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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霍妈妈,霍……妈妈,你让开,快,快让开,你年纪大了,他们会打死你的!”王小娘倾尽全力的喊道。

    霍妈妈并不让开,喊得喉咙都要哑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七叔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忙道:“族长,你看她们罪不至死啊,还是手下留情吧!”

    霍妈妈喊声太大,族长没听清七叔爷在说什么,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住手!”

    门外一个七尺男儿,身材挺拔,面目俊朗,剑眉星目,长相颇有些眼熟,穿着一身石灰色薄绸春衫,在光下闪烁光芒,细看是银线勾的暗纹。

    因为未曾见过,方大娘子并不认得,不过她也不会放任一个外人来打乱他们的计划,出声道:“你是谁这里是林家,你若是走错了地方,就请回吧。”

    男子长相秀美,嘴角噙一抹勾人的笑意,墨色星目中却隐约火影闪烁,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堂中,竟无人敢拦他。

    霍妈妈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看见来人的一瞬间泪目,声音哽咽沙哑:“三爷!你可来了!”

    “小娘!”

    这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男子身后跟着的一个女孩,正是林家二姑娘林玉安。林玉安跑上前去,满目通红,“小娘别怕,女儿找人来救您了!”

    王小娘意识模糊,这时候也挣扎着睁开眼,看着安姐儿的脸,柔柔的笑了,她似乎很疲惫,眼睛又缓缓的闭上了。

    族长混浊的眼睛有些不悦的落在男子身上:“你究竟是谁敢管我们林家家事!”

    “京城王家的王忠君,你可以叫我王三爷。”王忠君对着这老爷子拱了拱手,脸上虽是笑着,可眼中却冰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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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问咎
    本已经杂乱不堪的屋子愈发的忙乱。

    “呜!”一道女童尖锐的哭声响起,王忠君几步踏进里屋,见林玉安哀戚的趴在床头,王小娘毫无生机的闭着眼睛。

    他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郎中,她怎么了”

    正在为王小娘施针的老郎中头也没抬:“失血过多,暂时晕过去了,只怕再晚些来,这人也就没了,只是以后可能会留下隐疾。”

    听闻只是暂时昏过去了,王忠君面色总算好了些:“郎中,不管用如何贵的药,只要能治好她,您尽管开口。”

    郎中只答:“尽人事,听天命吧。”

    林玉安在一旁瑟缩发抖,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原本水灵的眼睛也红肿着。

    王忠君走到林玉安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丫头,别怕,舅舅一定替你做主。”

    说完便大步踏出门去,眼中已然是冰寒一片,毫无半分之前玩笑不羁的形状。

    林氏耆老围在族长身旁,掐了半晌人中,人总算睁开了眼。族长睁开眼便又看见王忠君站在身前,气得险些又晕了过去。

    “林氏族长!”王忠君扬声喊道,“您老最好还是清醒着,今日这事说清楚了,我们两家相安无事,若是你说不清楚,这事儿也一定要问咎清楚的。”

    方大娘子捏着手帕,走到王忠君面前,目光凄然:“你气昏了我们林氏族长,便是我也饶不了你!”

    王忠君眉梢一挑,面色肃然,语气无波:“你饶不了我,大娘子说笑了吧!”

    “你个信口雌黄的黄毛小儿,竟敢在我等一众老辈人面前说话无状!”四叔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拿手指着王忠君道。

    王忠君依然泰然自若,斜瞥了四叔爷一眼:“黄毛小儿四叔爷包括在场的林氏耆老,你们吃的穿的,恐怕没有几样不是在我王忠君的铺面里买的,你若是有骨气,从今儿起便不吃不喝,赤身不穿呗!”

    一旁的七叔爷也看不下去了,开口正要斥责王忠君,王忠君大手一挥,正色道:“行了,别和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还是好好说一下我五妹妹犯了什么大罪,须得家法杖毙!”

    王忠君如今二十有七,玉冠白面,生得相貌堂堂,只是年少贪玩,未走仕途,独独喜爱经商,虽嬉笑不羁,可肃然起来,倒是让人有些害怕。

    方大娘子见事情已经闹成这样,重重一放茶杯,杯子震响,众人看过来,见方大娘子一脸庄重坐在椅子上。

    “王家三哥儿,原想着你是王家人,我们都敬你几分,不曾想你竟如此狂妄自大,你既然要说,那我就同你说!”

    林氏耆老见方大娘子出面,便又找到了主心骨,连连应和说是。

    “好,那你说,我五妹犯了哪一条清规戒律,罪及论死。”

    方大娘子冷笑,面上柔和之色尽去,厉声道:“她多年无子,霸占主君,善妒不容人!这条便能让她死得其所!”

    “哈哈哈,可笑!”王忠君负手大笑,一脸讥讽之色看向方大娘子:“我虽不常来林家,可还是知道方大娘子在林府做正妻五年后我妹妹才进的府,那时候你还一无所出,现在你膝下也只得两女,说起七出之罪,你作为大娘子,只怕罪行更大吧!”

    “你胡说什么!我便再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你妹妹多年只知待在深院,她不知我有多苦!掌家持院,打理上下,劳心劳力,这苦劳可不是谁都能得的。”

    方大娘子从一开始的慌张,说到后面又自鸣得意,她再如何也是林仕贵的正室大娘子。

    王忠君寻了方大娘子对面的椅子坐下,笑道:“这就奇了,大娘子才是掌家持院的人,为何主君膝下无子要怪



009 弄巧成拙
    屋外雨似乎大了些,屋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听见雨珠落在青石瓦上的嘀嗒声。还有外面桃杏梨树摇动的婆娑声,似蚕食桑叶。

    王忠君一撩衣摆重新坐下。这时候,林玉安也走了出来。

    眼角湿润的林玉安如同晨起惹了几滴朝雨的玉兰,娇憨动人的脸庞惹人垂爱。

    方大娘子见她出来,招手唤她过来:“你小娘如何了”

    林玉安小脸有些生涩的看着方大娘子,怔愣片刻才欠身道:“回大娘子,小娘她现在喝了药,已经睡下了,说要回自己的院子。”

    “这,这……”方大娘子故作为难,目光瞟向王忠君,她可巴不得王小娘快些离开这里,这林府本就没有别的空闲院子了,难不成要她去王小娘住的地方安置吗

    王忠君却视若无睹,翘着二郎腿,悠哉道:“安姐儿,你回去,让你母亲身边的管事嬷嬷清点一下你母亲的嫁妆,然后把贴身用的东西,都清点一下,待这几日舅舅的事忙完了,咱们就回王家。”

    王忠君说完又吩咐荣生去外面酒楼点一桌菜送过来。

    母亲方大娘子气得额头上青筋直冒,却又敢怒不敢言。

    “王家三哥儿这是要带着王小娘离开林家”方大娘子语气柔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捏着手帕。

    王忠君微微垂头,思索了一下:“这自然是要回去的,母亲在家中等候,最是挂念五妹妹,既然我妹夫也没了,难不成还要留在林家伺候大娘子”

    方大娘子面上从容之色渐渐褪去,露出几分难为的神色:“都说出嫁从夫,虽然我家官人没了,可林家还在,安姐儿也是林家子嗣,你这一说要带走王小娘,不是让她们骨肉分离吗”

    这时候,田妈妈正带人过来,将堂中碎瓷残渣都扫了出去,屋子里一瞬间寂寂无声。只听见扫帚在地上摩擦声和着屋外风雨树摇的声音。

    王忠君面上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却不说话,方大娘子如同获胜一般,脸上露出几分由衷的笑意。

    “王家三哥儿啊,士农工商,您虽是从商的,包袱里银箔充足,可我家官人也好歹是做过官的,你也不能仗着腰杆子直,就逼着别人母女分离吧”

    看着方大娘子的这副嘴脸,王忠君更加打定了要带王小娘走的心思。来了这么些时候,他也发现了,这方大娘子真是个佛口蛇心的人,典型的笑着捅刀子。

    “方大娘子这话有理,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虽只是一介商贾,无奈我家母上却是一品诰命夫人,又是皇上亲封的,她想要见一面五妹妹,只怕你家官人尚在,也只能巴巴的送去,难不成方大娘子家中还有什么厉害人物,能消了我家母亲的心思”

    王忠君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方大娘子面色彻底挂不住了,青一阵紫一阵,却只能隐忍着,如今若是让王小娘离开,这嫁妆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啊!

    “不行,不管如何,安姐儿是我们林家的姑娘,不能跟着你去王家!”方大娘子见说理不成,干脆来浑的。

    林玉安无措的站在一旁,去拿伞的闲蒲还没有回来,看着舅舅和大娘子针锋相对,她从未见过大娘子这副模样,活生生要吃人一样。

    她自从出生,还从未见过小娘被人欺负成这样,她有些自责,倘若不是她和方家的小姐起了争执,小娘也不会为了帮她出头,变成如今这样。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撞了上来,接着就是扑面而来的水珠,洒得四处都是,她定睛一看,便看见三妹妹身边的山玉正收了伞,想来是没有看见她站在门口。

    山玉是个十二岁的小丫鬟,因为和林玉卿年纪相仿,所以大娘子将她给了林玉卿做贴身丫鬟。

    山玉径直的走进堂中,怀里抱着两个精致的盒子。

    方大娘子正着急如何对付王忠君,这时候没有半分好气道:“你来做什么,卿姐儿让你来的”

    山玉娇小的身子微微一蹲:“大娘子妆安!这是三姑娘让送回来的东西,三姑娘说不稀罕小娘的……”

    方大娘子猛的咳了几声,打断了山玉的话,心里真是悔急了选了这么个蠢笨丫鬟,没看见有人在吗

    田妈妈见了,几步上前接过锦盒,口中遮掩道“你个小蹄子,没看见主母在和客人说话吗,没头没脑的冲进来,回头定要好好学学规矩!”说着便推搡这山玉出去。

    “慢着!”王忠君一声沉喝,方大娘子心里咯哒一声,有些紧张的看着王忠君。

    山玉闻声止步,田妈妈还在推搡她,这一拉一推,两人差点摔倒。

    “你说什么是小娘的”王忠君目色凌厉的扫向田妈妈手中的两个锦盒,猝不及防的抢了过来。

    山玉见状,心知自己怕是闯祸了,她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今日三姑娘听说王小娘屋里在清理嫁妆,手上又刚好有大娘子送过来样式有些过时的簪



010 节外生枝
    王小娘就在霖西苑安置下了,雨停后,王三爷留了两个得力的婆子在林府守着,自己带着人离开了林府。

    方大娘子今日被气坏了,田妈妈只能在一旁说好话宽慰她。

    “大娘子,今日这王家三哥儿来的如此及时,是我们失算了啊。”田妈妈替方大娘子松了头发,重新绾起来。

    方大娘子对镜看了看,用了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一脸的沧桑,当初她也是一个水灵灵的妙龄女子,果真是美人迟暮,如今竟如此苍老不堪。

    “王三爷就是仗着他王家的势,王小娘不就是一个贵妾吗,往日里有主君护着,原想着如今主君没了,可以好好整治一下她,谁曾想!”

    方大娘子手上一只银钗重重的打在妆台上,镜子都颤了颤,烛光在黄铜镜中摇曳,最后定格在方大娘子的瞳孔中。

    田妈妈拿过那只银钗:“大娘子,王家是钟鸣鼎食之家,府上出的翰林学士都有几位,王家三哥儿自然就傲不可攀,只是这次的确是我们失策了,若是把门看紧了,王小娘这会儿只怕已经咽了气了。”

    方大娘子心头还气着,并不答话。

    田妈妈又道:“山玉那个蠢丫头,罚了她一年的俸禄,打了三十板子,以后也会长记性了,只是大娘子近来只能委屈一点,住在偏房了。”

    忆梅突然撩了帘子走进来,先对大娘子行了礼:“大娘子妆安,厨房娘子过来说,三姑娘要吃烧雪阁的酥酪,只是账房说支不出银子了,过来问大娘子的意思。”

    方大娘子顿时头疼,气的刚绾好的头发险些又散开了。

    “那个蠢货,整日里只知道拔尖挑嘴,给我惹出不少麻烦,现如今家里还有几个银子,她还闹着要吃烧雪阁的东西,真是个蠢东西!”

    忆梅见大娘子生气,可外面那娘子还等着回话,便弱弱的说了一句,“许是昨儿个大姑娘叫了厨房要烧雪阁的糕点,叫三姑娘知道了……”

    方大娘子喘着粗气,心里又悔又恨,遂对田妈妈道:“罢了,田妈妈把我的体己银子拿些出来给忆梅。”

    田妈妈应声去了屏风后面,在柏树柜子下面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取了一锭十两银子的元宝递给忆梅。

    方大娘子看着有些肉疼,叮嘱道:“剩余的银子,叫账房好生用,不打紧的东西就别浪费了。”

    忆梅柔声应了,取了银子转身出去了。

    方大娘子见忆梅身影走远了,长叹了一口气:“当初就不该逞面子,把那么好的田庄送了嫂嫂,如今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往后的日子如何是好啊。”

    田妈妈是方大娘子的心腹,知道她在说什么,收好了盒子回来道:“大娘子,那些事你就别提了,老奴说句僭越的话,表夫人这人就是个势力眼,当初夫人嫁给老爷的时候,她巴结着,见老爷仕途不顺,这便撺掇着舅姥爷不许您娘家接济,你看今日王家三哥儿对大娘子你如此不敬,她也未曾替您说过半句公道话。”

    方大娘子听了,也悟出几分味道来。当初她大嫂说她嫁给林老爷,没有给娘家半分好处,每每她回娘家,便摔碗扔碟子,撒气赏脸色,后来连带着母亲也不给她好脸色了,她一时意气用事便瞒着林老爷将祖上传下来的唯一的田庄送给了娘家。

    方家是大嫂嫂管家,田庄如今也落到了她手里,方大娘子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味,脑袋都气得发疼。

    田妈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方大娘子身前:“大娘子,如今事已至此,您也别太气了,老奴只是想多句嘴,提醒大娘子还是防备着些表夫人好。”

    方大娘子一脸倦怠的点了点头,天色将黑,卷帘外雪白的梨花沉溺在暮色黄昏中,有风涌进屋里,裹着淡淡花香甜味。

    心里乱糟糟的思绪似乎清朗了许多,田妈妈要去放帘子,被她拦住了:“让我吹一会儿风,心里好受些。”

    林玉安担心小娘的伤势,此时正端着粗瓷药碗坐在木架子床边的小杌子上。

    “小娘,你好些了吗”

    待王小娘将药都喝了下去,林玉安拿着手帕替她擦了嘴角的药渍问道。

    王小娘温柔的笑了笑,侧头看着林玉安:“安姐儿,小娘没事,你别为了小娘的事,耽搁了读书,千家诗每日都要读。”

    林玉安乖巧的点头,心里却明白,怎么会没事,今日郎中说的话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说的若是再晚些,小娘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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