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匪追夫:和尚,你还俗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念化红尘
敛眸,敛去眸底的沉重,她轻叹一声,一人转身,独自离开。
但——
手腕一紧,下一瞬男人的手臂便搭在她肩上,熟悉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我因你受伤,又是住你府上,你不该扶我回去吗”
男人薄唇轻抿,凤眸深深,俊容清冷,却苍白的厉害。
秦陌芫本想推开他,见他身前愈发鲜红的血液和手臂的伤口,推开的动作僵了僵。
她冷声道,“看在方才你配和本王的份上,本王屈尊降贵扶你一次。”
男人抿唇轻笑,清冷的眉眼因为笑意而泛起温润的气息。
白梓墨跟在他们身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一张俊容在月色下,沉冷如冰。
他曾说过,再不会让诸葛榕斓接近她。
再不让他伤害她。
可看他们两人,他却如何也阻挡不了。
他看得出来,在见到这个男人,秦陌芫虽然恨着,但比起那段时间,她的性情仿佛好了些许。
即便这个男人伤她如此之深。
即便,他害她失去了一切,她依旧爱着诸葛榕斓。
两人一直走到御花园外,马车在外面等着,皇宫内,只有五王府的马车可以随意出行。
侍卫恭敬上前,想要伸手扶着诸葛榕斓,却被他避开,长臂始终揽着秦陌芫。
秦陌芫冷眉,径直伤了马车,男人低沉浅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太子殿下,你就是这么对待伤者的吗”
她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讥讽道,“侍卫扶你,你拒绝,与本王何干”
男人凤眸深邃,仅仅锁在她脸上,淡漠的说了一句,“本王有洁癖,不喜他人触碰。”
秦陌芫冷漠转身,挑起车帘,丢下一句,“本王也是他人。”
她话刚落,男人淡薄的声线再度袭来,“你不是旁人。”
挑着车帘的手蓦然一顿,秦陌芫眉心紧拧,压抑着心底的疼痛。
呵!
她不是旁人
是,她是他利用的对象!
曾经是,现在亦是!
察觉到周围大臣的目光,她直起身,脸色寒凉,伸出手,冷声道,“上来。”
她不想让任何再看出她与阡冶特殊的关系。
更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瓜葛。
男人伸手,微凉的掌心附在她手上。
她垂眸,看着男人的手,他的手很好看,白皙如玉,五指净长。
可正是这双手,毁了她的一切!
紧紧攥住,将他拉向马车。
但——
男人未动,倒是她因为用力,却未能拉动,身形一闪朝地上扑去。
而地面站着的正是诸葛榕斓。
她不偏不倚的砸在他怀里,男人顺势箍住她的腰身,戏虐垂眸,“原来南戎太子也好男风正合本王心意。”
靠!
这臭和尚耍她!
想要起身,却被诸葛榕斓紧紧抱住,一跃上了马车,挑起车帘走进去。
车帘阻隔了外面的视线,她想要挣脱对方的禁锢,却被他箍的更紧。
男人头枕在她的肩上,声线略带些疲惫,“我累了,让我睡会。”
秦陌芫凛眸,抬手揪住阡冶的衣襟,语气沉厉,“诸葛榕斓,你觉得这样有必要吗”
男人腾出那只受伤的手,掌心裹住她的手背,薄唇噙着笑意,“只要是你,永远都有必要。”
呵!
她冷笑,笑的讽刺,“你这样假惺惺的,让我很恶心!”
男人脸色微僵,只是一瞬,无畏一笑,取下她的小手,再次将头枕在她肩上,“你若觉得假便假吧。”
秦陌芫身躯微颤,声音低吼,“放开我!”
男人闭上凤眸,置若罔闻,紧紧抱着她,丝毫不松。
直到耳边传来浅浅的呼吸,她这才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车轱辘压在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马车内,男人凤眸轻阖,即使睡着了,长臂依旧紧紧箍着她。
那只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不论她如何骂,男人只是闭着凤眸,依旧是睡着了。
马车渐渐走出皇宫,秦陌芫侧眸,看着男人沉睡的容颜。
几个月未见,他似乎瘦了不少,原本刀削般的侧颜愈发精致俊美。
攥着她手背的大手微微动了动,她低头,看着男人的手背。
许是马车微微颠簸,男人握着她的手侧了下,露出白皙的指尖。
只是——
原本白皙如玉的指尖有些坑洼,指甲很短,隐隐见肉,有的伤口已经结痂。
这伤口,像是狠狠扣在地面或者墙面造成的。
他,经历了什么
秦陌芫敛起心绪,收回视线,不让自己去看男人的手。
她在心疼吗
怜惜吗
呵!
他那样对你,你作何还要心疼他
秦家寨千百号兄弟的命,剜心之痛,欺骗之恨,都忘了吗
心点点沉沦,闷痛,窒息,像是坠入深渊的无底洞,无法再见天日。
她眸色冰冷,反手挣开男人的禁锢,作势要离开他的怀抱。
恍惚间,一抹深情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脸上。
心,微微一沉。
她凛眸,抬眸毫无畏惧地迎上男人的凤眸。
却是浑身一震,有些微诧。
他究竟是多久没有睡过觉了
仅仅只是闭眼片刻的功夫,凤眸如此猩红,根根血丝爬遍他的瞳眸,看起来有些森然。
男人双臂将她紧紧箍住,再次将头搁置在她肩上,声音低哑,“芫儿,我好困,让我小憩一会,就一小会。”
秦陌芫身躯僵硬,想要推开的双手却僵硬住。
她闭上双眸,所有的仇恨,愤怒,在接触倒男人身上满是鲜血,猩红疲惫的瞳眸时,终是狠不下心。
罢了,就让他小憩一小会,待会下了马车,形同陌路。
这般想着,她闭上双眸,沉了口气。
男人凤眸轻阖,薄薄的唇边噙着若有无的笑意。
箍着女人腰身的长臂愈发禁锢,生怕下一瞬,她消失不见。
自从凤城一别,他几乎未合眼,午夜每每合眼,眼前都会出现她的容颜。
有欢笑的,生气的,调皮的,仇恨的,失望的,都让他崩溃,心痛。
他几乎从未合眼,就在这一刻,怀里真真切切拥着她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原来入睡可以这般轻松。
时间反反复复过得很快,没一会马车便到了王府外。
侍卫的声音自隔帘内外传来,“五王爷,到了。”
秦陌芫淡淡的“嗯”了一声,侧眸扫了眼睡的很沉的男人,唇畔紧抿,不知该不该叫他。
男人温热的呼吸浅浅而出,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马车内。
她微微抬手,想要挣脱男人的长臂,却在看到男人俊眉紧紧蹙起时,下意识的放下了手臂。
马车内寂静无声,马车外,侍卫始终弓着身子等待着。
半晌,只听车内传来五王爷低浅的声音,“你先下去吧。”
侍卫领命,收了东西进了王府。
马车内,秦陌芫微敛着眸光,看着男人俊美如斯的容颜,鬼使神差的伸手。
指尖摩挲着男人的面容,心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阡冶了
从前的她最喜欢的事便是潜入白水寺,坐在他的对面,撑着下颚,欣赏他的容颜。
时不时的逗趣他,看他清心寡欲的模样硬是被她气的俊容沉寒,便高兴极了。
好像从直到他利用她的那刻起,她再未这样认真看过他。
抬眸,敛去眸底的湿意,挑起窗帘,望向外面。
月轮清冷,透过窗帘映在白皙的容颜上。
箍着她腰身的大手,在她未察觉中,微微紧握。
直到掀着车帘的手臂困麻,她这才收手,缓缓闭上双眸。
月色沉寂,深寒露重。
女人呼吸渐渐平稳,竟是睡着了。
诸葛榕斓凤眸睁开,眸底依旧猩红,却是比之前好上许多。
他抬起头,凤眸锁在女人沉睡的容颜上,薄唇轻抿着。
箍着她腰肢的大手紧了几分,缓缓低头,附在她的唇上。
温热的气息喷薄而来,秦陌芫微微蹙眉。
男人骤然避开,紧张的看着怀中女人,薄唇噙着宠溺笑意,薄唇在她眉尖轻轻略过。
男人起身,抱着她走下马车。
月色清美,洒在两人身上,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颇长。
秦陌芫靠在男人怀里,睡的香沉。
诸葛榕斓步伐稳健轻缓,抱着她一步步走向王府内。
蓦然间步伐一顿,俊容清冷,凤眸微敛,声线低沉漠然,“出来吧。”
身后脚步声亦是沉稳轻缓,看着地上渐渐投射的身影,男人薄唇噙着嗤然的弧度。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掌心附在她身上不断输入着内力,为了让她在这寒意的夜里感觉不到凉意。
男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却恍若察觉。
白梓墨走到他身侧,看着秦陌芫安然的睡在诸葛榕斓怀里,心蓦然沉痛,像是万千尖刀,寸寸凌迟。
他移开视线,声线冰冷沉冽,“你害的她还不够深吗为何还要纠缠她为何就不能放过她!”
最后一句,白梓墨压了声线,低吼着,凛冽杀意的情绪倾泻而出。
诸葛榕斓侧眸,迎上白梓墨冰冷卷着锐利的黑眸,嗤然道,“她是我的女人,这一生都无法逃脱,这也是她的宿命,即便毁天灭地,她也只能属于我,即便她恨我至此。”
白梓墨俊眉锋利,裹着寒意,“你毁了她所在乎的一切,即便她跟着你,也是痛苦一生,你不觉得自己很私自”
诸葛榕斓凤眸微眯,抱着女人的长臂有一瞬的僵硬。
他冷嗤,笑意凉薄,“我可以放弃这世上的任何一切,唯有她不行!”
男人侧眸,声线寒凉,如寒冬腊月般瘆人,“秦陌芫只能是本王的女人,也必须是本王的女人,若是你执意与本王争夺,本王不介意与你斗到底!”
他抱着她,拾步走向台阶,步伐矫健,稳稳地进了王府。
白梓墨神色沉冷,垂在身侧地双手紧握成拳。
斗到底吗
他白梓墨奉陪到底!
他绝不会再让秦陌芫跳入那个火坑!
五王府内,两道身影站在回廊处,看着远处一抹身影抱着一个男人缓缓而来。
最终走进庭院内,消失不见。
诸葛千廷手肘碰了下蓝蜀冉,语气里充满了八卦的味道,“蓝大公子,你有没有看出本王二哥对那土匪头子不太一样”
蓝蜀冉退后两步,避开诸葛千廷的触碰,低着头,眉心微拢。
从皇宫湖边他便看出来,之前那个男人是阡冶时,他只觉得阡冶禅师对秦陌芫只是好友关系。
对她关心,甚至打抱不平,只是因为他当时说的,他收了秦陌芫为徒。
而他们同是凤城来的,所以之间的友情要比别人更深一些。
只是在皇宫湖边,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皆是对秦陌芫强烈的霸占。
方才在府里,抱着沉睡的秦陌芫,垂眸间,男人薄唇噙着的宠溺笑意是那般耀眼。
如今只有一种可能,诸葛榕斓对秦陌芫动了情。
或许当初在将军府外,他为了帮秦陌芫讨回公道,逼迫父亲教训了妹妹时,便对她动了情。
或许,更早。
只是,两人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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