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明之猫奴学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映今月
“切,谁信呐。”
就在此时,张守业凑了过来,拍了下李牧的肩膀,道:“贤婿,现如今咱们两家无债相欠,就不搬了吧。留下来,跟立言一起拜杨阁老的弟子为师,将来前途无量啊。”
李牧听到杨阁老,立马就炸毛了,他对明朝的历史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现在让他拜杨阁老还行,最起码能辉煌十来年。可让他拜一个不入流的混日子货为师,还不如杀了他。
“京城能者云集,远非这杭州能比。我搬去京城,一是为了拜名师,二是为了将我李家的铺子开到北方去。天地广阔,何必局限于杭州一城。”
张立言啃了一口鸡腿,“你说拜名师我还信,可你说把铺子开到北方去这天下富庶无过于江浙,你不在这里赚钱,跑京师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北方经济不咋地,但是有权啊。要想赚钱,就离不开权。天下的权力都来自京师,不去那里碰碰运气,我不甘心。”李牧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差点信了。他拍了拍自己这小舅子的肩膀,“过几天我就搬了,你要不要跟着去”
“不去!”小胖子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京城没家里的小吃多。”
听到张立言这让人哭笑不得的答案,李牧很是无奈的耸了下肩。也罢,自己这头驴找不到坡下,既然做出了搬家的决定,那就搬呗。反正现在白得三万两嫁妆,还捡一漂亮媳妇,比起倾家荡产还那十万两银子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守业刚想劝李牧几句,就被一旁的人拉过去喝酒了。
其实在李牧内心里,很渴望到京城去看看。见一见那些历史上的大人物。只窝在
第17章 抵达
原先李牧准备着把这边全卖掉,直接跑路。现在不用了,留下几个信得过的家丁看家护院就行。这万一哪天自己那便宜老爹从西洋回来,发现家被卖了,没准一狠心就打李牧一顿。尽管李牧打小就没挨过打,但作死的事还是少干点为妙。
在杭州有张家在,也不怕李牧也就不怕那些铺面被人惦记,以后只要按时查查账就行。
只要不卖家,一切都好办了许多。将值钱的家当变卖成银两,带上一些物品,租了五艘船,一家人沿着运河北上。
李牧失算了。
张婉秋抱着李牧,不停地念叨:“你说你呀,非得这么着急搬家。你又没坐过船,这下好了吧。等下吐完了,喝口水漱漱嘴。”
原来李牧自打从杭州府上了船,就开始晕船。嘉兴府、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一路晕到了苏州府。沿途两岸的江南风景那是一点也没心情瞧。每当他晕倒时,张婉秋总是抱住他。
好歹过了江,到达苏州府,李牧终于适应了船上的生活,但他还是赖在张婉秋的怀里。
“这是我赖账换来的媳妇儿,给我减震是应该的。”李牧理所当然的想到。
可张婉秋不傻,从李牧好转的脸色上瞧出了猫腻。
“起来,多大的人了,还非得要我抱着。”
李牧悻悻地爬了起来,掀开船舱上的帘子,走到了船头。看着宽阔的运河两岸,说:“尽道兴亡为此河呐!”
“怎地,你还替古人伤心”船舱里传来了张婉秋的声音。
“对啊,我真是闲的。你说这隋炀帝修运河,可真是大功一件。我李牧以后也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后世都记住我的功劳。”
张婉秋听后有些不满,“啊呸,你说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破家败国的杨广。”
“哈哈,那以后我要当天下最有钱的人!有了钱,想干啥就干啥。”
这时,张婉秋走了出来,拧着李牧的耳朵,“没志气的,给我进去!外面这么冷,小心着凉。”
“疼!疼!”李牧赶紧讨饶。
回到船舱里,张婉秋说道:“钱有那么重要吗读书人还是不要满身铜臭,会被人瞧不起的。”
“但是没钱的话,我们就吃不了山珍海味,住不了大屋豪宅,用不了最好的笔墨纸砚,岂不是很难受”李牧随口狡辩。
没想到张婉秋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钱真的太重要了。这样吧,以后家里的钱呢,由我来管。你挣钱,我管钱。”
“啊”李牧愣了。
“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
其实这是张守业教女儿的,只有趁现在李牧年幼,牢牢地将李家的钱财管住,那以后就不怕李牧整些幺蛾子。
“行,那以后你来管钱吧。”李牧直接就答应了,还是将钱交给张婉秋来管最合适,再交给陈管家有些不合适。
李牧的眼珠子转了转,“但你要跟我学一套算术,我才能放心的把家里的钱全都交给你。”
张婉秋是来者不拒,“好啊,那你教我吧。正愁这一路无聊呢。”
船刚过淮安,赵得助就进来说:“少爷,到黄河了,您不出来看看”
李牧有些纳闷,说:“这不才刚过淮安吗,怎么就到黄河了”旋即想明白了,“你瞧我,把黄河改道这事忘了。”
“怎么,你知道黄河走哪边”张婉秋冰雪聪明,从李牧的话里听出了异样。
李牧赶紧编排了理由,“我以前看史书,黄河是入渤海。这什么时候改的道,从淮河入海了”
“故宋建炎年间,为抵御金兵南下,所以将黄河堤岸掘开。自此黄河就夺淮入海,你这史书还得多读。”张婉秋解释道。
“娘子教训的是。这宋朝也真是的,打不过人家就干这种丧天良的事,不妥,大不妥。”李牧说着就摇了摇头。
掘开黄河,比外敌入侵的祸患大多了,最后倒霉的还不是那些土里刨食的老百姓。外敌入侵,危害一代;掘开黄河,荼毒数代。李牧虽然是贪钱,但对于这点还是很明白的。
一路上,李牧悉心教
第18章 神仿
“娘子,你听我解释!”
“老娘不听!”
张婉秋手持杂毛掸子,追得李牧四处乱跑。
李东阳时年六十六,自打去年告病辞官后就一直在家静养,此时正拿着一本古籍翻阅。
“外面什么声音啊,这么吵”李东阳说完,旁边的小厮就跑出去查看了。
不久后,那名小厮回来复命说:“老爷,旁边那座凶宅的少东家从杭州搬到这边来住。不知为何惹了妻子恼怒,这会儿正被妻子追打呢。”
“哦倒也有趣,东边终于有点人气了。”
“老爷,更有趣的是,这人被称为李猴急。”小厮是个伶俐人物,一两银子使下去,将李牧在杭州的事情打探个底朝天。
李东阳来了兴致,“讲下去。”
待到小厮将打听到的说完,李东阳笑了,“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好一首《画堂春》。还真想瞧瞧这十岁新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爷,要不我去把他唤过来给您瞧两眼”
“不必。他自会来的,告诉门房不要拦着。”李东阳心想,这搬新家的人,肯定会去拜访邻居的。
他想多了,李牧压根就没这觉悟。事出反常必有妖,李牧觉得一切都太顺利,太不正常了。他一连数日都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这座宅子的凶名他已经知晓,现在只想着当缩头乌龟,耗时间。
“怎么这李东阳就成了我的邻居这里面必定有什么蹊跷。不行,我要以不变应万变,老老实实躲家里。”
也怪这老天爷不作美,下了一场小雪,天更冷了。打消了很多人出门的意愿,李牧天天趴在被窝里,只求多暖和暖和。
终于,张婉秋看不下去了,“起来!你这一天天的就不能做点正事连小雪团都从里面出来了,你还赖床”
猫对于杀气这么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很是敏感。张婉秋的杀气已经锁定了被窝这边,它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做什么正事啊,趴被窝里多好呀。”李牧难得的睁开眼皮,看了看远处桌子上的小雪团。
“你还真打算在被窝里下蛋不成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张婉秋很恼火。
“我又没强迫你嫁给我,是你老爹……”李牧话没说完,就看见张婉秋伸手去拿那支杂毛掸子,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他,立马求饶,“娘子我错了,我这就起来。”
李牧这次也不用人服侍,干净麻利的穿好衣服,提溜着一小包茶叶就跑出门,说是去拜访下邻居,其实是不想再挨打,“家有悍妻,此人生之不幸也。”李牧自言自语着,当然这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说的,他可不想就此英年早逝。
来到李府门前,看着前面紧闭的大门,李牧有些感慨,这个李老头也是悲催。虽然他做官做到了头,又安全着陆养老在家,但却在子女这方面很是凄凉。李东阳那些儿女全都早逝,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现如今给他养老的还是一个从兄弟家里过继来的儿子,当真是落寞。
向门房说明来意后,一个小厮就带着李牧来到了李东阳的书房外面。李东阳正在写字,李牧对着小厮摆了下手,然手做出禁声的手势,示意不要打扰老人家。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李老头写字。
自从学得书法之后,李牧就有些醉心于此,每有空暇就提笔练字。现在看到历史名人在自己面前写字,他是不会放过这个学习的好机会,认真观摩着李东阳的运笔姿势。
李东阳一篇写完已是两刻钟过后,期间李牧就提溜着那包茶叶站在那里,仿佛石化一般,丝毫未动。
“你是”李东阳一抬头,
第19章 家谱
李牧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说道:“回老先生的话,我家五代单传,家母出身商籍,身世不可考,已于早年间离世。祖母数月前病逝,这一脉亲戚们自此不再来往。现如今我有糟糠妻一位,只剩这一支还有亲戚。”
“豆蔻年华,哪儿来的糟糠。”李东阳打趣道。
李牧没想到这李老头竟然知道这个,看来是自己那些下人们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往外抖搂。不行,以后得做好保密工作,好好教训那些人一下。他难得的不好意思道:“老先生说的对,是我说错了。”
李东阳继续盘问:“你可曾拜师”
“回老先生的话,未曾。只是半年前入私塾启蒙识字,跟着几位先生胡乱学了点。”李牧照实回答道。他确实没有说谎,在这大明朝可不就是只读了半年书嘛,至于上辈子,那不算。
“半年你这话可当真”
“我为何要诓骗老先生,没理由啊。”李牧一脸的无辜。
李东阳心想,这李牧倒也是稀奇,倘若他的话当真,只读了半年书就达到了这种水平,难得。不过他转念一想,还是再派人是查一下这李牧的家世吧。
李牧这前脚刚从李东阳家出来,那边再次派出去查李牧的人就出发了。李东阳在朝堂上混迹五十年,执掌朝政十八年,虽然现在退了下来,但手上掌握的能量还是十分惊人的。
一晃之下,半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李牧在家里吃喝玩乐,除了年纪太小不能夜夜笙歌外,倒也过得逍遥快活。只是平时需要教家里人算术和识字,毕竟有那支杂毛掸子威胁,李牧还是要办点正事对付一下。至于李东阳这位出名的大邻居,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得逍遥处且逍遥,嘿,就这么不争气。
李东阳原以为这李牧小儿会再次登门拜访,可这一等就是半个月,不应该呀,天底下除了那几个死对头之外,谁不想高攀他李家。差人一打听,气的胡子都竖了起来,那李牧小儿,竟天天在家玩耍,既不拜师也不交友,更别提进学了。那天来拜访李东阳,还是被妻子用杂毛掸子给撵出来的。
在明朝,搬家需要办的手续也是很多的,李牧搬来京城,自然也逃不过那层层手续。杭州府出具的户籍证明就摆在了李东阳的书桌上。还有一份是李牧的生平过往。由于李家数代单传,所以这上面写的倒也挺简单,不像别人家洋洋洒洒好几页。
李东阳打开一看,“祖籍湖广长沙府茶陵,这么巧”他很意外,这李牧竟跟自己祖籍相同。“太祖李文瑞,洪武年间出身济南卫……”李东阳愣住了,这李牧的家世跟自己竟然几乎相同,他家祖上也是出身济南卫。
“李文瑞,李文祥,莫不是有什么牵连”一想到此,老头坐不住了,起身就拄着拐带着一群人出门来到李牧家。
李牧家的门房还是那个从杭州带来的老侯。这老侯腿脚稍微有些不利索,所以私下里都称他侯瘸子。老侯一见这阵势,自己是不敢拦的,告知了李牧所在,就赶紧跟了上去,奈何他跟不上,想去报信也来不及。
李东阳带着的那些人都以为这次是来李牧家里找茬的,所以拿出了阁老家丁应有的气势,一路势如破竹闯进了后院,哐当一声推开了房门。正在侧厢房教家里下人识字的张婉秋带着人匆忙出来查看,但也不敢拦阻这些凶神恶煞的人。刚想说话就被一个侍卫要拔刀的动作吓得不敢出声。
李牧的房门被打开后,迎面扑来的是一阵热气,在这寒冬里让人格外舒畅。吹得李东阳鬓角的白发晃动。抬眼看去,只见李牧躺在暖炉旁边的摇椅上,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只白猫,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第20章 归宗
“你父亲何时归来”刚续完族谱,李东阳就打听起了李牧那便宜父亲的下落。
“这我怎知,一去西洋不知何年何月才回得来。天晓得万一船翻了,就回不来。”李牧没心没肺的说着,他其实心想,回不来最好,这偌大的家业就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混账!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李东阳当即就开始批评李牧。
这时候李牧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来以后还得把好嘴,千万不能再说错话。还有家里那些人也是,保密条例必须让他们了解一下。
对于李东阳的批评,李牧是左耳进右耳出,偏又装作一副十分乖巧的样子,做作。
“你为何搬来北京”李东阳在耍够了长者威风后,问出了这么灵魂一问。
“啊”看着这个慈祥的老头,李牧觉得自己没必要撒谎了,就说出了实情,“为了下西洋经商重振家业,家父原先欠下我妻子娘家十万两白银。我为了躲债就准备搬家,后来娶了妻子,钱不用还了,但搬家已经是倔驴找不到坡下,就索性搬了过来。”李牧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不可听闻。
“什么!”李东阳得知这样的理由,不知该恼怒还是该笑,这李牧小儿,着实胡闹。看来得好好管教一番。
又絮叨半天后,李东阳终于定下了明日要李牧认祖归宗,还要收他为孙子。李东阳这是动了爱才之心,这样一颗好苗子,无人管教的话就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李牧像现在这样厮混下去,将来必定碌碌无为,这对于李氏宗族是一种损失,对大明朝来说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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