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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章二二

    凤娘起身,对着站猪行礼说到:“松州舍命救我,十几日路途缠绵,几日长安出双入对,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聚散终有时,猪儿,我们是细作,注定要有这天。”

    站猪拉着凤娘,凤娘将他的手使劲拉开。

    芣苢倒是在一边看得幸灾乐祸:“站猪,刚才我让你跟我走,你不愿意,现在你心爱的女人却要跟着我走了。你后悔不后悔”

    站猪呆站,“我在鹰旗下宣誓的,如果仉仉不是我的头目,我要回到大食国去找哈里发。”

    凤娘一步一回头,跟着芣苢离开,灞原客栈重新变得空荡荡的。

    站猪心里难受。和凤娘相好,他俩都知道有告别的一天。王质在春来酒楼说让俩人成婚,在座的恐怕只有王质当真。

    细作最终的下场都不会善终。站猪和凤娘相爱,像是在寒风中的两个火星,燎原不可能,闪现瞬间就熄灭。

    短短的半个时辰,芣苢将站猪拥有的东西全部剥夺了。

    仉仉是假冒的,意味着站猪这些年所做事情都是为仉仉的生意打探,大食国的哈里发根本不知情。

    站猪回到客栈的房间,屋子里还有凤娘的气息,枕头上还有凤娘的几根头发。

    他长叹一声,将仉仉给他的赏金包裹好。

    不是细作了,在长安呆着也没有啥意义。他打定主意,回大食国。

    黄昏时分,城门的守卫勘察站猪的昆仑奴的公验身份,放他进城。

    越往北走,长安城的街道变得干净整洁。不时有士兵骑着马,拿着旗帜,穿着银色的铠甲而过。

    他要去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告别。

    冯德遐的家在一处安静的坊内。站猪走到门口对着里面大声吼叫一声:“我回来了!”

    门打开,一下从院子里跑出七八个仆人,围着站猪嘻嘻哈哈打闹说笑。站猪忙不迭从行囊中掏出各种小玩意。

    院子里外一片欢腾。

    “站猪,听老爷说,有贵人已经给你赎身了。老爷去松州上任,你此番是从松州回来吗”

    站猪装出高兴的表情:“我从松州回来。老爷在松州一切都好。夫人在家吗”

    “老爷上任,夫人就带着公子小姐回东都洛阳。现在就只有我们几人看守院子。”其中一个仆人说到。

    站猪身为昆仑奴,在冯家人缘极好。他对仆人们说到:“今日我请大家去东市吃横山羊肉。”

    “站猪,你羊肉还没有吃够吗”

    “长安城的东市卖的横山羊肉特别细嫩,比一路嚼来的绵羊肉好吃多了!”

    站猪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微笑着说道:“距离宵禁大概还有半个时辰,大家换身干净衣裳,吃完羊肉,就去平康坊。红烛高照,我们一醉方休。”

    其中一个仆人搂着站猪的肩膀,用质疑口气说道:“猪儿,你虽是自由身,但说话也不应该这般嚣张。平康坊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去的地方。”

    站猪打开自己的牛皮背包,手中取出几根金条,掂着说道:“能不能去,是这个说了算!”

    原本想用仉仉的赏金在长安购套房子,和凤娘过一段快和的日子。凤娘一走,一切愿望落空了。

    买醉,今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买醉。




第七十章 有钱万事圆
    站猪带着七八人,兴致勃勃朝着安仁坊走去。

    刚走到街东,就听见坊市关门的鼓声响起。

    众人心里清楚,击鼓声起,分五段共击鼓八百下,坊门就会关闭。

    站猪大摇大摆进坊门,走在小巷里,转身高声问道:“你们听说过房一百的轶事没有”

    众人摇头,站猪叹息一声:“瞧瞧你们,整日住在长安,如同聋瞎人一般。这个典故还是我此去吐蕃国,在宴饮上,吐蕃大臣喝着酒讲的长安轶事。说房玄龄的二公子房什么爱……”

    随行的一个中年仆人说到:“猪儿,是房遗爱!”

    “对对,我总是记不清楚人名,就是房遗爱。最喜欢背着他老爹,到安仁坊吃牛头煲。他通常是黄昏来,关坊门的第一下鼓敲起来的时候,牛肉汤端上在他面前。鼓声敲到五百下,他酒足饭饱,然后跟着鼓点踱步到平康坊,在第六百下鼓声时候,他和平康坊的女子幽会。”

    “为啥叫他房一百”众人七嘴八舌问道。

    “六百鼓声开始,就是他和平康女子欢乐的时辰。七百鼓声之后,房遗爱离开平康坊,回到自己家中。”

    众人皆是过来之人,听站猪此言,哈哈大笑起来。

    “换做是我,八百鼓声的时辰全部和平康女子幽会,还吃什么牛头煲汤。”

    “如此说来,房公子身子不行,牛头煲可是大补。”中年仆人跟着说到。

    站猪鼻孔一哼,“吐蕃人言外之意,就是瞧不起大唐后人,说长安人过惯了安稳舒适的日子,倘若两国开战,定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中年男仆知道自家主人和房玄龄不对路,多年受到房玄龄的打压,于是问站猪:“吐蕃人酒桌上开玩笑,我家主人是如何应对的”

    站猪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清清嗓子,郑重说到:“主人虽然一向和房玄龄不和,可是那种场合,是国与国的对谈。我家主人听后淡然一笑,对吐蕃大臣说到,房一百的轶事即便是真的,也是魏国公教子有方,不违背大唐的律法,严格遵循宵禁之规,能够节制欲念,也算是大唐之幸。”

    说着话,几人来到横山羊肉店。

    一个双开间铺面,久经风吹日晒,门枋、门槛、铺板、长柜台的红漆只剩下斑驳的痕迹。铺子旧,名气很大。

    众人挑着帘子进去。站猪身上除了金条就是芣苢丢给他的大食国金币。他犹豫一下,将金币掏出来递给伙计,“这金币能够换一千钱吧”

    伙计将金币拿到窗户边,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瞅着看半天,然后说道:“昆仑奴,你这金币不是偷的吧”

    站猪还没有说话,众人骂道:“你这伙计,说的还是人话吗你们还做不做生意了”

    站猪闻道羊肉香气,咽下口水,客气说道:“伙计,我已经不是昆仑奴,是自由人,这是我的主人仉仉送给我的,你应该知道大食商人仉仉吧”

    伙计连忙说道:“仉仉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既然是仉仉给你的,我就算一千五百文钱如何”

    大食国金币倒手就可在地下钱庄换到两千钱,伙计要在中间赚差价。站猪不懂,口中说道:“当然,反正换来的钱也在你家花销!”

    鼓声此时已经敲了五百下,店里的客人纷纷离开。门口车水马龙,店里倒是清静下来。

    冯家的仆人难得有如此大快朵颐的时候,一阵哧溜喝酒,嚼着羊肉的声音,好半天,才重新开始聊天。

    站猪对着中年仆人吩咐到:“听说你的弟弟在安仁坊当武侯,待会裹些羊肉给他,让他将坊门打开。我们酒足饭饱,还要去南街的平康坊。”

    众人啃着羊排,双手滴油。

    “猪儿,我们就在这里好生吃一顿,坊里找个客栈住一宿,报晓鼓敲完,坊门开启,就回去。”中年仆人担忧地说到,“平康坊可不是我们去的地方。”

    站猪将一只脚放在长凳上,“细算下来,我在长安有十余年。平康坊耳朵都听出茧来,却从未去过。明天我就要回大食国,千里迢迢,以后相聚怕是难了!去平康坊好好玩乐一番,大醉而归,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想到站猪从前的种种好,众人皆动容。中年仆人用筷子击打酒碗,缓缓唱到: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平康坊的灯,在黑暗中竖起来。灯笼透亮,各家均是绢底彩画,有画山水的,也有画戏景的,很多都是出自长安名家之手。

    万灯齐明之时,坊外宵禁,坊里却是涌来涌去。

    即便站猪等人穿戴整齐,和周围的人还是格格不入。

    一来是服装在灯笼下显得暗淡,没有那些公子哥的绸缎衣服有光泽。二来就是众人那种好奇地,半张开嘴的表情,显得很蠢。

    站猪在前面走着,远远看到“宜春院”的灯笼,于是说道:“这院子我听说过,好像很有名,进去看看!”

    有个白净男子站在门口,拱手相迎客人。站猪上前,黑大的身体几乎挡住半扇门,他低头说到:“大茶壶,赶紧找最好的雅间,贵客前来!”

    白净男子看着站猪后面跟着几个怯怯的人,问道:“贵客在哪里”

    站猪鼓着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到:“我就是贵客。”

    “别开玩笑了,你就是一个昆仑奴,你家主子呢”

    “老子就是主子,”站猪故伎重演,将包中的几根金条掏出来,在手中来回捣腾着。

    有钱万事圆。

    宜春院胖胖瘦瘦站了一溜女子,朝着向站猪众人微笑鞠躬,站猪像条黑鱼般在花团锦绣簇拥下游走。

    白面男子笑容没有停过:“我们这里的女子,善谈谑,能歌令,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位豪杰,请移步到楼上雅间,我速速安排一桌酒席。

    同行一人低声在站猪耳边说到:“还要吃啊!”

    站猪说到:“这吃和刚才的吃不一样。听着小曲,看着美人舞袖作画,是很高雅的闲适自在生活。”



第七十一章 回不了大食
    站猪众人在二楼的天台作乐。天台很大,四周吊着灯笼,仰头可看到星辰。

    乐工身着翻领、对襟、小袖大衣,剪发垂项,在左侧弹奏。

    众人盘腿而坐,面前的矮茶几摆放着各种食盒。中间的地毯上有舞女婀娜多姿,像柳条一样扭动腰肢。

    大茶壶来回穿梭,安排着一个又一个节目。

    站猪拿起酒杯,和众人一饮而尽。

    他对众人说道“这酒如何”

    有人回到“没感觉有特别之处。”

    “这酒,一杯可是要一百文钱,三杯之后价格还要翻倍。”

    众人几乎就要惊呼起来,站猪赶紧双手示意,压住他们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一行人挥金如土,大茶壶眼睛滴溜转,上前在站猪耳边低语。

    “钱不是问题,最为重要的是,要让兄弟高兴。”

    舞女退下,有人上前将地毯裹着,吭哧吭哧抬走。

    二楼的天台之上是宜春院三楼雅间,两男子在窗边喝茶,看着楼下。

    都是幞头和圆领袍衫打扮,一个微胖,一个清瘦。

    像是刚进长安谋取功名的读书人。

    清瘦的说到“今天真是巧,带你在这里见一人,却不料见到站猪。”

    微胖的人留着山羊胡须,可是说话声音很细,皮肤白皙,带着恼怒和气愤“芣苢姑娘,刚和站猪分别才几个时辰,他……他居然就这样兴高采烈地喝酒,而且还到这种地方寻找快乐。”

    清瘦之人是芣苢,微胖的人是凤娘,两人都做男人的打扮。

    她们在三楼雅间,二楼平台尽收眼底。

    站猪等人矮桌边都摆上水桶,七名头戴面具的舞女,款款走到场地中间。

    第一名舞女戴着武士的面具,面具中间的鼻梁高挺,两边的颧骨涂着红晕,舞女的长发被头巾裹住,垂到腰肢。跟着后面的舞女戴着的面具长髯覆盖从耳朵到下巴,面具上的耳朵长而尖,像是兔子耳朵一般。

    其它跟着的五个舞女面具全是鬼脸兽耳,有猴子面,鹰面、狗面……最后的一个舞女的面具嘴巴张开,露出猩红的舌头。

    “这是什么”凤娘问道。

    芣苢端着茶杯,轻轻抿一口“你家站猪可是真有钱,居然点了苏幕遮。”

    “苏幕遮是什么看着怪吓人的!”

    “又叫泼寒胡戏,原来是百姓祈求丰收的田间舞,原来是在新年举行。百姓在田间,戴着面具,乞寒求水,多降瑞雪,攘灾避邪,驱赶魔鬼罗刹。”

    凤娘咯咯笑出声来“这群人,上无片瓦下无耕地,居然要祈求风调雨顺”

    “否也,泼寒胡戏最热闹的就是挥水泼洒,驱邪乞寒。平康坊各楼将这舞蹈重新改进,你看看,你家猪儿身边是否有个水桶。待会舞蹈开始,众人就会向中间舞女泼水作乐!青衫不耐挥水寒,你可以想象那种场景。”

    凤娘由笑转怒,心里顿时震跳起来,“我要下去制止站猪,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芣苢摇着头说到“他们玩不成,仉仉给的金条我在客栈就已经掉包,换成假金条。”

    凤娘打心眼里佩服芣苢的先见之明。

    芣苢叹息一声“站猪心里还想着大食国。今日偶遇,挺好!让他经受一些折磨,断了回大食国的念想,你们两人以后的日子才会好一些!”

    不出芣苢所料,泼寒胡戏表演之前,大茶壶走到站猪身边,陪着笑说到“站爷,能不能将钱先付了”

    站猪拿出一根金条出来“这个够不够”

    大茶壶笑嘻嘻回应到“还有余。”

    金条在大茶壶手中,他颠颠,感觉不对,极力控制情绪,仍旧皮笑肉不笑说到“站爷,能不能换根”

    站猪不依,口中训斥道“金条都是一样的,哪有换来换去的道理!”

    芣苢和凤娘倚靠在三楼的窗户,饶有兴趣看着二楼发生的一切。

    大茶壶和站猪好像在争执,随后大茶壶一声口哨,几十个壮汉出来,其中还有比站猪魁梧的昆仑奴,瞬间将喝酒作乐的众人用绳子捆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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