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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余氏的病却赶在王萱蕊出阁前好了。

    十一月初,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大雪纷纷扬扬,天总是沉着,一直到冬至这天,雪已经压得厚厚的了。

    甬道里有拿着大尾巴扫帚扫雪的下人,竹枝刮在地上的回声,让人听了心生荒凉,感觉冬日似乎更难熬了。

    魏氏依旧主持王家中馈,在王老夫人面前伺候汤药的就成了余氏。

    实际上就是余氏在一旁看着,素妈妈喂药,她时不时的问候两句,传出去就成了余氏纯善至孝,亲侍汤药,毫无怨言。

    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美名摘了去。

    冬至这天祭了祖先,府里发放福饺给下人们吃,主子们的也是饺子,不过今年的只有十六种馅儿,比去年少了十二种馅儿,余氏为此心中不满,觉得魏氏管家太过苛刻了。

    冬至这天,京城里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城北占了半条榆钱胡同的英国公府办喜事,英国公世子娶妻了。

    嫁女儿的是永昌伯府,嫁的又是嫡长女胡锦绣,一百二十抬嫁妆,大红锦绸的八抬大轿前后都是唱喜班子,一路上敲锣打鼓,唢呐声声,再后面跟着的是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

    最抢眼的还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前一身大红喜服的新郎官,汪泽今儿看起来红光满面,配着一张俊朗的面庞,挺拔的身姿,真是风流倜傥,看得少女们春心微动,面露羞涩,可是新郎官面上笑容却是淡淡的。

    此时街旁的茶楼上,戴着白纱帷帽的女子临窗而立。

    她目光阴鸷的盯着绣着麒麟送子的大红轿帷,还有轿木上贴着的牡丹金箔,轿子四角悬挂着的五蝠来贺的彩丝络子,这些象征着吉祥如意的东西刺痛了她的眸子!

    凭什么坐在花轿上的是她胡锦绣王萱蕊的脸在帷帽垂下的轻纱中狰狞无比。

    胡锦绣哪里比她好了,相貌平平,才情平庸,她就是占着永昌伯府嫡女的名分,才能压过她,坐上了英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倘若她是大娘子余氏肚子里出来的,今儿花轿上的恐怕是自己了吧。

    想到以后自己要执妾礼,永远的被胡锦绣压上一头,王萱蕊就觉得仿佛吃了一只癞蛤蟆,不由的恶心!

    盈梦有些害怕的喊了她一声:“姑娘,我们该回去了,若是被发现了……”

    王萱蕊不耐烦的打断了盈梦的话:“知道了。”

    林玉安这段时间给王老夫人绣了一个精致的夹棉汤婆子套,抽了时间特地送过来。

    王老夫人病怏怏的,见到林玉安勉强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天寒地冻的,有什么让丫鬟送来就行了,可别冻坏了身子。”

    看见王老夫人的精神好了些,林玉安心中稍安,可下一秒又听见王老夫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林玉安心中一急,忙替她轻轻的拍背。

    王老夫人笑着拉过了林玉安的手:“你若是有什么就给我说,趁我现在还有力气说话,还能给你……咳……”

    林玉安听着这话,鼻尖一酸,眼泪扑漱扑漱的就落了下来,她扑在王老夫人的怀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王老夫人的在意,她声音哽咽:“外祖母,您是除了母亲,对我最好的人了,您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

    听着林玉安有些孩子气的话,王老夫人面色苍白的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着林玉安的脑袋:“傻姑娘,你是我的亲外孙女,不疼你又能疼谁呢”

    素妈妈见了,也不由心酸。

    都是外孙女,可是大姑奶奶的女儿昭华公主却从未得到过老夫人这般巴心巴肝的宠爱,究其所以,老夫人到底是心疼五姑奶奶,心疼安姐儿这个苦命的孩子啊!

    不过也对,谁带大的就亲谁,大姑奶奶是老祖宗带大的,和几个兄弟姐妹都不亲近




079 巫山相会
    服侍王老夫人歇下后,外面有婆子来禀事儿。

    来的是外院管事儿张平家的媳妇。

    平日里有事都是去禀了魏氏,今儿竟然直接到了怡然居来,素妈妈就问:“什么事儿,老夫人已经歇下了。”

    这会儿不过午时三刻,素妈妈想不出来有什么事需要来惊动老夫人。

    张平媳妇动了动嘴皮子,又压低声音:“姐姐不要恼我,三夫人的娘家来人说魏阁老病了,三夫人急匆匆的回了娘家,我这不是没有地方禀了吗!”

    素妈妈没有心思和张平媳妇唠嗑,就道:“有事你快些说,这里也没有外人。”

    张平媳妇就瞅了瞅一旁站着的林玉安,素妈妈见状转身就要走,张平媳妇这才急了:“嗳,我这就说!是荣国公府世子派人送了两车礼来,有一车是送给老夫人的,一车……是送给表姑娘的,不知当收不当收。”

    闻言,林玉安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这样大喇喇的送东西给她,余嘉真是做得出来,就好像是在向天下宣示他对她有意,真是浑!

    素妈妈的神色也凝重起来,她让张平媳妇等着,自己转身进了怡然居,林玉安实在不好意思再待下去,领着秋奴满脸通红的离开了。

    行到无人处,秋奴这才回过神来,她激动的拉着林玉安:“姑娘,荣国公世子该不会……”

    “住嘴!”林玉安满面红霞的呵斥秋奴:“没影儿的事,不要拿出来说,当心祸从口出。”

    秋奴自知失言,也红着脸不再多说。

    可是她觉得荣国公世子一定对自家姑娘有意,不然为何他只送了姑娘,不送给大姑娘,二姑娘,或是三房的姑娘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一时喜,一时忧,姑娘若是能嫁给一个对她真心好的,自己作为姑娘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替她欢喜的,可是荣国公世子的残疾......唉,罢了,姑娘自有她的姻缘。

    林玉安说不出心里的感觉,酸酸甜甜的,像是吃了杏脯似的,酸涩中又回味甘甜妙不可言。

    傍晚,秋奴打听到,前院把余嘉送来的两车礼都收了。

    林玉安心湖如同投入了一块巨石,顿时荡漾起层层涟漪。

    素妈妈是去请外祖母示下,是不是意味着……外祖母对余嘉是满意的,所以才以这种方式默许了余嘉的心意

    掌灯时分,怡然居的娟儿带着两个小丫鬟送了一些皮料过来,她口齿伶俐解释道:“这是荣国公世子送给老夫人的一些皮料,老夫人让选了一些好的过来,给姑娘做披风,小靴子都成。”

    秋奴给娟儿拿了两个红封送她出去了,林玉安翻看着放在红漆托盘里的皮料。

    上好的灰鼠皮,可以做几双小靴子,还能做帽子,上等的紫貂皮、栗鼠皮都有,可最让林玉安惊讶的是,有一块完整的洁白无瑕的雪狐皮。

    毛茸茸的皮毛,柔软,触手生暖,雪花一样的白色,如同一块绝世的羊脂玉人爱不释手。

    秋奴送走娟儿,看见林玉安手上的雪狐毛皮,惊讶道:“这竟然是一整块的,不知道是怎么射杀的,太漂亮了吧,可以给姑娘做一件披风。”

    林玉安点头,又放下了手中的雪狐皮,寻思着选几块好的,给母亲送去。

    秋奴不由咂舌:“这样品相的皮料,我还真没有见过,去年大姑娘有件相似的,可是侧边却有一块黑色的,看着美中不足。”

    秋奴仿佛在鉴赏一件美玉,在灯笼旁仔细的观察。

    林玉安见左右无事,她又静不下心看书,索性拿了针线篓子出来,盘腿坐在炕上做起手帕来。

    屋里虽烧着炭,可寒气仍丝丝从窗棂缝隙处溢进屋里。

    一直歇在书房瀚学院的王忠德裹着墨绿色的锦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突然听见一道轻轻的敲门声,过了片刻,又是两声,守在外间的方青听见了声音,声音中带着几分警惕,往外面走去:“谁”

    “是我。”

    一道柔和的声音回应着方青的问话。

    听见是姑娘家的声音,方青这才放下心来,抽了



080 出阁
    红床被浪,巫山**。

    卯时初,瀚学院外面突然人声喧杂,打着火把的下人把瀚学院围了一圈,细看之下却又不是王家下人的打扮。

    站在瀚学院门口的是穿着湖蓝色尅丝小袄,披着银鼠皮披风的余氏。

    “给我撞开。”

    余氏嘴角轻笑,往后退了两步,让身后的几个壮汉上前来。

    “夫人莫急。”钱妈妈低声安抚。

    门轰隆一声被撞开,余氏身姿笔直就着钱妈妈的手迈步走了进去。

    屋里,王忠德正拥着美人酣睡,躺在他怀里的徐婉音却听见了动静,火光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女子的惊呼声:“你们干什么这是二爷的院子!”

    是夏蓉的声音,她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看见一众人正要破门进屋,顿时慌了神。

    徐姑娘的意思是让王忠德自己去求老夫人把她纳了,可是现在徐姑娘还在屋里,若是让二夫人撞见,只怕会落得个荡妇的名声,这可就不好收场了。

    余氏冷眼看着张臂挡在面前的夏蓉,简短的说了句:“拉下去打死。”然后就推门进了屋。

    门吱呀一声撞在了墙上,就是酣睡中的王忠德也被惊醒了,徐婉音声音带着哭腔:“二表哥,这可怎么办”

    王忠德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还没有等他听到什么,余氏已经进来了。

    余氏身旁有两个打着灯笼的小丫鬟,烛光把漆黑的屋子照亮,就听见余氏尖锐的声音:“好个小娼妇,竟然在读圣贤书的地方行**之事,王忠德你的圣贤书读哪里去了”

    徐婉音抱着被子,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膀,还有胸口若隐若现的殷红的痕迹,屋里弥漫着没有消散的暧昧气息。

    王忠德**着上身,正要辩解,一众婆子鱼贯而入,围在了他们周围。

    “把他们给我绑了。”

    “可要让他们先穿了衣服再绑”领头的婆子躬身问道。

    余氏嗤笑一声:“不必了。”

    徐婉音和王忠德彻底傻了眼,徐婉音顾不得太多,她绝不能这样被绑了,否则等待她的可是身败名裂啊!抓住王忠德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表哥,你快想想办法啊,二表嫂是疯魔了!”

    余氏闻声面色狰狞,抓起一旁的茶壶就往徐婉音身上倒,冰冷的茶水淋在肌肤上,寒意顿生。

    徐婉音吓得大哭起来,王忠德抓住余氏的手,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另一只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让我的名声扫地,别忘了我也是你的夫君,我们还有一个松哥儿,你想让我死,那你就先去死吧!”

    余氏没有料到王忠德会突然这样疯狂,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钱妈妈看见余氏的脸已经涨的通红,吓的大叫:“快来人啊!”

    婆子们都吓得愣住了,反应过来忙去扳王忠德的手,几人合力,余氏总算得了一丝空隙用力的吸了两口气。

    “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王忠君大步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闹剧,脑仁突突的疼。

    冬至休沐三日,两个哥哥明日就要去上朝了,如果这事儿传出去,指不定弹劾王忠德私德不检的奏折就送到了皇上面前。

    他听见小厮来报时,吓了一跳,余氏竟然这样不顾夫妻情面来抓奸,闹大了,王家哪一个讨得了好去。

    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齐齐落在门口的王忠君身上。

    徐婉音求死觅活一番闹腾,顺理成章的被抬做了小娘。

    余氏动用了荣国公府的人来抓奸,事情传到王老夫人耳朵里,气的她当场吐了一口血沫子,让人押着余氏在祠堂罚跪,一直到王萱蕊出阁也没有被放出来。

    王萱蕊出阁这天,纷纷扬扬的下着雪。

    朔风猎猎,路边树梢都砸了厚厚的雪,寒鸦在墙头扑棱着翅膀,叫声凄瑟。

    林玉安送了一串檀香佛珠和四方锦帕给王萱蕊作为添妆。

    因为只是去英国公府做妾,英国公府只派了个青帷小轿过来,连敷衍的姿态都不愿



081溺水
    后花园里,一阵惊呼声打破了王家难得的平静:“大姑娘落水啦!快来人啊!”

    落水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冬日里后花园的湖都结冰了,这水落得还真是蹊跷。

    魏氏赶过去的时候,徐小娘正带着人在湖里捞王萱柔。

    原本在暖阁里看账本的王萱薇和林玉安也被这一声惊呼引了过来。

    两个粗使婆子正站在湖边那竹竿往水里探,口中还大呼着:“大姑娘,您可不能有事啊,快抓住竹竿!”

    看见魏氏提着裙子急匆匆的赶过来,徐小娘的眼泪哗啦啦的就下来了:“都是盈春几个天杀的,大姑娘好好的,怎么会跑了出来,回去就叫人牙子把那几个小蹄子都发买了出去!”

    说完又戚戚艾艾的哭了起来,魏氏看见徐婉音一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就觉得眼睛疼,她懒得理她,侧身走上前,张妈妈带来的人也上去帮忙。

    王萱柔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被放在了亭子里的美人长椅上平躺着。

    徐婉音这才后知后觉道:“快去请郎中啊!”

    魏氏冷眼看着她,那种出身名门大家的气势瞬间就压住了徐婉音,她心中咯噔一声,忙解释道:“大姑娘的病不好宣之于口,我不敢随便请郎中。”

    张妈妈一脸不屑的看着徐婉音,高声道:“不必了,三夫人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请了郎中,若是都和徐小娘一样,只怕家里要乱了套。”

    徐小娘的脸色青白交加,绞着手帕看着魏氏的脸色不敢再答话。

    及时赶到的郎中让两个婆子把王萱柔倒架起来使劲的拍胸背。

    大冷天的,王萱柔的衣服脱下来就开始掉冰渣子了,魏氏让人去屋里抬了两个炭炉来,又架了屏风。

    林玉安几人手心俱是捏了一把汗,半晌,一道咳嗽声伴随着最后呛出来的一口水响起,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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