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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里山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君子长归

    “师叔……”闻言,被叫住的竹贤面上一愣,稳稳接过君以泽放在他手上的赏菊图,点了点头,“是。”

    然后小声的开口问道“师叔,你都知道了”

    “汝的逸心居,离吾这里的静心居并不远,吾坐在这里,便能听到你们那边,菊贤与兰贤发生了争执。”说着,君以泽面上露出微些怒意来。

    “岳麓书院已立百余年,院中学子子弟众多,你们又是众多学子子弟的师叔师祖,若是你们自己关起门,说这些话,倒也罢了。

    总归是家丑不显世人前,但,汝等若是堂而皇之,不念及自己身处何身份,身在何地,也说出这般话来,怕是妄为岳麓四贤,更辜负了汝等师尊对你们的教导。”

    “竹月知错。”闻言,竹贤脸色一变,手中拿着赏菊图,对着君以泽深深伏头一拜,“师叔今日教诲,竹月受教了。此番回去之后定当将师叔的意思与教诲尽数转达给师兄弟们,静心潜修,不辜负师尊以及师叔的教诲。”

    “嗯。”君以泽点了点头,扶起竹贤,淡淡开口道“自行退下吧。”

    “是。”手中拿着赏菊图的竹贤应声,对君以泽行了行礼,自顾退下了。

    看着竹贤离开静心居,身影逐渐消散在他眼前。

    君以泽面上神情一动,似乎察觉到什么,藏在袖口中的右手,掐指一算,双眸闪过一道明光,面色微沉,苍凉的声音开口说道“又是一年的五国祭祀大典,将在南夏举行,十七年前的南夏内乱,怕是要在今年南夏举行的祭祀大典上,重演一回……”

    说着,君以泽眉狠狠一皱,又是一番掐指妙算,面色又微沉了几分,此方之界的天道轨迹竟又发生了一次异常诡异逆转,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的宿命轨迹因为它,再度发生未知的变故。

    看来,这一次,他又要亲下一次山,赴上一赴此次南夏举行的五国祭祀大典了……

    不然,若由此事态严重发展下去,怕是此界整个天道轨迹运转,都会面临更大的崩溃,乃至此界,将面临天道消亡,不复存在的严重后果。

    想到这些,君以泽面色更是沉重了几分,阖上双眸,师兄你究竟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死心吗

    ……




【正文章七十:狭路相逢】风波未静(十二)
    此时的竹贤,还不知道君以泽心中透露出的那么多想法,他刚离开静心居不远,手中拿着赏菊图,面上心事重重,师叔的意思,是不想我们几个插手菊师弟和兰师兄之间的纠葛和恩怨了。

    也罢,既然师叔都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反驳师叔的意思。

    既然不能插手,那只能幕后看菊师弟和兰师兄的事态的发展了。

    想着,他快步穿过石间小道,朝他的逸心居走去。

    还未走到他逸心居的门口,他远远便看到有一人,坐在他逸心居的门口,正大口灌酒。

    “菊师弟”待竹贤看清坐在他逸心居大口灌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菊贤时,他面色一变,将手中的赏菊图,收在右袖口里,快步走到菊贤面前,一把夺走菊贤手中的酒壶,对菊贤大声呵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跑到我这里乱醉如泥,像什么话”

    “竹师兄,你别管我,让我喝,把酒给我,我要喝……”菊贤醉倒在逸心居门口,双眸有些失神的看着地上,一个,两个,三个,早已喝完的酒壶罐,目光突然看向竹贤从他手中夺走的酒壶,挣扎着起身,朝竹贤一个扑来!

    “把酒壶罐给我,师兄。我要喝酒,我要把自己灌醉,我要醉死在梦里,再也不想醒来,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多好!”

    菊贤扑在竹贤身上,双眼无神,在竹贤身上左顾右看,没有注意到,竹贤右手间,拿着他未喝完的酒壶罐和右袖口里侧身放入的一道白纸画卷上,所勾勒的赏菊图。

    那正是君以泽让他转交给菊贤的赏菊图。

    竹贤垂下眸子,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菊贤,咬了咬牙,将从菊贤手中夺来的酒壶狠狠砸在地上,对他怒斥道“你这般报答师尊、师叔对你的教导你就是这般对得起,兰师兄对你的真心一片,对得起数十载来,我们同门师兄弟情谊”

    竹贤这般用力砸了酒壶罐后,酒壶罐落地摔碎的巨响,使得醉意朦胧的菊贤回过一丝神来,他双眸红胀,推开竹贤,身子往后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坐倒在门口,一脸瞠笑的看着竹贤,醉意朦胧开口道“你们把我当成同门师兄弟哈哈哈哈!我不信,不信!

    你知道吗兰祁,他……把我看成什么,他把我看成了他早年芳逝的妻子,哈哈!真是笑话!我如此真心待他,他竟如此看我!这是羞辱,他对我菊逸的羞辱,哈哈哈哈!”

    “菊逸!”闻言,竹贤脸色大变,像是从菊贤的话语中,明白些什么,也明白为何师叔不让他们插手菊逸和兰祁的纠葛恩怨。

    原来他们二人竟是这般纠葛恩怨,他……他真是……

    竹贤面上浮现出一丝恼怒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之前他对笙儿和菊贤的那些怀疑,皆是缘于菊贤对笙儿不明的态度。

    看来,并不是笙儿本身的问题,而是菊贤他本身的问题所在。

    想到这里,他突然忆起君以泽之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汝可想过没,事情的本身就出在菊贤身上,要想解开他们之间的纠纷恩怨,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师叔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菊师弟和兰师兄之间就已经存在了那种可疑的关系

    想着,竹贤看着菊逸的目光充满了失望。

    ……



【正文章七一:狭路相逢】风波未静(十三)
    “外面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好像听到竹贤和菊贤的声音听竹贤的语气,他似乎很是生气还有菊师弟,他这是怎么了……”在逸心居里面一直在劝解兰贤的梅贤正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的动静,心声好奇,便想出去看看。

    坐在梅贤身边的兰贤听到外面有动静,而且外面不止有竹贤的声音,他还隐约听到菊贤的声音,也在外面回响。也有些坐不住,正想起身,同梅贤一起出去看看,却被半路返回的梅贤拦住,“师弟,你还是在这里坐着吧”

    “我……”闻言,兰贤一噎,面上神色有些僵持,看向梅贤,目中含有期盼,语气颇为哀求的开口道“师兄,我想出去看看。”

    梅贤摇了摇头,看向兰贤,眸中写满了拒绝,“师弟,你是知道兰师弟的性子的,他是我们几个当中,性子最为沉重,也是最为严肃的一个人,比起你在外的严厉肃然,竹师弟的性子有多直硬,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

    “可是……”闻言,兰贤皱了皱眉,还想在说些什么,梅贤突然开口说道“师弟,你可别忘了,除了竹师弟的逸心居在这片竹林之外,还有我们的君师叔,他静心居同样也在这片竹林之中,师叔性情淡然,很少出山门,呆在最多的两处地方无非是静心居和书院中的藏书阁。

    这个时辰,师叔定然不在藏书阁,便是在静心居稍作休息。我们这里发生的动静,说不准,师叔已经全然听了去,包括你和菊师弟起争执,怕是师叔已经知道了,所以,师弟你还要执意出去吗”

    梅贤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兰贤即使再想出去,也不能迈出这间屋子了。

    “我明白了。”兰贤面上露出一丝苦笑来,对梅贤拱了拱手,开口道“如此,便请师兄代师弟出去看看。”

    “这个自然。”梅贤点了点头,“我先去了,师弟你先在这里稍等。”

    说着,梅贤人便已走到屋子门口,把门推开,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屋外,远远正瞧见竹贤站在逸心居门口,满是失望的眼神在醉酒不醒的菊贤因醉意朦胧,显得格外绯红的面上,停留了半会,然后从袖口中掏出白字画卷勾勒出的画卷,一把扔在菊贤的身上,冷着一张脸,甩袖离开。

    师叔想让我将这副赏菊图转交给菊师弟,怕是不只是让菊师弟反省,更是对他的警惕,切莫忘了自己身为岳麓四贤中,菊贤的身份。

    《万物志》所记菊,本身具有凌霜飘逸,特立独行,不趋炎势,是为世外隐士高洁的象征与气节,正因为此,当年的菊逸才得以入选为当年岳麓四贤中的菊贤,直到现在。

    未想,时光之流转,足以改变一个人很多,当年那个被入选为岳麓四贤的菊贤,已不是如今现在的菊贤。

    难道真如兰师兄所说的,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吗

    竹贤踉跄着步伐,双眸颇有些失神的,离开了自己的逸心居。

    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

    梅贤看着竹贤不往他自己的逸心居里走,反而朝逸心居门口外边走,面上很有些不解。

    再看向,醉倒在逸心居门口的菊贤时,梅贤面上的不解,都转化为无奈,罢了,还是先把醉酒不醒的菊师弟给背回逸心居,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一番吧。

    想着,他快步朝逸心居门口走来,看到醉酒倒地的菊贤,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拉起醉酒的菊贤,把他背到背上,余光看到,刚刚竹师弟丢给菊师弟身上的画卷,未作半刻思索,背着菊贤,俯下身子,捡起画卷,未打开一看,但通过画卷摊开了一角,梅贤隐约看出这是一副赏菊图。

    嗯

    赏菊图

    这是竹师弟送给菊师弟的赏菊图吗

    不解的梅贤背着菊贤,收好画卷,往逸心居里面走去。

    还是先把菊师弟背回逸心居,再等菊师弟酒醒后,再问他详情吧。

    ……



【正文章七二:狭路相逢】风波未静(十四)
    岳麓书院,门中学子一般的住宿地,是在静心院。

    而静心院的住宿地也分三六九等,甲乙丙丁四房号。如若是天资聪慧,或是拜入四贤门下的弟子,则住宿在甲字房内。

    乙字房则是给每年岳麓书院举办的论学大会中,脱颖而出,深受岳麓书院书院中山长们的看中,预备选为弟子的学子作为他们的住宿地。

    丙字房一般是新入书院的学子住宿地,丁字房则是给,来岳麓书院潜心求学的游学弟子,作为他们的住宿地。

    王笙作为四贤门下弟子,加上他天资聪慧,自然而然,人便住在甲字房内。

    此时,深夜。静心院甲字房内。

    “你在想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突兀在王笙身后响起,

    王笙站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封摊开的信封,眺望着远外。

    “我想母亲了。”王笙垂下眸子,手中拿着信封,大拇指无意识的抚摸上面的字迹,眼角突兀落下一滴泪来。

    “想你母亲”那道清冷的声音,微顿了顿,复开了口道“亦是,你心中唯有的挂念,怕只有你的母亲了……”

    “我……”闻言,王笙拿着手中的信封一紧,他抿了抿唇,面上露出几分纠结的神色来,很想一口回绝那道清冷的声音所说的话,想说,他心中不只是挂念他的母亲,还有他二弟,还有他的……父亲。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反感甚至反对他父亲王坤的所作所为,但父子俩始终是血浓于水,为了避他,与他再次发生争论,他也不愿看到父亲继续错下去,他一直求学在外,家中亦只有母亲一直寄信,当然,还有他的二弟,也会时不时的寄点小玩意儿给他,不过是背着母亲和父亲的。

    他也未曾在回信中有提到他的二弟王亥有送过他东西,或是写了什么书信给他。

    因为他知道,父亲和母亲,极不喜他这个二弟,特别是父亲,即使他在府中时,父亲每每对着二弟,都是臭着一张脸,面上的厌恶和不喜,很明显也很针对着他的二弟,父亲对二弟的打骂也是有的,而是,每每,很严重,仿佛,对他二弟,不似他这般亲生疼爱,倒像是对待仇人一般,随意折磨。

    他也曾劝过父亲多次,对二弟好些,不可痛责斥骂,可父亲不听,母亲在旁也是怯声弱弱,不敢替二弟求请。

    父亲多次这番对他二弟,他心中也对这个父亲起了失望之情,明明都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何以至此明明父与子之间有的应该是父慈子孝,为何父子二人竟成了仇敌,谁也看不惯谁,互相伤害

    一而再,再而三亲眼着见,面对一次次,对父亲的一次次失望,他心如止水,拜别了母亲和二弟后,他毅然踏入求学之途,入了岳麓书院,拜了岳麓四贤为师,其中,他在书院中还认识了同他出身于南夏四大世家中白家嫡系的大公子,白羽。

    他性情温和清冷,喜茶,也好医术,少语,拜入兰贤门下,随兰师尊学习医蛊之术,在岳麓书院已有多年,同他师出同门,是师兄弟,更是知己。

    “你若想回去,我随你一起。”站在王笙背后的白羽自是明白王笙口中或是心里在犹豫什么,所以很干脆的道出王笙心里最直面的想法。

    闻言,王笙面上一惊,转过身来,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白羽,他神色淡淡的正看着自己,眸中毫无泼动,仿佛眼前的他,就只是空气,除了空气,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替代了他。

    王笙“……”



【正文章七三:狭路相逢】风波未静(十五)
    王笙不由干咳了两声,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来,颇有些心虚的开口道:“白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羽点了点头,负手而立,面上神色淡淡,余光瞥见王笙拿在手中的信封,眸中毫无波动,回道:“我来时,你已站在窗口眺望远外一柱香时间,所以,你也未发觉我站在你身后,已甚久,也是一柱香时间……”

    “咳。”闻言,王笙面上微红的撇过头,不敢直视白羽那张过于清冷苍白的脸,心虚的废话了一句:“白兄果然聪慧,与我不分上下,就连我站在窗口多长时间,也知晓得一清二楚,与白兄比起来,我实在是……”

    那知,王笙话还没有完,白羽负手而立,从他背后拿出一个插着香的香炉来,眸中毫无波动的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我今日随身带了香炉。”

    王笙:“……”

    王笙默默看着,白羽手中拿着插着香的香炉,不说话。

    他突然觉得双眼有些疼。

    除了他的双眼,还有他的脸,老疼。

    王笙抽了抽嘴角,手指着白羽手中的香炉,有些纳闷道:“白兄,你这是……”

    白羽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插着香的香炉,抬手,不动声色的将还点燃的香,掐掉,挥灭,只剩下香炉还在他手中,余下地上一小片香的残余灰烬,他语气缓顿了顿,开口解释道:“菊师叔今日喝醉了酒,醉倒在竹师叔的逸心居门口前,梅师叔费了好大的劲,将菊师叔摞回了逸心居,和师尊几番施针,未曾让菊师叔醒来,多试无法,这才无奈传召我,让我带上梦回香,施法让菊贤醒来。”

    王笙闻言,面上一惊,不经思考,飞快开口道:“菊师尊今日喝醉了酒可我今日给诸位师尊问安,恳请诸位师尊准许我下山时,菊师尊还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怎会喝醉了酒……”

    闻言,白羽深深的看了王笙一眼,见他眸中满是对菊贤的担忧,心中的一些怀疑更深了几分。想起他拿着香炉正欲离开时,竹师叔突然叫住他,并对他说过了一些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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