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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王老夫人心里大致有了一个底,端起润瓷青花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

    王萱柔飞快的睃了一眼王老夫人,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便开口道:“祖母,孙女自幼就谨记祖母说的与人为善,做事要大方得体,不能丢了名门贵女的风范。”

    王老夫人没有说话,她继续道:“今日二妹妹竟然众目睽睽下做出扑打人的悍妇之事,孙女没能及时阻止,还请祖母一同责罚。”

    王萱蕊听了杏眼圆瞪:“大姐姐怎么颠倒黑白,明明是林玉安空口白牙胡说,我才气的打人!”

    王老夫人一听果然还是和安姐儿扯上了关系,面色越发不好看了:“这么说,你还是在众人面前动了手”

    王萱柔见祖母动怒了,心里爽快极了,低着头暗笑。

    王萱蕊哪里看不出王老夫人的怒气,可是她心有不甘,还欲争辩,却听王老夫人沉声道:“蕊姐儿和柔姐儿去祠堂跪一日,抄录女戒一百遍!”

    王萱柔面色大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和王萱蕊一同受罚:“祖母……”

    “母亲!柔儿做错了什么”

    王萱柔的话刚出口,就被门外就响起一道急促的质问声打断,紧接着余氏就由钱妈妈扶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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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闹剧
    素妈妈面色一变,立刻上前替王老夫人顺气:“老夫人别气,您是有心悸的人,什么事都要看开些,切莫往心里去。”

    余氏见王老夫人面如纸色,顿时也被吓得不知所措,若是王老夫人因此被气病了,她可是难逃其咎啊!

    林玉安虽不亲近王老夫人,可是王老夫人到底还是难得几个对她好的人之一,她两步上前,安慰王老夫人:“外祖母,您别生气,都是玉安不好,以后玉安都不出门了,您别气了!”

    声音充满了怅然,王老夫人不由心中一疼,紧紧的握了握林玉安的手:“这事儿不怪你!”

    王萱柔也担心祖母真的出事,毕竟这个家里,也就只有祖母还能压制殷小娘,也只有祖母能呵斥父亲,若是祖母出了事,以后她和母亲不知道要受殷小娘母女多少闲气,便连忙跑过去帮忙劝说。

    这时候魏氏姗姗来迟,见屋子里好生热闹,对于主屋这边的事,她也略有耳闻,本不想过来掺合,只是她若是完全置之事外,只怕老夫人回过神来会对她心生芥蒂,她这才过来了。

    林玉安也看见了魏氏,却没有看见王萱薇姐妹,有个长辈过来,自然好过她们这几个孙女辈的人在这里跟着瞎闹,余氏这时候也是个拎不清的,是指望不上的。

    她声音清脆的喊了一声:“三舅母!”

    素妈妈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余氏见了魏氏,心里安定了许多,眼神求助的望着魏氏。

    魏氏哪里肯管余氏,她做的事没有两件是动了脑子的,当下就面色凝重的走上前来:“母亲这是怎么了,郎中来了没有!”

    素妈妈忙道已经请了郎中,只是还没有来,魏氏又问:“母亲往日里吃的静神丸可还有”

    素妈妈这时候也想起来魏氏说的静神丸,转身就去内室找。

    静神丸是宫里的老太医给王老夫人配的药丸,有凝神静气之效,只是近来王老夫人心情还不错,这药也就很久都没有动过了。

    林玉安站到一旁,让魏氏戚在王老夫人身边,素妈妈很快就抱着一个红漆木蓝色彩绘宝葫芦锦盒出来,取出一颗褐色的指拇粗的药丸,王萱柔很机灵的在一旁倒了一杯白水过来,让王老夫人就着水吃了药。

    不多时,院子外就是一阵响动,王忠君的身影最先出现,后面跟着的就是王忠国和王忠德,三兄弟都是步履匆匆,一看就知道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

    王忠君见妻子魏氏正站在母亲身旁,腿刚迈进门槛就急忙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母亲怎么会犯病了”

    魏氏虽也知道大概的缘由,可她却并不打算说,而是支支吾吾的看了一眼余氏,这事儿是余氏惹出来的,要说也该她来说。

    余氏见魏氏把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心里复杂的看了一眼也撩开帘子走进来的王忠德。

    王忠德对于这个性情有些跋扈的妻子本就不满意,见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当下就黑了脸:“有事就说,别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男主外女主内,不管余氏对外有多张狂,在王忠德面前还是要低下头来。

    王忠国则两步上前,蹲在王老夫人的身旁,温声问着王老夫人的身体情况。

    谁知王萱蕊突然红着眼睛往王忠德跑去,声泪俱下道:“父亲,父亲一定要替女儿做主啊,女儿只有父亲能依靠了!”

    王忠德眉头紧拧,这个女儿从小就深得他的欢心,何曾见过她这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他忙出声安抚:“蕊姐儿怎么了,谁欺负我家蕊姐儿了,说出来,父亲替你做主!”

    王萱蕊抽抽搭搭的抱着王忠德的手臂就开始诉苦:“父亲,女儿和大姐姐素来无冤无仇,今日大姐姐却和表妹一起空口白牙的陷害女儿,女儿……”

    她一口气抽不上来,声音顿时堵在了嗓子眼,拿出手帕就嘤嘤嘤的擦着眼睛。

    王萱柔又哪里是个能受气的主,见王萱蕊恶人先告状,气不打一处来,凑上去就拉住王萱蕊扬声道:“你休要胡搅蛮缠,自己做了错事还不敢承认!”

    空气里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王萱柔对着王萱蕊怒目而视,王萱蕊却一脸委屈的把脸躲在王忠德的身后。

    一阵裹着燥热微湿的风涌了进来,外面乌云压顶,天色顿时晦暗起来,几道刺眼的银光在窗户纸上闪动,有低沉的雷鸣



048 老夫人的怒气
    第二日,林玉安照例去给王老夫人请安。

    与往日一屋子的珠钗环佩相比,今日怡然居显得有些冷清。

    二房的姑娘只有王萱瑶过来了,三房的姑娘倒是都来全了,却都像是来充数的一样,俱是闷头不说话。

    大房更是不必说,本就人丁稀薄,齐氏有孕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她了。

    可是众人在怡然居厅堂里坐了一刻钟了,也没有见王老夫人出来。

    王萱瑶轻轻的用手肘顶了顶林玉安,低声道:“你不知道,昨儿殷小娘到怡然居哭了一个时辰,祖母没有见她,不知道是不是气着了。”

    闻言,林玉安一脸惊诧的往内室方向瞟了一眼,却很快又低眉敛目,没有搭话。

    王萱瑶穿着淡紫色轻纱折枝花的马面裙,上着杏色的素锦短衣,看着身量娇秀。

    她见林玉安并不理会她,心情就有些不悦,哼唧着嘟囔,林玉安没有理会她,魏氏的目光却往这边扫了过来。

    王萱瑶这才安静了下来,很快素妈妈就出来了,身子微躬道:“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适,请安就免了,各位主子都回去吧。”

    她说完又道:“表姑娘且留步,老夫人要见你。”

    她说完就给林玉安递了一个眼神,转身进了内室。

    魏氏也看了一眼林玉安,很快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的带着王萱薇姐妹走了。

    王萱瑶也带着自己的大丫鬟盈露走了,林玉安按捺住内心的疑惑,转身进了内室。

    她心里暗自寻思着会不会是因为昨日的事,毕竟昨儿那件事和她也脱不了关系,外祖母却独独没有处置她。

    屋里王老夫人脸色不好看,侧躺在床上,床头的小杌子上还放着一碗燕窝红枣羹,似乎并没有动过。

    林玉安顿时有些怯怯的,缓步走到床前轻轻的福了福:“外祖母。”

    “你不用给我来这些虚的,已经过了一夜了,你想好怎么说了”王老夫人半睁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林玉安低垂着头,心里寻思着该怎么说。

    “罢了,出去!”

    这一声沉喝来的太突然,林玉安被吓了一跳,面色惶然的看了一眼王老夫人,却见素妈妈对她使眼色,让她先出去。

    林玉安这才心神不宁的退了出去,秋奴迎了上来,见林玉安面色不对劲,回去的一路上也不敢出声。

    怡然居里面,王老夫人气的面色发紫,险些又犯病了,素妈妈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是拿药又是开导她。

    素妈妈连连叹了两口气:“老夫人,素日里您最是疼爱表姑娘,连府里的嫡姑娘也是比不上的,您何苦为此动气啊!”

    王老夫人喉咙里发出两声闷哼,这才有些艰难道:“我就是最重视她,所以才特意让她今儿过来说话,没曾想还未开口,她就想要敷衍我,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王老夫人一想起林玉安刚才那副支支吾吾,想要糊弄她的样子,就气的心口发疼。

    自己真是把她当心尖子一样疼着,可是这孩子却总是不愿意亲近她,表面亲昵,实际却是疏远的很,昨儿那事闹的这么大了,她还以为自己会害她不成,竟仍然是这么一副样子,怎么让她不气!

    王家老太太病了,王家二房又乱七八糟的没个章程,大房又是分府独住,王家的掌家大权只好落到了三房的头上。

    一连五六日,王老夫人都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

    不用请安了,林玉安便待在屋里,哪里也不去,王家上下几乎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九月初,眼看着就要到荣国公的寿辰,荣国公府却来人了。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林玉安闷在屋里好长一段日子了,做了一些帕子,便想着送两方去给魏氏和王蓉薇姐妹。

    去过两次西跨



049 二姑娘的阴狠
    屋里隐约有声音传来,是中年妇人的声音:“我这小姑子在家还没出阁时,就是个能干温顺的,嫁到了你家也生下一双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声音林玉安并不熟悉,可是她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这应该是荣国公府的哪个夫人。

    随后就是三舅母魏氏从容的声音:“国公夫人说笑了,二嫂自然是有功劳的,发生了这件事儿,我们也是始料不及,如今成了这样,大家也只能齐心协力,不可内讧了。”

    道理谁都懂,可现在王萱柔还躺在床上下不得床,余氏也是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如今荣国公府就算心有怒气,也无济于事。

    荣国公夫人声音带着几分不悦,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这么说来,你们王家是连个小娘和庶女都管不住了,我们余家既然和王家是姻亲,也可以为你们分忧。”

    魏氏听了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端起茶呷了一口,这才轻叹了一口气:“各家事自有各家主,若是荣国公府要管,也要有个正儿八经的由头,可不能张口就来,到时候失了礼数,反而不好。”

    林玉安从没有见过魏氏这副针尖对麦芒的样子,她以为魏氏一直都是风轻云淡,平和又不失睿智,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脾气的。

    荣国公夫人气的反笑起来:“这么说还是要怪我这小姑子治家不严,竟然让一个小娘爬上了头,让她生下一双儿女还不知足,罢了,我还是去看看我这苦命的小姑子吧。”

    荣国公夫人说着就站起身来,对外面喊了一声:“昊哥儿和珠姐儿几个呢”

    便有婆子恭声道:“说是在后面小花园去了。”

    林玉安听了汗毛都竖了起来,忙要看自己往哪里躲,却看见眼前一个墨青色的身影,顿时吓的差点叫出声来。

    她冷静下来,眼前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目清朗俊逸,乌发高束。墨青色竹纹的杭绸直掇衬得他身量挺拔。

    林玉安目光有些畏缩,毕竟偷听墙角被人抓住是件让人很难堪的事。

    “林玉安”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玉安此时的狼狈而污染半分。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林玉安心里一惊,刚想否认,却听见一道少女欢喜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看这儿有好多蚂蚁!”

    余昊忙转过身去,见水仙花圃旁,余华珠蹲在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哪里像是和及笄了的姑娘。

    他转身便余华珠走过去,伸手就把她提了起来,抓着她的衣领像是提着一只猫,往外走去。

    余华珠见哥哥这样提着自己,脸上一横,便要骂人,却又响起一道妇人的声音:“做什么呢,在家胡闹也就罢了,出门了还没有分寸!”

    是荣国公夫人的声音,见母亲发怒骂人,余昊摸了摸鼻子,把余华珠放在了地上,几人就出了院子。

    林玉安现在心口还砰砰直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却并没有立刻走。

    就听见屋里魏氏细弱的声音传来:“荣国公府也真是的,竟然拿大房之前的事出来打王家的脸,真是太嚣张了!”

    一旁便有一个附和的声音:“当年那事儿,大夫人闹到了宫里,国公夫人知道也是正常。”

    魏氏叹了一口气,就听见茶盏碰在桌面的声音,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说话,林玉安忙衬没人来,用捕蝉的梯子架在墙上踩着进来的花盆又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远了,快要出西跨院,才看见秋奴从假山石后跑了过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西跨院。

    秋奴什么也没有多问,一路回了闲云阁。

    闲蒲近来也不爱往林玉安跟前凑,林玉安到



050 撕破脸
    王萱蕊坐在树荫下一张松鹤祥瑞的黄花梨木直背交椅上,见林玉安一来就如此张扬的制止了她的人,心头蹿的升起一团小火苗。

    “表妹这是做什么,在这里发号施令吗”

    她的言外之意已经不言而喻,就差指名点姓的骂她是寄人篱下的人,不知本分的出来阻拦。

    林玉安深吸一口气,面上看不出半分怒容,目光却落在了趴在鹅卵石上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的闲蒲身上。

    秋奴蹲在闲蒲身旁,撩开闲蒲的衣服一看,血肉模糊的模样触目惊心,她几乎要哭出声来:“姑娘,快给闲蒲找个郎中吧,闲蒲她只怕要不行了!”

    林玉安尚未开口,王萱蕊已经如同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郎中是给人看病的,什么阿猫阿狗也能让郎中来瞧,这不是笑话吗,况且她吃我王家的米粮,死了拿去烧了就是!”

    语气中俨然她就是王家的主人,闲蒲不过就是王家的一只蝼蚁,她想要捏死就能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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