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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鱼甲乙
    禾生平第一次被陌生男子当面夸赞,羞的脸颊绯红。

    吉祥快速起身挡在禾的面前,大声道:“狂妄之徒,休得对我家小娘子无理。”

    禾未待这男子出声,拉着吉祥便往山下跑。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禾拉着吉祥跑的太快,山路崎岖,禾被一颗小石头绊倒,二人一并栽倒在地。禾又被顺着山坡往下滑,幸得两旁树枝挂住她的衣裙,才得以停下。

    吉祥大喊着“小娘子”追了下来,看到禾血肉模糊的双手,吉祥吓得大哭起来。

    禾忍着痛低声对吉祥道:“扶我起来吧。”

    吉祥抽噎着来扶禾。禾企图起身,可是疼痛使得她又跌坐在地上。

    吉祥急的又哭起来,禾宽慰她道:“不妨事,小坐片刻就好。”

    吉祥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没能拉紧小娘子。”

    “试试我这个金创药吧。”声音刚落,人已到了眼前,只见刚才那个男子从一男仆模样的人手中接过一小药瓶。

    “都是你这个登徒子害的,若不是你,我家小娘子怎的会摔倒!”吉祥愤愤道。

    那男子并不理会吉祥,打开药瓶,径直到禾身边蹲下,抓过禾的手。

    禾试图挣脱,但这只手是那么有力,男子不容分说,便将药粉撒上。

    伤口刺激的痛令禾微微皱眉,“哈,原来仙子亦会痛。”男子嘴角一扬,调侃道。

    禾只低头不语,吉祥用衣袖拭干眼泪,狠狠地瞪了一眼男子,道:“莫在此幸灾乐祸!”

    男子亦不与她理论,招了一下手,那男仆模样的人便跑近前。那男子用力从男仆的衣角上扯下一片布,欲为禾包扎。

    吉祥一把夺过布块,道:“什么脏男人的衣服,岂可给我家小娘子用。”

    那男子亦不恼,笑道:“我们三宝是最爱干净的,这衣服是今晨出门方才换上的。”言罢,并不问禾愿意与否,便替禾包扎。

    “啊”禾忽地轻轻呻吟了一声,原来男子不慎碰到了禾的脚。

    那男子应声看向禾,只见她轻咬朱唇,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可是伤到了脚”男子柔声问道。

    见禾点头,他接着道:“跌打的药我并未随身携带,不如我背你下山,可好”

    吉祥快人快语道:“你个登徒子,用不得你假惺惺装好人。我自己来背小娘子。”

    那男子失笑道:“你若是想把你家小娘子再摔下山去,那就请便。”言罢便径直离开。

    禾见男子走远,轻声责怪吉祥道:“人家出手相助,我们未及言谢,你还要冲撞人家。”

    吉祥亦不示弱回道:“是他出言无状,才令小娘子匆忙下山,以致发生意外。我不怨他,又怨何人!”

    吉祥言毕便蹲至禾面前,欲背禾下山。禾摇了摇头,道:“山路崎岖,莫说背我,即是自己走下去,亦不如平路般稳健。许我再歇会儿,便可自行下山了呢。”

    吉祥听罢亦觉在理,便不再坚持。

    吉祥正欲替禾揉脚,只听一个声音道“莫动”,吉祥抬头见又是刚才那个男子,便没好气道:“怎的又是你。”

    那男子依旧不恼,蹲至禾的面前,用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来背禾,并道:“我祖母向佛,教导我与人为善。今日既做了善事,便做到底。”

    禾知晓自己很难下山,又不得回高府寻人来帮忙。正思忖着,却听一声春雷响起,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天空,此刻已乌云密布。

    “这初春的天,果然如孩儿的脸。”那唤作三宝的男仆道。

    男子转头凑近禾道:“若仙子执意不肯下山,恐这雨就要落下来了。”话音刚落,忽地天际又一声惊雷炸响,天崩地裂般的声音着实令人害怕。

    禾知道无法拖延了,于是点头答应。禾理了理云鬓,抬起头,恰与那男子四目相对,目光接触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看不透的眼睛。

    禾第一次看清他的脸,一头乌发被发冠束起,剑眉飞扬,鼻梁高挺,红唇薄厚适中,如雕刻般分明的五官,似与中原人不同。他的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羁,但脸上的笑容却又显得真诚挚热。

    “来,我背你。”男子柔声道。禾忽地回过神来,羞的复又低下了头。

    “公子,还是奴来吧。”三宝上前一步,却被男子摆手示意止步。

    山路虽崎岖,可男子脚步稳健,山坡本也不算太高,一炷香的功夫已下得山来。禾思忖着这该




第五回 母女会
    春去夏来,阳光改变了空气的味道。高府里异于往日的忙碌。

    长房的大儿媳佟氏即将临盆;四月里高慧纳了妾室,唤做蒋氏,如今亦有了身孕;二房的高璃亦要出阁了。高璃与高玲依旧常来寻禾讲话。

    这日高玲又至后院,见禾一人独坐窗前,便蹑手蹑脚走近禾,猛地抽走禾琴案上的琴谱,大声读起来:“鴪彼晨风,郁彼北林。未见君子,忧心钦钦。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禾起身来夺,高玲左右躲闪,笑言道:“嫂嫂,你用《秦风》和琴曲,莫不是想我二哥了”

    见禾低头不语,高玲以为自己猜中禾的心思,顿时得意起来,道:“嫂嫂,你搬回南院吧,莫要便宜了那蒋氏。”

    禾并不答她,缓缓行至窗下,望向窗外,不再言语。

    高玲知道自己失言,便赶紧换了话题,道:“听父亲说朝廷已经定了吉日要南征,圣驾要坐镇洛阳城。父亲与大哥近日里忙着预备迎驾事宜,连璃阿姊的婚事都无暇顾及,我亦好几日未见过父亲了。”

    “南征”禾转过身好奇的问。

    “是啊,前几日父亲亲口说与母亲听的,说是随行大军可达百万之多。”高玲答道。

    禾摇了摇头道:“自当今圣上行均田制,百姓安居乐业,先太皇太后向佛,朝廷又怎会无故大开杀戮依我所见,莫不是圣上想籍此迁都咱们洛阳城呢。”

    高玲笑道:“平城里那么多王公贵胄,他们怎会轻易迁都啊。”

    禾与高玲对视一眼,笑道:“这些军国大事岂是我们该思虑的来,看看我为你璃阿姊绣的鸳鸯巾。”言罢便拉着高玲入了内室。

    二人刚坐定,吉祥匆匆跑了进来,道:“大娘子要临盆了,似是难产,各房的女主人都去了南院。小娘子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禾闻言,犹豫道:“夫人不愿我往前院,此时过去是否妥当”

    汪氏此时也入得屋内,接口道:“二娘子,现下大娘子临盆在即,于情于理,您都应当前往啊。”

    禾点了点头,起身对高玲道:“玲妹妹,你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无需随我同往,先回你房里候信吧。”

    高玲点头答应,便随禾同出后院,二人至南院廊下各自离开。

    南院佟氏门厅内已经坐了吕氏与柳氏,高夫人虽未亲至,却在北院佛堂里念经祝祷。

    禾入了厅门,向吕柳二氏一一行礼后便在柳氏身旁坐下。

    里屋不时传来佟氏的尖叫声,仆妇们端水的烧火的,进进出出,众人皆低头不语,唯恐惊了佟氏的生产。

    高益一早去了府衙,接了消息,此刻也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佟氏的叫声越来越密集,随同高益在门外廊下等待的垣儿吓得哭出了声。

    禾赶忙起身至廊下,蹲下身子柔声对垣儿道:“垣儿莫哭,这是你阿弟阿妹要降生了,你母亲在唤他呢。”

    垣儿抽泣着道:“那母亲为何这般嚎叫,听起来她很痛似的。”

    禾摸摸垣儿的头,微微一笑道:“因为阿弟阿妹在你母亲肚子里,你母亲是怕他听不到。”又拿锦帕替垣儿拭干眼泪,接着道:“刚刚婶母来的时候看到往花园的廊檐下有个燕雀巢,垣儿先跟翠云去看燕雀,待阿弟阿妹生出来了,婶母让吉祥去喊你,可好”

    垣儿终归是个孩子,听闻有燕雀,便破涕为笑,跟着近身的翠云便去了花园。高益感激的向禾点了点头,禾亦回以微笑,便回了屋。

    晌午过后,伴着嘹亮的婴儿哭声,佟氏产下了一个女婴。乳母朗声唤人:“快去给夫人报喜,是位千金贵女。”

    高夫人得了消息,片刻就赶至南院。

    高益急忙上前搀扶母亲,高夫人对高益道:“去帐房告诉王执事,今日在你房里伺候的每人赏一吊钱,三斗米。”

    高益应声谢了母亲,便去了帐房。

    一少妇模样的女子搀扶着高夫人入了厅门,禾随吕柳二氏急忙起身行礼,夫人点头示意,并对搀扶着自己的女子道:“你有孕在身,莫在此熬着。先回你屋里,明日再来看你嫂嫂。”

    这时禾才注意到方才搀扶高夫人进来的这个女子。她妍姿妖艳,是一个从骨子里流露着妩媚的女子。禾心下知道这该是蒋氏了。

    蒋氏应声向高夫人及吕柳二氏行礼告辞,却只将禾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行礼。禾淡淡一笑,心内却无不悦。

    待高夫人行至内室门口,转头又道:“你们都回去吧。禾,你身体不好,往后毋需再来你大嫂房里了。”

    言罢便径直入了内室。禾凄然一笑,便起身与吕柳二氏告辞,转头离开。

    通往后院的路此刻显得那么漫长。这大半年来,禾虽看尽冷暖,却依旧当高府是家,视府中人为家人。不曾想,自己在夫人眼里早已如同弃子,视若不详之人。

    禾强忍着泪水,刚入后院,吉祥便迎了上来。见禾神情有异,双眼微红,吉祥不敢言语,扶着禾入了屋内。

    禾一言不发行至窗前。恰巧一只云雀从窗前飞过,停在枝头,片刻便有另一只飞来落在它身旁,彼此相互对啄,一只又将头埋进另一只的翅膀之下。禾见此情景,再也无法自抑,泪水如泉涌下。

    吉祥不知何故,急得手足无措。忽地吉祥回过神来,急忙跑出屋外喊汪氏。

    好事不出门,这等样的闲话却已传到汪氏耳里。

    汪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吉祥道:“就让二娘子独自静静,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

    吉祥不明其意,追问缘故。汪氏知道吉祥的性子,若瞒着她,定会让她急坏,于是便将听来的情形道出。

    吉祥听完气的满脸通红,道:“明明是有人趁除夕燃爆竹之际推倒了小娘子,以致小娘子滑胎。他们不去查找作恶之人,反倒怨恨小娘子不祥。这哪有道理可言”

    汪氏无奈道:“老爷夫人信佛,认定一切皆有因果。春天里我听三姨娘提了一嘴,说夫人询了相士,那相士道,初一滑胎是为凶兆,全因二娘子前世孽债未清,这样的人注定子嗣稀薄。”

    吉祥愤愤道:“当初愿意娶小娘子进门时说她八字好,如今又冤她带凶兆。仗着自家位高权重,便这般辱她!”

    汪氏忙伸手捂住吉祥的嘴,急道:“莫要嚷嚷,当心二娘子听到伤心。”

    吉祥气的落下泪来,却不敢再出声。汪氏无奈的摇了摇头,入了厨房。

    禾站在窗前,直到弯月爬上了树梢。

    汪氏端了一碗鲫鱼羹进来,怜爱地对禾道:“二娘子,您站了两个时辰了,坐下来吃碗



第六回 定情物
    高璃出嫁这日,禾一早吩咐汪氏将她亲手绣的鸳鸯巾送了过去。她知道高夫人视自己为不祥之人,这种大喜的日子,还是不露面为妙。

    高府里张灯结彩,红妆铺了整条街,待到迎亲的喜车到了府门,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禾央了汪氏,趁府里都在前院送亲,悄悄带着吉祥出了后巷。吉祥问禾欲往何处,禾却只道:“先去找辆牛车,稍后便知。”

    直到牛车出了建春门,吉祥心里已经明白要往何处了。果然,牛车至山坡脚下的驿亭边停下。

    禾缓缓下车,吉祥给了车夫三十文钱,让其在稍远处等候。

    这荒废的驿亭是上山打猎砍柴人的歇脚处,正值晌午,一个个都歪在地上以草帽遮面歇晌。禾虽戴了锥帽,以薄纱掩面,亦不便再入内。

    禾默默地站在离亭子几步远的地方,心中思绪万千。

    一声“小娘子”,打断了禾的思绪。循声望去,禾惊奇地发现竟是宏身边的那个男仆三宝。

    只见三宝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禾的面前,兴冲冲道:“果真是您!奴在此等候了您三个月。”

    还未待禾出声,吉祥便插嘴道:“你等我家小娘子作甚”

    三宝对着禾行了个礼,笑道:“小娘子那日离开的匆忙,许是不慎,遗落了锦帕,我家主人拾得,便命我将此帕还于小娘子。”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本欲寻牛车车夫探寻小娘子住处,可我家主人却道,小娘子若是有缘之人,自会回到此处,因而命我在此守候。”

    禾听完三宝的话,瞬间怔住了。吉祥拉拉禾的衣袖,她方回过神来,向三宝点头示谢。

    三宝见禾并不言语,又继续道:“我家主人附信一封于小娘子,若小娘子阅毕有回信与我家主人,可命人送来此处,奴会在此守候。”

    言罢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与一封信函双手递于禾,待禾接住,向禾屈身行礼便离开。

    禾楞楞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所措。吉祥见状,赶忙将禾拉着行向牛车。

    车上,吉祥催促着禾打开了信函,里面掉落下来一枚玉佩。吉祥急忙捡起,递于禾。

    禾放于掌心,仔细端详。此佩色若羊脂,白中透着微黄,莹透纯净。佩上雕着一匹似马非马,似鹿非鹿的神兽,周身伴着云纹图案。

    禾虽不识玉,却也明白此非俗物,便速速将信打开。“有女同行,颜如舜英。将翱将翔,佩玉将将。彼美孟姜,德音不忘。”寥寥几字,却让禾心内五味杂陈。

    吉祥在一旁急切的问道:“小娘子,这信里写的什么”

    禾轻声道:“他赠我以佩,许我以婚。”

    吉祥瞪大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仅凭一面之缘”

    禾不再出声,却将玉佩捏得更紧了。

    除了高融与高玲,府里上下已鲜少有人问津后院,即使禾出了趟门,亦无人知晓。

    汪氏端了一碗消暑的莲子羹来,见禾又独自立于窗前,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便悄悄拉吉祥的衣角,用眼神询问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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