的都司府衙门审讯,若非太后下旨,他才懒得管这闲事。
虽说他是大司马,总览兵事,位高权重,完全有资格审讯公侯子弟。
但是他偏生性情温厚,加上年逾百岁,有些麻烦就不愿招惹了。
看殷、齐二人无视公堂,他也懒得说话,任由她们说去。
哪知就在这时,衙门外驶来凤辇,太后居然亲临府衙。
董太后下了凤辇,在女官广寒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阎松走下台面,领着满堂衙役齐齐跪拜。
殷立和齐宛柔没有见过太后,两人都不由一愣,听阎松喊了声“老臣恭迎太后”,方知是太后驾到,赶忙也跪拜下来。
董太后笑吟吟的搀她们俩起身,说道:“两位卿家不必多礼,哀家听闻齐国大司农被人谋杀,嫌犯又牵扯到殷立世子,那哀家就不能不来旁听了。宛柔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还有,你这个殷立,一来就卷入命案,哀家真想替你爹好好打你几板子。”
她说话时,两眼眯似桃花,温柔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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