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路之我不为刀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修仙狂徒
“我是你大爷!”龚昌遇提着马刀,拦住了陈乌鼠的去路,陈乌鼠只好折头再跑。
“小的们,统统给我上,砍死这兔崽子,每人十两银子——”戴名世往前猛地推了“胎记男”一把,自己却掉头往山上逃走了。
四个拿着朴刀的打手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围住了龚昌遇,一顿猛劈,朴刀下去,马刀回砍,你来我去,火星四射,打杀声骤起。
一对四,龚昌遇丝毫不畏惧,使出“法”一百零八式,劈、砍、削、切……招招有板有眼,将对手逼得连连后退,其中两个背部给砍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而龚昌遇毫发无损。
祝家的十几个短工手持扁担,不敢上前去和手拿朴刀的戴家家丁对战,只能在一边观战助威:“龚老学威武,威武龚老学!”
那几个家丁全是三脚猫功夫,几招过后又是老套路重来,不出十来个回合,所有的朴刀都被砍断了,一个手握断刀的家丁不由大骇:“哥们,快跑,否则我们就要成刀下亡魂了!”
“撤——”
于是,几个家丁没命似地往来时的路上逃窜,龚昌遇也不急于追杀,他将马刀一挂,对短工们说:“几位叔叔,你们把这些鸭子全部烤熟了,我赶跑他们,再回来吃烤鸭。”
“好的。”六七个短工架起了树丫,就地生起火来,开始烤鸭了。
不多时二十几只鸭子的羽毛全部被柴火烧光了,烤鸭的香气在山冲里四处飘散,荣森闻着香喷喷的烤鸭味,在火堆边走来走去问:“鸭子还需要多久才可以吃啊”
“小少爷,再等等。”一个短工应答着,不停地转动着烤鸭的躯干。
“好吧。”荣森在一只烤得最快的鸭子边上蹲了下来……
陈乌鼠满身泥浆的从水田里跳了上来,挡住了几个逃跑者的去路: “跑什么跑,我们四五人打不过一个小孩,说出去丢人不丢人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四都一带混啊”
“老爷都溜之大吉了,我们拼死拼活,有什么鸟用!”胎记男将刀柄往地上一掷,“死了连副棺材板都没有!”
“也对啊,记得有一次和临县的谭家争山林,老爷的远房亲戚李鱼鱼在械斗中身亡,老爷就赔了一副寒梓(一种装尸首的匣子,非常薄,看上去寒酸)和十几两银子,怎不叫人心寒啊”陈乌鼠想起了那次私斗,忿忿地说,“我的手臂当场被谭家的家丁砍去一大块肉,结果就拿到五百文医药费了事,好你个戴拔毛!”
“幸好我当时没有去,要不死的就是我了,谢天谢地!”胎记男双手合十,幸灾乐祸地仰头向天致意。
“你呀,逃命起来比谁都快。谭家的人比我们凶悍多了,而且武功是实打实的,不过和那拿马刀的小子比,还是逊色一大截。”陈乌鼠用朴刀挡住了阳光,看了看远处扛着马刀的龚昌遇。
龚昌遇提着马刀,如疾风般的狂奔过来,后面跟着六七个手握扁担的短工,眼看就要追上陈乌鼠他们了,大喊一声:“你们哪里逃!”
“小子,鸭子都给你们吃了,还追赶我们做什么”陈乌鼠双手举着朴刀,对着龚昌遇大声叫道。
“你们心里清楚不过了,这石灰冲和断头冲的农田九成是祝家大院和戴名世家的。今年四都的贡米恐怕是交不足数了,道历皇上定会龙颜大怒,戴名世的脑袋估计难保!”龚昌遇一刀砍断了路边的一棵碗口大的柏树,胎记男吓得哆哆嗦嗦的。
“哎,小子,贡米是你们祝家缴纳,又不是戴家,和戴拔毛有什么干系”陈乌鼠笑道。
“胡鸭佬放的鸭子是戴名世老东西的,鸭子踩坏了秧苗,自然就得找鸭子的主人!”荣森也跟上来了,奶声奶气的说道,“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爹就会一纸诉状,送到宝城府衙门。”
“宝城府府尹是我家老爷舅舅的表侄子,只怕是诉苦无门啰。”戴家的管家戴名虞出现了,衣领上插着一把油纸扇。
“你就吹吧,荆南郡守还是我表叔呢!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龚昌遇根本就不信他瞎编的鬼话。
“你不信没有关系,戴老爷的二儿子在县衙当差做捕快,整个四都的人都知道的。”戴名虞神气十足。
“捕快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衙门请的临时差事。想仗势欺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祝家大院有多少条火枪”龚昌遇举着马刀,呼的一声马刀一划,架在了戴名虞的肩上。
“小子,瞧你一个烧炭佬般的粗黑,居然敢冒充祝家大院的人,我看你是在祝家混吃混喝的叫花子还差不多!”戴名虞将手指轻轻地触着刀背,“有种就往我肩膀上砍便是,来吧!”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龚老学,祝家大院的坐上宾!”龚昌遇气得刀口一压,戴名虞的衣服就破了一道口子,刀刃贴着他肩膀的皮了,“糟老头子,别以为我不敢!”
“小伙计,千万别犯傻。”戴名虞感觉到了刀刃的冰冷,冷汗直冒,“你伤了我,戴家二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戴家二少爷算个鸟,我姑爷爷胳膊
第028章 十五年期限
“好汉,你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吸鸦片了……”戴名虞点头称是。
“快滚,滚回戴家塝去!别让我见到你!”龚昌遇将钱袋子丢在了地上。
“多谢好汉。”戴名虞捡起了钱袋子,踉踉跄跄地走了。
望着戴名虞狼狈不堪的样子,龚昌遇好像想起了还有什么没有问,突然叫住了戴名虞:“糟老头子,你给我回来!”
“好汉,你还有什么话要问啊”戴名虞立刻停住了脚步,哭丧着脸。
“这鸦片球在哪里可以买到啊”龚昌遇问道。
“这个……不能说的……”戴名虞连连摆手说。
“不说是吧那你就得留下一条腿!”龚昌遇瞪了他一眼。
“真不能说呀,说了我全家会没有命的。”戴名虞哀求道。
“只要是有点良知的人,就知道鸦片是害人精,你不说也行,我会自己去查的。”龚昌遇挥挥手,“你走吧。等我查到了那个贩卖鸦片的人,我一刀割破他的喉咙!”
“好汉,你如此痛恨鸦片,那我告诉你一点线索。在武攸县城贩卖鸦片的头子只有一只手掌,他和那个什么鹰击黎商人有勾结,他还有一支十来个人的洋枪队。”戴名虞说完,赶紧往回戴家塝的山路上去了。
“管家,你等等我们——”戴家的家丁见戴名虞灰溜溜走了,在他身后大喊大叫,而胡鸭佬则赶着剩余的鸭子紧跟在家丁的后面。
太阳已经偏西了,戴家的短工们也从水田里出来了,收拾收拾一下东西。一个个饥肠辘辘的,疲惫不堪,因为送饭的管家没有给他们午饭了,午饭在打斗的过程中全都散落一地了,哪还有饭吃啊劳累了一天的短工们敢怒不敢言,谁叫自己遇上了倒霉透了的事儿和倒霉的主儿。
那边,龚昌遇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扛着马刀回到烤鸭子的地方,将银锭往地上一扔,头发一甩,神气十足:“今儿赚大了,一下子弄到两个银锭。”
“老学,你是抢了那老头的银子吧”一个戴着毡帽的短工打趣道。
“不是。那糟老头子想打听我姑爷爷的名字,他自愿给了银子之后,可我没有告诉他。”龚昌遇呵呵一笑。
“老学,你拿着马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也叫自愿啊”另一个短工微笑着说。
“真的是他心甘情愿送给我的,我发誓我没有抢劫。”龚昌遇一脸的清爽。
“大哥,这银子不能用。”荣森仔细看了看银子下面的几个字,“这是官银。”
“官银”龚昌遇将银子翻了过来,可是上面的字他不认识,“森弟,这印记怎么回事呀”
“是宝城府库的银子。”荣森点着那几个字说,“那个老头怎么会有这样的银子”
“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的。”龚昌遇大大咧咧地说。
“好吧。鸭子差不多都烤熟了,先吃鸭子再说呗 。”荣森从烤架上取下来一只滴油的肥鸭,撕了一只硕大的鸭腿啃了起来,“这么多鸭子,烤完天都快黑了。”
“烤不完,一人再提一只回家不就得了。”龚昌遇将马刀插在土里,也抓了一只鸭子,急急地吃将起来。短工们见状,不等龚昌遇吩咐,各人自取一只,也纷纷吃了起来……
在山上躲了半个时辰的戴名世终于露面了,他摇着鹅毛扇,依旧是一副唯我独尊的老爷相,远远地看着他的仆人和短工从山脚下往山腰上走来。
其实戴名世年纪并不是很大,四十多岁,长得和孙猴子差不多,不过是妻妾成群,掏空了身子,尤其是近半年来吸食鸦片上瘾了,看上去形同槁木。
欺软怕硬是他的一贯作风,他见龚昌遇如此的拼命,来势凶猛,而且武艺比自己那几个家丁高强许多倍,只有躲避的份了。
在山上他想了许多:戴家和祝家结下了梁子,都是因为龚昌遇这小子的存在塞翁失马,焉知祸福。胡鸭佬赶鸭子下田,狠狠地将了祝家一军,芒种节快到了,补种秧苗是不可能的了,祝家的贡米今年估计是凑不齐了,为什么不把他们整得更惨一点我要让他们的贡米颗粒无收!
“管家,你倒跑得挺快的啊!我给你的两锭银子呢”戴名世斜眼问道,似笑非笑。
“老爷,银子给了那扛马刀的小子了。”戴名虞气喘吁吁地应道。
“你脑子进水了啊!两锭银子可是两担米啊!”戴名世指着戴名虞的鼻尖大骂道,“你怎么白白送给了龚老学那兔崽子!”
“老爷,刀架在了我脖子上,眼看老命难保,只有花钱消灾了。”戴名虞也不气恼。
“好你个戴名虞,我的银子你当然不心疼了!不扣你半个月工钱,我就跟你姓好了。”戴名世咬牙切齿。
“老爷,你我都一个祖宗,跟我姓也是姓戴,你难道还跟别人姓啊”戴名虞笑道。
“戴名虞,你敢消遣我——”戴名世抡起巴掌就要打过去。
“老爷,我和你父亲差不多的年岁,鞍前马后给你家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觉得打我解恨的话,打就是了。”戴名虞也不避让,将脸迎了上去。
“你——”戴名世气得
第029章 文言文烧脑
“银月婶婶,这甲鱼不是在水溪里生活的么,怎么会爬到山上来了啊”龚昌遇弯腰抓住了甲鱼的背壳。
“是呀。水里面可能是没有食物了呗”银月随口应道。
“娘,团鱼好吃得不得了,炖汤味道鲜美极了。”荣森用手指戳了一下甲鱼的头,那家伙“呼啦”一声将头缩进了甲壳里面去了。
“就知道吃,我问你这团鱼有什么功效与作用”银月揪了一下荣森的耳朵。
“这可难不倒我的…….”荣森挠挠头,“团鱼嘛,学名叫鳖,浑身都是宝。它的头、甲、骨、肉、卵、胆、脂肪均可入药。《名医别录》中称,鳖肉有补中益气之功效。《本草纲目》记载,鳖肉有滋阴补肾、清热消淤、健脾健胃等多种功效,可治虚劳盗汗、阴虚阳亢、腰酸腿疼、久病泄泻、小儿惊痫等病症……”
“儿子,看样子你念了几年书,总算没有白念。”银月微笑着说。
“这些都是爷爷教的。”荣森摇头晃脑地说:“您和二娘多吃点甲鱼肉,我就多有几个小兄弟了……”
“为娘已三十好几了……生弟弟只能指望你二娘兰屏了。”银月摆摆手说。
“好吧。今天晚上回去,我把这甲鱼给开膛破肚了,给您和二娘补补身子。”荣森一边说,一边将甲鱼翻了个底朝天,那家伙还是没有动弹,四肢直挺挺的,装着死呢!
一旁的龚昌遇按着甲鱼的尾部叫道:“婶婶,您看这只团鱼是只母的,说不定是来山上下蛋的呢。”
银月仔细一看,果然是只母甲鱼,它的爪子上还有些细沙土,应当是刚产卵刨沙土留下来的。她是信奉佛教的,自动送到眼前的小生命都有灵气的,和自己有缘分,随意杀生对家人不利。
她摸着甲鱼的腹部说:“甲鱼孵蛋——隔山照。甲鱼产下蛋后,就用沙土将蛋覆盖,然后找个地方蹲着,远远地望着自己被覆盖的蛋,直到孵出小甲鱼为止。如果我们把这甲鱼抓回去,以后小甲鱼没有了娘亲,怎么办啊”
“娘,没有事的。小甲鱼不需要娘亲照顾的,它们一出来就会自己觅食。”荣森不想放甲鱼走。
“小甲鱼也需要娘亲的,它们有自己的天敌。如果太小了就没有娘亲,很难长大的,非常可怜的哦。”银月说完看了龚昌遇一眼,“老学,你经常抓甲鱼的,你说对不”
“嗯。小甲鱼和它们的娘亲在一块才会开心的。”龚昌遇点点头。
银月见龚昌遇也不反对放甲鱼一条生路,甚为高兴,她让荣森松开了按住母甲鱼的手:“森儿,让它走吧。”
于是荣森松了手,母甲鱼四脚朝天,翻转了几下,重新趴在了地上,它在原地慢慢地伸出来头,转动着它的小眼睛,警惕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了,才迈开粗短的四肢往草丛爬去了。在没入草丛之前,母甲鱼又扭转头久久回望,似乎在说:“谢谢你们,谢谢。”
平日在溪水里抓甲鱼,龚昌遇可没有注意这些,不过他有一回倒是看到一个甲鱼窝里呆着一只甲鱼。他抓走了大的之后,再摸,又发现窝里还有几只在艰难爬行的小甲鱼。他于心不忍,将鱼篓里的大甲鱼放回去了窝里,当然那是他唯一一次的放生。
现在银月婶婶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离开母亲也好几年了,寄养在姑父家里,虽然祝家大院的每个人对他都不错,但思儿心切的娘仍放心不下,忧郁成疾,在五月间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已经撒手人寰,龚昌遇一夜之间彻底成了孤儿。
送走了娘亲之后,他再也没有流一滴泪,发誓要坚强地活着,不让别人看他的笑话,尽管自己不时偷偷地去牛市桥观猜大小的场子。赌场上,钱财来得太突然,也去得太突然,十赌九输,还有一个在看输(庄家抽利稳赢)。
一想到这,龚昌遇的鼻子不由一酸,没有了娘,他也不想回白水村的那个家了。只是奶奶尚在,一年才回去三两次,也算是尽孝心了,有族人的照顾和姑父的接济,奶奶还算过得去,健健康康,不用过多的担心。
“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龚家的人只剩奶奶和我了”龚昌遇喃喃自语。
“老学,你在说什么呢”银月注意到了龚昌遇的情绪低落。
“没什么,我又在想我那去世的娘了。”龚昌遇小声地回答。
“老学,别多想了,是婶婶不好,让你触感伤怀了。”银月安慰龚昌遇说。
为了不让龚昌遇有孤单落寞之感,一直是把他当亲儿子看待的,荣森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只要一有空,就会亲自教龚昌遇的武艺和兵法,偶尔教一下经商之道和做人的道理。
“婶婶,我……”龚昌遇语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银月说。
“我想中秋过后,和您一块去辰州的钱庄做伙计,学学经商。”龚昌遇取下了腰间的鱼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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