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荣国公世子勤王有功,品性纯良……擢封为乐安侯!钦此!”
林玉安穿着世子夫人的朝服,站在余嘉身旁,两人齐齐下跪接旨,仿佛依旧是蜜里调油的小夫妻,可等送走了来颁旨的魏公公,余嘉站起身,拿着圣旨便径直会去了。
林玉安一个人杵在那儿,顿时有些尴尬,却只是笑了笑,同余嘉一起回了府。
如今一切都平定下来,她和余嘉也从九王府回了荣国公府。
听说婆婆纪氏病了不见人,林玉安心中稍安,此时向公公行礼后便向余嘉追了上去,不过到了荣国公看不见的地方又放缓了脚步。
她何苦呢,听闻这几日余嘉都宿在柳若霜院子里,既然君无意,甚至连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她为何还要巴巴的贴着热脸上去。
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她倒也无所谓。
林玉安想着,忽然听见身后红缨道:“夫人,我们回南园吗”
林玉安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儿”
“听说后花园里的血色海棠花开得好极了,夫人不去看看吗”红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自家主子,心底有些忐忑。
她是从林玉安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着的,一路走来,在林玉安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她知道的**不离十,姑爷从大狱里出来,自家主子被荣国公夫人欺负跑出府后都发生了些什么,她却是知之甚少,如今姑娘姑爷都
155 听戏
如意居是京城贵妇圈子常用来打发时间的好地方,在这里听戏,听的不是戏,而是身份。
虽说这里的戏班子都是京城里顶好的,班头是在太后五十大寿上得了重赏的人,也因此,如意居在京城里也就风生水起,声名远扬了。
不过最让人记忆深刻的是在如意居的花销,在这儿听一个时辰的戏,是一百二十两银子,茶水糕点管足,虽说一百二十两银子放在大户人家也就是个小数目,可经不起日积月累这样的开销啊。
所以一般贵妇人们都是相约而来,一则有人聊天说话不会寂寞,二则轮盘请客,大家都吃得消。
所以林玉安带着红缨出现在如意居门口的时候,店小二殷勤的迎了上来,左右张望,却发现这为夫人只有一个人,便有些犹豫,看了一眼马车,忽然有热络的把人往里面请。
他敢多说吗,这可是京城里盛传,荣宠加身的荣国公府世子,也是新晋的乐安侯的夫人,他们家哪里会把这区区一百二十两银子放在眼中。
“侯夫人,您里边请!夫人今儿要听什么戏,是昆曲儿还是京腔……”
林玉安左右扫视了一眼大厅的陈设,一楼是没有设雅间的大厅,古香古色,素雅而不失华丽,端庄而不失俏皮,精致的黄花梨木屏风作为隔扇,将客人们隔开来,保持了一定的独立空间,店家的确是费了心思的。
“咱们这儿的贵妃醉酒和借东风,还有霸王别姬是唱的最好的,夫人看看要不要点一出”
林玉安玉手一挥,“都点了。”
店小二面色一顿,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结结巴巴问道:“都要”
“寻个最好的包间,要临街的。”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临街的包间,林玉安不会告诉他,她就是要张扬一会,余嘉以为她离了他就会像花离了土一样萎靡不振凭什么,他还不是在小娘屋里翻云覆雨,为什么自己就要独守空房,寂寞抑郁,反正她不缺钱,才不要哪么憋屈呢。
这般想着,林玉安就招呼着红缨一起坐下:“坐下一起听戏,今儿不分主仆。”
红缨犹豫着坐了下来,只敢把屁股搭在椅子边儿上,不一会儿,四五个少女鱼贯而入,将茶点茶水摆上了桌,装扮妥帖的戏角儿们纷纷登场。
“娘娘酒还不足,脱了凤衣,看大杯伺候……”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林玉安却百无聊赖的看向了窗外,她果然还是没法喜欢上这种生活。
红缨正听得津津有味,一出戏完了,她正拍手叫好,就看见自家主子望着窗外出神,便也伸头张望。
“夫人在看什么呐”红缨伸头过去,林玉安呶了呶嘴,示意红缨看对面转角门前拍着的人山人海。
“是烧雪阁开的新店。”
林玉安点了点头,是啊,烧雪阁又开了一家分店,她也从少女嫁为人妇,眨眼间就是几年的光阴。
“小姐,你快看,那不是盈梦吗就是大姑娘身边的盈梦啊!”
林玉安正在唏嘘感叹,红缨一惊一乍的拍着她的手指着烧雪阁前面的一个人影喊道。
那人张皇失措,六神无主的频频回头望向身后,身上的裙子已经破了,裙摆撕裂开,看起来狼狈至极。接着远处就出现五个小厮打扮的年轻男子,朝着赢蒙的方向追了过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林玉安看向红缨,毫不犹豫道:“快去帮帮她,直接把她带上来也行。”
红缨点头,提着裙摆就跑了出去。
王萱柔嫁去了忠义侯府,忠义侯府以武传家,忠义侯世子庄鸿瀚在坊间传闻是个行事轻浮,荤素不忌的主儿,自从那日从王萱柔大婚上半途离开后,林玉安就没有再见过王萱柔,说起王萱柔,林玉安又想起很久没见过的王萱蕊,她嫁去了英国公府给英国公世子做妾,而英国公府此次喜获逆臣贼子的头衔,英国公是被斩立决了,其余家眷听说是流放宁古塔,也不知道现今如何了。
&nb
156 揭露面纱(当年疑案)
魑风走了之后,如意居的打手上来守在门口,老板知道若是在子看你事情也就平息了。
林玉安对着进屋的红缨竖起大拇指,刚才红缨表现的很不错,没有丢她的脸,红缨赧然的低头一笑,指着软软倒在地上的盈梦道:“夫人,还是先看看盈梦吧。”
虽说红缨对盈梦并不熟悉,可是到底都是王家出来的人,还是有些同情的。刚才追捕盈梦的人就是忠义侯府的下人,王家大姑娘就是嫁的忠义侯府世子,刚才那些人可是说的清清楚楚,是忠义侯府世子夫人让他们来抓盈梦的。
盈梦是王家大姑娘的贴身侍婢,如今竟成了这般,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真的是盈梦偷了东西
林玉安心里也纳闷儿着,索性用茶水把手打湿了,拍在盈梦脸上:“醒醒!”
盈梦只是被魑风打晕了,此刻被林玉安拍醒,有些迷迷瞪瞪的:“这是哪表姑娘!”
盈梦一眼就认出了林玉安,一脸惊讶,转而脸上又浮现出希望的笑意,似乎对能够遇见林玉安很是惊喜。
“你不是跟着大姐姐去了忠义侯府吗,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莫非是你做了什么失德之事”
盈梦一听这话,面上惊恐毕现,连连摇头道:“没有,我没有,是姑爷,不!是小姐她……”她一脸的恐惧,语无伦次的不知所谓。
“你别急,慢慢说,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林玉安站起身坐在了椅子上,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茶,这样的镇定自若,让六神无主的盈梦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虽然从未见过表姑奶奶这种模样,可这时候盈梦却是无比的笃定林玉安会说到做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跪在林玉安身前,目光逐渐坚定起来:“表姑娘,您和我家大姑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人,您觉得大姑娘是个怎样的人”
说完又自问自答,嘴角带着几分讥笑道:“都以为大姑娘宅心仁厚,菩萨心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是大家闺秀之表率,殊不知,她却是那起子黑心黑肝之人,嗜人血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盈梦忽然捂脸痛哭了起来,红缨递了一根帕子给她,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家夫人现在不仅是荣国公府世子夫人,还是新晋的乐安侯夫人,就算是大姑娘也不敢冒犯,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夫人定然会为你做主的。”
“侯夫人”盈梦显然吃了一惊,可随即又破涕为笑,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才道:“如你们所见,我被大姑娘派人抓回去,可是原因却见不得人!姑爷看上了我,向大姑娘提起,大姑娘当面答应了姑爷,背地里竟然让小厮玷污我!她见此事不成,又被我看穿,担心我会有别的心思,就想要杀人灭口,就是为了让我死守秘密,把她曾经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儿都烂在肚子里,呸!我偏偏不让她如意,这个恶妇人!”
盈梦愤恨填膺,面色都有些狰狞起来,林玉安一言不发,耐心的听着她的话,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耐。
“她在王家做姑娘的时候,就喜欢摆出一副与人为善的模样,实际上却是鸡肠小肚,为了些糕点吃也能争风吃醋比起二姑娘,她才是最叫人恶心的,手上染着人血,还一边惺惺作态,睚眦必报……”
沾
157 迷失心智(荣国公府大戏)
余嘉虽知晓自己的身份了,可并没有打算脱离荣国公府,虽说母亲纪氏待他刻薄,可是荣国公当了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却是视他如己出,是疼爱有加的,不过此次他带兵进京,加上太后突然自缢而亡,荣国公一定能猜到其中一些内幕。
褚玉院,下人们都退到了院子外面,看起来气氛压抑,让人大气也不敢出。
余嘉大步进了屋,魑风在褚玉苑外面等着。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见有低低的啜泣声,余嘉再走近些,就听见了纪氏的声音:“让我给那个害我孩儿,鸠占鹊巢的窃贼道歉,你的心是肉长的吗!”
纪氏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歇斯底里,显然是哭了好一会儿了。
“你还不知悔改你有脸提起那个孩子吗”荣国公恨声道。
余嘉踏进屋的脚一顿,什么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荣国公看见余嘉挺拔的身影,嘴角多了几分笑意,“什么时候到的,也没有人通传一声。”
“父亲!”余嘉躬身行礼,“刚到一会儿。”
“装什么大尾巴狼,父子情深,我看你们就是豺狼虎豹,脾性相投!”
余嘉这才看见一旁跌坐在罗汉椅上的纪氏,她看起来面色发白,两颊上却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血丝,发髻散乱,鬓上流苏金簪还摇晃着,一身宝蓝色葫芦纹褙子微开,看来纪氏的情绪很不稳定。
此时她正等着眸子看着余嘉,像是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目光阴鸷。
“父亲,什么孩子我刚才听到了只言片语,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荣国公叹了一口气,之前纪氏告诉他,秦裁云就是当年他偷偷送出去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真的如同晴天霹雳。
因为纪氏的情绪一直很愤怒,他才对外称纪氏病了,把她关在了屋里,如今这事儿也该有个了断了。
林玉安心事重重的坐车回到荣国公府,刚进了大门,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嫂嫂,嫂嫂!”
余昊一身石青色杭绸直掇,头上带着玉冠,看起来越发的翩翩俊朗,玉树临风了。
之前听说他去江南一带游学,也此婆婆纪氏和他闹了一场,说天高路远,谁知道这一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原以为至少要一年两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玉安朝他笑了笑,温婉娴静。
余昊目光灼灼,带着少年人的朝气跑上前来和林玉安并肩行走。
“嫂嫂是出门游玩了吗,前些日子兵荒马乱,家里没有出什么事吧”
林玉安简单的点了点头,“没事。”
见林玉安兴致不高,余昊嘴角的笑意淡了着,却又道:“听闻嫂嫂是江南人士,此次回来,我特地带了许多江南的土特产回来,也给嫂嫂带了些,待会儿就让人给嫂嫂送过去。”
林玉安见他这般热情,也只好笑着道了谢:“有劳小叔挂心了。”
“我这刚回来,先去给父亲母亲报个平安,嫂嫂同我一起去吧。”
林玉安一想到那日在褚玉院的遭遇,就半分不想再踏进那个地方,正要拒绝,念头一转,她忽然答应了。
余昊见她答应下来,顿时眉开眼笑,同林玉安说起此次游历江南遇见的趣事儿。
林玉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两人就到了褚玉院。
褚玉院外面的丫鬟仆妇见了余昊,有些惊讶,“二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余昊不喜欢和一帮长舌妇人家长里短,摆了摆手就迈进了院子,仆妇没有来得及拦住他,急急的追了上来。
林玉安叫住几人,“无妨,二哥儿不是外
158 夫妻嫌隙(赌气)
“父亲!”
“夫人!”
屋里尖叫声呼喊声夹杂,喧闹无比,纪氏疯魔般的拿刀要刺荣国公,荣国公是习过武的人,虽事发紧急,纪氏的刀都刺进了肉中,荣国公却还是及时时避开了。
纪氏双目鲜红,如同一只困兽,余嘉两步上前,一记手刀砍在纪氏脑后。纪氏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母亲!”余昊面色大惊,上前抱住了纪氏,荣国公抬眸看了茹妈妈一眼,眼神充满了戒备。
茹妈妈自然也明白,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主子们又怎么会饶过她,“国公爷,老奴定然不会出去乱嚼舌根的……”
“那就委屈茹妈妈最近待在屋里了。”余嘉淡笑道。
他说完就看见门口的林玉安正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神情有些反常,透着些许古怪。
林玉安不知道自己为何心底会有些刺痛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有些难过。
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了,背影落寞,余嘉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神色,转头对荣国公点了点头,便出了褚玉院。
刚进南园,段文功就来了。
书房到南园正房隔了一条游廊,一座月亮门,林玉安回了正房,同余嘉也没有什么交集。
余嘉将目光从正房的方向收回来,对段文功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进了书房。
余嘉喜欢竹子,除此之外似乎就只有海棠花能入他的眼睛了。
这时候海棠花开的正好,书房月亮窗外面的黑漆嵌螺钿小几上摆了几盆红月海棠,看着颇为喜人,只可惜海棠无香。
“公子,您让我去查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余嘉坐下,亲自给段文功斟了一杯茶,段文功双手接过,对余嘉颔首道谢,这才继续道:“瑶蕖的寒冰池是圣地不可侵犯的存在,由瑶蕖的博思部掌管,关于当年是否有圣女出逃,在当地人那里没有打听到丝毫消息,但是太后说的话也不像是造假,也有可能是那件事被瑶蕖王族遮掩了下来,您的母亲或许就被关在寒冰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