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路之我不为刀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修仙狂徒
到了锁家冲,一个看相的江湖术士坐在石拱桥上,半闭着眼睛,将一根竹棍横在了桥上,口中念念有词:来无踪,去无踪,到头一场空。走也罢,留也罢,缘分在天涯……
这老头怪怪的,龚继昌忍不住勒住马头:“先生,你在说谁呀”
“来人可是龚继昌龚大人”江湖术士微微张开了眼,捋捋胡须。
“正是。”龚继昌抱拳行礼。
“二十年了,可曾记得老夫”江湖术士笑道。
“记不得了。”龚继昌摇摇头。
“老夫在白水村给你算过一卦的,算到你今年会官至一品提督的。”江湖术士说。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记不得了。”龚继昌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过我现在已经快34岁了,还是个总兵。”
“大人,当年我没有收你奶奶给的铜子,今天我是特意来这里等你的。”江湖术士伸手出来,“给钱吧——”
“先生,我这会没有带银子……”龚继昌拿着马鞭在江湖术士的手掌上轻轻抽了一下。
“没有关系,等到十月份,我会来祝家大院讨要的。老夫还算到,今早上你媳妇跑了,你这是要去把她给追回来,对不”江湖术士微微一笑。
“不对!”龚继昌矢口否认。
“老夫在这桥上等了半个时辰了,见过一骑马的大小姐经过……那马儿是祝家的,你瞒不过我的。”江湖术士掐指一算,“糟了,你已经追不上大小姐了。”
“先生,你装神弄鬼的,我才不相信你说的鬼话。”龚继昌瞥了江湖术士一眼。
“不信,你只管去追就是。如果追到了,老夫我从此退出江湖,不再给任何人算命。”江湖术士拿开了横在石拱桥上的长竹竿,“大人,请便。”
“糟老头,如果我找到了我婆娘,我会砸了你的招牌的!”龚继昌撂下一句话就往前边去了。
“大人,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江湖术士打着哈欠,然后又躺在桥上的石板上睡着了……
龚继昌骑着马,沿着陆路一直追到武攸城,也没有见到冯娇儿的人影,不觉有些气馁了,在武攸城里转了一圈,他忽而想到了化龙寺住持元空和尚曾经是苍狼军的一个小头目,或许有可能大公主冯娇儿去了化龙寺。
到了化龙桥上,一群乞丐就围了过来:“行行好,给我一点铜板吧”
龚继昌走得匆忙,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带,哪有钱给他们。这些乞丐是有组织的,不给钱自然不会放他过去的。
苍狼军都平定了,还有这么多乞丐,他骂道:“老子比你们还穷,哪有铜板给你们”
“施主,你身上的这把剑少说都值好几百银子,怎么说比我们还穷呢”一个乞丐抓住了龚继昌腰间的锁龙神剑。
“走开!”龚继昌一把推开了那个乞丐,“拿开你的脏手!”
“施主,你的剑舍不得,那我们就把这匹马卖了,换点银子好了。”另一个乞丐上前抓住了豹花马的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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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偶遇陶冬椒
龚继昌一听元空大师与红莲教没有没有关联了,对他的改变甚为吃惊“大师,你何时改邪归正了”
“将军,老衲自从景大鹏被你铜缸蒸烤之后,就一心向佛了,阿弥陀佛。”元空和尚应道。
“那就好。”
龚继昌走进了大雄宝殿内“而今化龙寺有多少僧侣”
“大大小小的,一共五十来人吧。”元空和尚答道。
“哦,那元空大师还和那些女香客有来往吗”龚继昌打趣道。
“将军,你这么一问,让老衲情何以堪”元空大师色挠,脸上掠过一丝不安。
“大师,本将军见你六根未尽,还是还俗好了。”龚继昌笑道。
元空大师双掌合十,立于胸前“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都快五十的人,还俗无处可归,还是伴着孤灯黄卷了度残生为好。”
“大师乃大彻大悟之人了……”龚继昌在弥勒菩萨跟前鞠躬三下“大师,本将军求一卦,可否”
“将军请说。”元空大师拿出来牛角卦,握在手中。
“我与大公主尘缘未了,今日大公主不辞而别,可有机缘再见一面”龚继昌问道。
元空大师一连打了一组合卦,都是阴卦,不由大骇“纯阴之卦占来凶,事事遇之无救星,此时若还强出头,横祸飞灾现目前……”
“大师,卦辞什么意思啊”龚继昌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伊人已远走,凡事想开点,老衲劝将军还是回家去吧。”元空大师说完就盘腿在菩萨跟前打坐了。
“大师,我还能够与大公主重逢吗……”龚继昌还想问什么。
“将军,老衲说得很清楚了,珍惜眼前人,不要让牵挂你的人担忧。”元空大师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捏转着佛珠。
“大师,你说明白一点好不”龚继昌斜着眼睛说。
“每个人所见所遇到的都早有安排,一切都是缘。缘起缘灭,缘聚缘散,一切都是天意。”元空大师答非所问。
“我艹,你这大师怎么回事,你不会说红尘间的话了吗”龚继昌骂道。
“将军,老衲看破红尘,与红尘绝缘了,有些玄机是不可以道破的。”元空大师继续敲打着木鱼,有口无心的念经。念着念着,居然把南宋爱国大诗人陆游的《钗头凤》给全文背诵出来了——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莫,莫,莫!
“大师,你是不是疯了啊”龚继昌叫道。
“将军,我没有疯。老衲很喜欢陆放翁的词,写得太凄婉了,太煽情了,催人泪下,每每读到这首词,老衲就想起了远方的那个她……”元空大师嘴角抽搐了几下,一滴滚烫的浊泪掉落在了地板上。
“大师,本将军知道你对景知县的老婆念念不忘……”龚继昌也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非也,非也。陶氏并非老衲的初恋,老衲在二十岁以前与本村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相处了几年,怎奈门不当户不对,空有一怀愁绪……”元空大师应道。
“那家小姐没有和你成婚吗”龚继昌问道。
“没有啊……将军,老衲原本家境也不错的,十年寒窗苦读,也曾醉心于科场。那小姐与我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怎奈家父经商吃了官司,家道中落,大哥霸占了家财……”元空大师双目紧闭,不愿意再往下说。
“大师,那你的初恋情人现在在哪啊”
“她怀了我的骨肉……对家人的逼婚誓死不从,我在一个月夜到了她的窗前,守候了大半夜,而后小姐从窗户那里吊着被单下来了,一头秀发全被家人给剪掉了……我不在乎,于是带着她准备远走高飞,哪知道还是被她的父母给发现了……”
“后来怎样了”龚继昌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能怎样浸猪笼呗。”元空大师语气很是无奈。
在宗法制社会,对女子的忠贞不二是相当看重的。如果发现女子与其他男子关系不正当,或者女子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与其他男人偷情,就可以报给村里或者其他基层的长老会,或者非常有威望的长老,一旦被确认成为事实,男的就会被乱棒打死,女的就会被放进猪笼扔入河中淹死。
浸猪笼同样适用于那些没有出嫁的年轻女性,惩罚未婚先孕或婚前与人通奸的女子,把人放在猪笼里头,浸到江水里,反反复复直到溺亡,这是很残忍很不人道的封建做法。
“啊浸猪笼,那你为什么没有被一起浸了”龚继昌问道。
元空大师想了想,继续说道“小姐被活活地给淹死了,而我被小姐的族人打得奄奄一息,丢进了河里。也许是命不该绝,一路过的和尚也就是我后来的师父将我从河里救了起来,从此我就成了一个和尚,与红尘隔离开来了……只是可怜我那未过门的媳妇与未出世的孩子……”
说完,元空大师已经是泪如雨下了。呵呵,原来这化龙寺住持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悲惨过往,看不出来啊。
“大师,那你又是怎么和陶氏勾搭上了的”龚继昌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不是知道了不还问老衲做甚”元空大师提着袖子,擦了擦泪水。
“我要是知道就不问了……既然大师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勉强了。”龚继昌从地上爬了起来,“告辞——”
“将军,午斋饭时间快到了,为何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元空大师挽留龚继昌。
“斋饭我吃不惯的,实在抱歉。龚某领情了。”龚
第224章 痴情小桃红
像到了陶冬椒这般年龄,保养如此之好,还和三十多岁的女子一般模样,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风霜的痕迹,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了。
龚继昌第一次见到陶冬椒的时候,他以为这娘们未曾生养过孩子,谁知道她竟然是外婆级别了。而今黑大帅不在家里,只怕她饥渴难耐,对自己下手,龚继昌不得不防着点,因此他没有接陶冬椒的话。
“大人……都到了我家门口,你还顾虑个啥”陶冬椒改口称龚继昌为“大人”了,声音软绵绵的,让人听了不觉浑身酥麻酥麻的。
“嫂子,我还有急事……”龚继昌摊摊手。
“不急于一时。”陶冬椒将油纸扇举过头顶,给龚继昌遮挡住炙热的日光。
陶冬椒过于的热情,让龚继昌无所适从。人家有意邀请,再推辞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了。
“嫂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龚继昌拿过油纸伞。哪知道那娘们居然一把搂住了他的腰。
呵呵,大庭广众之下,好像不太好吧。龚继昌将陶冬椒的红酥手挪到了一边,可她的手又不自觉地挨了上来。
没有办法,为了打消陶冬椒想入非非的念头,龚继昌只好一手撑伞,一手搂着陶冬椒的水蛇腰,将她推到了马背上坐好了,只有这样子,陶冬椒才会安分下来。
“嫂子,拿着。”龚继昌把油纸伞递给了侧身坐在马背上的陶冬椒。
她一把抓着龚继昌的手:“你也上来吧,我怕在这上面坐不稳,会跌落下来的。”
龚继昌笑道:“你把身子转过来坐,就稳稳当当的了。”
陶冬椒笑得不行:“将军大人,你没有见我穿了旗袍吗”
“看到了啊,又怎么了”龚继昌眉头一皱。
“横跨在马上,我的腿春光乍泄,岂不是让路人给看到了”陶冬椒下意识地扯了扯旗袍的下摆,遮住了白花花的双腿,而后冲着龚继昌一笑,“不过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没有关系的。”
龚继昌没有理会她的暧昧,自顾牵着豹花马往前面走去了。
陶冬椒在马背上撑着油纸伞,问这问那的,龚继昌只是“嗯”、“啊”、“哦”地回答。今日在武攸城遇到陶冬椒这身材惹火的半老徐娘,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悚了。
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看着龚继昌他们两个,绕嘴饶舌的。
“这小两口逛街也太奇葩了,不知道共乘一匹马,真傻!”
“是呀,秀恩爱,也不用这样子啊。”
“穿着旗袍骑马,露肩露腿的,太不像话了!”
“旗袍是靺鞨族女人的服饰,在我们武攸城穿这玩意儿招摇过市,伤风败俗。”
“哎,这不是景志刚的老婆吗”
“早就不是了,听说嫁给了一个叫什么黑大帅的将军了。”
……
任凭路人怎么说,龚继昌都懒得回应,脸上觉得有点不自然,因为马背上坐着的是前任知县景志刚的夫人,现在是自己手下黄庆功的大老婆,这些路人不知情,没有必要和他们争议。
倒是陶冬椒在马背上非常的自在,不时将旗袍的下摆掀开一角,得意地哼着她的小曲儿,好像给她牵马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将军夫人。
走着走着,两人就到了“景家院子”的门前,龚继昌停住了,敲了敲门,没有人出来开门。而陶冬椒依旧在唱着歌儿《夫妻双双把家还》,“……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嫂子,都到家门口了,还一个劲地唱曲做什么”龚继昌瞪了一眼陶冬椒。
“今儿老娘高兴啊,当然得唱。”陶冬椒伸出手来,对龚继昌说,“我的将军大人,你扶我下来呀。”
“我嘞个去,你不知道跳下来啊——”龚继昌呵呵一笑。
“老娘怕闪着腰……”陶冬椒微微一笑。
“才多高啊,不会闪腰的,你下来便是。”龚继昌把马儿栓在了门前的梧桐树上。
“大人,我真的害怕……”陶冬椒娇滴滴的,“你还是抱我下来好了。”
“不抱——”龚继昌说道。
“唉,你一个木鱼疙瘩。”陶冬椒用手指戳了一下龚继昌的额头,闭着眼睛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结果一落地,陶冬椒就把老腰给闪了一下,脚一崴,顿时坐在了地上,大呼小叫起来:“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嫂子——”龚继昌赶紧揽住陶冬椒的腰,一把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伤得严重吗”
“都是你……现在老娘腰闪了,脚也崴了……”陶冬椒眉头拧到了一块去了。
“谁让你不小心点,下马也不知道踩着马鞍下来。”龚继昌不以为然。
“可你并没有提醒我呀……”陶冬椒试着走了几步,疼得嘴歪歪斜斜的。
“你以前没有骑过马吗”龚继昌问道。
“景志刚在的时候,我都是坐四人抬的轿子的。”陶冬椒斜眼睛看着龚继昌,“都是你给害的,说了让你抱我下来,偏不听,现在好了,老娘我今儿给你烧不了饭菜了……”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夫人,你烧不了饭菜,我来烧好了。”
龚继昌猛一回头,来人正是当年景志刚说要送给他做小妾的小桃红,手里提着一篮子的菜。他甚是纳闷,这小桃红出现得也太及时了,莫非她就住在这景家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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