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这天思归愁容满面。
黎姗姗问道:“怎么?何事如此不开心?”
思归道:“我们与老师祖三年之约已到,我们还要不要回去赴约?”
黎姗姗道:“当时定了这个契约,为的只是一个答案而已。如今你还没有答案么?”
思归笑道:“我懂了!老师祖早就料到今天了,我已有了答案,很准确的答案。”这时间,有一个颇为落魄的道士从此经过。往这门里走了进来,只看他双眼紧闭,一手浮尘;一手拄拐缓缓进来。
思归急忙跑来扶住问道:“老先生可是走错了路了?”
这老道士:“老道我双眼已瞎,迷路是正常的,一天当中迷路一百八十多次也是平常的。可是你们年轻人不可迷路,要及时找到正道才好。”
思归笑道:“老先生说笑了……”
老道士道:“嗯……我是闻到了一股喜酒的味道,而且还是双喜酒。实在忍不住如此香味的迷惑,所以才顺着酒香而来的。”
思归笑道:“何来喜酒,何来喜事?又那里来的双喜?不瞒你老先生,我这喜事儿喜酒没有,愁死人的事儿倒有两桩。”
老道士笑道:“你这滑头,明明的喜事儿却说愁事儿。我倒要听你好好说说,怎么个愁事儿?”
思归道:“说了老先生莫要笑我。这第一件是我有个弟弟,终日不死不活躺在床上,实在烦心。第二件是我与我家师祖有个三年之约,如今三年之期已到,不知去与不去!实在烦心。”
老道士拐杖一顿。到:“明明就是喜事,却说烦心事儿。你这糊涂虫,听我给你说:‘三年之约,乃是婚契之约。这睡了三年不活不死之人,就是等你们婚约哩。你们不结婚,他怎么醒来哩?’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思归细细想来。老师祖曾说:“心遁玄门,遁者为隐,为入,为智。念头的纷飞,需要在遁隐中参化境由心造的洞彻明朗,达到“道不假修,但莫污染”的无遮无碍。修行到心无挂碍,人在水云间。不管诱惑的感召力如何锤化自己,必须守住本心。对镜无心,逢缘不动。放下妄念,去迷转悟。世人谤我,我忍之世人欺我,我让之世人笑我,我随之世人骗我,我笑之。”原来这修行;所谓修行;人生才是最漫长的一场修行。
老师祖又说:“人生中的许多玄奥并不是让自己活得精彩,而是要用一把钥匙打开封锁已久,落满尘埃的心灵之锁。开启人生大彻大悟中容纳“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的境界,探究生命的曙光,拿自己的宽容与博大胸怀映射别人。在人生既短暂又漫长的风景线上,贯穿投靠淡泊的无线宽度,而挖掘生命的内涵。升华人格的尊严,处世态度中“百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的朗然大觉。以期达到:“饥来吃饭,困来即眠,愚人笑我,智乃知焉,不是痴钝,本体如然。要去即去,要住即住……世事悠悠,不如山丘,青松蔽日,碧涧长流,山云当幕,夜月为钩,卧藤萝下,块石当枕。不朝天子,岂羡王侯,生死无虑,更复何忧。水月无形,我常只宁,石法皆尔,本自无生。兀然无事坐,春来草自青”生命在自在中解悟到的真味。”原来,顺其自然,就是老师祖给我的答案。三年之约,其实此时此刻我的理解正是答案,我与姗姗的缘分,原来也是如此珍贵!
第226章 思归姗姗结发时 亦是天池苏醒时
老道士笑道:“是了,是了。这一喜便是你两缘分成熟,修得百年共枕。而是取你两子夜时取结发各六根,我这有虎须六根,与你二人结发一起烧为灰烬,吸入那不死不活之人鼻中,定让他痛痛快快醒来。你说是不是双喜临门?”
这思归与黎姗姗跪于老道士身前,磕头道谢。老道士道:“寅申须加子,卯酉却居寅,辰戍龙位上,巳亥午上存,子午临申地,丑未戍相寻。青龙明堂与天刑,朱雀金匮天德神,白虎玉堂天牢黑,玄武司命共勾陈。子为青龙,吉时吉日就在今天,此乃天命也!”
自老鹤翁与雪莹去世后,冷剑涛就来的少了。不知为何冷剑涛也来了,帮着主持了婚礼,酒足饭饱正惬意歇息时,看见了老道士正独自品尝美酒。不由得关注一下,仇池何时来了这么一个人?
此时正是子时,思归取出两人结发各六根,又取出老道士所给虎须六根,一起拿火烧成灰,一点一点放入天池鼻孔处,让天池自己吸进鼻中。
只看天池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咕噜坐起,双眼泪水横流,还不住的打喷嚏。思归高兴的如同孩童,悲喜交加,哭哭啼啼。道:“你可算醒来了……这一天可盼来了……”
天池诧异道:“怎么?我睡了很久么?”
黎姗姗道:“你这小流氓!睡了整整三年半!”
天池半信半疑。道:“果真如此?为何我只觉得做了一场梦?很长的一场梦!再梦中我们一家其乐融融,没有杀戮,没有仇恨。我们一家人团圆幸福,好不快活!”
黎姗姗道:“你这小流氓,原来是做了美梦不愿醒来,不知你说的一家中可有没有我?”黎姗姗说完,有些羞红了脸颊。
天池回道:“我们一家,怎么会有你?”天池再看看,两人穿着婚衣,道:“你们……你们……?”黎姗姗道:“什么你们?我现在是你大嫂,快叫大嫂!”
天池不自觉的看了思归一眼,思归点头道:“是的!”
天池揉了揉眼睛,看着冷剑涛一旁带着笑意。问道:“冷叔叔也在,雪莹呢?这是什么地方?”
冷剑涛道:“此处乃是仇池山,天池宫。雪莹三年前已经去世了……”天池听闻,如晴天霹雳,始终不敢相信。红着双眼,含着眼泪问道:“她是怎么死的?是谁害了她?”
众人脸色苍白,异常的安静。冷剑涛道:“你就不要问了,雪莹的死与你无关!”天池心中一颤道:“难不成是我当时入魔,害死了雪莹妹妹?”
黎姗姗想起雪莹遗言,绝不能让天池知道自己是为救天池而死。忙道:“没有……虽入魔,却也记得你干了什么吧?”
天池点头到:“我记不清了,我只知道我杀了很多人,那不是我愿意的。是有个人逼着我杀的,他无处不在,一直缠着我,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说到这里,失声痛哭。道:“我不是有意杀人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思归抚着天池头道:“我知道……我知道……没人怪你……”这时老道士走了过来。道:“天意不可违,你命中有此一劫,乃是天命。如今你渡劫重生,不要枉费他人一生,尽力弥补,造福苍生作为已任,才不枉重活一场,也不枉我救你一场。”
天池诧异道:“是你救得我?”
老道士笑道:“不然呢?我救你是有目的的。如今武林大乱,江湖分为三派。一派为嵩山派为首,一派为崆峒派为首,一派为昆仑山。各门派相互杀伐,已有数十家遭殃,嵩山派灭了少林,潇湘,等南派武林各派。意为统一江湖各派,野心不小生灵涂炭,他如今有幽冥玄火功傍身,武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不管是你的经历、资质、根骨都是武林中百年难得一见的。虽你现在武功尽失,但凭你的资质,不是等闲之人。我这有一本《真武心法》乃是当年仇池派剑宗‘董天承’遗物。可助你一臂之力,为我武林匡扶正义!”
天池接过书道:“此物晚辈不敢收,再说我如今是一个废人,如何与嵩山派禅机子相斗?”
老道士道:“这不难,我给你出一注意。真武剑宗‘董天承’被尊于仇池先祖历代掌门祠堂,由于他为第一代掌门,所以里面只奉他一人。你去对着他的灵位拜师,成为仇池弟子。董天承有两大信物,一为《真武心法》二为龙吟剑,只要你学了真武心法,找到龙吟剑,重新振兴仇池派。那仇池派后羿遍布天下,定会闻风归来,如此不出五六年时光,定有所成。”
老道士说完,转身便离去。天池问道:“这老道士何人?”
思归与黎姗姗摇头示意不知。冷剑涛突然道:“此人名叫‘风瞎子’是点苍雪山派‘风、花、雪、月’四位长老中的‘风’。我肯定,他与仇池派有着非常深的渊源。”只看冷剑涛突然冷面如霜,眼神凌厉,杀气腾腾。忽出双掌向黎姗姗与思归后背打去。两人被冷剑涛击倒在地,受伤极重,眼看着两人身上寒霜一片,如同两块冰炭。
天池喝一声:“寒冰神掌?”
只见冷剑涛夺过天池手中真武心法,仰天大笑道:“我在你身边潜伏这么多年,本是想夺取无相心法。后你却得了御灵神功,我便想找机会夺取。谁知你如此好运,今又得了真武心法,真是天助我也……”
只看天池双眼充血,怒火冲天,道:“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是柴拯?”
思归被冻的直哆嗦道:“老鹤翁也是你杀的?”柴拯也供认不讳道:“是的,那老家伙不死,我迟早暴露。你们也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天池冷笑道:“你坏事做尽,必遭天谴。我害得你家破人亡?那还不是你做事在先?”
柴拯道:“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你仇家灭门惨案,不是我做的。我黄河帮青云堂堂主“夺命三笑,谢三笑”是嵩山派禅机子的卧底。他以我家人性命要挟与我,黑虎堂堂主“胡作非为,胡为”青龙堂堂主“一剑封喉,封一剑”早与我不合。我只有白驹一人一堂,对我尽忠尽力,如何与他嵩山派相抗?那谢三笑与禅机子联手灭了仇家,就是为了夺取凌云剑。”
天池道:“信口雌黄,你这话有何凭证?”
柴拯冷笑道:“凭证?如今禅机子灭了峨眉,凌云剑就在他的手中,这就是最好的凭证!”
第226章 仇家惨案有真相 柴拯仇池告原委
柴拯道:“这事儿得细细说起:‘我柴家与你仇家乃世代交好,所以我们彼此之间比较信任。禅机子也看中了这点,我一家老小全被他与谢三笑两人掌握,逼迫我就范,与他一起夺取凌云剑’。”说到这里,柴拯扯下脸上一层用人皮面具,露出柴拯的本来面目真容。
柴拯叹了口气道:“禅机子说:‘他只需要凌云剑,你们仇家的所有家业都归我所有’。其实我并不在乎,就在那天晚上,我黄河帮与嵩山派弟子扮成了魔教弟子,意为嫁祸栽赃。其实此前我们只想夺取凌云剑,并没有想杀了你们全家,毕竟那是武林中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在你父亲仇镖头送往峨眉凌云剑途中,我们扮成魔教弟子,几番截取,终不能得到。你爹很聪明,几乎将我们耍的团团转。”
天池恨恨的道:“所以你们为了一把剑,杀了我家七十多口?”
柴拯道:“禅机子当时已经疯了,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半夜杀去你家,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我们取得了胜利,惨痛的胜利。当时你娘抱着你,禅机子去夺。你娘被禅机子所伤倒地,你体内那一掌,却实是我所打,只是为了逼你父亲交出凌云剑。”
天池道:“我娘到底是谁杀的?”
柴拯道:“当时我打了你一掌,你娘突然从地爬起,一剑刺穿我手臂,将你抢了去,便逃走了,是禅机子追了出去,后来只知道你被人救走,你娘被禅机子所杀。”
天池问道:“我爹却是你所杀?”
柴拯回道:“并非我所杀,是他自杀。”
天池怒道:“你们如此逼他,他能不自杀?你们砍他四肢,割他鼻耳,可有此事?是真是假?”
柴拯道:“实有此事。”
天池双目含泪,痛断肝肠道:“是你!”
柴拯道:“是谢三笑与禅机子,我与你父亲多年久交,实下不去手!我不是故意说给你听,求你理解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后来禅机子在一间密室找到了凌云剑。还有一个牌位,应该是你哥哥的。”
天池泪眼发红,怒视着柴拯。
柴拯道:“谢三笑追杀你至八峰崖,看你叔侄二人掉入万丈深渊,方才回来,当时还与血鸦八人结了仇,杀了血鸦八人中的毒蜈蚣。后来我们又得知一个消息,说你仇家总镖局金牌在崆峒派出现。经谢三笑查明,你就是当时仇家侥幸活下来的孩子,但由于崆峒派戒备森严,一直找不到下手机会。”
“后来你们崆峒派下山招生,恰好来到金城,所以在金城老婆子屋里,谢三笑再次扮成魔教刺杀你,哪知那时的你,已不是曾经的你。仇凌安也是功力深厚,数武林一流。谢三笑败归,我想趁此为由杀了他,哪知禅机子阻拦,我始终得不了手。”
天池问道:“那金城小酒馆的人是谁?”
柴拯回道:“刚开始去的,是臧一刀弟子,邓世龄所带领嵩山杀手,哪知除不掉你们,反而一个个送命。禅机子早有后手,派血鸦组织在案观察,如有失手,血鸦自会料理一切。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圣火教圣女也在暗中关注着你,她命溪山四怪暗中保护着你,所以才有你在小酒馆活下来的机会。”
天池道:“我很诧异,后将我和雪莹妹妹从小酒馆掳走的绝世高手是谁?”
柴拯道:“那人就是禅机子!”
天池道:“果然如此!”
柴拯道:“不止如此,后再五泉山的一切,我只是背锅人。禅机子本想当时除了我,不料还是被我逃脱。所以他利用我要除了你,他要武林大乱,我也想要武林大乱,乱了才有机会。所以我与臧一刀跟着你们,德令哈峨眉女尸,就是臧一刀及其手下所为,栽赃与魔教,让昆仑与峨眉斗个两败俱伤,我们渔翁得利。”
天池怒道:“卑鄙无耻,草芥人命,不得好死……”
柴拯道:“好不好死先不说,我们的计划得逞了,再有臧一刀在一旁煽风点火,果然峨眉与魔教起了冲突。有了那昆仑山下一役,峨眉三清身受重伤。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帮衬着魔教,还杀了臧一刀!”
天池道:“你们如此把戏,骗不了我。我不是帮衬谁,只是疑点重重,在没有清楚之前,不想冤枉任何一方。至于臧一刀,我是失手所杀,他本是正直侠客,如何与你们同流合污?”
柴拯笑道:“这要拜这女娃子的叔叔所赐了。”说着指着黎姗姗。黎姗姗好奇道:“我叔叔?”
柴拯道:“你们五毒教教主,有个弟弟,也就是你的叔叔,正效命与嵩山派。”
黎姗姗道:“他已被我爹赶出教门。”
柴拯道:“这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有一种巫蛊之术,能消磨人的意志,让其乖乖听话。臧一刀与血鸦八人都被这蛊所操纵,所以才对那禅机子死心塌地的效忠,其实他们做的事,连自己都不知道。”
黎姗姗道:“那是我教禁术,被控制的人会慢慢变得神志不清,四肢不灵而慢慢僵硬而死。”
天池这才有所明白,当时在小酒馆里,血鸦八人的实力与江湖传闻,包括义父口中所说的大为不同,原来是这蛊的原因。还有那臧一刀,听禅机子亲口说过,功力深厚,几乎是独步天下。想来那么轻易死在我的手上,几乎是不可能。原来是这蛊让他变得神智不清,四肢不灵,才让自己失手杀了他。
天池又问:“那峨眉三清到底是谁杀得?”
柴拯道:“本是由臧一刀去杀,谁知臧一刀死在了你的手上。只能我去做了,可是我容颜太老,与你不像,后是血鸦组织的人去杀的。到底是哪一个我也不知道,这姑娘的叔叔是个厉害角色,易容术着实厉害,经过变装,那人竟与你一模一样。他扮成你的模样,杀了峨眉三清,又故意留下活口,好做个证人,嫁祸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