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里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君子长归
附机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这个世界不仅有江湖,有朝堂,有天下的纷争,还有隐于人世的隐世家族的纷争,而这里只不过展现其一,至于隐世家族的纷争,在这里不多言表,也不是他们的主场。
夏子渊闻言失笑不已,“附机,你很想与这位天机阁阁主一见”
“这个”附机面上明显有几分犹豫之色浮现,但还是很老实的回道:“不了。我想能一手创建天机阁的人,定然是岳麓书院院长一样的人物。那位也挺了不得,只是属下无缘得见其真容”
“这位可没有真容”夏子渊笑说道:“当年朕第一次见他时,那位便是顶着我的脸”
“什么”附机闻言,吃惊了。
“顶着陛下的脸”
夏子渊点了点头,煞有其解的道:“他曾经说过,在有缘人的面前,他便是有缘人的模样,在无缘人面前,你便看不到他的容貌,何况是他本人的真容几乎没人见过。”
“这样啊。”附机闻言有些失望。
夏子渊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面色依然寒渗,扯唇道:“信中还提到了有巫族之人出现在顾州,怕是与身在顾州的徐卿有关。
你带着朕的令箭回一趟南夏,除了让安插在皇城中的龙隐门门下的探子继续盯着皇城的风向外,皇宫还有羲儿、霆儿那边也多注意,若事况紧急,可调用龙隐门门主令,召集龙隐门门中人前来。
朕还要去趟北越,再过半个多月,便可回皇城。”
“是。”附机拱手道,“那陛下,顾州出现巫族中人的事情”
夏子渊闻言冷笑一声:“朕会亲自去趟天机阁回音堂,让天机阁给朕一个回应。”
附机闻言,脸色一变!
得了,陛下已经气得直接想走捷径,让天机阁告知巫族的老巢在哪,陛下直接带人直接端了它!
就像一个多月以前,江湖便传出血衣门,被花楼、隐楼两大势力花了整整十五日在君氏,给直接两锅齐端了的消息,现在花楼、隐楼还在江湖追杀从血衣门逃窜出来的门中弟子及堂主、长老。
真可怜!
不过到在得知有血衣门中人假扮他,还是以一副粗犷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形象出现在南夏皇宫刺杀大皇子夏云羲、二皇子夏云霆时,附机他只恨花楼、隐楼为何没有把这些血衣门孙子给全都解决了。
那人假扮他的时候,能走个心吗
他能是那样吗
好吧。
好像他在世人面前,一直是这个样,只是他不善打理自己,他才这样子的,得知消息,他火速赶往皇宫,在假扮他的那人手中,救出了夏云羲和夏云霆,还暴露了他的真实面貌。
至于怎么暴露的
往事不堪回首。
“大胆!”附机左手执长枪,横扫而出,在假扮他的那人手中,救出了大皇子夏云羲,二皇子夏云霆,顺便得知原来假扮他的人是从血衣门中逃窜出来的堂主。
不过,在与那人几番交战中,他发现那人的武功路子不对,跟血衣门所使的招数,却大不相同,当时他眸色一凝,反挑一枪,逞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反击,反审隔空点了他的穴道,撕了他那张假脸皮,竟发现那人,还有那人的脸,竟是巫族中人脸上才有的青色条形纹路!!!
“巫族中人”附机大吃一惊,手中长枪直逼向来人的死穴,大喝道:“你是何时潜入的皇城扮作血衣门堂主的模样不说,还假冒我,进宫刺杀大皇子、二皇子”
“我假扮他”那人狰狞一笑,“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呵愚蠢的你们呐,不会想到的,不会想到的!!!哈哈哈”说完,那人对附机诡异一笑,就莫名死了,死后尸体化作了浓水,腐蚀了好大一块地面。
附机见此,脸色很肃然,肃然到,有人只要那么一眼盯着他,心下就胆寒不已。
“大皇子,二皇子。”附机很快平复自己的心绪朝夏云羲、夏云霆二人拱了拱手,行礼道:“臣要近快去北越,将眼前发生的事情,告知陛下。”
夏云羲皱眉,“很严重吗需要你亲自去趟北越”
夏云霆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附机,不过他注意的不是附机口中那条重要消息——附机要去北越见父皇,父皇人就在北越。
他注意到的,是附机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并且还问道:“这是你原来的脸吗之前你的那张脸,和你现在清朗的不少的声音,实在不搭。让本皇子有种错觉,那种错觉,让本皇子感觉到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瞎了你这副好声音。”
附机:“
【整修章十四:风云初涌】拨云开雾(下)
“南夏四皇子夏云卿”
说实话,方逑看到夏云卿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惊讶是假的。
据他所知,南夏四皇子夏云卿在南夏一直是身简少出,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连南夏景帝见他的机会,一年也只有那么几次,更何况是他
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有幸见过他本人,虽然只有那么一次,却给他的印象极深。
“你是来见我的吗”方逑明明嘴边有很多问题想问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南夏四皇子夏云卿,比如:四皇子你不是在南夏吗还有:你怎么来的君氏南夏离君氏可是隔了两三个诸侯国的距离,一时半会可来不了。
可到他嘴边只有那么一句:你是来见我的吗
虽然很不可思议,不像他平时开口的风格,可他还是开口了。
“已经十五了啊。”夏云卿没有正面回答方逑的问题,耀华的桃花眼定定的看向方逑怀中露出一丝信角的信,他笑了,回了一句:“看来你已经拿到了。”
方逑顺着夏云卿的目光看去,见自己怀中藏匿好白七日给他的信露出一丝信角来,他伸手望怀里掏了掏,把信重新藏匿好。然后转头定定看向夏云卿,语气很肯定的说道:“你不是他!不是南夏四皇子夏云卿。”
“夏云卿”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来,没有作出回应,身影却逐渐消散在方逑面前,隐约只留下一句话来,在半空中盘旋许久:“这里不是你久留之地,你想要那个的答案还在南夏,快些回去吧。”
方逑闻言愣了,他站在原地徘徊了一会,然后四处张望,伺图想找到那个“夏云卿”,可他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
或许,那个“夏云卿”已经走了,所以也找不到他了。
方逑抿了抿唇,不语,只是走到离他最近的那颗秋叶树的位置,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树干。
“嗒嗒嗒”一共敲打了三声树干。
他随手翻出一个面具扣在连脸上,负手,抬头望天,心中默数几个数。
果不其然,在他数了不过数十之数,对面便出现了一行人。
那一行人衣着像是行走江湖所必备的便装,每人还各佩带了一架长弩,背在腰间,还外带了长弩所用的箭羽。
他们也是一个面具扣在脸上,只是带的面具各不如一。
其中,有一带着鬼面面具的男子从那一行人中走了出来,似乎是那一行人的领队。
他朝带着面具的方逑那边走去,走到相隔他们二人只有十米远的距离便停下,对方逑拱了拱手,开口道:“又见面了,先生。”
方逑点了点头,从衣袖中掏出一物,那是个长方盒子,里面装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方逑一把准确无误的扔给了那个领队,开口道:“阁下可方便告知姓名”
领队一手接过,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闻言,面具之下的脸闪过几分迟疑,不过半许,那几分迟疑褪去,回答道:“无情。”
方逑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你可认识白七日”
这回,那个领队,也就是无情,他回答得很快:“认识。他是君氏的国师。”
方逑闻言,面具之下的脸一僵,他本是随心一问,没想到只是想到之前七日曾称呼过自己是国师,那时自己还没注意到。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可能是七日随口说溜出来的,事后,七日没有解释之前为何突然称呼起自己是国师。
可能真的是他一时随口,或许七日不想同他说,所以他也就没问,但认真回想起来,能在诸侯国之中称呼自己为国师的,在诸侯国中,除了君氏,唯有北越了。
君氏是后来,有一个极受宣正帝他爱重的男臣,因荣宠而获封的国师,在朝堂中一直和大将军花无夜作对。
北越则一脉单承,自前朝夜秦起,便有了国师,直至现在,纵然改朝换代,又立新主,依然有国师在北越朝堂中活跃,显然是得到北越君臣的一致认可。
难道,七日他就是宣正帝极其爱重的男臣那可是方逑又想到白七日那张妖美得过分的脸
七日,他怎么能如此明明他是最厌恶那些男宠之流的,不喜男子涂抹胭脂,衣着华艳,神态妩媚虽然在见到他时,他没有如此这般打扮,可眉眼、神情间却透露出一丝妩媚来,还有那纤长到过分的芊芊玉指,那是一名男子身上应有的一双手吗
七日他,到底经历些什么。
他不由深呼了一口气,不敢再想下去,他怕再想下去,他会疯的!
“你手中拿到的军部图是假的。”方逑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对无情开口说道:“从我潜到大将军府,假扮青衣官员,顺走军部图时,我就在想,宣正帝一向深信多疑,连自己的皇子算计起来,都可以不当成是自己亲生的,与自己有血骨之亲的皇帝陛下,怎么可能轻易将如此重要的军部图,放在兵部三十六阁密库内,这样太明显了。”
“纵然兵部三十六阁密库重重防卫,严守得一只虫子都不能进出。可花无夜还是兵部的尚书,是兵部的顶头上司,宣正帝把花无夜放到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上,难道就没想到花无夜会打军部图的主意吗”
方逑勾唇,对无情继续解释道:“他想到了,也想到花无夜会借着他大将军以及兵部尚书的身份拿到军部图,再造假一份,重新放回兵部三十六阁密库内。所以,当天便下达了让花无夜即日远征北境南夷的诏令,让他心甘情愿的跳下这个坑,再等他还朝,预备造假一份新的军部图时,便让兵部三十六阁密库传出军部图被盗的消息,让花无夜知道。”
“然后,再借机宣他进宫,撤了他的兵部尚书一职,缴了他调令边境十万兵马的兵符,让他反省思过,追回军部图,逼花无夜造反。宣正帝知道花无夜手中那份军部图是假的,所以他会在真的军部图身上动手脚,以真的军部图布局反击花无夜。
只是没想到,假的军部图已不在花无夜的手中,兵部尚
【整修章十三:风云初涌】拨云开雾(上)
云青色的衣摆,随风而动,在山谷口吹得呼呼作响。
却见一行人于天边一片浅云黄的云彩下,站在君氏某山谷口,眺望着离这里数百里开外的君氏邑都。
白七日负手站在山谷口上方,水曜的重瞳望着眼前一片辽阔山峦之景,嘴角微勾,似朵朵娇嫩的桃花般面容上,浮现出真实的一面来,他笑了,难得一笑,自如的笑,如娇嫩桃花花苞羞涩出绽,一瞬花开,惊艳世人。
“已经有很多年,自己未曾亲眼得见这大好山河风光了。虽然只是那么一眼,略过眼前一片辽阔山峦之景。可此时此刻,我的心,是自由的。”白七日一脸感叹道,
“将自己困在这宫阁之中,不苦吗七日。”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头发一片墨白,木簪束起,同白七日一起望着眼前一片辽阔山峦之景。
“不苦。你又何尝不是如此。”白七日看了一眼,身旁同他站在一起的青衣中年男子,开口道:“你素来不喜官场风雨,却还是因为他,一脚踏入了官途。你如今不也和我一样吗所以你又何苦来劝我”
“呵!”青衣中年男子笑了,看了看白七日一眼,眸中满是对他的哭笑不得,“得!还编排到我身上来了还真是说不过你啊。”
“要走了吗”白七日脸上挂着笑,满满的,是再次见到多年好友而高兴问道,
“恩。”青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这次来君氏,也是为了办事。与花无夜有关。”
“花无夜”白七日眉一皱,看向青衣中年男子问道:“你和他好像没什么恩怨。”
“是没有。”青衣中年男子淡淡点头,说道:“我与他是没有,可他与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你还在查”白七日皱眉,“那件事所死的人太多,人证也在那时,被杀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丝活口。至于物证早在那时,也被背后策划那件事的人给销毁得一干二净。你想查又当从何查起”
青衣中年男子抿了抿唇,不知像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白七日听,“一定能查到的,不可能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的。我一定能查到”
白七日闻言叹了叹一口气,无奈看了身旁好友一眼,开口道:“南夏不是有一个查案特别厉害的徐大人吗出了名的铁案必断,你怎么不找他”
青衣中年男子闻言,顿了顿,面露几分挣扎之色,开口道:“徐言书他是南夏景帝的人。”
白七日无语了。
白眼一翻,语重心长的对青衣中年男子说道:“你不是在南夏景帝手下当官吗吃着他南夏景帝一品大员的俸禄,还像防狼一样的防着他我的天!方逑,你心还真大啊。亏得南夏景帝他老人家大度,不计较,不然早就把你罢官免职,赶回老家。还留着你尊大佛,跟我在这里瞎扯”
青衣中年男子也就是方逑听白七日这番话听得嘴角直抽,见白七日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他神情一动,想解释,却被一脸正色的白七日打断了:“方逑,不是我说你”
说完这句,白七日顿了顿,随后,复杂的目光看了又看方逑,叹气道:“我远在君氏,纵然得宣正帝爱重,知晓各诸侯之间一些内政,但我却心里始终明了,这不过是各诸侯国之间表象之外透露给世人的一些明目真相罢了。
于现在,风平未静乱世未平,五国分立的局面之下,各诸侯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定然少不了,更何况私地下各诸侯国之间耍的那些勾心斗角呢
你执着于十七年的那件事,又怎不知,有人同你如此。南夏那场内乱,所发生的种种,无一震惊了全天下。不管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诸侯国国君的手笔,还是南夏真的发生内乱。”
白七日用很认真的目光看着他的好友,方逑。甚至还伸出双手来牢牢的按在他双肩上,沉声开口道:“不只是你一个人不愿接受,南夏景帝也同样如此。还有,方逑。你真当以为南夏景帝什么都不知道吗不清楚你方逑的底细吗”
说着,白七日讥讽的勾了勾嘴角,沉声说道:“世上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南夏景帝比我更懂。你莫要一直魔怔在十七年前的那件事中,将眼界放开些,好好盯一下南夏四大世家之中的王家吧”
方逑闻言,一怔。然后不可置信的看了白七日一眼,将白七日牢牢按在他双肩上的手扒了下来,抓住,死死的抓住,像是抓住仅剩的最后一根浮萍一样,死死的抓住,双眼放亮,看着白七日,急迫的问:“七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告诉我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