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明之猫奴学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映今月
充实的一天很快就伴着放课的钟声结束。张立言这个小胖子一马当先往外冲,浑然不像是有一身肥肉缀着。李牧跟林正海两人前后脚出来,就看见张立言停在了走廊拐角的地方,被十几个学生围住了。
李牧和李正海走过去,刚想说什么,就也被团团围住,打眼一看,这些可不就是前段时间天天来张存一那间教室里面练字的嘛。
“就是因为他
第9章 麻袋狂徒
次日清晨,伴着路边树上传来的阵阵鸟语,李牧早早就来到了私塾。跟昨天约好的一样,张立言和林正海这俩人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李牧走到张立言跟前,从他胸前的衣服口袋里不出所料的摸出了一堆甜点。
“你想做什么”张立言很是惶惑,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呀。
李牧把甜点递给了林正海,“做什么当然是帮你减减肥,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转个身都费劲,更别提打架了,出去只有挨揍的份。”
“那也不能把我的点心给他啊。”
李牧敲了下张立言的脑袋,“甜点重要还是打架重要你就不能长点出息,别张嘴闭嘴就想吃。”
一想到昨天挨揍的模样,张立言就闭口不言,现阶段还是打架最重要。
“小海,以后张胖子的零食就全归你了。你这小身子板要尽快长起来。”
林正海将那包零食很是珍重的塞进了口袋,只是他刚塞进去,李牧又发话了:“把这个给你是让吃的,不是拿来收藏的。快点吃,吃完跟我去锻炼。”
张立言眼巴巴看着本属于自己的零食被林正海一口口吃下去,嘴都快撅上天了。见此,李牧劝他说:“看到没,这就是别人吃你的零食。只要你还这么胖,就打不过那群人。他们昨天敢打你,今天就敢抢你的东西。以后你所有的好吃的,说不准全都被他们瓜分了去。现在把这个给小海吃,就是为了让他帮我们去打架,你要有这点觉悟。”
还别说,李牧三言两语就把涉世未深的张立言忽悠得团团转,张立言当即放下话,以后所有零食全都归小海,直到报了昨日被群殴的大仇。
此时离上课时间还有大概一个时辰,李牧带着两人沿着外面的河岸开始晨跑。
最先坚持不住的,毫无疑问是小胖子张立言,才跑了一小段路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就受不了了活该挨揍!”李牧故意激他。
张立言挣扎着站起来,又开始缓慢的挪动着步子,“老子要瘦下去,老子要变壮,这世间再无人可欺负老子!”他念叨着李牧教他的话,似是重新活了过来。
当三人都撑不住之后,稍微歇了一小会儿,李牧又开始教他们俩别的锻炼项目,当然都只是简简单单的。
张存一昨晚就已经知道这些小孩打架的事情,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是正常。只要不伤到筋骨都还可以忍受。他总不能去这些人家中找麻烦吧,那样太丢人了。
可今天,一脚迈进教室,张存一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眼前三个学生仿佛水洗般,满身是汗,衣服都被浸透了。“终究还是孩子,太过任性玩闹了。”张存一想到这里,就摇了摇头,他以为这三人贪玩,早上到处乱跑。
只要一到休息时间,三人就在教室里面,除非出恭上厕所,否则绝不出门。慢慢的全私塾的学生都知道了张老先生教了三只缩头乌龟。被打怕了的缩头乌龟。
时间一天天过去,李牧的功课渐渐好了起来,跟林正海一起进步神速。小胖子张立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一身肥肉消失的七七八八。尽管还时常挨爷爷的戒尺,可他的功课也算是看得过去,似乎是突然开了窍。用张存一的话来说,那就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张家人都是那么优秀。”
在张立言的零食补助之下,林正海不再像先前那般瘦削,刻苦锻炼后,小小身躯里面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期间私塾里的吴庆山回来了,但也没过多在意李牧的情况,只要他跟着张存一好好学习就行了,对表妹那边也算是有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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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死无常
张存一忽然发现,自己这三个学生,现在都拼命学习,自己布置下去的作业,全都按时保质保量完成。他不由得满怀欣慰,这三人成才指日可待。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六月。
李牧像往常一样,在学堂里面学习。正听着先生讲解经文要义的时候,赵得助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哭着说:“少爷,老夫人她,她去了。”
李牧当时就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上前抓住赵得助的衣衫,刚想再次确认,转念一想,还是直接回家吧。然后撒开赵得助,不要命般往家跑。
虽然这一世跟李秦氏相处时间很短,但自己毕竟是拖人家孙子的身子才来到这个世界,更何况李秦氏对李牧很是爱护,所以他现在对于李秦氏的离世,也感到万分悲恸。
李牧原本想着,在李秦氏的庇护之下,无忧无虑长大。可谁想意外竟来的如此之快,积年的病根在今年爆发,毫不留情地夺去了祖母的生命。
看着躺在床上再无言语的李秦氏,李牧对着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李家五代单传,到如今家中就剩下李牧这么一个主人。
李牧将所有下人全都召集起来,说道:“祖母过世,当务之急就是操办好葬礼,陈管家,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操办吧。”
“是,小少爷。”陈管家应道,这些本都是他的分内事,老爷出海生死未卜,家里大大小小所有事情大都经过他手。作为李家从小养起来的家仆,他对李家绝对忠诚。
所有人都觉得,少爷仿佛又变了个人,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原本失去主心骨的李家又找到了新的凝聚力量。
在陈管家的主持下,一场不算是很风光的葬礼很快就有条不紊的展开。李牧所需要做的就是穿着孝衣跪在那里,等着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上门。
李家的亲朋故旧本来不多,但架不住街坊邻居多,一连数日都不断有人前来吊唁。看来李家的人缘还算是很好的。
李秦氏下葬之后,葬礼终于结束。
李牧带着陈管家来到了祖母的书房,打开装有账册的箱子,开始翻看起来。作为现阶段李家的主人,李牧现在要对李家的家底了解一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李家原来还剩下这么多铺子店面,客栈一家,杂货店两家,胭脂铺一家等等,总计十几家店面。就在李牧美滋滋统计的时候,一张欠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牧慢悠悠读出了上面的内容,“今借到张家白银十万两,以做船队本金……”原来这是李牧那便宜老爹准备下海前的借据,这欠下的十万两银子对现在的李家来说,那是桌椅板凳男女老少全卖了也堵不上的大窟窿。
李牧当时就差点晕过去。
“万一老爹能回来呢。”李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
“老爷一定会回来的。”陈管家在一旁说道。
“陈管家,明天跟我去这些铺子转一圈吧。”
“好嘞,少爷。”陈管家满口应着,现在他只盼着少爷能够早些长大,不然这个家说不定哪天就彻底垮掉了。创业不易,丢掉祖业却十分容易。
刚从书房出来,就听到东边侧院中传来小孩子的打闹声。
“咱们院中有多少小孩儿”李牧随口问道。
“不多,就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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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守孝
李牧不以为然,“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我们要做大做强,就要拿出自己的特色来。不要死盯着那点银子,须知千金散尽还复来,没有投入哪儿来的产出”
陈管家觉得现在李牧说什么都很有道理,读书人说的话,总还是信得过,“好嘞,那还有什么”
李牧继续说道:“第三条,不管别家怎么样,在我们的所有店铺中,干净整洁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第一位”
“对!宁可少接点客人,也要把店面收拾的干净利索,桌椅板凳要永远干干净净的,给人留下好印象。久而久之,只要一提到我们家的店面,首先想到的就是干净整洁。这样吧,明天所有店铺歇业一天,把在杭州城中的那些掌柜、伙计全都叫到家中来,我来给他们集中培训一下。”李牧很自以为是的说道。
“可是少爷,这样不太好吧,一天就少赚许多银子呢。要不改成晚上”陈管家眼中看到的,钱永远是第一位。
李牧想了想,现在再怎么着急也不能跟银子过意不去,于是就同意了陈管家的这个建议。回到家之后,就在西厢房的阅微草堂里面又添了一些桌椅板凳,准备用作给这些家丁仆人上课的场所。
这是一个礼大于天的时代,亲人去世,需要在家守孝。现在李牧在家守丧,自是不用去学堂的,但功课也不能拉下。骐骥一跃不能十步,多一点努力总会多一点收获。这可就苦了赵得助这个跟班,每天往学堂那边跑很多次,还得记住先生的评语。
李牧让人将那四个孩子叫到了草堂中,说是孩子,其实大的都已经十五岁了,是陈管家的独子,陈忠礼。再过一两年就要成亲,现在已经认识很多字,也会算些简单的账目,有点底子。
至于剩下的那三个,分别是后厨花娘的五岁女儿菱角,门房老侯的七岁孙子侯云海,和赵得助的九岁小妹妹小荷。这些人都是扎根在李家,家里的人都在李家做事。这也是李牧为什么乐意抽时间教导他们的原因,这些人最值得信赖。李家这些年来一直在缩减产业,现在能留下来的,无一不是数代跟着李家的一些忠心奴仆。
他们这些人,请不起先生出不起束脩,平时想要学点东西还得是自家大人有闲工夫去教。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学习的好机会,自然是极为珍惜。一个个全都竖起了耳朵,听着李牧所讲的话,生怕漏了一个字。
李牧在教了他们半天之后,觉得很是累心,除了陈忠礼,其余几个没有根基的小孩学东西太慢了。其实也不算慢,是李牧要求太高了。他坐在那里思索着,想着怎么才能更快更好的教会这些小孩。
“为什么不用拼音呢与其一个字一个字教他们怎么念,倒不如将后世的拼音搬过来。”李牧说干就干,很快就将拼音的教学方案拟好了。可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配套的字典。
这一切都难不倒李牧,他很快就哼着小调,在一张张纸上面写下一个又一个字,按照后世字典的样子开始编纂。但编纂一部字典哪有这么简单,饶是他按照后世字典的格式进行套用,一天下来也只整理出一百多字,几十张纸。“权当是在练字吧。”
“少爷,夜深了,要不咱们歇歇吧明天再做也不迟。”旁边一直打瞌睡的萍儿起来,揉了揉眼睛,劝李牧赶紧睡觉。她不知道李牧在做什么,但知道少爷该休息了。
“唉,算了,睡觉。”李牧可没那种奋斗到天亮的精神,他编字典这玩意儿纯粹是心血来潮。
或许是自己穿越而来,李牧发现自己的精力越来越旺盛,按常理来说,像他这样的十岁小孩,每天要睡足了才行,但他不需要,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努力,他已经开始像后世大人那样,不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时间。
次日清晨,李牧就早早爬起来,继续他的字典大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牧一门心思全扑在了编字
第12章 逃债
入夜之后,改造成临时学堂的西厢房中,点燃了几支蜡烛,李牧正在给那四个孩子上课。本来李牧想着开个大夜校,可后来核算了一下,光是晚上的蜡烛就要花费不少银子,李牧有点舍不得他的那点钱,于是乎就打消了办夜校的念头。
“先前教你们识字,今晚教你们数学。别处都叫算术,唯独我这里,叫数学。我要教给你们的,有些难度。听好记好,多用点心。”李牧站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着。
“是!”四人齐声回答道。
李牧现在讲的是阿拉伯数字和基础的四则运算,简单讲完之后,花娘的女儿菱角举起了手,问:“少爷,为什么你教的算数方法和别人教的不一样”
“因为我是少爷。我教什么,你们只管学就好。不许问为什么!”
对于这几个学生,李牧还是很满意的。这些孩子出身低微,没有骄纵的资本,能有机会学知识就已经算是天大的好运,因此他们用一种让李牧都赞叹的勤奋,消化吸收着李牧所传授的知识。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时值深秋,李牧又回到了私塾里学习。距离明年二月的县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漫漫科举路,如果说秀才是入门的话,那他现在连门槛都没看到呢。
“我再教你们一个月,要是学的还可以,就去书院准备明年的县试。”张存一看着这三个学生,说出了他的计划,“这里只适合教你们启蒙,至于科考,还是去书院学吧。”
张存一之所以准备让他们去书院,一则是因为这里的确不适合准备科考,二则是他准备让自己的孙子张立言拜万松书院的于轲为师。要说这于轲是谁,还得扯上当朝首辅杨廷和,于轲算是他的一个不成器徒弟,年近三十还未中举,却凭着杨大学士徒弟的身份,勉强混一口饭吃。毕竟拜在他门下,就相当于是杨大学士的徒孙,只要这棵大树不倒,谁都想来此乘凉。尤其是去年,正德六年,杨大学士的儿子杨慎辛未科状元及第,将这大树的阴凉扩大了不知几何。
这次张存一铁了心想让孙子抱住杨家的大腿,他狠狠心咬咬牙,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来了这么一个名额。
正午休息的时候,小胖子张立言还就此事向李牧炫耀。
“嘿!知道吗,我就要拜杨大学士门下了。”
李牧看都没看这小胖子,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眼前的书中,“杨大学士能瞧得上你这种货色”
“嘿嘿,”小胖子挠了挠头,“自是不能。我是拜他的徒弟于轲为师,也算是入了杨门。以后你放心,等我发达了,就提携你一下。”
张立言说完后凑到李牧耳边,“其实是我爷爷花钱买的名额。”
“这也可以唉!杨门有什么好的,就这种人,白给我当老师都不要。”李牧沾了口吐沫,将眼前的书翻页。李牧有些不屑,因为他是知道杨家下场的,以前去云南旅游的时候,还见过杨慎的雕像呢。就是那个写了“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杨慎。一颗只能辉煌十余年的大树,不值得去做这种投资。
张立言登时就有些不满,“你怎能这样说呢。去岁李东阳大学士养老致仕,杨大学士接替他成了首辅,小杨学士又高中状元,能拜在这样的门下,何愁将来没有出路要我说你也该使点银子,就算是挂个名,也很有用。”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李牧揉了下耳朵,放下了手中的书。
“我说你也使点银子啊。”
李牧盯着张立言,“前面那句!”
小胖子想了想,说:“去岁李东阳大学士养老致仕,杨大……”
李牧打断了小胖子的话,“李东阳!哈哈,有了!有了!”说完就一溜烟跑到张存一那里,将李东阳的生平事迹问了个底朝天,直到张存一抖完脑袋里所积存关于李东阳的全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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