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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电闪雷鸣间,齐慕北回过神,看见余嘉抱住挡在他身前的那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如雨般的箭簇飞涌而来,余嘉的后被俨然成了一块盾牌,将怀中女子保护得严严实实。

    林玉安身中两箭,脑海一片空白,嗅着鼻尖隐约夹杂着风尘得熟悉梅枝香气,心口蓦然涌起一阵酸楚,他回来了……可转眸间,她恍然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不!”从灵魂深处发出得撕心裂肺得声音在天穹回想响,此刻齐慕北也回过神,抽出剑开始打下飞来得箭簇。

    “快把人拉开!”

    听见齐慕北的话,枢樊立刻不顾危险,上前去拉余嘉。齐慕北在前面挡住,枢樊带着林玉安和余嘉退到了大门后,齐慕北紧跟其后,门房麻利的关上了门,门后还叮叮叮的发出箭簇撞击声。

    “快去叫府医过来!”

    齐慕北遣了人去请府医,然后同枢樊一起把余嘉和林玉安带去了最近的海棠院。虽然林玉安只中了两箭,可她是女儿身,本就娇柔,情况也甚是严重,经过挪动,身前的血渍已经渗了出来,余嘉的伤更严重,他用后背给林玉安挡箭,后背几乎体无完肤,此刻血淋淋的,更是叫人不忍直视。

    府医很快就来了,齐慕北顾不上太多,让他先给林玉安止血,谁知林玉安迷迷糊糊的却犟道:“余嘉。先给余嘉看看!”她几乎用尽了力气嘶喊出这句话。

    小心的揭开余嘉的衣服,不止府医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见惯了沙场生死的齐慕北都吓了一跳,这后背密密匝匝的箭头至少有十多箭。

    “还请王爷先回避一下。”

    齐慕北知道府医看诊不喜欢别人在场,便退到屏风外等候。约莫半个时辰,府医就出来了,只见他满头细细密密的汗珠,提着药箱急急地走了出来。

    “可是包扎好了”

    守在外面的是枢樊,他站起身迎上前,面色里带着几分担忧,不是他有多关心余嘉,而是余嘉对自家主子来说他真的很重要,他可万万不能有事。

    府医没有停下来同枢樊细说,只简短道:“血已经止住了,那姑娘等不了了!”说完话,人已经走了出去。

    枢樊不敢离开,他还要在这里守着余嘉醒来,没有主子的命




151风雨该停了
    哗啦啦的大雨一连下了两日,接着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反正没有个晴意,似乎是要把京城的污秽冲刷得一干二净。

    齐慕北一夜未眠,在书房同枢樊和手下的几个得力幕僚商议。

    太子府上灯火通明,守在外面的是四王爷的人马。

    现如今,京城已经传出了九王爷拥兵自重想要谋权篡位的流言蜚语,而四王爷再次打着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戏码,扮演起了太子的守护者。

    实际上明白人谁谁不清楚,四王爷的行为名为保护,实则却是软禁监视太子。

    如今太子对外依旧抱病,也有想暂时躲避四王爷牵制的意思,四王爷先私下派人进府软禁太子,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重兵囤压在太子府在,这般行径,才是真的谋逆!

    看起来,真正的巨浪就要来了。

    承平三年三月十五,正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候,春雨下的绵密,淅淅沥沥的落透了京城。

    “枢樊,准备好,今日是最后的一战了,生死存亡就看这一发之际了。”

    齐慕北站在九王府高高的角楼上,目光深邃而悠远,手中拿着一柄千里镜,这是波斯国进贡的,去年从洛川回京时皇上赏赐的。

    枢樊神色不变,应了一声是,然后略微犹豫道:“只是云太妃哪儿……”

    “先不必管她,现在她已经蹦跶不起来了。”

    未时一刻,是个良辰,亦是煞时。

    一日之中,此时的气温总是要高上许多,许多人都会又此时小憩的习惯,四王爷却没有这个习惯。这几日他是真的急火攻心,唇角起了好几颗燎泡,加上殚精竭虑,每日里绞尽脑汁如何在这局棋里掣肘对方,可谓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按照计划,余嘉本是局外人,他半路杀出来让他险些乱了阵脚,虽说那日他亲眼看见了余嘉身受重伤,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一个未知数,可是齐慕北,他这个九皇弟却是安然无恙!

    虽说那日自己的兵马是保下了,但是云太妃为何会知道他在那时候会出现在九王府,她这是想要一箭双雕呵!

    齐轩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王庭芳这个蠢女人,真以为自己吃得下这盘局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王爷,不好了,宫里的线子来报,云太妃不见了,华萃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人就是平白不见了!”

    齐轩临一听,当即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来报信的那人被踢飞到了几步远的地方落下来,捂着屁股求饶。

    齐轩临面色铁青,紧咬着后牙槽恨声道:”左卫骑跟本王出城!”

    百密一疏,他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他自幼在宫里长大,怎么会忘了有暗道。好在他知道暗道会通到哪里去,只要抓紧时间赶在云太妃出宫前到城外,到时候无论是请君入瓮还是守株待兔,云太妃都是那砧板上的鱼肉,逃不出手心了。

    此时已经位居太后凤位的薛元娘也得了消息,正在一旁陪着她喝茶的薛家嫡长女,也就是她的侄女薛慧如还有薛家次女薛璋如此刻都吓的面如纸色。

    薛慧如如今已经十七岁了,一年前许给了李阁老的次子李瑜安,如今身怀六甲,看上去体态圆润,不复少女时的婀娜多姿。

    ”姑姑,这可时不好办”薛慧如脑子里正在盘算着,薛璋如已经巴巴的开口问道。

    薛元娘虽然已经贵为太后,身居高位,可实际上她也只有三十岁,轻着粉黛,肤若凝脂,身上风韵倒是比一旁的两个花



152 存亡之际(上)
    四王爷带人回到太子府,却得知太子不见了的消息。

    仿佛晴天霹雳!

    齐轩临没想到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顿时恼羞成怒,抽出剑一把砍在太子府的大门上。

    “四爷,可要命人去搜”朱将军声音沙哑的问道。

    “不必了,先回府。”

    既然能在他的眼皮子下把人带走,自然不可能轻易让他找到,此刻最重要的事不是把精力浪费再这样徒劳无功的事情上了。

    太子没了,他现在手上最大的筹码就没有了,宫里云太妃也跑了,在这个时候,一波加一波的事无异于寒冬腊月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一行人策马往四王府去,在街上来去匆匆。

    “朱将军随我去书房,其余人等集结整装,统统在北角门等候!”齐轩临一蹬马踏,翻身下了马,冷声吩咐着,朱将军下面的副将不敢多言,只能应是,看着两人得到背影离开,转身去准备。

    朱将军也知道事情到了关乎生死的地方了,如今他想要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听从四王爷的安排。

    进了书房,齐轩临撩袍在书房中央一个紫檀木雕花束腰木几前站定,俯身打量起木几上放着的沙盘。这是京城一带的地势,靠北一处做着明显标记的就是连着崇山峻岭的皇宫大内。

    “四爷,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朱将军显然也是爱惜项上人头的人,此刻躬身切切的望着齐轩临,眼神复杂。现在想要下齐轩临的贼船是不可能了,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只能生死相依了。

    齐轩临目光深邃的打量着沙盘,没有立刻回答朱将军的话,眼神里却忽然透出一股子狠劲儿来,“为今之计,若是不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我们毫无胜算就,大业将成,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或许是被齐轩临那种胸有成竹,志在必成的气势感染,朱将军眉眼间的忧虑之色顿时荡然无存,甚至有团火苗在隐隐跃动,他不由拍掌称好,“对,四爷智比孔明,勇堪项羽,况且还有辽国相助,四爷的大业定然能成!”

    虽然知道朱将军又拍马屁的嫌疑,但齐轩临任然觉得格外痛快,通体舒畅。

    今日,就是最后的期限!

    荣国公府,荣国公夫人纪氏正在褚玉院里坐立难安,林玉安跑出府依旧还没有被找到,现在外面那么混乱,只怕会有个万一,她倒不是担心林玉安会受到伤害,而是林玉安的身份,若是她以荣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名声出了事,连累了她的儿子可怎么办!

    茹妈妈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轻轻的递上前去:“夫人别急,世子夫人是自个儿跑出去的,便是出了什么事也赖不到夫人头上,夫人紧俏些自己的身子,别太伤神了。”

    “你懂什么!”纪氏却是毫无征兆的猛地一挥衣袖,将茹妈妈递过来的汝窑青瓷茶盏打翻了去,滚烫的茶水从茹妈妈的手上淌过,茹妈妈是在主子面前得脸的奴婢,很多年没有受过这种糟践了,龇牙嘶嘶得呼了两声,随即又强忍痛意,腆着脸向纪氏告罪;“夫人莫怪,奴婢这嘴不中用,说不出好话,叫夫人烦心了,奴婢这就下去狠狠赏自己几个嘴巴子。”

    纪氏正心烦着,摆摆手,茹妈妈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外面响起婢女高声禀话的声音:“国公爷过来了。”

    接着响起一道颇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我回自己的院子,



153 存亡之际(下)
    ”对不住了朱将军,我们奉了九王爷的令严守宫门,除了九王爷的命令,谁也无权开宫门!“

    城楼上的将领有些眼生,朱将军本就是个粗人,此事听了这话,也没有心思在和他周旋,便扯着嗓子喊道:”九王爷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婢生的儿子,他也配我们家四王爷是有着辽国贵族和我大周贵族血脉的皇子,这才是天命之人!赶快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九王爷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匹夫置喙,四王爷倒真不是什么好鸟!“随着一点银光闪过,一道阴柔的声音从城楼上传了过来。

    齐轩临微微皱眉,朱将军就要开口说话,可张嘴却是语不成调的呜咽声。齐轩临望向城楼,一个白发老太监正垂着眼皮子以一种睥睨的神色看着他。

    这个人他怎会不认识,齐轩临眉眼一动。露出了玩味的神色:”怎么,传说中只在延禧宫吃斋念佛的嬛嫔也出来凑热闹了“

    没有等那白发太监回话,齐轩临忽然大喝一声:”撞开宫门,救驾太子!“

    令声发号下,瞬间齐轩临就被身后的队伍成蘑菇状包裹起来,盾牌像一把伞牢牢的在头顶形成了一柄刀剑不入的巨伞,叮叮当当的铁器密密麻麻的撞击声叫人不由头皮发麻。

    谁知道就在大军刚开始撞城门的时候,城楼上的人纷纷尖叫着嘶喊着乱作一团,紧接着就是死一般的宁静,齐轩临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城楼上,可是上面却是丝毫动静也没有,仿佛空空如也,难不成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吗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出错,一定是齐慕北在搞鬼,这事儿不对劲,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管他在搞什么鬼,先进了宫门再说。

    皇宫里,故作镇定的太子也开始有些静不下来了,忽然从鎏金椅上站起身,快步走到齐慕北身前,声音夹杂着几许慌张:“到底行不行啊!外面已经进了宣武门了!“

    齐慕北见他这副模样,面色不变,站起身不慌不忙的道:”皇兄别急,他们能进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您只需要安静的喝茶,休养一下,明日的登基大典还要照常举行。“

    太子听了心中稍安,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那便好,那便好。”

    九王府里,余嘉掀开了压在身上的翠绿色锦被,有些艰难的下了床,屋里没有人,就连魑风也不在,胸口有些发疼,一口气没有喘上来,接着便不自主的咳嗽了起来,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风一样的冲了过来:“主子,快回去躺着,大夫说了要静养半个月才能下床。”

    男子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忧色,可让人听了却觉得冷冰冰的,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东西在复述一句话而已。

    这是铎安,先帝爷留下来的人,也是这次跟着他一起去南孟带兵回来的人,这次能顺利进京,也少不了铎安的从旁协助。

    见余嘉的神色,他不再言语,只把手上的粉彩浮纹药盅递了过来:“主子!”

    余嘉本不愿接,可走动间身上那种撕裂感由不得他任性,索性便接了药盅将散发着苦涩的棕褐色药汁一饮而尽,又继续往门外去。

    铎安嘴角翕动,走上前去,面带犹豫:“主子,有件事……”

    他话没有说出口,余嘉已经开了门走了出去,对面的屋子和余嘉修养的那间屋子是对称的,这是齐慕北住的正殿左右偏殿,有婢女在庭中洒扫,右偏殿的门前帘子轻响,一个紫衣婢女走了出来,余嘉上前就看见婢女手中端着的一个铜盆里染了刺眼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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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一晴方觉夏深
    “为了他,你连我们的孩子也可以不要了吗”

    余嘉声音有些颤抖,终于在半晌的沉默后开了口。

    林玉安闻言身子一滞,眸子紧闭,单薄得如同风雨里的一片兰草,楚楚可怜。

    她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对,这是我欠他的,我该还的,这个孩子也就当作一种赎过吧。”

    余嘉凝视着眼前许久未见,却一直挂在心尖子上的人,一时间竟如鲠在喉,半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他紧绷着的面色渐渐趋于平静,嘴角微微上扬,似带着几分嘲讽,几分苍凉,缓缓步至门前却忽然顿足轻笑几声:“我早该想到的,齐慕北这样的人物,天下女子,谁又能不动心呢……”

    说完就加大步子,背影消失在了林玉安眼前。

    林玉安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想的,难道在余嘉心底,她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生荡之人吗

    她不由笑出声来,笑声渐渐夹杂了哭意,婢女进屋却不敢上前,只听着里面的人哭得泪人一般,不多时那声音又止住了,只剩下轻微的哽咽声。

    “世子夫人,该喝药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林玉安想要自己静一静,遣退了婢女,就自己起了身,缓步到了窗前,这春日多雨,她每日里听着淅淅沥沥,绵绵密密的雨脚声,心思也沉重抑郁,好不容易放晴了,她心底却也没有松缓半分。

    林玉安面色木然的伸手端过那碗浓黑的药汁,徐徐倒进了床前的牡丹花盆里。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知夏深。

    离太子登基已经过去半个月,京城的一切已经回到正规,天子脚下依旧人烟皋盛。

    太子登基,称惠安帝,改年号通政。

    惠安帝上位,立即命人在从凌晨刚开始,对因为此次四王爷谋逆有严重损失的百姓进行抚恤补贴,也此在京城里赢得了颇高的美名,也是民心所向了。

    正是五月初,小荷才露尖尖角,宫里一柄圣旨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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