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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后传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鱼甲乙

    高墉俯地叩首,道:“陛下仁德,方使子民得以安居乐业,臣岂可居功。”

    拓跋宏上前亲手扶起高墉,道:“立冬祭祀礼毕,诸臣皆返家与家眷同聚。咸阳王与陇西公随朕留洛都,可家眷仍留于平城。卿为洛州之首,朕欲携他二人同往卿之府上与尔等同乐,亦算是过节了。”

    高墉闻言,惊喜至极,忙重新伏地叩首,道:“陛下屈驾寒舍,实乃臣三生之幸,臣谢陛下隆恩!”随驾君侧的高融亦急忙跪地叩首,与父亲一道谢恩。

    圣驾将临,却只有三日预备。高夫人周氏带领吕柳二氏连同长房佟氏,几人分头带领各房仆人四处陈设装点,高益领着厨房掌事日日外出采办节庆所需食材,高慧亦与高融一并去乐署挑选乐班舞姬,添置园中花鸟,高府上下忙作一团。

    立冬当日,高墉寅时便起身,将阖府上下斟酌查看一番,直至无一遗漏不妥之处,方更衣、用膳,再去往行辕候驾,待随驾出城祭祀。

    未时,祭祀礼毕,高墉遵旨先行回了府。刚落车跨入府门,高夫人周氏便疾步迎上,问道:“主君,圣驾何时抵达”

    高墉边走边答:“陛下申初三刻起驾。你去知会各房,再过半个时辰皆至府门外迎驾。”

    高夫人应声,转身忙交待近身的仆妇张氏去通知各房。张氏行了几步,忽地停下,复又回到高夫人身边,悄声问道:“夫人,后院二娘子要知会吗”

    高夫人略略皱眉,稍停片刻,方道:“她乃不祥之人,岂可觐见圣驾。”张氏会意,便往各院去。

    未初三刻,内侍监来人知会高墉:“陛下口谕,今日为立冬节气,陛下微服出行,只作家宴便可,辛府众人毋需出府相迎。”

    高墉闻言,跪拜谢恩,正欲着人给内侍赏银,不料内侍宣完口谕,便驾马离去。

    圣谕虽如此,可高墉父子怎敢怠慢,早早便立于府门外候驾。

    酉初一刻,二十骑羽林卫护着御辇由北而来,御驾后面跟着咸阳王拓跋禧与陇西公李冲的车驾。

    高墉急忙令人入内知会高夫人等,便与三子跪地迎驾。拓跋宏下得御辇,在高墉的引领之下步入高府。府中老少皆已跪伏于院中,拓跋宏示意众人起身,便入了正厅。

    北院正厅珠帘玉幕,花彩缤纷。正北摆了崭新的乌木塌,塌边各立一只鹤型铜香炉,轻烟缭绕,满室生香。

    待拓跋宏背北入座,高墉引高夫人及三子入厅内行献茶礼,其余家眷皆跪于门外。

    拓跋宏呷了一口茶,示意众人起身后,方缓缓道:“高州牧,今日朕来赴汝之家宴,毋需以朝礼待之,家中女眷亦可入内,朕不可扰了汝享天伦之机啊。”

    高墉夫妇闻圣言,谢罢恩便命高益唤其他人入内。吕氏、柳氏与佟氏、高玲携蒋氏及垣儿入得正厅,正欲再行礼,内侍监便奉命制止,于是各人入座,鼓乐齐鸣。拓跋宏环视众人,却不见禾的身影,便示意三宝近前,接着对他耳语一番,便与众人欣赏乐舞,饮酒共欢。

    三宝轻拉高融衣角,高融会意,尾随三宝出了正厅。三宝行至墙角,见四下无人,便停下脚步,问高融道:“高大人,府中可有别院”

    高融不解,犹疑地望着三宝,道:“大监所问为何”

    三宝轻声答道:“不瞒高大人,奴是奉陛下之命寻一个人。”

    辛融愈发糊涂起来:“我高府上下皆在北院,大监是要寻何人”

    三宝冷笑了一下,道:“是居在别院之人,高大人可明白了”

    高融闻言,心内一惊,他虽已猜到大监要找的人是禾,却想不明白陛下怎会知晓禾的存在。

    三宝见高融语塞,轻拍他肩膀道:“高大人,莫要误了陛下的事,快些引我前去。”

    高融应声领三宝径直往后院来,一路之上高融满腹疑虑,却不敢发一言。

    三宝与高融未踏进后院,便已听到禾伴着琴声而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三宝在院门外顿了顿,整了整衣衫,方随高融入内。

    高融轻轻叩门,琴声嘎然而止。吉祥开了门,见是高融与三宝,惊地目瞪口呆,过了两个弹指,忽地又回过神来,磕巴的对着屋内喊:“小、小娘子,快、快来。”

    禾与汪氏闻声忙至门口,见到屋外二人,禾亦僵住了,倒是三宝,抢前一步,向禾做了个揖,道:“禾娘子,主人让我来寻你。”

    听到三宝的话,禾方回过神来,不解道:“你家主人现在何处”

    三宝微笑道:“主人现下正与高墉大人及高府上下在正厅,特命奴来接娘子。”

    禾既惊又疑地望向高融,似在向他询问,高融正欲出声,三宝抢声道:“小娘子随我去,便可知一切。”

    禾迟疑道:“往哪里去”

    三宝答道:“接小娘子的马车已停至后巷。”

    高融一把抓住三宝的手,失声问道:“大监是要将她带去何处”

    “大监三宝,你究竟是何人你家主人又为何会在辛府”禾愈加疑惑道。

    三宝伸另一手轻轻除去辛融紧抓他的手,并不理会高融,只微笑对禾道:“小娘子到了地方一切自会明白。主人让奴对小娘子说,他允诺小娘子的话定可做到。”言罢,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双手递于禾。

    禾小心接过玉佩,便知是先前宏赠她的那枚,不禁落下泪来。犹疑片刻,禾道:“只是汪嫂与吉祥,我不可丢下她二人。”

    三宝点头道:“小娘子莫忧心,主人业已安排好她二人之事,只是今夜她们暂不便与您同行,奴还有事需得她们之力,方可成事。小娘子不日便可与她二人团聚。”

    汪氏走进前,柔声对禾道:“二娘子,这一天您也盼了很久了。看来先前我的担忧皆是多虑了,走吧,莫要担心我们。”禾转头看吉祥,见她亦点头赞同,便对三宝道:“好,我随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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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伴君侧(一)
    一路之上,禾都在思忖宏的身份,直至到了行辕,一名内侍携两名宫婢进前伺候,禾方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心爱之人竟是当今天子。禾反反复复回想着自己与宏的两次相遇,即便这些曾日日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晓得过了多久,听外面一阵喧闹,禾起身行至门边,只听有内侍的声音:“陛下,奴等告退。”接着便是悉数离去的脚步声。禾刚缓缓退至榻边,屋门便被推开了,宏出现在禾的眼前。

    禾曾经无数次想象过俩人再见的情景,却从未料到会是如今的样子。禾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宏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抚她的背,这感觉就如同那日在驿亭边。禾一时恍惚,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宏就这么抱着她,久久不曾松手。泪水顺着禾的眼角落下来,宏俯身轻轻吻禾的泪珠,慢慢地又将唇贴紧禾的唇,深深的去吻他期盼的女人。

    禾从未曾有过如此感觉,从紧张中渐渐松弛下来,她亦开始深情的与她心爱之人拥吻。宏将禾抱起,禾整个身体又紧绷起来。御塌之上,宏并未着急解她裙衫,而是继续深情地吻着禾,一步步,由唇至颈。禾感觉身体越来越烫,似乎体内有精灵在起舞。宏轻轻解掉禾的裙带,温柔地抚摸她,一点点自上而下亲吻着禾的身体,禾的身体里有如洪水汹涌,她完全被宏激起了体内的**,不由得开始轻声呻吟,二人缠绵缱卷,热烈至极。

    这一夜,宏像个初涉**的少年,反反复复,数度来回,直到晨曦透窗,二人方才相拥入睡。

    待禾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宏早已不在身边。她回想着昨晚种种,轻轻用手指掐了自己的脸,方才确信那并非梦境。

    禾起身披了件衣服,刚一只脚踏到地上,便有宫婢闻声入内。进来的是六个相貌端正,与吉祥年纪相仿的宫婢。每个人手里捧着不同的物品,漱盂、面盆、铜镜、钗饰、衣裙,齐整整跪在禾的面前。

    这时三宝嘴角含笑的走了进来,向禾屈身行礼,并道:“陛下卯正便上朝去了,令奴候着您。”禾面露羞涩,却并未出声。三宝见状,接着道:“这几个婢女是奴专为您挑选的,先让她们伺候您沐浴更衣。这个时辰陛下早该下了朝,应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呢。陛下交待奴,待您醒来,便让奴去知会他。”禾微笑着向三宝致谢,三宝复又行礼,便转身离去。

    待禾沐完浴出来更衣,惊奇的发现所有衣裙极尽合身,且都是自己最爱的藕荷色。

    见禾一脸愕然,领头的宫婢笑着对禾道:“您这些衣裙是陛下找了与您身材相仿的宫婢,陛下亲自比划着让绣娘们赶制的。”

    禾心内感动,却又不便再说什么。恰这时,三宝立于门外对内言道:“陛下已出了御书房,即刻便至。”

    话音刚落,宏已一脚跨进了殿门。殿内众人急忙下跪,禾亦欲行礼,宏却一把将她拉住,眼里充满爱意地上下打量她。有如此多的内侍宫婢在侧,禾被看得满脸绯红。宏见她这般模样,越发喜欢,便柔声道:“莫拘谨,这里是我们的家。她们可伺候你用膳”禾摇摇头,见宏面有不悦,便急忙解释道:“是妾贪睡了。”宏疼爱的抚了一下禾的脸,接着转身对三宝道:“快去传膳。”

    于是,三宝前面带路,宏只拉着禾的手,通过一个穿堂,便入了另一厅。

    厅内已有许多内侍立在两旁,见圣驾入内,便行跪拜大礼。宏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便有宫婢陆续入内安箸、摆碟。宏拉禾坐于自己身旁,三宝与另一内侍立于二人身旁布菜。

    三宝盛了碗鲫鱼羹,双手捧于禾,道:“陛下着奴询了汪氏,知您爱食鲫鱼羹,特令御厨为您做的。”禾心内愈发感动,她深情地对宏露出了笑容。禾虽初入宫禁,却亦知食不可言的规矩,席间二人眉目传情,一顿饭吃的暧昧又亲昵。

    用罢膳,内侍又分别伺候二人洗手漱口,待一切妥当,众侍方陆续退出,只留三宝在近侧服侍。

    宏笑吟吟看着禾,道:“穿件厚衣服,朕带你到园子里走走。”一路上,宏始终牵着禾的手,给禾讲行辕里的各处所在。禾一一看着,用心记着。二人就这般一路牵手行遍整个行辕,直至太阳落山,方回到御所。

    待二人回到屋内,众侍上前替二



第十二回 伴君侧(二)
    皇帝出巡本是国之大事,势必隆重非凡。可拓跋宏却以体恤百姓为由,只带了禾与三宝以及五十骑羽林卫,男女侍从各十人,于洛阳城出发开始巡幸各州郡。

    御驾出了建春门,行至二人初遇的驿亭,拓跋宏示意车马停下,便拉了禾一并下了车。

    禾见亭子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近前一看,果然是汪氏与吉祥,不禁又惊又喜。汪氏与吉祥见到二人,急忙下跪,被宏示意起身后,吉祥疾步奔向禾,拉着禾的手,兴奋道:“小娘子,我好想您啊!”汪氏亦近前,难掩心中激动道:“可算见到您了!”主仆三人相拥皆喜极而泣。

    三宝见状,急忙上前轻声对禾劝阻道:“现下已然团聚,您该欢喜才是,切莫辜负了陛下的良苦用心。”禾闻言,方觉失仪,便拭去泪水,转身去看宏,发现他正满含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不免一股暖流涌过。

    御辇内,禾静静地依偎在宏的怀里,此刻她心内百感交集,她从未曾想过今生还能遇到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宏轻轻地抚摸着禾的秀发,他爱她更怜惜她,此刻见她沉默不语,便知她心内定是颇多感慨,便温柔道:“你我已为一体,从今而后,你只管无忧无虑,任何人与事都不可阻挡你的快乐。”

    禾抬眼望着宏,低声道:“妾何德何能…”宏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禾的鼻尖,满眼爱意道:“因为你是朕的宝儿啊!”

    禾抑住泪水,双目却仍现晶莹,她伸出纤纤玉臂,拦住宏的腰,娇嗔道:“元郎是要让妾变个大扁鼻吗”一语逗得宏哈哈大笑,二人郎情妾意,一路嬉笑欢言。

    御驾西行五日,至陕州境内。

    虽圣谕言明此次巡幸州郡一切仪仗从简,可陕州牧薛秋仪却不敢怠慢半分,早早携陕州诸官与乡绅于城门外候驾。三宝下马行至薛秋仪身旁,悄声嘱咐着。

    拓跋宏着三宝将禾安置妥当,便动身出发巡视陕州水患河工。

    这一夜,拓跋宏并未往禾的房间来。自从入了洛阳行辕,二人无一日分开过,禾似有不适,一夜里辗转难眠,直到三更响过,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是日晨起,汪氏与吉祥笑盈盈端着漱盂、面盆入内来,待她洗漱完毕,吉祥替她梳妆,边梳头边抿嘴偷笑,禾纳闷道:“这一大早的,你是遇上何等样喜事了”

    吉祥对禾吐了下舌头,乐呵呵道:“陛下早早让大监来传口谕,说是小娘子用罢膳就带小娘子出门。”禾调笑道:“看把你乐得,这是急着要跟出门玩耍吧。”吉祥与汪氏相视一笑,二人动作愈发利索起来。

    待一切收拾停当,车马已整装待发,只等禾上了御辇,御驾便一路向东奔驰。

    一路上宏少有的一言不发,只紧紧的拉着禾的手,禾虽心内疑惑,却也不便出声详问。

    御驾大约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三宝行至御辇旁,对内道:“陛下,鹄泽到了。”言毕便将辇帘掀起。拓跋宏替禾紧了紧袄领,便拉她下了御辇。

    展现在禾眼前的是一片湖泽,冬日的暖阳透过薄淡的云层,照耀在湖面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禾一时睁不开眼,轻轻抬手遮挡阳光。宏笑着将她手轻轻拉下,指着远处对她道:“陕州有鹄,于水一方。”

    禾放眼望去,果然在水中央有一大群白色的鹄鸟,或伸展宽阔的双翼,或引翅拍水嬉戏,犹如一叶叶扁舟在水。它们时而挺脖昂首,时而曲颈低头。

    禾从未见此景象,惊喜至极,不禁随着这些鹄鸟翩翩起舞。禾轻舒长袖,娇躯灵动,细碎的舞步伴着疾风般地旋转,又恰于水边,宛若凌波仙子,一笑一颦动人心魄,宏于一旁亦是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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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邺城宫(一)
    一路向西至雍州再向北经冀州至相州,待到邺城,已是腊月初三。两个余月里,拓跋宏除去接见地方官吏,体察百姓民情,与禾二人皆形影不离,同食同眠,一路观山川美景,如寻常夫妻般,尽情享受着相守的幸福时光。

    皇帝身边伴着一个貌美若仙女子的消息,还是在邺城行宫里传开了。

    皇后冯氏为已故先太皇太后嫡侄女,太师冯熙之女。冯氏虽长拓跋宏一辈,年纪却小他几岁,幼时常常出入姑母宫室,便对拓跋宏一往深情,如今做了他的皇后,愈发的不愿其他女子占了君心。消息传到她耳里,着实令她吃了一惊。这许多年,拓跋宏从未自行选择后宫嫔妃,皆由先太皇太后挑选,自太皇太后大丧,三年里后宫未曾增添过新人。该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皇帝带在身边,巡幸九州

    皇后还在寻思着,这边内侍来报,大监三宝已候在殿外。

    待三宝入内,便向冯氏行跪拜之礼,冯氏示意他起身回话,三宝道:“禀皇后,陛下方才于正殿见了自洛阳赶来的咸阳王与陇西公,加之舟车劳顿,陛下让奴来知会您,陛下明日过来与您共进晚膳.”

    冯氏心内愤恨,却强颜欢笑道:“大监一路随驾亦是辛劳,快好生回去歇息。”

    三宝谢过恩,正欲离开,只听冯氏问道:“一路随驾的是何人”

    三宝心知皇后所问,却佯装道:“回皇后,皆是陛下钦点之随行人等。”冯氏听三宝如此回答,冷哼了一声,便让三宝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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