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浦
这是王萱林玉安不敢相信,身上充斥着倦世和冷漠的气息,若不是刚才她听得一清二楚,都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薇表姐。”
林玉安试探着唤了她一声,王萱薇猛的抬起头,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愕然讶异的神色。
“玉安表妹,是你吗”
王萱薇有些不敢置信,欢喜的起身,却迟迟没有走过来。
“是我,我从京城过来看三舅母和你们。”
王萱薇只觉得自己眼眶酸涩,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在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有父母庇护的掌上明珠,虽说那时候头上还有一个王萱柔,王家嫡大小姐压着,可日子总是没有这么多的愁意。
现在寄人篱下,事事看人眼色,还有可能被欺辱,她每每想到这些,就会觉得日子难熬。
这些日子母亲把她关在屋里抄书,她已经麻木了,规规矩矩的抄着,累了就歇歇,等休息好了又继续,如此往复,日子就平淡的比一张纸还白。
“玉安表妹嫁人都两年了,如今一见,看着人倒是瘦了许多。”
林玉安嘴角淡淡一笑,心道哪里能不瘦呢,这日子不好过的女人,还能胖的起来吗
她摇摇头,没有说这个,略微沉吟,斟酌字句开口道:“听三舅母说,你个蓉表妹都不肯嫁人”
王萱薇神色一滞,转身走到临窗月牙架前,盯着面前一樽景泰蓝美人瓶,面色忧郁。
沉默的时间显得冗长无趣,好在王萱薇的声音最后打破了宁静的气氛。
“我不嫁。”语气十分的坚决。
“我不嫁,我要在母亲身边陪着她,我哪里也不去。”
林玉安面色一怔,朝王萱薇走去了几步。
“薇表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王萱薇身子一顿,一双眼睛里透着茫然。
林玉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薇表姐,你要想好,自己究竟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离开三舅母。”
王萱薇漂亮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蹙,“两者有何区别”
“你若是不想嫁人,这事儿就有点不好办,若你只是不想离开三舅母,事情就好办多了。”
看着林玉安亮晶晶的眸子,王萱薇恍然的明白了什么。
可眼中一瞬间扬起的光芒转瞬间又沉默了下来。
“都说姑娘家不想嫁人是假的,我也知道,可我就是怕芳心错付,一辈子都浑浑噩噩的,和一堆小妾通房争风吃醋,受婆母的搓磨,我虽然可以接受,可是心底却是不甘的。”
林玉安听着王萱薇的话,身子围着一颤,芳心错付敢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嫁的如意郎君,又能娶到自己钟意的妻子呢。
她当初同余嘉似乎也是两情相悦,后来才发现竟是一厢情愿,可笑这时间多情人。
从王萱薇的屋里出来,林玉安对着魏氏点了点头。
魏氏神情激动的走上前,手中的绢帕捏的紧紧的。
“她答应嫁人了。”
短短的一句话,林玉安和魏氏皆不由轻叹。
其实林玉安说的很简单,她只不过是告诉王萱薇,她想要做魏氏和蓉姐儿的庇护,就必须成长起来,婚姻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儿女情长,也是为了家族荣辱。
可是说出这番话的一瞬间,林玉安感觉自己的舌尖都有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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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不正经的差事(今日份卧底)
庶女嫡宫少女初长179不正经的差事帘子掀起,人还没有进来,风倒是灌了一屋子,吹得束腰黑漆花鸟矮几上的一个汝窑粉彩花瓶摇摆起来。
南雨机灵的忙把帘子按了回去,几个太太也进了屋。
“瞧着这日子过的多快,盛夏热的人不愿意出门,这转眼秋日都要到尾巴上了,只怕在过些日子入了冬,人就越发贪懒了。”
说话的是魏家四太太,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保养得宜的肌肤透着水光,感觉都能掐出水来。
魏家四太太穿了一件朱红团花褙子,头上只简单插了一支红宝石赤金步摇,整个人都透着水灵劲儿,在大太太和二太太面前,倒像是小了一个辈分。
大太太一身靛青色如意云纹秋衫,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香云纱大衫,头上带着翡翠头面,虽看起来光耀照人,可脸上敷着厚厚的粉却骗不了人。
二太太则是一袭湖蓝色浅金勾边桂花纹的裙子,搭了一条梨花白薄纱披帛,满头云鬓上独独插了一根水波纹海蓝宝石的流苏簪子。
二太太看起来不苟言笑,身量瘦削,给人一种精明内敛的感觉。
经过了这么多事,林玉安心底对这种人更多几分忌惮。
越是这种人,就越是精明。
四太太挤眉弄眼的望着大太太,大太太咳嗽了两声,瞥了一眼地上的婆子,面色带着几分古怪,“侯夫人,这大动干戈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玉安正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几个人,见大太太开口,她也没有转弯抹角:“好端端的,这个婆子要给我家团哥儿喂药,我倒是奇了,贵府怎么一个婆子也医术通天,能给人看病开方了。”
大太太面色微沉,还保持着大家宗妇的风度。
“这个婆子不就是……”
“这个婆子不是我们府上的,不知小公子有没有大碍,我这就让人去传府医过来瞧瞧。”
四太太正要说话,二太太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并且称此人不是魏府的人。
“府医”林玉安似笑非笑的微微偏头,把玩着手腕上一串成色极佳的碧玺手串。
“我们魏府一直奉养这一位从宫里回乡的老太医,这位太医的医术了得,定然能给侯夫人排忧解难。”
二太太说的信誓旦旦,林玉安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那行吧,就让他过来给团哥儿看诊吧。”
二太太闻言顿时面色一紧,如鲠在喉的涨红了脸,却还是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见过这般傲慢无礼之人,这是什么态度,像是她求着这位侯夫人似的。
“既然这样,这个仆妇就交给我们吧。”二太太说着就要让人把这婆子带下去。
林玉安却是道了一声“且慢”,走上前去,“既然二太太一眼就认出了这婆子不是魏府的人,那此事的内幕就还没有搞清楚,这人就不劳烦二太太了。”
大太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开口道:“不过是一个鸡鸣狗盗之辈犯了错,做主子的何必闹起来,都是小事,不要伤了和气!”
“小事大太太你觉得什么才是大事”林玉安声音陡然拔高,目光似利剑一般尖锐,“团哥儿是乐安侯现在唯一的血脉,以后是要传宗接代的,是香火!你一句小事,是不是太不把人当回事儿了。”
大太太整个人都僵住了,朝四太太投去求助的目光。
四太太这才捏着帕子,低头浅笑。
“孩子要紧,咱们大人在这儿争个什么劲儿,快去瞧瞧孩子啊!”
还真是个捏的住要害的主儿,四太太这么一说,几个人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孩子身上去。
大太太刚才在林玉安那儿吃了一憋,这时候心里仍有些膈应,可见了孩子又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可乳娘却如临大敌般的盯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这是什么眼色,我就抱抱而已,怎的落在你这里,就成了无恶不作的江洋大盗了”大太太一口气憋在喉咙口,胸膛起起伏伏的喘着粗气。
乳娘一言不发,抱着团哥儿走得远远的,团哥儿小脸红红的,歪着头去看林玉安,嘴里咿咿呀呀的念叨着什么。
大太太二太太并四太太离开之后,安华苑安静了下来,那婆子被关进了柴房,没有林玉安的准就不能吃饭。
出了团哥儿这件事儿,林玉安就更加警惕起来,关于给孩子的一应用具她都要亲自看一看,屋里也不允许焚香。
魏氏夜里过来了一趟,林玉安正坐在临窗大炕上,坐在厚厚的银鼠皮垫子上,抱着只穿了一件宝蓝色肚兜的嘟嘟玩。
小孩子长得肉肉的,看着结实,可夜里的秋风还是凉了些,林玉安抱了会儿,就把她裹进了襁褓里让乳娘带下去。
“安姐儿,我有件事儿想要拜托你。”魏氏收回了望向乳娘的目光,坐在了林玉安的身旁。
林玉安提起桌上的茶壶,魏氏就摇手道:“大晚上的,你别总是喝茶,会失眠的。”
“不是,这是我自己煮的陈皮汤,秋日干燥,夜里多痰,喝点陈皮水好睡些。”
魏氏听了,这才接了杯子,喝了一口,味道清香中带了些苦涩,谈不上好喝,味道却还是不错的。
“有件事,三舅母找不到旁的人帮忙了,你能不能……”
“三舅母你说吧。”
魏氏眼底浮现出欣慰的笑意,这才开口道:“我因着你三舅舅的事,这几日忙的脱不开身,如今既然薇姐儿已经答应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邱家的嫡次孙邱连华的底细。”
邱家的嫡次孙,想来应该就是王萱薇要嫁的人了。
林玉安一口答应下来,魏氏这才放下心来,嘱咐了她几句,转身回了安福院。
第二日一早,林玉安等着一天亮就出了府,团团和嘟嘟两个孩子由许妈妈看着,她今儿就带了南雨和越丘两人出门来。
马车兜兜转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在一处胡同口停住了。
大红色的四角灯笼挂在檐角两头,三层高的朱楼如同一个曼妙玲珑的少女,在这条灰暗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这就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窟温柔——胭脂楼。
这是林玉安打听到的,金陵城里歌姬舞姬最好的一家青楼。
“就是它了。”
林玉安杏眼微眯,纤细的青葱玉指从车帘上划过。
“夫人,咱们寻这地方作甚”越丘不解的问道。
林玉安笑容狡黠,只道:“自然是为了来感受一下这美人如酒的魅力。”话罢又道:“今儿谁也不许叫我夫人,没有瞧见我这一身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衣裳吗”
南雨在一旁捂嘴偷笑,林玉安则自顾自的掸了掸石青色云锦暗纹的锦衣上几不可见的灰尘,心底很是满意。
若自个儿真是男儿身该多好,逍遥自在,哪里用得着同如今一般,顾头顾尾,就算男人不爱自己,也要紧守妇道,不可有半分逾矩。
而男人则不同了,就看眼前这座朱漆雕花的温柔乡,也能窥见几分男人的风流和逍遥。
“夫……公子,前面有马车要过,咱们要不要先退出去让一让再回来。”
马夫的声音响起,林玉安想了想,道:“
180 逛青楼(竹马)
庶女嫡宫少女初长180逛青楼李世安看出林玉安的别有目的,却也只是垂眸浅笑,眼底略过一抹苍凉。“如此也好,反正我们也正好要找一个地方叙叙旧。”
既然李世安表了态,其余几个人也没有道理再推辞,大家一拍即合,由李世安安排,去了一处叫观月楼的酒楼。
酒楼位于淮河畔,在两岸众多的酒楼歌肆中位置是最好的,林玉安为了套近乎,大刀阔斧的让店小二给最好的厢房。
“把你们这儿的拿手好菜都给爷我上一份,爷有的是银子,只要别亏待了我的兄弟就成!”
说话的豪气加上这一身打扮,的确很难让人看出这个翩翩佳公子是女扮男装的。
可纪家这位少爷纪海德却为几不可查的拿着余光打量着林玉安。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比起父亲书房里的那几个白嫩的小厮,这简直称得上绝色了。这身段,这粉面清秀的五官,不知道滋味如何呢。
纪海德心里盘算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林玉安站起身,亲自给纪海德和邱连华斟上了酒,郎然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端起酒杯道:“初次见面,有缘才能相聚一起,这杯我敬几位!”说着就一饮而尽,大方毕现。
邱连华见这位“林公子”如此磊落大方,也生出了些相见恨晚的感觉,端起酒杯,对着林玉安微微颔首,仰头也喝了个底朝天。
“邱公子好酒量,不愧是人中豪杰,金陵这地儿能出你这样的人,真可谓地杰人灵!”林玉安虽然自个儿觉得这好酒量和人中豪杰插不上什么关系,可拍马屁这事儿,只要对方听着舒畅,就得了!
纪海德盯着林玉安的脸,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玉面含羞的面庞来。
“纪公子”林玉安声音温和的唤了他一声,纪海德回过神来,眼神闪躲。
“纪公子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要……”
“无妨,我只是想起林公子想我一位故人,只可惜他已经不在了。”
林玉安露出了一个惋惜神色,“如此真是遗憾。”
纪海德端起酒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林玉安再次端起酒杯敬李世安的时候,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目光灼热像是要把她烧成灰烬。
“世兄,你喝醉了”林玉安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声音夹杂着说不清的莫名情绪。李世安厚薄得宜的唇微微勾起,眼底枯木逢春般的燃起明亮的神色。
“我少年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姑娘,同我应当是青梅竹马,父亲答案我,只要我能举业有成,入朝为官,就允了我的愿。”
他仰着头,慵懒的倚在椅子上,眼神里已经有些迷离,像是真的醉了。
“李兄,你现在家里的这位娘子看来不中意了”
纪海德仿佛唯恐天下不乱,凑过来提起酒壶给李世安满上。
不知为何,听见李世安已经娶了媳妇,林玉安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成家立业了,总好过一直心心念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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