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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神籍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酒廊饭袋

    而声调似水缓流,更透着满满的慈性。

    殷立听着看着,顿生好感,尤其听她说到“哀家真想替你爹好好打你几板子”十四字时,眼波流转,语调隐有恨铁不成钢的口吻,慈爱之情不亚于母亲,于是油生起亲近的念头,情不自禁的喊了声:“太后。”

    董太后轻抚他后脑勺,眯眼笑了笑。

    这时,齐宛柔忽道:“求太后做主。”

    “好吧,那大司马就继续吧。”董太后点点头,引手案桌,示意阎松坐上去审案。而她自己则由广寒搀去一旁,端坐在靠椅之上。

    阎松无奈,只得领旨走上案桌,继续审讯。

    可还没等他说话,殷立抢道:“太后,大司马,不用这么麻烦了,我能自证清白。我从齐府离开之后,一直跟宋大中和小小郡主在一起,她们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怕她们俩包庇我,说的证词不能作准的话,我还有证人,我们三人去外城的时候,在里子胡同卖了三节甘蔗,那摆卖甘蔗的老板也能为我作证。试问,齐府案发是在我离开后一刻钟的时分,而那时我正在里子胡同买甘蔗,除非我会分身,否则我怎么可能潜入齐府杀人。”

    董太后点点头,正色道:“嗯,说的有理。”

    阎松见太后发话,忙差遣左右:“去里子胡同传唤证人。”

    左右衙役奉命去了,约莫一刻钟时分,将证人带上公堂。

    ……

    那摆卖甘蔗的老板一上堂来,便认出殷立,不仅证实殷立的自辩,还夸他出手阔绰,三节甘蔗给了他十块金币,是个十足的大善人。这证词无论细节和时间都和殷立的自辩没有出入,完全可以当做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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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吊丧
    凤辇车厢之内,广寒道:“太后一箭三雕,高明之极。”

    “就你机灵。”董太后呵呵两声,笑吟吟白了她一眼。

    紧接着,端正身姿,双眉飞翘,又恢复冷峻威严之色。

    她目光一寒,说道:“王盟背地里搞了个血盟会,他以为哀家聋了瞎了,他敢在哀家眼皮底下结党营私,就不该活。说起这事,你办得很合我意,若是有丝毫差错,后面两步棋就没法下了,那阎松是三朝元老,又是顾命大臣,如果没有借口,哀家很难动他,今天借这个机会逼他请辞,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这老泥鳅滑得很,哀家就知道他要耍滑头,他不肯判决以为难倒我了,他哪知道哀家过来旁听,就是要得罪齐国,开释殷立,让这小子记哀家一个大大的人情。”

    广寒好像不会笑似的,在董太后面前,也敛不住杀气。

    她问:“殷室微弱,封地不如一乡,能有什么用处”

    董太后闭目冥思想了想,说道:“那是以前,自从殷名出道,殷室实际上已经扭弱为强,这也是哀家为什么下令暗杀殷立的原因了,殷室从殷名之后又多了一项天赋,可怕的双命星呀,放牧双星,哀家不得不防。不过,这几天哀家又想通了,这或许是好事,殷名之后又岂止只有殷立一人,是我急躁生乱了。”

    广寒虽从不露笑,却极为聪敏,她听出董太后话里的一丝意味。

    于是奇问:“殷名之后不止殷立一人,太后这话是何意啊”

    董太后闻言一悚,凤目怒睁,反应很大:“你说什么!”

    广寒赶忙勾头抱手:“微臣多嘴了,太后息怒。”

    董太后察觉自己反应过激,当即又张嘴一笑。

    “息什么怒,哀家只是提了提嗓门,爱卿不必恐慌,有些事啊时隔太久,你不知道也罢,哀家也不想再提。对了,后天设宴,你记着先传殷立,哀家想单独和他聊聊。”

    ……

    王盟一案,惊动太后,动静闹得如此之大,一时引起疯传。

    各国外使和学子得知太后为殷立开释,引来不小的猜疑。

    这些人平时吃饱没事干,总爱嚼嚼舌根,瞎猜胡想。

    他们可不管什么证人证词,更不觉得殷立的自辩占有多大的理,他们只知道谋杀王盟的凶器是殷立的兵器,所以私下里对太后的判决都有异议。

    有的人说,太后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盟结党营私,太过招摇了,或许早被太后察觉,今天他被人谋杀,太后偏袒殷立,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向齐国发出警告。

    也有人私下议论,事情其实没这么复杂,只因太后和殷名私交甚好,故有意包庇其子。

    总而言之,大家伙议来论去,没有一个说殷立无罪的。

    反而愤而不平,同是诸侯来朝,殷立凭啥受太后庇佑。

    如此一来,除了宋人和燕人,余国就更疏远殷立了。

    殷立倒无所谓,不过燕子媚却要叫他去齐府吊丧。

    燕子媚毕竟已逾四十,思考问题要比殷立周全。

    她认为太后处理这起凶杀案件略显马虎,虽然殷立是清白的,但齐人不服,最终恐会埋下隐患。别的不说,齐国势强,殷地弱小,倘若此案最终查无结果,恐惹怒齐国公,届时他以此为借口兵伐殷地,谁也拿他没法。

    所以她把忧虑跟殷立说了,叫他务必折腰,前往齐府。

    不管怎么说,王盟临死前跟殷立起过争执,这是事实。

    正所谓死者为大,



第六十章 哭丧
    直到燕子媚领着殷立和典星月进来,情形立变。

    大堂所有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无不感到意外。

    各国外使交头接耳,朝殷立指指点点,浑不知他为何而来

    齐宛柔以及家将、奴仆则眼冒怒火,火气大到只差把屋子点着。

    齐宛柔不作他想,以为殷立杀完人,还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耍二流子。她忍无可忍,叫家奴拿来弓箭,怒喝:“殷立,你欺我太甚,今晚你……。”

    话没说完,灯光照下,看见殷立眼眶泪涌,一时哑了。

    那“你”字在嘴里打转,后面要说的话竟全给忘了。

    于是语调一变,质问:“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殷立没有跟她搭话,只在王盟棺前鞠了一躬。

    而后,任由泪光在眼眶里打转,神情不做作,略带悲色,说道。

    “王大人,晚辈从兵部衙门回来之后,心里面一直都不好受。想起上午跟您的争执,晚辈就痛悔不已,先不说您是长辈,就拿前年您来我们南阳侯府的时候,带给我的那几件小礼物的份上,晚辈记着您的好也不该跟您顶嘴。说来说去,都是晚辈没大没小,不识礼数,您在天有灵,还请原谅晚辈的不是。”

    说到这里,又深深鞠了一躬。

    接着,皱起眉头,继续说道。

    “其实,晚辈今次赴考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跟大人您说呢,我爷爷说齐国学子赴考,每年都是大人护送的,爷爷嘱咐我务必找到大人,他要我转告您,前年说的婚约一事,他想通了。可是……可是晚辈一时意气,只顾跟您顶嘴,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您这么一走,晚辈的事还没跟您说清楚呢,您叫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说着说着,眼泪珠子一涌而出,表现得悲伤之极。

    事实上,他哭得一点都不做作,反而与言词相配。

    前面措词仅是赔礼,脸上悲色也只为吊祭而沉淀。

    但说到“可是晚辈一时意气”七字之时,悲声渐重,后文字字皆泣。

    因此这哭给人感觉,哭得不是王盟,而是爷爷的嘱咐还没有完成。

    也亏得他从小与人不善,常常受辱,也常常使坏反击,因此绕有机智,故而此时临场发挥,才没有乱哭一通,他若哭的是王盟,反而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在场众人闻哭皆怔,齐府上下互相瞥望,都不知如何看待殷立了。

    燕子媚和典星月更吃惊不小,她们压根儿没想到殷立会出此怪招。

    各国外使何等精明,竟都分不出真假,你一句我一句说开话来。

    “搞了半天,他不是来吊祭的,说来说去他哭的是他自个儿呢。”

    “南阳侯嘱咐的事,他忘后脑勺了,不哭一哭,日后怎么交代。”

    “这么说,他还挺有心眼的,这一哭也算是跟王大人说了事了。”

    “嗯,要照这么看,他就不是凶手了,他没道理杀人嘛。”

    “……。”

    在大家伙你言我语之际,气氛为之一松,大堂的灯放佛也亮了许多。

    齐宛柔由瞋转淡,火气似乎悄然退去,她收起弓箭,凝神想了想殷立刚才说的话,煞白的一张病脸奇迹般的闪过一排绯红。紧接着,眼泛厌色,像是讨厌殷立激起她心中涟漪,于是脸庞一沉,说道:“殷立,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跟你单独说。”

    说完,也不管殷立跟不跟来,径直去了内堂。

    燕子媚推了推殷立:“愣着做什么,去吧。”

    殷立心想,什么意思什么话还见不得人了

     



第六十一章 婚约真相
    回到客栈,途经屋前水榭,典星月喊住殷立。

    招他在水榭里坐定,瞧那水面月影浪起波落。

    齐府哭丧一幕,委实让典星月惊吓了一大跳。

    这怪招就是处事干练的大人也未必做得来,也未必想得出,殷立何能演绎得如此真确她跟着殷立一起长大,今晚见他出此怪招,且又哭得如此沉稳,一时发觉自己不认识他了,故招来水榭相问:“你哪来的鬼主意,怎么说哭就哭的”

    殷立按住腰间疼处,说道:“我没哭,我是疼。”

    典星月掰动指头,勾头道歉:“对不起,掐疼你了。”

    殷立拍拍疼处,又即诡笑:“我逗你玩呢,是我让你掐的,我这叫活该。”

    典星月被他当乐子逗,也不气恼,反而埋思感叹:“哎,或许只有你这样的性子才能干出这事,可是这回你做的也未免太让人意想不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我就担心你把这事哭坏了,这万一激怒了齐国,咱殷地岂不倒了大霉。”

    殷立敛了敛笑,说道:“是啊,咱殷地太弱,所以我才要哭好。”

    说着说着,忽又想起往事,继续捞头笑道:“其实你过分担心了,这事我两年前干过一次,熟门熟路不会出错的。你应该记得楚文怀养过一只金毛狮的吧,有一回它扑上来抓了我两道血口子,我就拿药把它毒了,后来楚文怀跟我干了一架,我没打过,他逼我给金毛狮哭丧,我就骗他,我说我头七的时候哭。其实真到头七那天,我在金毛狮坟前挖了好大一个坑,往里面泼了屎尿,然后用枝子啊土的盖好,等楚文怀几个人来的时候,我就开始哭,诱他们放松警惕,等他们掉进屎坑,我就跑了。”

    典星月捏了捏鼻子:“你怎么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也不嫌臭。”

    殷立哈哈大笑:“臭的不是我,是楚文怀哩,他足足臭了三天。”

    诉说往事,往往勾动人的心绪,涟漪里眺寻家乡,魂牵梦萦。

    典星月抬头望月,或许只有这轮玉盘才能寄托她的思乡之情。

    “不知道爹娘可好”她哈了一口仙气,似是问天问月。

    “是啊,娘和爷爷不知道好不好”殷立受她影响,也不自觉的叹问。

    典星月偏头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思乡之泪,抿嘴浅浅笑了一笑。

    “我不想了,你也别想了,回房歇着去吧。哦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呢,你怎么知道王盟和侯爷谈过婚约这事应该是保密的,只有侯爷、廷尉大人、还有我爹知道,哪怕是我也是不小心听到的,可你不应该知道啊难不成侯爷真嘱咐你带话了”

    殷立干笑道:“我也偷听了爷爷的话,就听到婚约那几个字。”

    典星月奇问:“这么说来,你不知道这婚约是怎么回事啦”

    殷立又是耸肩,又是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只想拿这事应付应付,这哭它总该有个理由吧,只要应付过去就行了,管它怎么回事。”

    典星月脸上犹豫起来,说道:“殷立,这回你恐怕闯祸了。我记得两年前,廷尉大人和我爹在院子里说过这事,被我刚巧听到,你知不知道这婚约实际上是你爹和齐国公给你和齐宛柔私下定的一门婚事,你今天当众这么一说,那你和齐宛柔岂不是……。”

    “什么!婚约居然是我和她!”

    殷立吓了一跳,从石凳上站起。

    典星月眉头皱得越来越深:“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齐国公派王盟过来跟侯爷详谈的不仅仅是婚约这么简单,齐国公是想预谋侵吞殷地,他要你入赘齐国,这么一来,等老侯爷这边……,总之等你继



第六十二章 奉旨进宫
    次日无事,王盟之死的舆论一下子消停了。

    齐府的人看见殷立,也不再有仇视的眼光。

    明天,太后在皇宫设宴的帖子也早早送到。

    典星月心细,她说到皇宫赴宴,要穿得体面些,不能丢了殷人的脸,提醒殷立到集市商铺买了套新衣裳用作赴宴之用。衣裳买回来,典星月拿回房间熨了熨,送还殷立之时,衣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鼻触之间满满都是典星月的味道。

    这日一过,第二天清晨,赴宴的时间还早。

    宫里的宦官忽止,传太后旨要殷立即刻进宫。

    殷立不敢迟疑,随传旨的宦官就先行进宫了。

    那宦官把殷立领进皇宫,然后送到仁寿宫便自行退下。

    仁寿宫是后宫宫殿,平素董太后消遣娱乐,欣赏歌舞尽在此处。

    宫殿不算大,铺着红地毯,有宫女进进出出,摆弄着桌椅器皿。

    殷立左右顾望,既不见太后,也没人招待他,正要逮个宫女问话,门口人影忽闪,是广寒到了。

    殷立第一次正儿八经投目看她,不由一愣。

    这广寒跟董太后相比,小了约莫十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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