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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路之我不为刀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修仙狂徒

    龚昌遇忍俊不禁:“景知县,尚可喜是叛徒,不死才怪。本将军问你,既然城墙这么结实,那苍狼军是怎么进来的啊”

    “回将军,我们才一百多士兵,武攸城门有八座,还有炮台,兵力分散在各处,他们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来的,我们抵挡不住啊。”景知县只觉自己的脸一阵发热。

    “虽说城墙基脚深入地下达两米,均用巨型方石砌筑 ,能有效防止敌方穴地为道以攻城。可三月间,石显达的苍狼军正是以穴东门为地道,攻陷东安城的。所以啊没有攻不破的城池,事在人为,苍狼军能够横行这么多年,是我们的正规军疏于训练,人心浮躁。”祝荣楚接上了话茬。

    “军需官,这轮不到你说话。”景志刚训斥祝荣楚。

    “景知县,虽然我只是个小小的军需官,但是品位并不比你低,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带着你的正规军再守一次武攸城试试看。”祝荣楚看不惯这摆官架子的景志刚。

    “你的军需官是私授的,朝廷不承认的,在我面前牛什么牛”景志刚对稚气未脱的祝荣楚不屑一顾。

    “你牛,武攸城都被你弄丢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混到七品芝麻官的”祝荣楚质问景志刚。

    “本县令过五关斩六将,堂堂正正通过了殿试的……”景志刚自我炫耀道,“不像有些人,考了几次,还是个秀才。”

    后面这句话很显然是针对祝荣森来的。祝荣森比弟弟要年长七八岁,自然不会和景志刚斗嘴皮子,他咳嗽几声:“景知县,鄙人




第163章 土豪坐牛车
    “吕兄,眼下这都梁城一片狼藉,人心惶惶,我要安抚民众,该如何应对”龚昌遇打着哈欠说道。

    “继昌老弟,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与我便是。”吕赞臣抱拳道。

    “吕员外,事关军事机密,尔等商贾之人,怎么可以随便打听啊”景志刚县令一听吕赞臣想要问及都梁城的实况,不由狠狠瞪了吕赞臣一眼。

    清和国实行闭关锁国200余年,重农抑商的思想根深蒂固,人们口头上多说自己不喜欢商人,可却又追逐腰缠万贯,这个进士出身的县令也不例外。景志刚很瞧不起经商的人群,认为凡商贾者,无商不奸,一身铜臭,不耻与商人来往。

    “景县令,你不要以为自己读了之乎者也,就瞧不起我们这些商人。无农不稳,无商不活。清和国的根本在于农业,抑制商业和手工业,时代在发展,自然经济和半自然经济已经不能适应潮流了。别抱着你的仕途观念不放手……”吕赞臣才不信景志刚那一套理论。

    “吕员外,念你多次赈灾有功,本官暂且不与你争辩。”景志刚气得吹胡子瞪眼。

    “诸位,还没有吃午饭吧”吕赞臣卷了一铜管旱烟,拿出火柴在皮靴上轻轻擦了一下,而后冒出来火焰,点燃了烟丝,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吕员外,本官吃你的喝你的也不少了,今儿本官请客,大伙一块去南门口的威溪河鱼餐馆吃一顿,如何”景志刚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的顶戴。

    一说起威溪河鱼,不得不提及一下威溪水坝。那里四季皆景,犹以春夏更为宜人。春天的清晨,云挂山腰,雾起水边,游人置身其中如入仙境。雾散后两岸山路清新如洗,山花烂漫,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夏天,外面烈日炎炎,而这里无论是水上,还是陆地,山风徐徐吹送,凉意扑面而来。

    水坝内河水清清,浮游生物众多,水藻异常丰富,非常适合纯天然野生鱼虾生存。出产的鱼虾味道甜美,平地河鱼无法与之媲美。

    武攸城(都梁城)的威溪河鱼馆老字号招牌,是吕赞臣请了一个好友合伙开的,他不出面,只注资,开了有七八年之久了。起初几年,天天生意火爆,盈利颇丰。

    自从咸通六年,景志刚来武攸城做县令以后,这个嗜鱼如命的官员隔三差五就带着县衙里面的大小官差,说是关顾餐馆,给餐馆招揽生意,实际是吃“霸王餐”,一概吃喝之后,打白条。

    每次景志刚他们一到就包场,赶走所有的顾客,在餐馆内大吃大喝,大声喧哗,伙计们还得笑脸相迎,稍不注意就拳打脚踢的。吃完之后,醉醺醺的景志刚走到餐馆的储物间,这也看看,那也看看,而后走到水池边,用网兜捞住一条七八斤的河鱼,乐呵呵地撸起袖子,提着河鱼就走出了餐馆,一边走一边说,老板,记我账上。

    上梁不正下梁歪,别的手下见景志刚顺手牵“鱼”,也纷纷仿效,抓的抓鱼,抓的抓山鸡,弄得餐馆内鸡飞狗跳的。一次,景志刚和一个捕快为了争抢一条大鳜鱼,两人还打了起来。

    那捕快被景志刚打断了两根肋骨,还被县衙给开除了,官差一起哄抢河鱼馆的闹剧才给刹住了。而景志刚学乖了,不再公开去储物间捞河鱼,只是等大家散伙之后,再跑回来拿鱼。

    三年过去了,景志刚县令不但“公款消费”一个铜子也没有结算,就连自己的一份也没有给付的。县衙在河鱼馆欠下的白条足足有三尺高了,餐馆都快要被景志刚他们给吃倒闭了。吕赞臣有时真想把餐馆给关门了,可是出于长远打算,还是咬咬牙,零利润经营坚持下来了。

    借“公款消费”之名,白吃白喝之风害苦了威溪河鱼餐馆,算下来武攸县衙拖欠的银子有近五万两银子了,吕赞臣一看到景志刚的后背,头皮直发麻。现在景志刚又说要带着四五十人去自己开的餐馆吃饭,拒绝也不是,接待也不是,真是一个头,两头大啊。

    “景县令,县衙不是有伙房么”龚昌遇问道。

    “将军,伙房的厨子手艺太差劲,做的饭菜不好吃,和威溪河鱼餐馆是没法比的。再说兄弟们浴血奋战,夺回了武攸城,本官也应该在高档一点的地方请吃,吃工作餐不像话啊。”景志刚捋捋胡须笑道。

    “景大人,你这次请我们大伙吃饭,是公款消费,还是自掏腰包”县丞马温岭问道。

    “这个嘛……”景志刚顿了顿,“按照惯例,记县衙账上好了。”

    “大人,我们在河鱼餐馆欠了不少银子了,今天再这样恐怕不好吧”马温岭扶着额头。

    “那就记我账上好了。”景志刚摸了摸自己肥肥胖胖的肚皮,而后用手遮住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都午时三刻了,该去吃饭了。”

    “我艹,景大人,你们吃饭都是记账啊”龚昌遇疑惑不已。

    “将军,记账怎么啦”景志刚反问道。

    “人家开门做餐饮业也要成本的,如果当官的都像你们一样,吃了不给钱,人家还做个毛的生意!”龚昌遇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景志刚的肚皮,“大人,将心比心啊。”

    “将军,我们吃了饭,喝了酒,自然要给钱的。”景志刚嘻嘻哈哈的。

    真是账多不愁,虱多不痒!吕赞臣将龚昌遇拉到了一棵柳树下,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继昌兄弟,不瞒你说,



第164章 景知县请吃
    吕赞臣和龚昌遇坐在牛车上,行走在武攸城内,来来往往的市民们和县令景志刚一样,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但是市民更多的是羡慕和赞许,牛车成了沿途的一道别样的风景。

    那头大黄牛还不时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嗷嗷地叫几声,很是得意。在龚昌遇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见过乘坐牛车的富商,吕赞臣是第一人。

    龚昌遇伸出大手,拍拍大黄牛的后背问道:“吕兄,牛车坐着确实比马车要舒服一点,好像有失你做为土豪的身份哦。”

    “我不觉得。牛车的由来已久,牛车的发明者据说是王玄,而让牛车成为潮流,这要归功于汉代的士族阶层。”吕赞臣笑呵呵地说。于是他给龚昌遇细说了关于牛车的一些常识。

    ……马车的车身大多是敝露的,对乘车人的仪容有很严格的要求,要在车上正襟危坐,保持端正的姿态,不能东倒西歪,在颠簸中也得着保持乘坐的姿态,这对乘车人来说也是一种锻炼了。马车跑得越快,颠簸得就越厉害,而且飞起的尘土也就越多,乘车的人不怎么好受。

    东汉中期以后,发展起来的士族阶层倍感拘束,出于追求舒适的本能,不少人逐渐舍弃马车,转向牛车。牛车具备马车没有的优点,乘坐牛车行走缓慢而平稳,车厢宽敞高大。出行者可以携带家眷,或者侍女服侍自己,而且在车厢中随意坐卧,没有人能知道。

    魏晋以后,牛车逐渐得到了达官显贵甚至皇帝的青睐,乘坐牛车不再是低贱之事,成为贵族之间互相比拼、炫耀的时尚新潮流。东晋南渡以后,牛多马少,于是牛车更加兴盛,马车的地位下降得很快。但是牛车流行持续了五六百年之后,人们又恢复到了马车尊贵的观念。

    在崇尚马车、以马车显尊卑的时代,乘牛车又被看做是身份、地位卑微的人所为,到了清和一朝照样如此……

    听完吕赞臣的讲解之后,龚昌遇茅塞顿开:“吕兄,我终于明白你为何坐牛车的原因了。商人虽然富有,却没有任何政治地位,被划归为庶民、小人之列,大多是一些商贾或者落魄文人才坐牛车的,牛车拉货、代步还是很不错的。”

    “将军,现在时代不同了,清和国不是卖官鬻爵么”吕赞臣回头看了后面的景志刚县令,小声地说,“那狗屁县令,自以为科举出身,觉得高人一等,其实他就一废柴,饭桶,酒桶。”

    “吕兄,清和国实行八股取士,考中做官的绝非学渣,别说是学霸,至少也是满腹经纶的了。我还是挺佩服景志刚的,比我姑父和表弟参加科考要牛,尽管他人品不太好。”龚昌遇微微一笑,“文官带兵打仗大多不行,文治方面比我等莽夫要强十倍。”

    “继昌老弟,荆南军的郤宗棠将军好像也是秀才出身,你见过他没有啊”吕赞臣话锋一转。

    “本人我没有见过,郤将军现在宝城府主持全面对伪魏王石显达的战局。若想见他本人,还是有机会的。”龚昌遇呵呵一笑。

    “继昌老弟,你在军中混到几品将官了”

    “御赐四品。前段时间在番禺犯了错,被降职为五品守备了。唉,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趟澳门那一滩浑水了……”龚昌遇叹气道。

    “澳门有佛郎机人盘踞在那,有番禺总督管理的,你跑那里去做什么”吕赞臣问道。

    “我想教训教训一下那些不知死活的佛郎机人,派手下在澳门半岛暗杀了他们的头目阿玛乐,结果却害人不浅。关闸炮台的一个军官被佛郎机炮兵砍下了头颅和手臂,我的侍卫李大雨为了保护我,顶罪被香山县衙给斩首了,我的宗亲龚盛题充军伊犁……”龚昌遇一想到这些,就痛心疾首。

    “哎,朝廷管不了那么多,你跑去搅局,你这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皇上没有有决心没有魄力,你凭一己之力,是挽救不了危局的。在官场上,得摸着石头过河,否则把自己搭进去了,不值得的。”吕赞臣拍了拍龚昌遇的肩膀,“凡事量力而行,不能由着性子胡来的。”

    龚昌遇望着玉带河边的那一排排垂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河上小船来来往往。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战火也许在明天就会在武攸这片土地上燃烧起来,城外难得一见的宁静不久会被打破。人们在乱世之中过日子如此的艰难,

    “这河边的柳树,就是被砍去了树梢,冬去春来,照样焕发生机,而人就不一样,没有了头,一切都完了。”龚昌遇握紧了拳头,“有些事情实在看不过去,为了天理与正义,我会忍不住地站出来的,哪怕是掉脑袋。”

    “看不惯的事情太多了,黑白颠了倒,若要扭转乾坤,得有更多有良知的人参与其中,才可以改变大环境的。”吕赞臣意味深长地说。

    ……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南门口的威溪河鱼餐馆,吕赞臣才将牛车停在了一个柏树下,餐馆的伙计就看到了他,赶紧挑着一担草料过来了:“东家”……”

    “嘘——”吕赞臣将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伙计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165章 闲杂人回避
    “有我们在,景志刚该不会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形象吧”龚昌遇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景知县在武攸城里,早就臭名远扬了,大小通吃,只要有名气点的餐馆,他都打了白条的。”吕赞臣笑道。

    “那他有没有去宣风楼那里的烟花柳巷啊”龚昌遇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据我所知,景县令的老婆很厉害的,管得严,他应该不敢去那些地方偷着乐的。”吕赞臣呵呵一笑。

    “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进去了,否则景志刚在里面又要闹翻天了。”龚昌遇按住佩剑,朝餐馆内走去。

    此时,十几个顾客神色匆匆从餐馆里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身穿大红袍的顾客慌不择路,一头与龚昌遇撞了个满怀。那人抬头一看,见龚昌遇头戴盔甲,不由大惊,结结巴巴的说:“军爷饶命,草民不是有意要撞你的。”

    “老乡,不用害怕,这是我们武攸城里新来的龚继昌龚将军。”吕赞臣拉着那个顾客的衣袖。

    “龚继昌,没有听说过。我只听说过一个叫龚老学的赌棍,九岁不到就砍了别人的一只手掌。20岁那年在武攸县衙前面,徒手打败了一个招募新军的把总……”那顾客看了看皮肤黝黑的龚昌遇。

    “老乡,你有所不知,龚老学是我这位兄弟的小名,现在官名龚继昌。”吕赞臣呵呵笑道。

    “哦,是吗”那顾客反问道。

    “我骗你干嘛。货真价实的将军,龚老学就是龚继昌。”吕赞臣再次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十几个顾客点点头,围着龚昌遇,看了好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很快又从餐馆内涌出来百余人,一个脸上有麻子的男子大叫道:“大伙,没有错,我记起来了,当年和那把总比武之时,龚老学左手的手背上有一道z字形刀疤,与眼前的这位将军的一模一样。”

    龚昌遇很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西洋镜一样看,可是这些看客好像还很有钱的样子,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只是稍稍挥挥手示意:“大家都让一让,本将军要进里面去有点急事呢。”

    那些顾客大多是一些有钱的主,多多少少也见过世面的,他们都是被景志刚县令从餐馆内轰出来的,现在见到门口有军士站岗,以为是景志刚带来的部队,不敢与之冲突,所以顾客们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来,屏住呼吸,看龚昌遇下一步要干什么来着。

    龚昌遇并没有马上从夹道中走去,而是抽出佩剑,举起来:“各位乡绅大哥,我龚老学今日能够为保卫武攸的安宁出一份力,实在是荣幸至极……”

    话音刚落,一个白胡子老头作揖问道:“塘渡口苍狼军水师营数百条战船被烧,可是将军所为”

    “正是在下。”龚昌遇抱拳行礼。

    “哦。英雄出少年啊,老朽佩服之至,今日在此见得将军一面,果然不同凡响。”老者抱拳回敬。

    “老先生,折煞我也。龚某愚钝鲁莽,承蒙圣上厚爱,才有机会回乡杀敌。”龚昌遇谦虚得不行。

    “老朽斗胆问一句,苍狼军暂时退去,若是他日再来攻城,将军可有退敌良策”老者正色问道,很明显他在试探龚昌遇的军事才能。

    “龚某驽钝,尚无策略,还请先生教我。”龚昌遇连忙向老者鞠躬,“里面有请——”

    “将军,老朽不懂军事,只是问问而已。”老先生连连罢手,“听闻县衙府库里面的银两和粮草被苍狼军悉数劫走,想必将军正在为此事犯愁吧”

    “老先生,你真是太神了,怎么揣度龚某的心思的”龚昌遇大吃一惊,赶紧老者进餐馆里面去了,其余将士也一并进去了。

    餐馆跑堂的伙计一见餐馆内一下子涌进来这么多士兵,知道来者绝非一般人,赶忙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对龚昌遇说道:“客官,你要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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